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再见汐尘
有些章节的顺序要重新安排下，瓦哈哈哈“我没自由，我失自由，伤心痛苦我眼泪流……”拿着扫把，我一下没一下的来回扫着地，转过头望望趴在虎皮上正舒舒服服睡大觉的白电，我再次痛斥这万恶的旧社会。
白电？它是有着一身银白色毛，牙齿尖锐，耳尖边缘长着一撮黑的，胃口很大，脾气恶劣，很难伺候的雪狐，而且基因貌似变异了，它体格比狮子还要大，眼珠环着金色的光圈，它的毛绝对是我看过最亮最有光泽的，而且BT的是——
“嗷——”它打了个呵欠，嘴里喷出了一个馒头大的火球，朝我的脸飞过来，眼疾手快用手里的扫住一挡，“轰”的一声之后，扫把发着一股炭焦味。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次了。偶的娘诶，捻指算来在这里也已经有两个月，那个孙易傲看见我在白电身边平安无事那么久，估计也吃惊不小。唉——
“你这女人，怎么天天叹气？本大爷原来心情都被你叹没了。”白电挠挠爪子，舔了舔，“真搞不明白孙易傲那小鬼，从哪里找来你的？愁眉苦脸的看着心情都差了。”
“你难道认为，天天被你那狐火烧着玩，我还该放鞭炮庆祝？”嘴角往上抽了抽，扫把棍子“咔嚓”一声被我捏断了。没错，我跟这只拽的要死的狐狸居然会心灵感应，而且第一眼看见我，它就知道我非这躯体的魂灵。
“啧啧，”它头安逸地靠在皮垫上，长长的尾巴优雅地甩了几下，喷了一口气，“真是的，要不是看你还能跟本大爷说说话解解闷，你早就和前几个人一样被我烧成炭了。”它朝我这边瞟了一眼，捏捏爪子，锋利如刀刃的指甲“嗡”的一声弹出来，我全身发凉，被那爪子碰一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饿了，仆人。”它打了个呵欠，又翻了个身，“去弄些野味来。”
“……其实，你去抓比我去找好。”想雪峰峰顶里面那么一个隐蔽的山洞，蟑螂都不见着一只，别看绝情宫金碧辉煌，那都是虚的，据说创办这个宫的宫主是个神仙般的人，好像和天机老人有些渊源，而且特别讲究修仙之道，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特搬令法大力提倡宫上下吃素，修身养性。想来也难怪桃花眼老是要到莫白凌那里白吃白住了，要这样下去还真成仙了。
“……也对，难得有个现成的，我也好久没尝过人……”它背对着我，伸出了一只爪子，锋利的爪尖“嗡嗡嗡”三声依次弹出。
“我，我马上去。”虽然我不怕死，但是我怕痛！连忙跑回房拿了件厚的衣服穿好，带了自制的钓鱼竿和冰凿，美女出洞！
“嗬——”往掌心呵了口气，一阵寒风吹得我直打哆嗦，“好冷啊。”来到已经表面成冰的水潭前，用冰凿敲开了个洞，把鱼饵挂在鱼线上放了进去，我开始独钓寒江雪。还好那次出来找到了这个潭，不然我恐怕还真的要成白电的腹中餐了，想想刚来那会儿几日真是惨不忍睹。
桃花眼看他一副痞样，手段狠毒起来不比莫白凌差多少。前两个星期来宫中闹事的，恐怕现在被啃得骨头都没了吧，也许钓到鱼之后还要去清理一下白电的巢，那些骸骨放着也不是办法，怨气太重了，还是把它们给埋了吧。
而白电偶尔心情好，会跟我念上几句，虽然对它食物的事有些排斥，但是它也是完全依靠动物本能生活，也能接受一些，它跟我碎碎念念过，上任的绝情宫宫主和上任无忧谷谷主是同宗的师兄妹，狗血天雷的剧情，无疑就是谷主暗恋宫主，但宫主另有所爱，还为那人怀了孩子，而那孩子就是桃花眼，它说宫主到死都没见那个男人给过她一个名分。真是个可怜的人，难怪桃花眼会称汐尘做师弟。别误会，白电之所以对我说了那么多，也许它太寂寞了——
