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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由我不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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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目标一致

书籍名:《我爱由我不由天》    作者:夜影深沉


                                            =    =晋江貌似不能插个章节来的,唉蒙蒙胧胧中我做着一个梦,梦里我回了家,梦里我叫叶颖,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里。父亲是一个头脑精明的生意人,母亲在工厂里打工。虽然我们一家过的不是很富裕,却很充实。童年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许多小孩都洋溢着生命的活力,喜欢家人们带他们一起去游乐场,游乐园里去玩。但我只能一个人被关在家里和电视机作伴,没办法。他们,太忙太辛苦了。

        所以,我不怪他们反而很懂事的在家里自学作家务,虽然打破过好几个碗,弄碎过三个花瓶……但父母却总是在事后欣慰地笑着,这——使我很高兴。可是,相比起赚钱,我更希望他们可以多抽出点时间陪我,只是,残酷的现实不允许,我的家并不富裕。

        上了学前班的第一天,这严格的说来,是我第一次接触到同龄的小孩。我不知道应该怎么交朋友,而他们来向我打招呼时,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感到陌生,我都沉默不语。总而言之,我不属于这个班级,我只是个旁观者,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幼稚的友情。书有时真是个害人的东西呢,它自然而然会义正言辞地告诉你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然而,世间百态又岂是如此简单的呢?而我,大概成了它众多牺牲品中的一个。

        我完全没顾虑到同龄小孩幼嫩的心灵,总是把他们理所当然会犯的错误真真实实地暴露在大家面前,所以他们开始厌恶我,远离我,躲避我。我的小学,就是这样孤孤单单地过,因此,我那时时常在反省,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现在回想起来,简直大错特错!

        小学的孤独,使我怕了。以至于我上初中时则更加沉默,对于我来说,和人相处实在太难了,万一说错了什么,反而更加麻烦,于是我选择沉默。旁观者清,初中生活我发现,最受欢迎的,不是太圆滑的人,也不是太聪明的人,而是一些外表很可爱,老是犯一些错误来娱乐大家的人。所以,初中毕业后,我选择装傻充愣。

        这样真的很方便,大家开始接近我和我一起,可时间长了,我觉得很累很累。看来我的确没有演戏的天赋,文理分班后,我又恢复了沉默,虽然没有人特别喜欢我。可是,我活的坦荡自在,好不轻松。

        大学里,我依然扮演着教室里可有可无的角色,看着那些原本天真无邪的童心们,一步步走向成熟,变得世故,我心中除了感叹还是感叹,罢了,至少我还有世界上唯一真的对我好,为我着想的父母,为了他们,我要好好地生活,待他们老去后,好好赡养他们——这,是我人生的最大目标。可是,想不到,就在我打的回家的途中,老天爷连我这个梦想都夺取了……

        醒来以后,两个身穿一黑一白的鬼面人来告诉我,我已经死了。而且,灵魂穿越时空,不可以草草在这里投胎转世,要跟他们到这里的地府,去向阎王大人请示。就这样,我又成了这个世界唯一的一个“无业游魂”。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游荡了三年,渐渐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平时以作弄鬼差和那些为富不仁的人为乐,之所以这样其实只是想掩饰住内心的寂寞罢了,我不喜欢哭哭啼啼地惹人同情,我只想……想什么呢?其实——我也不知道。大概混混日子罢了。

        在游历的三年中,我真所谓看尽了人生百态,什么悲欢离合,酸甜苦辣,名利富贵……总之,什么都看清了。我也从中悟出了一个道理:这里的人,越聪明就越不快乐,难得糊涂。所以我有时在想,或许笨一点,反而会活得快乐一点吧!是不是这样呢?老天这时却又给了我一个寻找答案的机会,在机缘巧合下,我借暗影的尸体复生——

        但是,似乎这个世界依然容纳不下我,容纳不下,算了自己一个人也过惯了。只是眼泪为何又流下,又为何而流?梦中的场景一一掠过,我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只能徘徊者,我想逃,可是没有路,我找不到路。我真的好想好想回家——

        视线慢慢变亮,我……没回去,原来都是梦,摸摸脸颊,亦是湿漉漉的一片,眼泪咸咸的。“你醒了?”风汐尘的面容带着倦意,“你这几天寒气入体,再加上你最近劳心伤神,刚才毒性发作了,你差点就……”他说不下去了,但是我却感到意外地平静。

        “我不怕死。”脑子空空的,“只是觉得难得来世间走一遭,我想干点什么,想去爱,想被人爱,真心的。”视线停驻在他的脸上,我轻声道:“风汐尘,请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对我可曾有一丝的动心过?”

