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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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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救助 上

书籍名:《环泪情》    作者:摇琴


华灯初上,白日里看来有些须寂寥的通易坊逐渐变的热闹起来,处处笙歌。两岸的灯火映照在水中,似天上银河映过。华美却不真实,一如这通易坊中众人,仅仅在追逐用金钱堆砌起来的欢乐。

        云音正梳妆,将一头云发披散下来,缓缓的梳做一个斜坠的髻,用一支素色珠花镶嵌其中。打开桤木雕花镂空的胭脂盒,用指甲轻挖出一点点胭脂来,染了唇,将余下的胭脂在手掌中晕开,染在自己的两颊。看镜中装点妥当的自己,将最华美的那件长裙自衣柜中取出,熏过香,熨熨平,小心的穿上。

        她清楚这一面非同小可,等了这么许久,不过就是这短短的几个时辰,若是错过,下一次再见又不知是何年何月。她定得要赵书翰将自己带回,无论是何等身份。

        若想要他娶自己,他定得在珠帘外看清自己美丽的容颜。

        “云音,我能进去么?”莫然轻敲云音房门,他的消息不知究竟是喜是忧。

        “莫然么?进来”云音将衣裳穿好走至桌边,小心的将衣襟整好坐下。

        “云音,我……”莫然回手将门关上,坐在云音身旁。许久未曾见她穿着如此华丽,可见这一面对她非同小可。

        “怎么,何事担忧?”云音拿过桌上的紫砂壶,在杯中斟满茶水递给莫然。

        “这……”莫然看着那杯茶水,接过却又转手放在桌上并不饮用“他今晚怕是来不了了”

        “什么!”云音猛的起身,带起了桌上的紫砂壶,壶中水尽数洒落在她身上。湿了大半前襟,那茶水温热,可这样的天气里没多时便冷了,凉至心底。

        “云音,你的衣裳!”莫然急忙拉过云音躲那桌沿流下的水。

        “他不来?他怎能不来?他为何不来?为何!”云音呆立不动,任由水落在自己身上。她等了这许久却等到个他不来的噩耗,叫她如何是好。

        “这……你也晓得,他来此处本就是为和尹掌柜谈生意,何况,来此处也是尹掌柜的意思。他告诉尹掌柜,他家中娇妻有孕在身,他不愿娇妻得知他来这般风花雪月之所。因此要尹掌柜与他一同去如归酒楼,那尹掌柜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自不会驳他,打发了人过来说他今晚不来了”莫然惶恐的看着云音,她这般神情着实骇人。

        “家中娇妻?哼,他竟能说出这种话来,他或许果真对非烟……”云音有些须的不平,难不成他当真对非烟有情?

        “云音,你衣裙尽湿,换一件吧,当心着了凉”莫然看的心惊

        “换?换给谁看?人都不来了,一件衣裳有能如何?”衣裳,所要不过是懂的欣赏之人,可如今到还穿给谁去看?

        “云音,你这有是何必,我们仍有机会”

        “机会?你可晓得我等今日等了多久?他今日能拒绝尹掌柜,依我看来,今后怕是也不会再来这地方。我又如何能见他?”这以后谁知又得多久,也或许今生再无相见之日。

        “云音,你为何……他不来见你,难不成你不能去见他?”

        “见他?怎么见?”

        莫然小心的起身出门,看过四周后扣了门回转身来,轻声将自己的计谋说于云音。

        平安城边些须农户绕城而居,这其中当然也不乏一些孤苦无依之人。正因此这些人自然便成了恶霸欺凌的对象。

        城边有一条小路直通麟游山的清幽寺,此时并非朝奉时节,这路上也只是冷冷清清。

        马蹄声得得作响,惊起树上几只飞鸟。只见两名华衫男子骑马从麟游山下来。看看时辰,该是要回城。骑在前边的男子器宇轩昂,眉宇间掩饰不住的富贵之气,骑的略后的男子身型较前者较小,眉宇也较清秀,不似前者那般霸气。

        兴许是这路上无人显的过于冷清而有些阴森,身型较小的男子便与骑在前边的男子攀谈“少爷,老夫人见着您还是极高兴的,那为何她老人家不回来住,何必一人住于那冷清的寺院?”

        “临沂,娘自有她的想法,做儿子的只要遵循便可。”赵书翰不冷不热的回答分明不想提及。

        临沂见自己讨了个没趣便不再做声,唉,着实是闷的慌啊“这里如此阴森,莫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你说呢少爷?”

        “啊!!!!”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喊声吓的临沂险些自马上跌落“少,少爷,你听到什么声音么?”真是可怕,莫不是什么什么有什么吧。

        “莫要管他”赵书翰深知在此处会发生何事,烧杀抢掠而已。

        “可少爷,若是有人遇害呢?难不成我们当真便见死不救么?”若是这样总不太好,说书的也常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

        “那你去”赵书翰林仍未停,只是冷冷的回了这么一句。

        “这,还是不用了。我们赶路,赶路”天,这般阴森之地,救人?保不齐谁救谁。

        并未走出多远,便有人影自一旁树林中窜出,冲至赵书翰面前惊了马,马前踢跃起不住踢踏险些将那人踏毙。赵书翰立即用力稳住马,低头看冲出来之人,衣衫褴褛脸上满是污泥,头发倒还整齐却也满是灰土。

        “救命啊,救我,求您救救我”微弱而痛苦的声音,半倒在地上的人,能说的好似也就剩了这几个字而已。

        赵书翰皱起眉,这算怎么着?此人不顾一切冲出,惊了马害自个儿险些自马上摔下却要自个儿救他?赵书翰拉紧缰绳掉转马头要换了方向离开,这样的麻烦他素来不去招惹。谁知此人是为何遭此劫难?

        谁知那人竟紧抱马腿,无论马如何乱踢都不松手,令他动弹不得。看来自己被当作了救命稻草。

        “这位……”临沂着实是看不出眼前这人是男是女,好似在泥中爬过一般“你是遇了怎样的事,你不说我们又如何帮你?”

        帮?赵书翰很是烦闷,临沂总是这般自做主张,看来该是换个随从才是。

        “有人,有人追我!”仍旧是紧抱马腿的人,在赵书翰稳了马之后开口说到。

        话音未落,便见一旁窜出几名黑衣男子,见他二人并不惊慌,为首之人说到“把她交出来便可留你活口。我提醒你,出门在外少管闲事的好”

        赵书翰不屑的看向众人,当是什么,不过是这样的喽罗。抽剑,砍杀,只是一瞬间,血流成河。

        首领倒地前,看着那衣衫褴褛之人,不可置信的说出“你,狠”

        那人低下头,不被人察觉的嘴角轻翘,呵呵,活口一个都不能留。也正好,免的自己动手。

        “好,如今已无人为难你,走吧”赵书翰低头看着那人,示意她送开手。

        “谢谢恩……”手方送开,人便昏了过去。

        “少爷,昏了,怎么回事?啊,可能是惊吓过度吧。哟,这手里还有东西呢。纸?也不晓得写的什么,少爷你看”临沂将那人手掰开,将纸递到赵书翰眼前,谁知,纸还未及送至他手中竟被他坐骑一口夺过,嚼了起来“啊!这可如何是好,你给我吐出来!”

        “够了!将他唤醒便可知晓!无论何物照价赔偿!”赵书翰喝住临沂。

        “是”临沂晓得赵书翰已有些恼怒,便忙自身上取出嗅瓶来,唤醒那人“还好么?”

        “还好。恩公,你可否送我回去。我住处离此地不远,我想回去看看我爹,我怕这些恶人对他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