但是那又怎么样？当它一口阴牙冷笑着将我身上裹着的狐裘撕碎，我在想如果不是当时恰好感觉身上热了些，脱了下来，是不是也会连自己一起被撕烂。到现在回想一下，说实话还是心有余悸。
而莫白凌和桃花眼之间，只听得白电说他12岁的时候被家里人送到这里住了两年，然后又被带了回去。白电说它很喜欢他当时的眼神，透着一股泯灭人性的决意……手里的竹竿动了动，将我拉回了现实，有了这么久的失败经验，我轻轻缓缓地把鱼拉出了水面。看来可以回去了，“阿嚏！”吸了吸鼻子，真TMD冷。收拾了一下东西，我便回去了，经过偏厅的时候——
“你回来了——”桃花眼慵懒地斜卧在软榻上，松松垮垮地披了件微透的长衫，衣襟半敞，而他的脖上挂着一双白玉般莹润的纤纤玉手，胸前靠着一个身材妖娆浑身□□的女子，她头发掩面看不清楚面容，不过从她的婀娜的身段看出，应该长相不俗。
“你回来了？”对这种香艳的场面早已经见怪不怪，斜着脑袋，盯着那个女的，只是我很想看看她长什么样？桃花眼难得在宫里出现，而且平日他放荡都在外面放荡，从来没带过女人回来，难道……
“你想要娶媳妇了？”试探性地问道。
“……”他一头黑线沉默着看了我很久，忽然嘴角微微上翘，“你很关心本座的终身大事。”我有些无力的感觉，一阵凉意袭来，我又打了个喷嚏，摸摸鼻子道：“尊敬的宫主大人，刚才打扰到您，真是不好意思，不过看在小的我在外面已经冻了四个时辰了，您老今天大人大量就先让我去把您的乖宠给喂饱先行不？”我有点想睡觉。
“孙宫主——”甜腻酥麻的女声响起，那个趴在桃花眼身上的女子动了动，“她是……”眉头皱了皱这声音，有些耳熟。
“姑娘无需介意。”桃花眼眼角含笑，“是宫里的一个下人。”
“是么……”他怀中的人儿抬起头，媚眼如丝。
感觉自己瞳孔的焦距慢慢放大了，这张脸，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她不是君惜情么？！
白电老巢——
“我说老大啊，”无奈地叹口气，扫着地上的白骨忍不住抱怨，“你就算真的饿了，上次也不该把过来送食的人给啃了吧，人家怎么说也过来送东西给你吃的，这样吃力不讨好，他很无辜的。” 一个火光迎面劈来，还好早有准备，一个旋身一躲。然后用扫把把地上的火焰扑灭。
“哼，”肇事者啃着鱼，屁跩屁跩地哼哼道，“你懂什么，那个人的路走起来沉稳有力，肉咬起来刚劲，是难得一见的，哪像你皮包骨头瘦不拉几的。”
“……”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思忖着该不该说。
“有什么话就说吧。”不得不承认，它的确很有灵性。
“你不怕么？”我抬头看着它，“以后会遭报应。”它斜了我一眼，不以为然道：“你以为孙易傲那小鬼会送自己的手下给我当点心么？他们身上没有那个小鬼下的熏香。”
“……是么。”我头皮有点发麻。“那我？”
“你也没有。”鱼被它咬的只剩一排骨头，它舔了舔地上的血渍，不知道是鱼腥还是血腥，我有点不舒服，“不过，你身上不干净，不能吃。”
“赫赫，”心还是结着一层冰，笑得没有温度，“你还真是只野兽。”它漠然地看了我一眼，大摇大摆着经过我的身边，“但是你比较怕人吧？”
“嗡”的一声，脑子里有根弦断了。目光追随着它，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你……”
“和我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一起，你不必怀疑我话的真实性，不用思考太多不是吗？”
“赫赫，看来我们还蛮中意对方的。”我自嘲道，“或许，我不能算是个人吧。”白电扭着身子走了，阴暗的洞，阴森的白骨……扫视了下四周，继续大扫除。
