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5章
徐达还楞在那里没回过神来。
我挥挥手，依依不舍地话别：“大侠，改日再叙。”好不容易找到个发牢骚的啊~~~
季少白又啪地敲我一记：“再听你吹下去他不昏头才怪。”
什么嘛，我鼓鼓腮帮子，打算不理他。
他微微一笑，摇着扇子继续走。
我跟在他身后贼头贼脑地看。
前方一个身材火辣，一身红装的女子摇曳生姿地走过来，红衣飘起，带起香风一阵，这次第，怎一个艳字了得。
那女子笔直地朝这个方向走来，我看看四边，这个方向只有我和季少白两人，不可能是找我的，那肯定是季少白惹的。
果然，那女子走到季少白面前娇媚一笑，白皙的手一伸，勾住了季少白的手臂：“少白，怎么现在才来，我等你好久了~~~~”
大胆、直接、相貌好、看来武功也了得，季少白应该一时半会脱不了身，我心中暗喜，向旁边挪挪脚。
挪了两步，拔腿就跑，跑了两步，还在原地，回头一看，衣领被季少白提在手里，又只好挪回去，挣几挣，挣不脱，只好认命。
“想去干嘛。”季少白道。
“那个~~~我怕打搅你们所以想先到旁边去等着。”
红衣女的眼睛唰地刺过来。
完了，要是被她误认为我是她的情敌，一不留神在背地里赏我一枚毒针一杯毒酒什么的那我可真的完了。
我连忙跳开，甜丝丝地道：“这位姐姐你好漂亮哦。”
她一笑，娇艳无比：“妹妹你好会说话。”
“才没有呢，你跟我哥哥站在一起真是天设一对地造一双啊。”抱歉啊，季少白，为了我的小命只好牺牲你的色相了。
“你哥哥？”红衣女瞪大眼睛。
“是，季少白是我哥哥，看不出来吧，大家都说我们长的不像，但我们确实是兄妹，你千万不要误会到别的地方去了，再见，祝你们幸福。”
“等等~”红衣女眯起眼睛，看向季少白，“什么时候我家又多了一个妹妹了，爹跟谁生的？”
我回头。
季少白黑着脸站在一边：“她叫季少红。”
我张大嘴。
“她是我姐姐。”
我顿时一个眼睛两个大。
季少红咯咯地娇笑，对我眨眨眼睛：“妹妹，别忘了到家里来看望阿爹啊~~~~”
又伸手拍拍季少白的脸：“小弟，你终于捡到了一个宝贝。”说完，咯咯地笑着，纵身离去了。
季少白看着我直摇头，转而又笑着叹息。
怎么能怪我呢，谁叫你们这么暧昧。我歪转头，不远处红色的长廊蜿蜒曲折，阳光晃动，一抹白色的身影依稀跃入眼来。
是“他”吗？我呆呆地楞在原地，猛然间回过神来，连忙缩在一棵大树后。
是他，真的是他，那天也是在阳光底下，也是如今天般温暖，他的笑容，淡淡的~~~
我呆呆地凝望。
有人拍拍我的肩，我回头，季少白伸过一只袖子来。
“干什么？”
“擦口水。”
什么跟什么嘛，我红红脸，有这么明显吗？
他微笑着看我：“第一次看见你脸红呢。”
我转过头去，他却把我转回来：“他就是那只肉包？”
我垂下头：“你知道他是谁吗？”
“当然。”他认真的看我，似乎想从我眼中看出些什么：“难道你不认识他？”
“他很有名吗？”听他的语气我不认识他好象不可能似的。
“就算别人不认识，但是他，你应该认识的。”他的折扇轻轻摇动，“知道南米粮，北果酒吗？”
我撇撇嘴：“我只知道南慕容，北乔峰。”
“如果把京城南北划分，你们江家坐镇南方，经营米粮生意，而宇文世家建于京城北侧，向来以经营果酒为主，你们两家相争甚是厉害，后来宇文家经过改良配方，发展迅速，开始坐大，江家有日危的现象。”
“江老头有些方面过于陈腐，不善创新。造成这局面应该不是一天两天的现象。连女眷出府的事都要抓在手里，说明江老头，哦，也就是我爹为人谨慎，凡是亲力而为，而有些事，特别是生意上的管理，应该能人善用，不必过于执着。”
他赞许地看我：“是。江家不敌，宇文家应该乘机扩展才是。可是突然宇文家收手，两家握手言和，开始来往。要知道以前两家的人在街上遇上，也常为了一些小事争执的。”
“那又是为什么？”
“内情并不清楚。但这个宇文云烨应该在其中起到了十分关键的作用，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会在江家出现。
“可是他到宁王府来干什么呢？”我喃喃自语。
季少白眨眨眼：“我知道。”
“你又知道！”我跳起来，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
他笑着摇头：“还说自己是女孩子呢~~~~”
我期盼地看他。
他叹息：“好吧。今天宁王不是请京城的武林好手小聚么？”
我恍然大悟：“他是来送酒的！”
“错。”他定定地看我：“如果要选出京城五大高手，宇文云烨绝对是其中一个。”
原来他这么厉害啊~~~
