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齐田贵这一辈子就在太原长大，没出过远门，这次出门还押着皇杠，早已战战兢兢，哪经得起马飞一唬。登时屁滚尿流地凑上来：“牛将军，此话怎讲呢？这里是五十万两黄金啊，若有闪失，俺们项上的头颅可就危乎其哉了。”他这话也在示意马飞，你可不要掉以轻心啊。
可是马飞又不是真的御前大将，哪用和他一起掉脑袋啊。他就是要这金子嘛，现在见齐田贵入毂便吓他：“以将军五百兵本来还尚堪一用。可是，这脚夫也有五百，现在是一个护一个的，人手就明显不够啦。那日俺们路过太行山下，倒见有贼剪径，贼头是个大盗名混天一霸，手下就有三五百人。他自己手提一把开山大斧，身高九尺，象山神，冲着来往客商大叫，莫道尔何人，要从此路过。就要把货交，留货不留命，皇杠俺照劫。本官观之力大无穷，不是能力敌之辈，喽罗也兵强马壮，如狼似虎，以将军手下这汛兵，便是二三个也挡不住一个。”
齐田贵回头看看自己手下的五百兵，还真是弱鸡一群。衣甲不全，刀兵不整，老弱残瘦无一不蹶，这种兵，吓吓人还可以。要是真碰上了牛将军所说的山大王，怕只会腿肚子朝前只有一个逃字了。想自己虽扛的一条丈八长矛，也只是吃干饭的，中看不中用，经不得贼人一斧。
越想越慌，齐田贵不由有点脸色发白，“那……如何是好？”
马飞想时机到了，于是说：“将军莫忧，俺有一计，可保君平安。”
齐田贵早巴不得马飞出主意了，忙说：“请长官指教。”
马飞笑了笑看着他说：“此计就是，现在起兵分两路，一真一假两路皇杠，齐将军同这两位护官，带五百名兵，带着假皇杠，南下一路招集汛兵，引贼去抢，顺手灭贼立个头功。俺带几个兵押真的皇杠北上朔州，调个三千精兵，再沿黄河从解州入中原。便可万无一失了。”
齐田贵心中早骂上了，这京里来的官还真不是东西，竟拉我去替死。自己去立功！但口中不敢说，只是说：“大人好计，不过，末将本实实在不济，不敢也大人比，未必能能对付太行贼人。不若这样？牛大人您带汛兵南下剿贼，我和护官北上调精兵护送？头功也让与你罢？”
马飞装作心动的捋着须子，心中乐开了花。这招就是让齐田贵自己凑上去的。但他还是装作心动的样子：“对啊，这是大功，比押运大得多，出差一次不易，能立个大功也不错。谢过将军的提点啦。嗯，你说得对，咱们换换，嘿嘿。”说着重重拍拍齐田贵的肩。
齐田贵被拍得呲牙咧嘴，差点没趴下，心中却吁了一口气。这御前大将的功夫可能真的很强。只是这心眼还不够话，这贼人凶恶，这不是去给自己找麻烦吗？剿贼呢，不过人家艺高胆大，没准还是真的能呢。也好，至少有他去领这份“头功”自己就安全咧。当下再三称谢。
不到半个时辰。向雷就带着香姬用金牌去阳泉调来了一百五十匹骡马，一百五十个驮架还有三百个箱子。于是，他们就地打开了皇杠，把金子放入到箱中。每箱放一千六百五十两。
在齐田贵乐滋滋地看着二人指挥军兵忙活，心中惊叹着：“这两位将军好生利落，有他们同行的话还是值得放心了。这功劳一准少不了我的啦。嘿嘿。”想着都在偷笑。
于是，在天黑前就装好了。齐田贵和向雷二人就带了三十个兵，一兵牵着五匹马绕过了太原向北去了。再说，马飞这会儿也没有闲着。领着四百七十号汛兵和脚夫用沙土填满了皇杠。等他们来到阳泉城下时，天全黑了，城门也关了。好在，马飞手上有圣旨呢，一叫门就开了。
且说，向雷和香姬带着齐田贵可是连夜疾行。天亮前早就绕过了太原。向雷也不让停，把兵丁给累得叫苦连天。齐田贵见向雷这么认真心中更高兴，乐得自在，不声不响地跟在一边，任他去指挥。到入夜时，已到了离太原二百里之地。向雷选了一个荒村小店住下。
齐田贵还怕荒村小店不靖，知过了一夜竟太平无事，不禁也佩服起向雷的胆识来。对向雷的能力更加放心了。次日辰时上路时，经过昨天劳顿的士兵哪里受得了？奈何向雷和香姬的鞭子沉重，打得他们叫苦连天，却也慢不下来。一日下来走了一百多里地。进了静乐县地面。
按这速度北上，再二三天就到朔州了。齐田贵虽对二人鞭鞑士卒不以为然，却很赞同二人的赶路。心中又放了大半，至少看来向雷和香姬比他现着紧皇杠的安全，到了朔州就安全了。
当夜又宿到了荒村小店。齐田贵却再不害怕了。最令他意外的是，向雷竟自掏腰包，叫来四桌大肉大酒，请所有人吃。席间，向雷说日间鞭打众人赶路是不得已。齐田贵见他俩还真会做人，心中更喜，一心只盘算着，事成之后皇上一开心，没准会升他个总兵官，那就风光了。