        “莫强求。”他垂下眼,眼神飘向别处,“你身上的毒性我已经暂时用内力将它压了下去,而形灭我也已经解了,接下去你好自为之。”随即他又换上了一副淡漠的脸孔,欲抽身离开。胸口些许气闷,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抓住了他的胳膊,恶狠狠地看着他:“要是你内疚还想我活的长一点,看我这天外之数是否能帮到你顺利渡过劫难,帮北辰顺利渡过劫难,就帮我偷情花,以后你我打死不相往来。你又何必躲着我,或许冥冥中注定了你我今日必定相遇,你就顺着它继续走,说不定能解开答案。”

        他有些错愕,眼间闪过几道复杂的情绪,最后归于平静,默默地点了点头。我松开手,无力地垂下来,“风汐尘,我们这是在哪里?”目光逡巡一下四周,这个地方有点陌生,我没想过雪峰上居然还藏有一处如此幽静的茅舍。

        “这是师父在绝情宫的故居。”他清冷的面容上有了些温度,随着我的目光他也打量了一番,有点怀念地说道,“小时候师父还健在那会儿,我,易傲还有汐雅常常在这里听师父授课。”烛光映在他脸上,很是柔和。

        “你师父为什么不在无忧谷……”察觉可能问得太过唐突,我噤了声。

        “师父一直在等师姑,直到师姑去世,师父也为了缅怀故人在此留了三年。”他有些感慨。

        “你师父真是情深意重。”我有点惋惜。

        “哼,不过是个懦夫而已。”冰寒刺骨话语伴随着破门而入的飞雪飘入,几月不见的莫白凌侧倚此时在门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屋内烛光摇曳,映得他整个人忽明忽暗。“本来想你去盗得情花的,没想你到这里私会情郎来了。”他笑靥粲然,眼神冰冷。此时风汐尘脸色变得十分凝重,挡在我面前,把我护在身后,身上泛着凌厉的杀气。

        “风谷主,我们又见面了。”莫白凌双手环在胸前,笑容依旧,只是口气透着轻蔑,“不用如此紧张,莫某这次来不是要为难两位的,而是想跟两位合作。”

        合作?!我和风汐尘对视了一眼,依然警戒地看着他,他怡然地走到茶几前,为自己倒了杯水,笑颜不改。“两位可有兴趣?”然后端茶坐了下来,对汐尘做了个请的手势。汐尘收敛了杀气,漠然地坐了下去。

        “最近在王都一带暴肆很奇怪的温疫,得症之人全身奇痒难耐,最后皮肤溃烂,伤风而死,太医院日夜研究却得不出治病之法,”他摇晃着杯子不经意地说道,我看了风汐尘一眼,他眼里闪过一丝光芒,“而前几日王影护送一个大人物便衣出宫,想必风谷主应该知道他去何处了?”

        “见许久未出谷的风谷主,亲身赶来两年为踏足的绝情宫,莫某真是很有兴趣一探究竟。”莫白凌从袖子里抽出扇子,掩在嘴边轻笑,眼神不怀好意。

        “丞相大人既早心中有底,又为何还要来问汐尘呢?”风汐尘云淡风轻道,“丞相身为臣子,应以天下百姓为重,如今王都疫情蔓延,丞相理应体察,何必来此纠缠不休?”

        “风谷主说笑了,莫某也正是为此事而来,所以大家目的既然一致何不暂时先放下成见,联手呢?”莫白凌眯着眼睛,那样子有点像白电盯着猎物的样子,“而且,莫某与谷主诚然无深仇大怨,就像阁下说的为了百姓。”他眼神飘到了我这边,闪过一道光,我汗毛竖了起来。而风汐尘沉思片刻,也不再说什么,莫白凌眼睛亮了一下,笑得很阴邪,“看来阁下这是应允了。”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我见风汐尘不语,问道,“你不是和那个桃花眼一伙的?”

