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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绑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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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书籍名:《缚绑王爷》    作者:决明


他呵笑,原先是以扇骨触碰她的肌肤,下一刻他收起了扇,以修长的指节取代冷冰冰的扇骨,像在轻梳猫儿嫩毛般的温柔。

花盼春微蹙柳眉,瞪着他的手,也瞪着他的脸,笑容并没有让他的脸孔看起来变得慈眉善目,也或许是她花盼春从来不信人性本善,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他靠近她,双唇只差半寸就能叼住她圆润润的耳珠子,但他没这么做。

然而,他的嗓音可不同了,一字一字陪着热息袭向她的耳内——“我记得那本书是这么写的吧……“王爷垂涎于她的美色,使尽手段,最后以威权相逼,只给她两个选择——自己乖乖躺上他的床,或是要他命人将她绑上床”。这段让我印象颇深刻。”

“很高兴你将《缚绑王爷》看得仔细也记得详细,如果想要我替你在书上签名,我很乐意。”花盼春假意听不懂他在暗示什么,脸颊镶着浅浅笑涡,软拳将他的话推回去。

“装傻?”

“我是真的听不懂。”她无辜眨眨眸子,就算真懂也要装蠢。

“既然你为我写了这么一本书,我身为男角儿,也该尽职演好我的戏分。”

他话还没说完,她立即插嘴,“抱歉,那本书不是为你写的,只是刚刚好男角儿是王爷,你也是。书是虚构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那可真巧,男角儿也是七王爷,我也排行第七。”

“对呀,好巧。”

“而且你描写的他,与我有十成十的相似,几乎要让我以为——你认识我。”

“老话一句,纯属巧合。”她哪知道权大位高的畜生俯拾皆是?

“用这四个字就想脱罪?”

“如果我知道真有一个七王爷——而且还是心眼恁小的七王爷——我一定会诚惶诚恐地回避以这个身分来架构男角儿的。”花盼春中间那十二个字很识相地无声咕哝,省得再激怒他。

“反正你已经写了,书也出了,众人也读过了,事实既成,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而他,也不只一回被好几位不会看人脸色的蠢兄笨弟拿出来当笑柄,笑《缚绑王爷》,也笑他这个同为“七王爷”的七王爷。

“所以我也同意让你剁我手指啦。”她敢做敢当。

“《缚绑王爷》里的男角儿可没剁过女角儿的手指。”

“《缚绑王爷》里的男角儿也没将女角儿打入地牢。”她忍不住回嘴。

他没因她的顶嘴而动怒。这女娃儿相当勇敢,即使情势不利于她,她同样面不改色,他还没遇过有哪个女人有这胆量与他对峙——不,连男人也没这种胆。

他心情不差,笑得更深。“《缚绑王爷》里的男角儿在第三章回就让女角儿成为他的人。”

“书呢,看看就好,不要太当真。这是身为作者的小小告诫,现实与想象出来的故事本来就该有所区分,太沉迷不是好事。”

“我倒觉得这一段非常有趣,有趣到让我也想说说那位王爷所说过最经典的句子。”

“你是说那句“我愿意当你终生豢养的狗,供你差遣使唤”吗?我也觉得那句话我写得最好,够经典。”要是她是女角儿,听到男角儿这么说时,她一定会感动的。

“你很会玩迂回的游戏。”老是避重就轻,不正面接他的招。

“有吗?”

“但是我讨厌迂回,我喜欢直来直往。”他擒住她的小脸,逼她看他,不让她再逃避,将话挑明,“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己乖乖躺上我的床,或是要我命人将你绑上床。你挑一个。”

如果将来她的大作有幸被伯乐看上,找来名伶排戏成曲儿,眼前这个男人绝绝对对是《缚绑王爷》男主角的唯一人眩看看他的俊美、看看他的邪笑、再看看他的霸道独断,还有谁比他更适合诠释那位禽兽化身的“七王爷”呢?

听听,那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一点也不奇怪,太贴切了。

花盼春没有太震惊的反应,或许是因为那句话是出自她的手,她熟透了,犯不着像书里女角儿惊吓得瞠目结舌,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她唯一的反应是晃着脑袋轻叹。

“我下次会记得在书里让女角儿有第三种选择,例如“两个我都不要”或是“你想都别想”这一类的选项……”

可惜的是,文已付梓,一失足,成千古之恨。

七王爷,李祥凤。

她在他的床上时知道他尊姓大名,他说话时像施恩的神情让她印象深刻,好似有幸能得知他的姓名应该要叩谢皇恩浩荡,但是她没有,连淡淡回应他一声“喔”都懒。

“你不是很伶牙俐齿吗?怎么不说话了?”他的指腹徘徊在她唇间,她的唇上没半点困脂朱红,却有浅樱的健康色泽,让人想将它尝在嘴里,他低首,舔舐她饱满丰嫩的唇办。

“我之前伶牙俐齿是想要替自己说情求饶,现在……不需要了吧。”人都已经躺在他的杨上,连垂死挣扎都嫌矫情,遇到一个一意孤行的威权王爷,她摇头说不也毫无用处,说不定他还真会命人将她五花大绑在这顶大床上任他上下其手。然而叫她咬舌以保清白这种事她也做不出来,她还想留着生命回花府和姊妹团聚,性命之于她,绝对是摆在贞洁之前。

