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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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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意外

书籍名:《环泪情》    作者:摇琴


和好....这个文到现在似乎都没有任何和好的迹象吧...大家怎么都认为他们要和好?    呆...终日要回到家中,云音揭起车窗上的布帘四下张望,这儿与自己去平安城前并无不同。仍是一派江南景致,日出江花春来江水,赏心悦目。

        “夫人,萧大人的府邸已到”马车夫停下车跳下来将脚凳放于地上,伸了手要扶云音下车。

        “不必”云音推开马车夫趋来的手自己下了车,望着四周再熟悉不过的景致她的心这才真真静下来。

        给了马夫银两将他谴走,云音一步步走上台阶拍开门,在众人诧异的神情中缓缓走回自己的卧房。

        坐在自己房中,看着她曾用过的玉簪木梳,睡过的乌木雕花架子床,绣花用的檀木绣绷,养金丝雀的那小笼。她近乎是瘫在床上,此处才真真是她的家是她寻求安宁之所。

        稍后再同爹娘解释吧,云音着实累极,她只想好好休息着不要他人打扰这片刻安宁。

        “韵儿,你当真回府!”萧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进了放,方才听下人说琴韵她此刻人在府中时,她还当是下人痴傻,竟是事实!为何她独自回来,她夫君人在何处?这究竟是怎么着,堂堂萧府千金怎会孤身回娘家,莫非是被休?

        “娘”云音下床来屈身行礼,她着实不想母亲此刻前来,纵是关心亦然,她尚未想出用怎样的借口去抵挡。

        萧夫人扶她坐下支退身后丫鬟,将云音双手握住关切的问道“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赵书翰呢?你可是同他闹了脾气?娘不是要你遇事多些忍让么,他是你的夫你的天,你该多体谅他些才是”

        “娘”云音别过脸去,她不晓得要如何回答才是,只得换了话题来说“爹呢,怎么他不在家么?”

        “你爹他进京去了,莫然方升了吏部尚书,你爹前去庆贺”这朝野之中,人与人之间人情世故总带几分杂乱,如今整个南诏都晓得萧莫两家交好,想必这莫然今后的仕途便是一帆风顺。

        “是么”云音低下头去总是带着几分黯然,竟是为此才使得莫然未曾前去将她接走,是怕被人看着影响他的仕途么?男人那,江山同美人之间还是江山重些啊。

        “韵儿,你可是被休?”萧夫人终还是按捺不住,她定要清楚,一定要弄的清清楚楚才是!

        “娘,我……”云音欲言又止,她不晓得要如何去诉说,是她休了赵书翰么可无论怎么着,总是已不在一起。既如此,那谁休了谁究竟又有何干系?思及此,云音缓缓的点了点头。

        “这么说,你果真是被休了,终于……”萧夫人低了头沉思。

        四周一片静寂,只听得清风吹拂着院中竹林时发出的沙沙声响,这沙沙声似哭声般凄凉,却又似笑音般喜庆。

        “娘”云音的手被萧夫人握的生疼,她方欲挣脱却被握的越发紧了几分。

        “娘?我并非你娘。你真当你是我的女儿么,若不是我不能生育,夫君他又何苦娶那贱人!可惜那,她生出的是个女儿不能为萧家后继香烟”萧夫人松开云音的手,很是用力的甩开,好似甩开的是个她长久以来深深厌恶的东西“你当我是真心在意你的死活么?你当我对你是真有那几分疼惜么?我恨你非常那,见着你便如同见着那贱人,你们的容颜如此相似,皆是张魅人的狐狸精嘴脸!”

        “十八年了,自她进门至今已是十八年,我日夜所盼不过是要她痛不欲生。我将你夺在身边抚养,我将她关在府中不可随意活动,我要她永世无法得到自己的骨肉!如今她已死,而你亦是落得如此下场,我总算是了结了今生所愿!”

        云音的手不住颤抖,她想将自己的恐惧掩藏在双手之后却连手亦抬不起。是那个女人么,可是那个女人么,可是那总在后院之中的女人么?

        她记得万分清楚,小时侯次次路过后院总有个女人对着自己殷勤的招手,要她过去。可她那时总听身边伺候的丫鬟说那女人是疯子,是有麻风病才被关在后院的,这谗言伴着她的年幼无知,竟要她总避在距那女子远远之处,怕被传染怕亦被关起来。

        记得有那么一次,她一人乱跑无意间进了后院,那女人见着她甚是开心,张了手要来抱她,她却记起丫鬟那句麻风病,非但不曾要她抱甚于捡了石子丢他。那女人眼中的伤心在她小小的心中留了痕迹,那女人张着双臂呆呆站立的模样亦是难以忘怀。可那时她竟以为这伤心是为了无法将自己亦关在后院之中。

        再长大些终是晓得那女人是爹的妾室并非疯子亦无麻风病。可毕竟是失宠之人,因此便总是一人孤零零守在后院之中。云音为好奇亦去过那院子几次,虽说那女子总是笑的很是灿烂,可云音心中仍是有几分抵触自然不靠近她,只是远远的望着。但凡她有丝毫亲密的举动便急忙跑开。可即便如此,下次去时她仍是笑的很是灿烂,远远的怯怯的望着自己,并不靠近许是怕自己跑开吧。

        如今想来,若那女子当真是自己生母,那她该是何等的痛苦忧伤。自己的孩子近在咫尺却无法将她抱入怀中略尽母亲本分,非但未曾听她唤过一声娘,反倒被她厌恶。身为一个母亲这该是何等痛苦,难不成,真是恨她如此么?竟用如此惨绝的方式去惩罚她当初的无心之失。

        “你当赵家那钱管家真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将赵书翰这许久的心血轻易毁了么?若无我在身后扶持着他岂能成功!”萧夫人抬起云音的下巴要她看着自己不许有丝毫躲闪“你可晓得自舞非烟进门之日,我便同钱管家密谋要夺去你主母的位置,那钱管家可是个情种,竟为了个女人甘愿忍辱负重在自己仇人手下那许久。你可知晓赵书翰他是为何中毒,你可知晓是何人告诉那大夫定要换血?舞非烟那愚蠢的女子,借着我同钱管家的知会,竟瞒过所有人,其中亦有你的夫君”

        “经了换血这一遭我本当你是必死无疑,谁知你竟如此命大,竟能活至今日。非但如此还再回赵书翰身边尽享他宠爱。哼,也是怪钱管家,他竟未曾想着在埋你时多做些检查,那个无能的男子岂能料到你仅是昏厥。不过无妨,如今你还不是尽失所有,虽是来的晚了些可倒也并无差错。如今钱管家已死,再无人晓得我究竟做过何事。这些年来我所受耻辱在今日总是洗刷干净了!”萧夫人放开云音下吧,仰起头来放声大小,惊起窗外竹林中的飞鸟,鸟尽数飞起遮了窗外明媚的阳光,一时间天昏地暗。

        云音见她已近癫狂,小心翼翼的起身不去惊动她,拉起裙角悄然离去。

        如今家已再不是家,那她究竟该去向何方?

        难不成这世间果真仅有仇恨么,她那一直疼惜自己的母亲竟是如此恶毒。

        这世间的一切皆可被轻易的颠覆,她所以为的幸福竟如此轻易的被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