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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绑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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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书籍名:《缚绑王爷》    作者:决明




可是,他是第一次在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时,仍无法感觉到她属于他,他和她此刻贴得好近好亲昵,她发间的香气正围绕在他鼻前,贪婪地窜进他的肺腑间,她柔软的酥胸与他的胸膛契合,当她吐纳时,微微的起伏都摩擦着他——就算是如此亲密的肉体交缠,这个女人还是只属于她自己,不为他所有,她的眼神如是说道。

李祥凤双拳收紧,重新展开侵略,这次的力道远胜过之前,毫不留情地穿梭在紧窒的花径间,他不再拥有耐心,也不让身下的她用淡然无视的笑容来忽视他。

他双手牢牢扣锁在她腰际,迫使她迎合他,他知道要再温柔一些、再挑逗一些才能激发女人对床笫之事的热情,但此时此刻他做不到,他只想狠狠烙印在她的身躯里,是痛也好,是不舒服也罢,她必须要记住他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他是如何如何弄疼她,又是如何如何在她甜美的身子里来回,甚至是如何如何将她从一个女孩转变为妩媚的女人,她都必须要澡深记住!

过度激烈且放肆的云雨,让花盼春无法光靠鼻子吐纳,她微张着双唇,想要吸取更多空气,可是她才张口,他便惊猛地以唇覆上她的,让她呼吸到的也全是他的气息。

当他一啄一吻挪移在她颊畔,缓缓贴近她耳旁,粗狎的热息吐出紧绷的笑意,嗓音因为欲望正炙而显得沉哑,他的喘息很烫人,“我这样还不叫得到你吗?”

花盼春半眯着媚眼,她的眉心轻轻皱拧着,听到他的挑衅耳语时才稍稍松开因忍耐疼痛而收拢的眉。

这个男人还是不明白,就算他这样做,同样无法单方面宣告她属他所有,这是两回事,他的粗暴只会让她想伸手去揉乱他的长发,耻笑地跟他说一句“你真蠢”——不过她现在无法动手,因为他擒住她的双手,逼她抱紧他汗湿紧绷的背,胸膛压迫着她的丰盈饱满,但是他的耳朵也距离她的嘴在不远的地方。

她噗哧轻笑,也学他气息撩拨她发丝的方法朝他呵气。

“当然不算,因为我也不认为自己得到了你。”

鱼水之欢不能让男人属于女人,同理,也不该让女人理所当然属于男人。

她是这么想的,一直都是。

“难道因为肉体交缠过,你就变成我花盼春的人,只属我所有吗?”她勉强维持住句子的平稳,不因他在她体内的干扰而断断续续。

他没料到她有此一问,怔了怔。她对着他笑,她脸颊有果红般的色泽,因为欢爱而变得更鲜艳,但那只是身体上的本能反应,她让他觉得,今天无论是哪个男人都可能让她露出这么娇媚的神态——得到了身体,不能算是真正的得到,他竟然……好像有些懂了。

可是懂了的同时,他也倍感愤怒,愤怒于他没有“得到”她。

他擒住她的下颚,逼她看着他。

“你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手段吗?”想让他觉得她很独特,进而对她施舍更多的关注吗?这种女人爱要的烂招他见多了。

“相信我,我绝对没这种兴致。”花盼春意兴阑珊。她没太多闲工夫去要什么欲擒故纵。“唔……你就不能轻一点吗?”她忍了好久,终于还是小小抱怨一下。这个男人真的不懂得体贴,或许她有惹怒他,但没必要用这种让她毫无招架之力的方法泄愤吧——早知如此,她还不如乖乖让他剁手指算了。

“你真是个怪女人。”他禁不住在她滥红的唇心反复啄吻,吻住她的嘀咕。

“七王爷,彼此彼此,你没资格说我……”她重新闭上眼,眉头再度轻拢成小结。她还是觉得疼呐……“怪女人。”他绝对不是在称赞她,只是这个不算赞美的昵称,此时从他口里说出,听来倒有几分爱侣间打情骂俏的味道。

她在他耳边吁吁喘息,用着逐渐混杂几丝颤抖轻吟的娇嗓对他说:“喂,你再这样粗鲁,别怪我出脚把你踢下床哦……”

第二章

身体的欲望已然餍足,方才操劳过度的躯体懒懒的不想动,他是,她也是。

她与他没有熟稔到云雨巫山之后还能亲昵地拥抱彼此,顺便再说几句肉麻兮兮的好兴致,一人占着一半的床位,各自养气补眠去。

她蜷着身子,半张小脸藏在丝被间,只露出扇般长睫轻掩的眼及挺鼻,迳自睡得沉熟;他则是仰躺在枕上,双眼直勾勾望着床顶上雕着的精致龙凤,虽然看得专注,但实际上他的思绪自头到尾都不在那上头。

他偏过脸,她的脸蛋近在咫尺,连吐纳的热息也贴得好近,近到只要他稍稍倾身就能再度吻住她。她全脸五官最美丽的是那对蛾眉,好几回她说话时双眉轻耸,一副很轻视人的模样,无论她嘴上多卑微,光瞧这对眉,就很难相信她话里有几分必恭必敬。

这对眉,生得真好看——这个念头才起,他便看到自己的指腹已经轻轻梳别着柔腻细软的眉毛。

李祥凤一股怒火上升,轰然掀开丝被,下床套起单衣,并用恶意想吵醒她的音量扬声唤人进房。

“韶光!”