再上路时，就开始攀山了，这下，可苦了这班兵了，两日跋涉下来早累得半死，腰酸背痛了，这一上山路就更累得荒了，全身发痛。可是，向雷昨天好酒好内相待，手上又提着鞭子，无论是从情面上，还是皮肉上都在逼着这些兵士们要老实地走。
齐田贵早对向雷二人放心了，虽然向雷走的小道，他也觉着周围荒得碜人。他却没有提出异议。这种京官，为人骄纵却处事圆滑。要是巴结好他，异日在请功时美言一句半句，没准是大有好处。故向雷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少开口。攀山小道又怎么了，他有马骑的，腿又不累。
午中，众人是吃的干粮，路上连人家都没有哪来的店吃饭。走到近晚时分，山势越来越高了，见到前面是一处山谷，两侧是千尺崖，下面是乱石涧。一条羊肠小道在崖半中伸上去。
士兵们到此都累得没劲了。肚中无食哪来力气。齐田贵也骑不成马啦，下马步行。心中在抱怨向雷怎么带路到了这种鸟地方。前没村后不店的。有马骑不上，上山下谷的。忽听一个士兵一声惊叫。一脚踏空，惨叫着滑下山去，一路磕磕碰碰，没下到涧底就没动静了。
所以的人都停了下来。齐田贵颤声道：“何将军，这个路实在走不得了，是不是咱们回转去呢？”香姬在一边笑：“既到了这儿，也没地方回转马头。回去也暂时不行啦。”齐田贵抹汗问道：“那如何是好？”众兵士也起哄说，要回头不去了。却很畏缩地怕向雷二人的鞭子。
这回二人倒没发难，香姬笑着说：“你不想上去也可以，你这里歇下吧。我们接着走。”
齐田贵还懵懵地问：“我们在这里歇个啥？你俩……”蓦然，他似有所悟，“你们……”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香姬却呵呵笑着说：“现在才知道吗？晚不晚啦？”齐田贵大惊，挺矛就刺。哪知香姬一把就抄着他的矛头。他登时如刺入山石之中，拔又拔不出进退不得。
齐田贵正要喊人来助，香姬却说，“你就歇下吧。这里风水不错哟。”手一送，齐田贵觉得一股大力从矛杆上撞来。脚上一虚，竟被香姬用矛杆撞出了山路。向深谷中堕去。香姬怕他死得不利索，一矛飞去，半空中把他给钉个对穿。这下可是必死无生了。
众兵丁哗然大呼。有扑上来拼命的。有撒丫子跑的，香姬一声冷叱，抽出腰刀，杀向兵丁们，这些兵士较上次神木的铁刀门弟子的功夫又差了一点，山道又窄，有了马占了一半道后，根本不能围攻。竟叫香姬砍瓜切菜一样杀过去，手下没有一合之将，全砍了下山去了。
向雷不知何时面上带笑地张开了阿修罗神弓，拿一袋箭，一支支流星赶月一样的追向那些逃兵。一个个逃兵都叫劲箭钉在了地上。鬼哭狼嚎一样的声音一会儿就止住了，只有一些躁动不安的骡马还在打着响鼻。这次向雷杀人竟一点也不象上次在神木时的惊惶了，还有点嗜血的事情觉。向雷对香姬失笑：“怎么这么容易？”香姬也笑了，二人动手把死人抛下谷中。再拉马进入深谷之中。这里，是向雷和香姬准备好的藏宝之地。尽头是个死胡同。
第二十一章 嫁祸于敌
路的尽头，有一堵近三四千尺高的崖壁。在崖壁二三千尺高处，有一个洞。向雷上去探过了，这里边尽有七八丈深。足以放得下这一百五十驮的箱子。
在山顶，向雷早设好了一处做搬运的滑轮吊索和吊篮。这一夜的工作就是，向雷一个人上到洞口，下面由香姬把驮架放上吊篮中，用骡马拉绳把吊篮拉上到山洞口。再由上面的人把驮架放到洞中。再放上吊篮来进行第下一次的搬运工作。二人都有很大的体力，还做得来。
总算到天亮前，一百三十五驮箱给运上去了。最后的三篮是封洞口的石块。向雷把所有夜明珠和金牌都封进去了。最后向雷在山顶把那个滑轮拆了。下山后把那些吊绳和吊蓝给烧了。
二人赶着十五匹驮着金箱的马和一百三十几空骡马出山来。一路上，香姬在前面领着马队走。向雷在后面负责把马队走过的脚印除去。他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带十几匹马，拖着几株重重的大木头，还有石块，只要一走过。后面地就被相当于被犁过了，和新铺的路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