我看向长廊，红色的廊柱挺立，但已不见白色的身影。
季少白拍拍我的脑袋：“不要望穿秋水了，走吧。”
“哦。”我跟在他后面慢吞吞地走，等会儿能再看见他我应该高兴才是，但心里却不可思议的有些隐隐后怕。我又在担心什么呢！
穿过长廊，终于来到了一个很大的花园，园子一边是个很大的水池，水池中铺满了圆圆的荷叶，粉红色的花骨朵亭亭玉立其中。
依着水池建了一个很大的亭台，亭台挑出水面，仿佛凌空浮在水池上面。
远远望去，亭台两边已经摆上了几张矮桌，准备了水果糕点。哦，还有美酒，英雄聚会怎么能少的了酒呢。
席上已坐了十来个人，虽然看不真切那些人的面貌，但我知道他在那里。
我停住脚步。
季少白回头：“怎么了？”
是呀，我这是怎么了？这不是我所期望的时刻么？在几千人的面前拉琴我能若无其事，没理由到了这时我会怯场啊。我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我想他却并不想见他吗？
什么逻辑嘛，我甩甩脑袋。算了算了，反正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以后还是有机会的，今天脑子这么混乱还是休息一下吧。
季少白看着我：“诶，故做深沉还真是不适合你~~~”
什么嘛~~~我瞪他一记。
“走吧。”他敲敲我的脑袋。
我揉揉脑袋：“再敲下去我会变笨的。”
“真不知道你的小脑瓜里装了些什么。”
“脑浆啊，不然是什么？”
他一笑：“还是这样比较适合你。走吧~~~”
我垂下脑袋：“算了，我还是不去了。”
他停住：“你不是很想来参加的吗？何况，你不想见你的心上人了么？”
我皱皱眉：“我原本是很想啊，可是现在又不想了~~”我摇摇脑袋，苦恼地道：“我也不知为什么~~~~”
季少白挤挤眼睛：“是不是怕我吃醋~~~”
“哈，自恋狂！”我笑起来，“我是怕别的女人见我和你在一起会吃了我呢！”
他微笑着看我，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真的不想去了？”
“嗯。”我点头。
“那好吧。你就四处看看吧，我等会儿来找你。”
“好啊。”我拍拍手。
他揉揉我的脑袋：“自己小心些。”
“知道啦~~~~”
他看看我，转身离去了。
真是的，这里又没有豺狼，要小心什么？不过话说回来，季少白这人其实挺不错呢，不会探听别人心底的秘密，又善解人意。
我看着他渐行渐远，步入亭内，入了席。
时间还早，现在到哪里去呢，我摇摇脑袋，先到园子里逛逛吧，宁王这个小人应该在主持聚会，不会让我撞上的。
我回头，“哎呀~~”这个死宁王，我在心里暗骂，自从和他撞上以后总是被撞。
我揉揉额头，睁开眼。
啊~~~~~真的是宁王这个小人！！！
“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我边念咒语边向旁边移动。他是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难道是我刚才看着季少白离去的时候？诶，这里没有豺狼，但这里有宁王啊，确实得小心，但现在似乎为时已晚。你快去招待客人吧，离我远一点吧，碰到你我不是出丑就是倒霉啊~~~~~
当我差点以为咒语显灵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难得江小姐来此，怎么不多玩一会儿。”
“你们有事，我不打扰了。”我瞥他一眼。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看不出什么，他身后的几个随从也是一副扑克脸，冷冰冰。
“不会。说不定等会儿还要劳烦江小姐呢。”他转头吩咐随从：“给江小姐加座。”
“江小姐，请~~~~”侍从一福身，我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他身后。
也不问问我同不同意，什么人嘛~~~
我甩着袖子，跟在宁王后面走入亭内，两边人已坐齐，但我一眼就先看到了白衣如雪的宇文云烨，他只是静静地坐着，唇边一抹淡淡的微笑，就似乎远离尘嚣。
他看过来，唇角浅浅一勾，啊~~~~~~~我又开始昏头了，好讨厌这种感觉啊，我连忙别开目光，把头转到另一边。
于是便看到了季少白，他看到我楞了楞，转而向我眨眨眼，我向他吐吐舌头，走到座位上坐下。
咦，为什么我的座位加在宁王旁边！这个霉星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我跳下凳子，抓住凳沿向旁边搬。