“属下在。”房外立刻传来抖擞的应声。

“进来将她带下去!”

韶光没敢迟疑,奉李祥凤之命踏进内室,见李祥凤一脸不悦,缠系腰结的动作是那么火爆,他没敢多问,猜想是这名姑娘没能伺候好,上前要将花盼春唤醒。

“姑娘?醒醒,姑娘——”

“嗯……”她双眉动了动,含糊发出声音,但其实根本没醒。

“别睡了,要睡等会再睡,别占着王爷的床。”韶光隔着丝被摇晃她,她不醒,他再遥终于,花盼春稍稍破开眼缝,只看见韶光的嘴一张一合在唠叨什么,有些吵,她听得不是很仔细,但隐约听懂一两句,就是要她快快滚离这张大床。

“好。”才允诺的她又闭起眼,马上陷入黑甜的梦境里呼呼大睡。

这回她连人带被让韶光拎起,将她扯离温暖的床杨。

韶光胡乱将她散落一地的衣服收拾成团,塞到她手上。“快走吧。”

“等等,我穿一下衣服……”花盼春垂着脑袋,嗓音像梦呓,最后一个字消失时,她的脸蛋也埋进成堆的衣物间,站着也能睡,难得一见的迷糊模样,难得一见的——可爱。

“把她架出去!”李祥凤耐心全失,为自己莫名再起的骚动而火大。

他从不让女人在他的床上睡满一整夜。他不否认,他贪婪享受女人娇躯的温香软玉,但却不想让女人分享他的体温。

“是!”韶光为了保住自己及她的性命安全,动作粗鲁起来,推了花盼春一把,惺忪的她被卷在身上的被子绊着,踉枪前倾,摔进李祥凤的臂膀内,她像找到了新的床铺,仿佛在测试新床的柔软舒适,脸颊在他胸前蹭了蹭,自始至终根本不算有张开的双眼又重新黏上,满足地继续睡她的。

“韶光!”李祥凤迁怒地吼向韶光。

“属下马上把她架走!马上就架走!”韶光抹也不敢去抹额上成排的冷汗,迅速将睡在李祥凤胸前的花盼春扛在肩上,奔出李祥凤的房。

李祥凤烦躁地爬梳长发,眯细的长眸盯着韶光疾驰而去的背影——还有那截隐隐约约露在丝被外的女性匀净纤臂。她被扛在韶光肩上,还能睡得沉香,他头一回见到这种怪女人,即使是拥抱过后,仍只属于她自己的女人。

他明明已经占有她,却没得到她,这感觉对于向来呼风唤雨的他而言,非常的……窝囊。

向来都是女人奢求他的眷恋宠爱,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他、伺候他,他肯分拨一些些的注意力都称得上是天大的恩宠,只有她,不屑一顾,虽然没有摆出鄙视的神情,但她处之泰然的淡漠也够让他愤怒了。

尤其是她躺在他身边,两人身躯靠近得几乎没有距离,但是,他仍不算“得到”她,因为她不允许。

她说,只要她没有点头同意,谁也不算得到她。

包括他,是吗?

“呿,莫名其妙的女人,弄得我心烦。”李祥凤冷冷撇唇,和衣躺回杨上,枕问残留浅浅的香气及温度,是那女人身上的。

真自私的女人,不容别人独占她,却迳自将一身淡香留在别人的枕上,好像在下诱饵一样,吊人胃口。

一点也不可爱,像个小老太婆似的。可惜了甜美的长相。

李祥凤望向枕间那处凹陷,紧抿的唇缓缓松开,扬起一抹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笑。

“想和我毫无瓜葛?你想得美。”

哼。

花盼春一点也不惊讶自己再度醒来时,人又回到了阴暗地牢里。

她翻个身,还不想太快醒来。她很贪睡,她承认。人生最喜悦的事情,莫过于整天懒懒赖在床上,不要有人来吵醒,让她睡到连自己都想鄙视自己的腐败为止,所以她还可以再睡上好几个时辰。

不过不远处传来肉体惨遭鞭打的嚎叫,声声泣血嘶力,在幽闭的牢里听来特别清晰,她总是才睡熟又立即被吵醒,半睡半醒也是件累人的事。

紧接着又是血肉烙熟的焦味传来,花盼春再也无法好好睡了,她坐起酸软的身子,差点很孬种地瘫回草席上呻吟。

她必须坦白说,她讨厌身子被侵略过后的感觉。无关于名节清白什么的,而是她的身子好似记住了某些不该记得的事情,记住了李祥凤的不温柔和独断,也记住了李祥凤那时的一脸阴寒。

她好像挑战到他的不可一世了,看得出来他对她相当不满,不过他也真怪,再怎么说,吃亏的人是她,又不是他,他想拥有多少女人又非难事,有如此多的芳心倾恋于他就够了,多她一个不算多,少她一个也不算少,他也不见得得到了会珍惜,只是不甘心于她的不懂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