有人说浪费时间等于慢性自杀，我在绝情宫又慢性自杀两个月，自杀的效果是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时不时就会咯血，早上起来啥都不用涂，脸就白的跟张纸了，想想现代的美白产品还不如这个架空的时代的‘绝命’，不过红颜薄命我想还是算了，情花的底细在白电那边我摸得也差不了多少了，要是这段时间总结打听到的，情花应该在桃花眼娘的坟墓里，在禁地那边，除了宫主擅闯的人格杀勿论。对已一身手无缚鸡之力，所以我现在还不能动手，想莫白凌不是曾说过要看我偷去情花后孙易傲吃瘪的样子，虽然这个借口很不可靠，但是动物的第六感告诉我，莫白凌一定会来。
正在想忽然背后伸出一只手搭在我肩上，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惊讶地转过头，来人虽然蒙面，但当对上一双湛蓝的双眸时，心中的冰似乎裂了开来。
“你为何会在此地？”他松开了手，不想自己又被他蓝眸吸引，别开了视线，干笑几声：“赫赫，好久不见，我最近由于特殊原因在你师兄孙易傲这里打杂。那风谷主你呢？怎么蒙面偷偷摸摸起来了，赫赫……”低着头越来越小声，我想说的其实有很多很多，但是又感觉没有必要。一片沉默在空气中化了开来。
“你知道了罢，上次的事，”他声音是如此的飘渺而又深远，“我非故意瞒你的，因你似乎不愿人知，我便不提，但绝非有害你之意，请你不要如此戒备与我。”
“林峰告诉你的？”那个庸医真是爱管闲事，冷笑一声，“他是请你把我身上的‘形灭’给解了是吧，所以您老大老远从无忧谷跑这绝情宫来了？你会这么好心？别来逗我笑了！”
“这是其一。”
“……”这人老实到让我咬牙切齿，“那其二是什么？”
他蹙着眉头，眼神犹豫，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我心情也慢慢沉重了起来，压得我喘不过起来，摆摆手：“算了算了，我也没兴趣听。”背过身不去看他。
“颖，我……”他顿住了，“有人！”抱起我纵身一跃，躲在了一个假山后面。果然，有声音由远及近，这是他们？！
“孙宫主，这是？”声音软酥酥的，让我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唉，准是你们相爷前日送我的丫头落下的，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待见到她绝对要重重处罚。”额，貌似我刚才还在扫地，懊恼地瞪了一眼风汐尘：都怪你！他无辜地看了看我。
“是么，赫赫，相爷送给宫主您的？”君美人轻笑一声，“奴家在相爷大人府中呆过几日，相府中下人个个循规蹈矩，唯恐一个行差踏错，性命不保。相爷怎会送宫主一个如此欠缺管教的丫头呢？”
“你似乎对那丫头很有兴趣？”桃花眼充满笑意反问道。
“这……其实奴家原是南月人士，后被贵人送到了北辰相府家伺候公子，奴家曾和那丫头有过一面之缘，那丫头想来也是南月人士，奴家离开故土甚久，很想有个同乡的人叙叙，以缓解奴家的思乡之情。”她这话说得还真是惆怅！
“原来如此，美人不必伤感，”桃花眼柔声安慰，“这有何难？把她赏与你做侍女便是。”
“谢谢宫主。”这声音还真激动，但我以后日子可怎么过？
“那你要如何感谢……”
“任凭宫主……”
脚步渐渐远了去。从假山后出来，我头有点晕乎乎滴，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颖？你……”在我触地的前3秒他抱住了我，眼中有些惊恐，望进他水蓝的眼，我看见一个双目无神，鼻腔流血，脸色煞白的女子。是我吗？真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