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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2007合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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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书籍名:《读者2007合订本》    作者:读者


                                    

            以1949年为起点算,青海湖周边人口从两万骤增到10万,房舍和耕地面积扩张了20倍,沙漠也在扩大,羚羊生存空间则一小再小,栖息地早已支离破碎。雪上加霜的是,普氏羚羊在  1988年被列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之后,非法猎杀并未停止。如在1994年12月,有人不仅用半自动步枪围猎它,而且竟然采用了放火逼羊的野蛮手段,致使  1000多亩草场被焚毁!还是这一年,更大的灾难降临到了野生动物们头上  ——青海湖附近大片草原让一家家畜牧企业签约占领了。这些企业大面积养殖绵羊从而获利,毫不客气地用钢丝网把肥美草原围封起来,漫长的金属网一直扩展到了沙漠地区。网眼很小,坚定地阻止羚羊们出入。无奈复可叹,为了获取食物或为了逃避野狼追击,羚羊们被逼之中,一次次冒险跳越生死网。我看到蒋志刚先生和他的学生们拍回来的照片,羚羊残尸血淋淋地挂在钢丝网上,死不瞑目,惨不忍睹。而这些扩张巨网的企业,多数还是当地政府办的呢!

            人类已经剥夺了世界珍稀物种绝大部分的栖息地,今天我们又将羚羊们的最后领土侵占。

            一项项生态保护工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难就难在我们贫穷岁月太漫长了,脱贫欲望太迫切了,致富手段太单一了,放着煤不挖,山西人难;放着草原不谋利,青海人难上难。

            在贵州省的草海地区,人们与湿地生物征战夺食。多年过去,草海横遭破坏,乡亲们谁也没能富起来,反而更加贫困了。

            在长江流域,我们曾向大自然展开全面剥夺,结果是洪荒遍地,浊浪排空,大自然无情地报复惩罚我们,短期效益导致恶性循环,天怒人怨,和谐不再。其实所谓自然灾害,本是相对而言,江河行地,日月行空,生生不息,自然而然。是我们占了水道,阻碍了大水东流入海,我们便嘶哑疾呼:自然灾害来啦!倘若明乎此理放弃与水争道,大雨随便倾下,西水自然东流,何言灾害?湖北向称千湖之省,原本就是水布袋嘛。在普氏羚羊看来,正是我们给它带来了灭顶之灾。我们扩张家园,占了它的家园,我们鲸吞草场,占了它的草场,不给人家留一口饭。我们的幸福建立在野生动物亡命天涯基础上。

            反过来,我们又列出了13种陷入绝境的中国特有珍稀动物,大喊“极濒危”,要保护!事实上,花小钱儿根本保护不住。大熊猫是明星,已经保护多年,地位甚高,然而熊猫种群到现在也恢复不过来呢。熊猫也好,羚羊也罢,都是自然生态宝贵资源,一旦灭绝,必不再生,  基因丧失以后,万法不可挽回。保护野生动物,便成为生态体系建设的核心,保护它们的多样性正是保护生态,也就是保护生产力。人与自然和谐共进,我们的幸福才可能长久。

            这种全世界惟中国独有的普氏羚羊,其确切数量,据郑杰先生2004年4月份的报告,为  306只。在极濒危级动物中,它比东北虎少,比大象少,比金丝猴少,比扬子鳄少,比大熊猫少,比藏羚羊更少了,成为我国所有哺乳动物里种群数量最少的物种。对普氏羚羊的人工抢救工程,也比朱鹮等鸟类动物启动晚,成为中华动物里的“最危”一族。同时,普氏羚羊也列在了全世界最濒危的有蹄类动物之首。

            高原上的好消息

            就在我初步了解到普氏羚羊的危困境遇,同时为它万分焦虑的时候,一部纪录片使我大为振奋。我的纪录片同仁到西藏某地去拍摄荒远古庙的僧侣生活,摄制重点原本放在老少僧侣的世代传承关系上。到那以后,发现老僧人常常独自外出,总是提着一个脏兮兮布袋,一走就是大半天。诸人不解其意。某日,摄影师尾随老僧而去,要探看一个究竟。行至大山脚下,身着红衣的老僧张开双臂,向蓝天呼唤。片刻,一幕惊人景象出现:山上黄色野羊毫不避人,向着老僧而下,它们鸣叫着、簇拥着,拾捡坡坎台阶,蹦蹦跳跳来到老僧近旁,用家人一般的温柔目光向老僧问候。老僧从布袋中取出了盐巴饲料,撒在山石上,神情从容亲切。野羊们——可惜不是普氏羚羊,开始舔食老僧的馈赠,一点儿也没有胆怯与惊恐。要知道这些黄羊或称岩羊们,是出名的“胆小鬼”呢!摄影师们大受震撼,立即修改原计划,把片子重点放在了天人合一大美之中。