她直勾勾望着与她贴得忒近的男性脸庞。

这种男人,活脱脱就是从书里走出来的纨绔子弟,凭着上辈子多烧了几枝好香这辈子才能投胎到富贵人家,目空一切,唯我独尊,踩着别人往上爬还沾沾自喜,他不容许别人的拒绝及违逆,只要不顺他的心意,他的一句话就可以要几百个人掉脑袋——这也是她不反抗的王因,她上有姊姊下有妹妹,要全府人跟她陪葬的代价也太大了……“现在的确不需要。”他低低一笑,觉得她的反应有趣。她一点也不顺从他,至少她的表情不像心甘情愿,但是躺在他怀里很是温驯,她是个识时务者,明白她自己劣势的处境,而他是个懂得用权威来逼迫人低头的人,不会因为她的表现乖巧就收敛欺负她的恶质本意。


他吻她时,她抿了抿唇,没撇开脸,但暗暗咬紧牙,他察觉到她的举动,恶意地、想戏弄她地加重吻她的力道,吸吮声弥漫在彼此唇间,那声音暧昧而亲昵,听在耳里太煽情刺激,那不是情话,却比情话更炙热,让花盼春此时好想伸手捂住双耳,不去听见隐约含糊的喘息或呻吟,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动手,他抢先一步扣住她的双腕,将它拉得更开。

粉裳被褪下,裸露的肌肤感觉到寒意,但寒意并没有侵袭她太长时间,他温热的掌覆盖上来,热烫得惊人。

她闭上眼,以为自己是想无视他,却更让自己的身子变得敏感,她为自己的反应皱眉,索性开口打断这份流转在两人之间不该存在的火热。

“过了今晚,你保证会放我回去,并且不治我公然侮辱皇亲国戚之罪,那些什么宰相将军皇帝太上皇也不会再找我麻烦……”她顿了顿,再补上一句,“还有跟我划清楚河汉界,当做你和我从不曾相识?”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我不需要允你任何一件事。”他吻着她的颈子,在那白细的肤上烙下他的印记。肤白如雪,衬上红紫的吻痕,赏心悦目,带来噬血般的快感。

“我的要求不过分。”她被咂得有些疼,但没有阻止他,因为她知道阻止的话……下场会更惨,说不定他会有兴趣挑战啃红她全身上下每一分每一寸的肌肤,让她没脸见人。

她和他真的不熟,可她就是知道他会这么做。

“不,非常过分。”他咬了她一口。

“我只是想平安回家去。”

“你方才可不是“只”要求这一项,你还想跟我毫无瓜葛。”他笑得有些森冷,看得出他并非真心在笑,他的手掌放肆地游栘在她身上,比抚琴的力道还要重些,轻拢慢捻抹复挑,让她有种身为琴筝的错觉。

“我们本来就毫无瓜葛。”

“毫、无、瓜、葛?”

他字字逼问的同时,侵占了她甜美的私密,用行动嘲弄她口中的“毫无瓜葛”。

“这样,还叫毫无瓜葛?”他又问了一次,这次问得轻柔,以唇轻轻梳弄她柔软的鬓发,热息拂呼着她——和他身下此时霸道的举动大相迳庭。

花盼春瞠眼瞪他,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在她的身体里,弄疼了她,还胆敢那样弯着眸子笑觑她,真是……混蛋!

她深吸口气,将肺叶吸得满满胀胀的,然后撇头不看他得意的惊笑,反正就算她求饶,这个名叫李祥凤的男人也不会温柔待她,她索性强忍下来,虽然气息无法像平常呼吸那般平稳,至少也不曾凌乱。

“你不可能跟我毫无瓜葛,尤其在我已经得到你的时候。”他骄态地宣告。

花盼春瞥回一眯眯的目光,忍不住想笑着反驳他。“得到我?你有吗?”

她以为自己口气很冷静,但其实不然,她的嗓夹杂急促和一丝压抑,她咬唇,要自己平稳下来,不过她做得并不好。“我不认为……这样代表什么意义。我没有点头同意的话,没有人能得到我……”

“即使你正被男人这样侵犯着?”

“所谓的“得到”,只是如此而已吗?对你来说应该是,但对我……”她扯开淡淡的笑,镶在双唇边煞是好看,这个笑容仿佛在告诉他,就算他拥抱过她的身子,她若不肯让他更深入探索,他也不曾真正“得到”过她,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挑衅。

李祥凤静止在她迷人的身躯里,他的欲望仍未消褪、仍叫嚣着要满足,他大可畅快放纵地享用她,对他来说,所谓的“得到”当然就包含这样占有她,让她在他身下呻吟娇喘、让她为他哆嗦颤抖、让她为他失控抽泣,尝尽她的身子还不算是得到,那么什么才叫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