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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我们好好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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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书籍名:《我要我们好好相爱》    作者:玉宇清澄


                                    

            我给小狗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伟生,伟哥的伟,性生活的生。每天我在家里欢快地叫“伟生,伟生”,刘柯寒总是一脸的凝重。有一次,她严肃地问我,为什么给狗取个这样的名字?我说好玩,小狗要开始伟大的新生活了。

            刘柯寒也忙着自己的事情,新的工作基本上定下来了,她得为上班做做准备。她的目标很明确,等新工作上正轨就结婚。我说我没钱,没钱办酒没钱买房。她说可以先拿证,婚礼以后再弄。“至于房子,两个人这样租个小房子住着也挺舒服的。”对于陈伟生所说的那套房子,她还是只字未提。

            中午,刘柯寒去新单位报道了,我闲得无聊,牵着“伟生”去火车站附近溜达。高洁给我打电话:“朝南哥,你在哪里啊?”我很乐,轻松地说:“你要不要上班啊?不上班的话到火车站来啊,我在溜狗!”

            高洁一下就急了,说:“朝南哥,你以前答应过我的,不养狗!”我脑子里的一根筋突然醒来,记起原来我跟高洁之间有一些承诺,譬如不养狗就是其一。

            8岁那年,高洁被我家养的一条狗咬过,从此患上了“恐狗症”。我爸也是性情中人,出事当天就把狗给宰了,分了几斤狗肉给高洁家里。高洁她爸去井水边提的,还偷偷拿走了狗鞭。

            那玩意本来是我三叔早早就预定了的,后来怎么找都没找着。三叔那时候也还年轻,气盛,找不着了就跟我急,问是不是我拿了。我当然不承认,因为我根本就没拿。后来慢慢长大懂事了,我才知道有更理直气壮的理由。我那么小年纪,吃狗鞭干吗啊!

            叫高洁过火车站,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她真跑过来了,而且动机十分单纯,就是为了当面劝我放弃对小狗的收养。她在我面前的任性,还跟小时候一样,得理不饶人,不得理也不饶人。未成年那阵子,要是我有什么事不依她,她还会小泼妇似的在我面前挺胸脯,不过长大后不再做这种动作了。

            我在阿波罗商业广场门口等她。她大概在还距我有五米远的地方就停住,跺着脚叫我:“朝南哥,快把狗放掉,快放掉它!”人很多,有很多人被高洁的叫声吸引,继而把异样的目光投给我。我的脸有点烫,对着高洁说:“丫头你叫什么叫,要放也不是在这里放啊!”

            高洁继续跺脚,不肯靠近我。没办法,我只好走到路边的栏杆旁,把小狗栓起来。“小屁股,你今天不上班?”我笑嘻嘻地对尚处于微怒状态的高洁说。“不上,休半天假。”她边应声边偷看着小狗,有些生气,有些害怕。

            我们在离小狗两三米的地方坐下,我当然是在靠狗的那端。高洁习惯性地晃着腿,像小时候我们把牛栓在树上,然后两个人找块大大的石头坐起来,高洁也是这样,晃着腿,说着只属于纯真年代才有的天真梦想。多么相似的景情。

            突然觉得,长大真是无比可怕。不管怎么样,那时我们毕竟还小,往后看是长长的路,可以想象沿途开满鲜花,空中飞满蜻蜓,可是现在,我们却总在情不自禁地往回看,回忆那些在幻想中存在过的美好。

            我说高洁,你朝南哥感觉自己老了。她说:“不老,额头上的皱纹才两三条!”这时有路人惹了小狗,小狗汪汪汪地叫了几声,高洁不自觉地往我身上紧了紧,而我却条件反射地疏离了她。她可能也注意到了,说:“朝南哥,等你结了婚,我就不可能这样缠着你玩了哦!”我止不住的难受,感觉结婚就是要抛下全世界。

            人一矛盾,就会出现神经错乱,然后发展成神经质。跟高洁坐在高高的石阶上,我很明显地体会到了这一点。几乎是在没有任何前奏的情况下,我笑出了声来。高洁问我笑什么,我说我想起了小时候一个关于狗的事情,然后就没了下文。

            高洁莫明其妙地看着我,说朝南哥是不是很冷?我说,你想问我是不是高烧烧坏了脑袋吧。她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牙齿长到一定程度就不会长大了,而且保持得会,会洁白如初。我想,要是我们也能那样,多好!

            我想到的关于狗的事情,与高洁有关,但我没再说给她听,她可能也不记得了,再说还有点流氓。好像是上小学二年级那年吧,那时高洁刚被我们那狗咬到不久。有天我们放学回家的路上,一碰就碰到两只狗,高洁远远的就不肯走了,躲在我身后,带着哭腔说:“朝南哥,你快看,两只狗,尾巴打结了!”