            老僧收起布袋,蹒跚而归,面容里透着安详和欣慰。他从镜头前微笑着无语走过,形象无比高大。他仿佛在对我说:爱它们,佛主才能宽恕人之恶,我们才能活。

            我从纪录片中所看到的罕见情景,在过去的青藏高原并不稀奇。作家杨志军先生不久前也做了一篇回忆,谈及他1977年在澜沧江源头草原游历时的见闻。其中,  多处谈到那时节藏羚羊包括其它野生动物,见了人并不害怕,并不逃奔,“直到你朝它们走去,离它们只有六七米的时候,它们才会有所警觉地竖起耳朵,扬起前蹄扭转身去。还是不跑,而是走,一边走一边好奇地望着你。它们研究人类的神情就像孩子研究大人那样,天真、无邪、羞怯、腼腆”。杨志军说,从他面前走过的羚羊群至少有五百只,其温顺跟家羊差不多。在1977年的广袤草原,羚羊是他见到的最善良最安静最密集的动物。当大雪覆盖了枯草,饥饿的阴云笼罩大地时,藏羚羊和藏野驴甚至还有野牦牛都会本能地靠近人类。它们密密麻麻围绕着人居住的帐房,期待着救星出现。救星就是人,在它们的头脑里,这种能够直立行走的人,  具有神的能耐,是可以赐给它们食物或者领它们走出雪灾之界的。草原牧民们把所剩不多的糌粑撒给它们。把刚刚得到的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吃一口的

            救济粮撒给它们,把飞机空投的救命饼干撒给它们吃。因为在藏民眼里,野生动物才是真正的神,古老传说中,山神把大部分草原让给了猴子——也就是人祖,具有司水神身份的藏野驴,又把一半水源分给了人类。西部草原,曾经是一个野生动物与人互为神灵的地方。牧人们在一起常说的一句话叫“松加仁德”,意思就是保护动物。即使偶尔出现驯养的牛羊和野生动物争持草场的矛盾,那也是家庭内部的事儿,是勺子碰锅碗,牙齿碰嘴唇的问题,过不了几天问题就会解决。

            人与动物,唇齿相依,唇亡齿寒啊。

            青海湖畔的普氏羚羊们,还能追回它们前辈那幸福的好时光吗?松加仁德!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2期P40

              

        普雷瑟先生的成功之道

        (美)贝蒂·扬斯  邓  笛编译

            几年前我攻读一个致力于领导、管理和督学原理研究的教育学博士学位。根据学校规定,要获得博士学位,必须要跟随企业界、教育界和政府部门成功的管理人士实习一段时期,研究他们的领导才能和工作特点。

            我顺利地完成了跟随企业界和教育界领导人的实习任务。在博士学位委员会向我推荐政府部门成功的管理人士时,我选择了衣阿华州社会福利事业厅厅长普雷瑟先生。普雷瑟先生扶贫帮困工作卓有成效,他不仅合理使用各种救济和捐赠,更重要的是,他使许多失业的人重新找到工作并走向成功,让无数贫困的人过上了幸福生活。

            第二天,我往普雷瑟先生的办公室打了电话。他的秘书告诉我他出差了。几天后,我再次打电话,秘书说他不接受任何预约。一连两周,我每天打电话,但每次都得到同样的答复。后来,我决定直接去拜访他。

            到了那里,我发现普雷瑟先生有3个秘书。她们的办公桌在普雷瑟先生的办公室门前列成了一排,前两个秘书背朝门,最后一个秘书面朝门。

            “您好,我想见普雷瑟先生。”我对第一个秘书说。

            “预约了吗?”秘书漫不经心地问。

            “没有。为什么不能直接预约呢?”我问。

            “也行。”她说,然后拿起话机,拨了一个号码。接着,第二个秘书桌上的电话机响了。两个秘书相隔仅有1米的距离,居然煞有介事地用电话谈了起来。最后,第二个秘书说:“告诉她5个月后普雷瑟先生可能有空,不过要提前1个星期打电话来确认。”

            她们的一番奚落让我的肺都快气炸了,我转身想走。

            这时,我看到那两个秘书起身去餐厅了。我有了一个新的计划:“我想见普雷瑟先生。”我从钱包里掏出100美元放在桌子上:“请你转告普雷瑟先生,我花100美元买他5分钟的时间。”

            秘书一惊,看看我,一句话未说,走进了普雷瑟先生的办公室。

            不一会儿,从普雷瑟先生的办公室里传来了朗朗的笑声,一个高大的男子打开办公室的门。“进来,”他笑道,“请坐。”

            我把实习合同递给了他。他拿起合同几乎看也没看,就签上了他的名字。“好了,”他抬起头说,“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你的100美元买我的5分钟时间。”

            我准备好的问题一下子全都想不起来了,只能茫然地看着他。“让我来说吧,”他说,“你是不是想问,我是如何成功地挖掘人的潜力、调动他们积极向上的愿望的?又是如何让许多人脱贫致富的?”他刚想说出第3个问题,桌上电话响了,他按了免提键。从他们的对话中,我得知打电话的是他的朋友丹尼斯。丹尼斯是本市的一名雕塑家,他创作的雕塑作品《堂吉诃德的马》在全国获得大奖,使他成为本市知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