抬了抬，凳子不动。移了移，也还是不动。这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凳子呀，竟然这么沉。我的力气不算小，没理由搬不动它啊~~~我探头一看，凳脚被一只脚勾住了，抬头一看，死宁王！
我怒目而视，他坐在位子上视若不见。
我只好气呼呼地坐下。阴险啊~~~
他们边吃边讨论着什么，我则边吃边打瞌睡，本来还以为他们要举行武林大会，选出天下第一高手什么的，我也可以开开眼界，哪知道说来说去都是京城的状况，各派的现状。拍电视还能跳拍，无聊的镜头还能拉过，但现在既没听到魔教入侵，也没听到黑马崛起，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瞧那个老道士，有事没事就去摸摸他那把胡子，他以为他是张三丰啊。还有那个什么派的掌门，什么兵器不好拿，偏偏拿一把大刀，拿大刀也就算了，却又偏偏在刀背上穿了九个紫金环，你说武侠片，武侠小说里的哪位重要人物会提着这样的刀的？瞧他的兵器就知道他以后没搞头。
我偷偷瞧一眼宇文云烨，他是用什么兵器的？用剑还是用手？
他头一侧，微微一笑，我连忙低下头，拿起一个葡萄塞进嘴里。哎呀～～好酸哪，我跳起来，取出葡萄一看，什么时候盘子里的葡萄变成了梅子？死宁王！
“江小姐。”魔音入耳。
“什么！”我抬头。
宁王执起酒盏，轻轻把玩：“江小姐站起来是不是有什么好的提议呢？”
提议？他们刚才在说什么提议吗？我努力回想。他们好象是在说门派之间成见深，各自为盟，不够团结什么的。可我哪有什么提议？我连他们在说什么都没弄明白呢。
徐达喝了碗酒，粗声说：“江小姐见多识广，肯定有高见！”
我张张嘴：“高见~~~~我没有。”
老道士道：“那你站起来干什么？”
“这个~~~”我瞧瞧宇文云烨，这把原因说出来也太丢人了。都是那个宁王害的！！我吞吞口水：“高见是没有，但低见~~~我还是有滴~~~”
徐达说：“江小姐，别谦虚了，快说吧！”
众人都盯着我，季少白都快笑出声了，我只好打肿脸充胖子：“我的建议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那就是——音乐。”
“音乐？”
“是呀。”先掰着再说吧，“音乐的魅力是无穷滴~~音乐的魅力是不分国界滴~~听过人鬼情未了吗，听过My heart will go on 吗，就算你听不懂他在唱些什么，但你还是会被其中的真情所感动~~~~”
“不知道。”
哦，好象是扯得太远了点。我把思维从未来拉回从前，从外国扔回本土：“那四面楚歌总知道吧？四面楚歌，项羽心惊胆颤，这不是音乐的魅力么？”
徐达道：“是又怎么样？”
“是不就行了嘛~~我们可以用音乐来振奋人心，号召大家团结起来，使大家士气高昂，达到一呼百应的效果。”
“有道理！”“这个想法不错啊。”“还是有可行性的。”“试试也无妨啊。”
呼，好险。我拍拍胸口，坐下。
宁王放下酒盏，眼神一闪：“那由谁来创制音律，编制歌曲呢，大家有什么提议？”
大家的眼睛唰地刺到我身上。
“又是我！！”我跳起来。
众人点头。
宁王把背靠上椅子，一伸手：“江小姐，请~~~”
为什么又是我，早知道打死我也不提什么意见了。
我瘪瘪嘴，看看宇文云烨。他正微笑地注视着。
只好又豁出去了！
我卷卷袖子，走到季少白面前：“话筒！”
“什么？”
“扇子~~~”
季少白把扇子递给我。
我拿起扇子，举到胸前，学着周华健的样子摆了个深沉的pose ，唱道：
我剑何去何从 / 爱与恨情难独钟
我刀 划破长空 / 是与非懂也不懂
我醉一片朦胧/ 恩和怨是幻是空
我醒一场春梦/ 生与死一切成空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
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随风
狂笑一声长叹一声快活一生悲哀一生
谁与我生死与共……
诶，别的歌曲一时也想不起来，先这首凑和着用吧。瞧，又是刀和剑的，又是恩怨成空，生死与共的，多贴切，多好！
众人都赞叹不已。
我叹了口气，今天可真够累的啊~~~
老道士理理胡子：“好是好，可似乎爱啊情啊的多了些，减低了些江湖豪气。”
这个死道士，领悟能力不用那么强吧，我一瞪眼：“嫌这个嫌那个你不会改一改么？”
“怎么改？”
我撇撇嘴：“我针无影无踪/ 刺到你算你无用/ 我棒/ 横行长空/ 打得你鼻青脸肿，那不就有江湖气了么。”
老道士摸摸胡子，哑口无言。
我志得意满的走到座位上坐下。
总算可以安歇了。
