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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逢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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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书籍名:《琪逢敌手》    作者:梅贝尔




“妳们不要痴心妄想了!”已经结婚的女职员泼她们一盆冷水。“别忘了执行长已经有未婚妻了,说不定今年就会结婚。”

所有的女人发出扼腕的轻叹。

柏霈森快步的搭上手扶梯,西装内袋的手机传来振动,才刚开机,电话就进来了。

“喂……”下一秒,他改用流利的英文和香港分公司的主管交谈。

连接了两通电话,柏霈森才将手机收起。

女秘书气喘吁吁的赶在最前面,帮上司开门,再侧身让他进入,等候在办公室内的女人让他霍地站住,害得女秘书差点撞上去。

第四章

“森!”

原本无聊到斜躺在沙发上翻阅财经杂志的凌子蔷,热情的投怀送抱,染着一头火红的秀发跟她奔放的个性互相吻合,下身的名牌牛仔裤还沾了几块清洗不掉的颜料,身上的合身针织衫勾勒出她傲人的上围。

他没有回避的让未婚妻在唇角上印了个香吻。“怎么有空来看我?”

“人家想你嘛。”玉臂缠在他颈项上,娇嗲的说。

装作没看见的女秘书在离开之前,颐手关上办公室的门。

“无事不登三宝殿。”对她的谄媚,柏霈森只是似笑非笑。

凌子蔷嘟起红唇,跺了跺娇足。“人家真的想你才来的,你不相信人家?”

“我相信。”轻轻的拉开缠在脖子上的玉臂。“最近画得还顺利吗?”

未婚妻不顾家人的反对,学了好几年的油画,一直想要开个人画展。

她流露出沮丧的神情。“一点都不顺利,我没有灵感,连一张画都画不出来,这样根本开不了画展,我的梦想永远没有实现的那一天。偏偏我爸竟然还威胁我早点嫁给你,不然他要把我的卡都停掉,断绝一切资助。”

柏霈森淡瞅着她懊恼的样子。“我们结婚之后,妳照样可以继续把画画当作兴趣,我不会阻止妳的。”

“画画不只是我的兴趣,而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她觉得未婚夫一点都不了解自己。“只要画展一天没有开成,我就不结婚。”

他不以为然。“如果妳真的想开画展,我可以帮妳。”

凌子蔷一脸倔强。“我不要你帮我,我要凭我的实力。森,你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话鼓励我,而不是打击我的信心?”

“妳要我怎么鼓励妳?”在他看来,她根本不是当画家的料。

她沉下娇颜。“我看你根本就不希望我画画,只要我待在家里当个贤妻良母,帮你们柏家生一堆孩子就好了。人家友博就比你会说话,他才不像你,老是泼人家冷水,你这个未婚夫真是当得有够失职!”

“既然这样,妳大可以去找他,我不反对。”这种话听多了,他压根不在意,要是柴友博能让她这个大小姐开开心心,他柏霈森还得谢谢他。

“你--”凌子蔷气结。“去就去,别以为我不敢!”

说完,就气呼呼的甩上大门走了。

走出电梯门口,她拿起红色手机,一下子就接通了。

“是我……人家快气死了,我要你现在出来陪人家喝咖啡……”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她格格娇笑。

在办公室内的柏霈森对未婚妻任性的举动,早就习以为常,并不放在心上。

就读高中时,他结识了凌子鹏和柴友博,虽然彼此的交情还称不上哥儿们,不过到底算是多年的朋友,而凌子蔷则是他们三个的跟屁虫,她做事向来冲动,说风是风、说雨是雨。

就在两年前,她突然向自己求婚,原因是她大小姐陷入低潮期,想有个男人可以依靠,而他也同意了,因为如果真的必须结婚,找个熟识双方家庭的女人是最恰当不过了。

没想到订完婚,正要筹备婚礼,她大小姐又有作画的欲望,不想太快走进爱情的坟墓,于是婚期就这样无限期的延下去。

柏霈森摇了摇头,难以想象他们结婚之后,会是什么样的画面,她真的适合当个妻子吗?他真的很怀疑。

因为前方有交通事故发生,整条马路已经塞爆了,每个人的火气都很大,只能猛按喇叭出气,一时噪音震天价响,忙坏了协助指挥交通的义交。

看着自己的小绵羊就这样卡在车阵中动弹不得,恩琪已经可以媲美热锅上的蚂蚁了。

时间越来越紧迫,蛋糕却还没送到客人手上,这可是她们开店以来接到的第一个外送订单耶,要是把它搞砸了,怎么对得起其它两个工作伙伴?