        “桃花眼?”他挑了挑眉毛,“你是说孙易傲吧,莫某说要与两位合作,并非说要与他为敌,如今王都疫情严重,莫某可未应允情花给姑娘一人独享,风谷主你说是么?”他看了风汐尘一眼,风汐尘沉默不语。

        “也罢,阁下有一晚的时间考虑,莫某不介意挤一晚。”

        还好这个茅舍除了我这张床之外,还有个休憩的软榻,风汐尘盘腿闭目养神,而莫白凌则毫无坐相地靠在墙上,脸正对着我的方向,也闭着眼睛。我裹了裹杯子将自己卷成个卷,也昏昏沉沉地睡去了,不知道我这么一声不响的离开,饿着肚子的白电下次见到我会不会气得直接吞了我?哦米拖佛,菩萨保佑。

        入冬已久,雪峰上更是寒得刺骨,睡了会儿,我还是被一阵冰寒的冷风冻醒,紧了紧被子,不由得往风汐尘那边望了望。他们两个依然泰山般纹丝不动,盘腿闭着眼坐着,POSS非常的有型,不晓得他们练的什么功,体质这么好,体内又透进几丝寒意,哆嗦了起来,视线移向窗外,外面一片白茫茫的雪,反射出来的光让我眼睛有些花,看着看着,仿佛魂魄就会被吸到外面出来。

        “清,”莫白凌低沉的声线将我拉回了躯体,“拿些柴火到屋里来。”我诧异地看向他,也许是雪看久了,此时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没一会儿,一道黑影进来放了些东西在地上,然后很快退了下去。“房内寒气太重了,既然你精神这么好还有观雪的兴致,就去把火升起来。”他的语气淡淡的,是可怜,也许也有嘲讽。

        无力去探究,我机械地揉了揉迷蒙的双眼想起来,却在下一秒被人按住。风汐尘湛蓝的眼中,有着歉疚,替我捻好被子,他利落地生起了火,室内又是一片光明,他温和地笑着握住我的手,一股股热气透过手掌流入身体,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在用内力替我驱寒,但是此时此刻让我更暖的是风汐尘眼中那一泓洋溢温馨蓝湖春水。只是如果没有某人在,这一刻就会非常完美。

        “哼。”某人冷哼了一声,破坏了这暖阳般的气氛,风汐尘观察了一下我的脸色,就迅速地撤回了手,别过身子,不自然地说道:“要是你觉得不舒服,唤我便是,你现在毒性已经扩散到肺部,我用内力暂时帮你压了下去,你好生歇息。”

        “不想风谷主精通命理之术,还如此地宅心仁厚。真是好生令人敬佩,莫某看得实在汗颜,而且这屋子毕竟死人住过,阴寒之气较重,恕不能奉陪。”莫白凌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出门外,随即重重地把房门带上。

        这人怎么这么讨人厌的,勉强地坐起身来,附在风汐尘耳边小声问:“你觉得他真的可信吗?”

        “至少他的确不在易傲师兄那边,不然他早就通知易傲师兄防备,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毕竟这件事情的确非同小可,这次城中忽然瘟疫爆发,而且十分罕见,就连王上也身染疫病,而且此事切不得张扬,以免民心动荡。”风汐尘剑眉拧紧。

        “为何会查到孙易傲这里?”我思绪顿了一下,心底又微微泛凉,“你莫非也是为了情花而来,救治你的王上?”并非为我,后面我没说出来,脑子有些沉。

        “颖,你不需要知道得太多,”他温暖的手掌抚上了我的头,轻轻摩挲,“你离开之后,我想了很多,的确对于你,我事先是有一些私心,有很多刻意隐瞒,这对你十分不公平,但是绝无伤你之意,你虽然魂非所依,但是你这躯体的确于我于北辰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这些牵绊是否断绝,还实属未知,劫数降至,若是我只一人性命,我可断然接受,可这事关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你、我都不能置身世外。希望你能理解。”他带着沉重的叹息。

        很想问他:你到底爱我么?当看到他炯炯有神的眼里,那份心怀天下的责任感,又缩了回去,我感觉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地看清楚过他,对我坦白了如此之多,却感到离他的距离又远了很多,相较于他的伟大,自己越加渺小。