            狗的尾巴自然是不可能打结的,打结的是另外的身体器官,高洁不懂。我本来想笑,骂她少见多怪,但看她那哭相还是忍了。我把她藏在牛栏的后面,嘱咐她别出来,然后去找了根大概有两米长的竹竿,对着那两条纠缠不休的狗就是一顿乱打。三下五去二,两只狗仓惶而逃。这是我长这么大,惟一的一次棒打鸳鸯。

            高洁见我速战速决就把狗尾巴解开了,几乎要对我崇拜起来。不过第二天她在学校里就让我丢尽了脸。她先是跟男同桌说她朝南哥多么多么的厉害,都能帮两只尾巴打结的狗把结解开。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全校男生都知道了这事,而且变成了“朝南偷看狗搞事”,弄得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抬头做人。

            在阿波罗门口,这个有小狗相伴的下午,是我结婚之前跟高洁最后的纯真。只有跟她在一起,我的快乐才是经得起推敲的,因为我们说的都是小的时候的事情,我们总是能被曾经的无忧无虑感染。我于是永远记住了这个下午……(未完待续)

            

        ●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38)

            

            

            跟刘柯寒一起去菜市场买菜,突然记起要问她一个问题。我说:“柯寒啊,你说那陈伟生怎么会知道我住的地方呢?”她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答案,说她背着我找陈伟生谈过几次,可能陈伟生跟踪了她。我想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这是个还上了点规模的菜场,每天傍晚都会有很多附近的居民涌进来,讨价还价,煞是热闹。据说深圳那条街跟菜市场差不多,只不过产品比较单一,只有肉类,或肥或胖,或优或劣。而且,卖方一律是女性,买方则是清一色的男同胞。

            刘柯寒挽着我的手,在一个摊位前停下来买点小菜,然后又到另一上摊位前面停下来,称了半斤猪肉。我问:“够了?”她说:“够了!”这个简短的对白很有意思,在床的时候,我们也常常有这样的对白。看来,生活的方方面面,其实都息息相关。

            菜场门口是一排水果店,刘柯寒要买桔子。我跟卖桔子的老太婆就价格问题协商了好一会,最后每斤才肯少了五分钱。我又问:“你这桔子甜吧。”老太婆忙不迭回答:“甜甜甜,酸的不要钱!”我装作很失望的样子,说:“哦,我喜欢吃酸的。”“酸酸酸,这桔子带点酸味。”

            有脑筋没脑筋,就这么明白了。见我转身要走,老太婆不得不每斤再给我少五分。整个过程大概花掉了我快10分钟,刘柯寒只称了两斤桔子,讨价还价总共为我带来收入两毛。这跟盖茨比起来简直是一个上天一个下地,听说他弯腰捡百元大钞都是浪费时间,那么他蹲次马桶的损失实在难以估量。真可谓是马桶一响,黄金万两,只不过这黄金是哗啦啦被冲走的。

            受跟老太婆讨价还价的启示,吃过晚饭后,我跟刘柯寒进行了一次交流。我心平气和,说:“柯寒,你跟我说说你和那陈伟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你的过去,我不会在乎的,但是,我不想你什么都瞒着我!”其实,就算陈伟生没跟我说那套房子,我也常常在想,也许刘柯寒真的做过他的情人。

            但刘柯寒的智商显然比街边卖桔子的老太婆要高,她不会因为我说过不在乎就如实交待,“朝南,你是不是一直都不相信我?”她的脸色很难看,就这一点,她跟高洁没得比。高洁生气的时候,真的漂亮,说不出来的漂亮。我说:“那你说我不相信你什么?”

            我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技巧,同时也点燃了刘柯寒的脾气。我啪地把电视关掉,扭着屁股冲进了卧室。我在回光返照数日之后,终于恢复正常,我借机火冒三丈,对着卧室的门大声说:“刘柯寒,我真搞不懂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肯对我说,不知道你为什么说要跟我结婚。”

            发泄完心中久积的愤怒,我带上手机,准备出去,来一次彻夜不归。正准备开门,又折了回去,再一次咆哮:“你不是有套房子吗?怎么一直不敢跟我说?是准备用来养猪的吧?”刘柯寒怔怔地看着我,没说话。从她的表情里,我看到了惊讶。她没想到我会知道的。我冷笑两声,出门!

            站在街上想找个人喝酒,查看电话簿,一个接一个地打,很烦,朋友不是在忙就是已经关机。找是找到一个闲的也肯陪的,是我的一个高中同学,在长沙做保险。这同学以前借过我很多钱,不是说数目有多大,而是次数相当多,每次都说再借一点吧,到时一起还。我一次次信他,最后才发现“到时”二字真是绝了,跟“到死”有相同的含义。他的赖皮,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我成为万元户的进程。

            我跟那同学约好见面的地点,然后我打电话给黄强。黄强重操旧业,在五一路挨近蔡锷路那个地下通道卖唱。我打车过去,见到黄强就把手机关了,我那同学见不到我,就只能去见鬼了。

            黄强正唱得卖力,在我进去之前,通道里就他一个人,地上铺了张报纸,零零散散躺着些小面额的纸币和硬币,估计基本上都是他自己带过来用来钓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