好不容易捱到车队以龟速前进……

“咦?!”车子怎么发不动了?天哪!千万不要在这时候故障。

她小心的再转动了一次车钥匙,依然没有动静,这时才瞄到油表居然没油了,她瞪着归零的指针,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叭叭叭……后头的汽车在催她了,恩琪只好下来将机车先牵到人行道上停妥,然后提着圆形蛋糕盒用冲的。

她越过斑马线,来到对面的路口,连忙招手叫出租车。

“出租车……快点!快点!”

不是说现在出租车生意不好,到处都可以看到空车吗?真的想搭时,怎么一辆都拦不到?真的天要亡她了,要是赶不上约定的时间,以后这个客人就不会再光顾了,为了维护本店的名誉,无论如何都要赶上!

有了!恩琪死命的挥手,见到一辆出租车停在前方差不多五步远的距离,她一马当先的冲上去,正要伸手打开后车门,另一只大掌的动作比她更快。

她错愕的瞪着大掌。“欸?”


“小姐,这是我叫的车。”男人语调平板的声音响起。

恩琪已经急得火烧屁股了,哪顾得了许多。“先生,是你搞错了,这是我先拦--”

话说到这里,乍然看清对方的长相,声音登时卡在喉头。

一剎那之间,她想要逃跑,可是最后还是选择留下来面对。

“是妳搞错了才对,我赶时间,请让开。”西装革履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眸底似乎有道光芒一闪而逝。

“我也在赶时间,你干么跑来跟我抢?”只要碰上他,她就不想认输。

运将大哥面有难色的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真的歹势啦,小姐,应该是这位先生打电话叫的车才对。”

恩琪自知理亏,迎视那双黝黑的冷眸。“每个人的一生当中能有几个九岁生日?要是少了生日蛋糕,会有多大的遗憾,你忍心让一个孩子失望吗?”

两人就这么对峙许久。

现在是怎样?他到底让不让?

她承认自己懦弱,没办法在他的凝视之下待太久。“算了,这辆让给你,我另外叫车好了。”

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手臂,让恩琪不由自主的颤抖了。

“妳要去哪里?”男人冷冷的睥睨。

恩琪怔了怔。“呃,抚远街。”

“那就一块坐吧……还不快进去?”

“噢。”恩琪乖乖从命。

关上后车门,司机吁了口气,总算可以上路了。

男人以主人之姿盘踞了大部分的座位,当他是自家司机,习惯性的下达指令。“先到抚远街,然后再转到信义路,半个小时之内到达。”

被他的气势给震傻的司机先生点头如捣蒜。“是、是。”

车内的气氛有些僵凝。

台北这么大,恩琪怎么也料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他相遇,不过她马上安慰自己,或许他根本就忘了她了,毕竟都过了九年,再有什么不愉快也该忘了,他也没必要记得自己。

“妳在蛋糕店工作?”男人主动开口。

恩琪心跳一下。“欸。”

“真的没想到有人敢雇用妳。”话中带讽。

她竖起身上一根根的刺,本能的反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做的每道甜点都很受欢迎,还没有被人嫌弃过呢。”

“是吗?”他凉凉的哼气。

“你这个大少爷今天怎么兴致这么好,改搭出租车想尝尝看当平民的滋味?”

听他的口气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高高在上、那么讨人厌,既然已经被认出来了,恩琪也不必再假装了。

“我母亲临时要用车,我让司机载她去。”

提到梁月媚,她永远忘不了那些温暖的拥抱,不禁喉头一梗。

“柏妈妈她、她好吗?”这些年来她始终挂念着那位好心又善良的妇人。

“她很好,多谢妳的关心。”这个男人就是柏霈森,听见他客气疏远的回答,让恩琪如坐针毡。

“那、那很好。”他还是很讨厌她吧?

运将大哥把车子停在目的地。“小姐,抚远街到了。”

“谢谢,我付你车钱--”

柏霈森淡瞟她一眼。“不用了。”

“可是……”在他冷淡的眼神下,恩琪只好默默的下车,看着出租车扬长而去,心头不知怎么,突然好酸、好涩。

她究竟在奢望什么?目前的自己根本配不上他,也许这辈子她只能远远的看着,将暗恋的心情永远埋藏在心里。

沉重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回响着,由于租的住处是顶楼加盖的铁皮屋,夏天热的要命,冬天又让她冷得皮皮挫。

每天还得爬四层楼上下班,恩琪自嘲的想,就当作是运动好了,不然她也没有多余的钱搬家,只好将就的住。

听见她回来,三楼的住家大门打开了。

“章小姐。”探出头来的是个五十几岁的欧巴桑,声音透着尖锐。

恩琪倏然一惊。“呃,房东太太,妳还没睡?”

“妳的房租还没给,我怎么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