        或许上辈子,他真的是个神仙——

        拉过他的手,我低着头,细细在自己的手上临摹着他的掌纹,然后和他十指交叉相握。“要道歉的是我,上次说了那些狠话,自顾自跑走,把你们抛掉是我的错,毕竟你救了我那么多回,要是哪一天,你想收回去,我绝对……”

        话还没说完,就被温暖的环抱一把抱住。“不要再说了。”他的头埋在我的肩后,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他的声音和身体都有点抖。或许真的这里太冷了,他怀里传来的温度让我深深地贪恋,渐渐倦意又浮了上来,我缓缓阖上眼。

        次日凌晨,雪已经停了,莫白凌伫立在屋外,身后站恭敬地站着那个侍卫清,他冷冷撇了一眼我和风汐尘握着的手,笑嘻嘻地问:“两位来说说我们的计划如何?”

        就这样,风雪初停的第一天,我在这个世界参与计划的第一个阴谋新鲜出炉。

        “我反对,这样太危险了。”风汐尘脸色很是难看,“颖她昨天一晚未归绝情宫,易傲师兄肯定会怀疑,阁下这时候要颖回去,这不是太过风险了。”

        “这事好办,”莫白凌把玩着扇子,“莫某自然会护着她,陪她一同回去,而且……”他视线往我这边挪,玩味地一笑:“她手无缚鸡之力,还得罪了孙易傲,居然在绝情宫这么久毫发无伤,这说明她比起那些王朝派过去的鹰犬,命硬了许多,风谷主又何必如此挂心?孙易傲那家伙自恃甚高,连那些外面派去内应的喽啰都不屑动根指头,绝情宫除了他还有那个雪狐野兽有点危险性之外,其他不是手脚无力的老奴仆,就是些别有用心的下人,只要她明哲保身不去招惹,便可安然无事。”他显得胸有成竹。

        “可是……”风汐尘还是有些顾忌,我制止了他,冲莫白凌点点头:“我回去。”

        “你……”风汐尘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事态紧急了,不是麽?”我淡然笑笑,两只手紧握着,“而且,我也不能再犹豫了。”风汐尘沉默不语。

        之后,我跟着莫白凌踏上回绝情宫的路,这条路我并不熟所以只能紧紧跟在他后面,注视着他,揣摩着他,也同时提防着他。

        “说实话,看你没缺胳膊少腿的出现在我面前,让我真的很意外。”他忽然轻笑出声,敬语都不用了,像一个老友一样跟我聊起了天。

        “让您失望。”我漠然回道,“还是托您的福,在我身上下了绝命,让我送给进白电嘴里,白电都不要吃。”我不知道莫白凌是否还对这个“白电”这个名字有影像,不过白电说他曾经在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住了四年多。

        “白电很挑,不是上乘的东西是绝然不碰的,”他叹笑了一声,“和他主子一样。”

        “你为何要帮我们?”我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你不是和那个孙易傲交情不错?”

        “那你又为何要帮风汐尘。”他继续走着反问道。

        “我从来不帮任何人。”垂下眼,紧了紧衣服,往手掌呵了几口热气,“我只为我自己。”

        前面的人毫无预警地止住了脚步,我一头撞上了他的背,本来□□在外面的鼻子被冻得都快掉下来了,这样一来更是痛的我眼睛发酸,“你……”正开口要发作,一抬头便望进了一双漆黑的眸子中,后脑被一只手使劲往前一按,冻得发裂的嘴唇上忽然贴上来一个暖融融湿润的物体。

        瞪大了眼睛,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他粗暴地捏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的嘴分得更开,而舌头更是霸道地侵入,辗转,肆无忌惮地侵略,掠夺我的空气。这个骇人的强吻来的突然,压得我几乎喘不过起来,反应过来,我推开了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他的嘴唇。

        他不以为意,任由血腥的味道充斥在这个吻中。许久,他才满意地放开快大脑窒息的我,舔了舔唇角的血迹,笑中带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变态!”使劲地擦嘴,把那家伙的味道抹去,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这家伙不知道已经被我凌迟多少次了。

        “真是精彩啊,”掌声响起,一抹妖冶的红色飘下,“本座还以为宫里的下人为何消失不见,原来是会旧主子去了。”孙易傲负手而立,目光在我和莫白凌之间逡巡了一下,嘴角泛起莫名的笑。“莫白凌,你居然也有失了冷静的一天,我还真是大开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