徐达拍拍胸脯：“我都说江小姐见多识广吧。”
众人齐点头。宇文云烨含笑而视，季少白拿着酒盏侧转了头，八成是笑破了肚子。
宁王微微一笑，道：“江小姐不仅精通音律，诗词方面也是很有研究的。”
众人的眼睛又唰地刺过来。
有人站起来：“那可无论如何要请江小姐赏脸赐教了。”
不~~会~~吧~~~~~~
为什么又是我！
我慢吞吞地站起来，那么多古诗词，写武林方面的我可是一首也不会。这次我的脸面可是真的要保不住了。
我看向宁王，死小人，没事提什么诗词造诣，我气呼呼地瞪他，恨不得从眼中飞出金针来把他刺成刺猬。
金针？哈哈，有了！真是天不亡我。
我清清嗓子，把头左转两圈，再右转两圈。
众人道：“干什么？”
宁王微微一笑：“这是江小姐作诗前的运动方式。”
我吟道：
天下风云出我辈，
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间，
不胜人生一场醉。
呵呵，电影台词，幸亏我记得深啊~~~~~
众人更加惊叹。
老道士道：“不知这首诗的题目是~~~~”
诗题？电影里好象没说啊，众人都期待着注视着，我只好支支吾吾：“好象是~~也许是~~~应该是~~~”
“是什么呀~~”
“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
众人叹息不已。
“好啊~~~笑傲江湖，说的多好！”
“东方不败，说的也好啊，你看我们就是要像东方的太阳一般，升起落下，永不言败！”
“你说的不对，东方不败的意思是我们屹立于太阳升起的东方，我们要吸日月之精华，才能练成不败的武功！”
“你说错了~~~~”
“我的才对！”
“好，叫江小姐评理吧。”
又是我！
“那个~~~大家都有理，一语双关嘛~~~” 我心虚地擦擦汗。要是被他们知道东方不败练过葵花宝典，做了变性手术，我不被他们卸了才怪！
讨论会终于在我的努力下圆满结束了。宁王尽地主之宜请一众人等到别院去吃午饭。
我跟在人群后面越走越慢，终于走到了最后。众人转了一个弯，我乘机躲进拐角。再呆下去，我看命都要短三年，宇文云烨虽然要紧，但比起来还是小命重要些。
才走了几步，突然有东西拍了一下肩：“怎么，想溜啊？”
我跳起来，回头一看，是季少白。
我拍拍胸口：“吓死我了，还好是你！”
他笑盈盈地看我：“不留下吃饭了吗？今天表现很出色呢。”
我吐吐舌头：“才不呢，再留下去我看连骨头渣子都要没了。”
他伸过手来理了理我的头发：“我陪你出去吃饭？”
“不用~~~”我摇头，“如果连你都不见了那可就不太好了，你还可以帮我告个假呢。”
他沉吟着看我，眼神闪动：“你是不是很怕辰熙？”
“辰熙？谁？”
“李辰熙，宁王啊。”
原来是宁王，一直听别人称他王爷，我都快忘了王爷也是有名字的，可是古人不是很注重称谓的吗，季少白能直呼他的名讳那就是说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了。
“你和宁王很熟吗？”
“我和他是不打不相识，后来就一直有来往，也在一起处理了一些事情。”季少白笑着看我，“满意我的回答吗？”
我偏头看他：“那我告诉你实话你会不会和他去说？”
他静静地看我：“你说呢？”
我皱皱眉：“其实~~我是有点怕他的，你不知道，他是我的克星、灾星和霉星~~~~”
季少白大笑起来，笑意中，眼波流动。一瞬间有一种妩媚的感觉，但奇异的是这种妩媚在季少白身上又带了更多的飒爽之风。
“很好笑吗，在背后说人坏话可是很不道德的~~~”墙角人影一闪，李辰熙从暗处慢慢地走出来。
他不去招待客人到这里来干什么，我连忙跳到季少白身后。
季少白终于止住了笑声：“辰，听到有人这么评价你很难过吧~~~”
宁王负手而立，并不答话，只是看我，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看向季少白：“以前有人说我们眼光相似我还不太相信，但现在我信了。”
季少白一笑：“其实我早就信了，上次我去轩辕阁购置兵器，看中了那把青刃，但一问掌柜，方知你已来过，那把青刃只不过是你暂时寄放于那儿。那时我就信了。”
他们两个在搞什么东东，说那么多废话干嘛，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他们间发生，到底是什么事呢，我探出头去，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两个俊逸无匹的男人站在一起，又好象有火花在他们的眼睛里闪动，难道他们~~~~~~~
是gay!!
我的眼睛里顿时也放出光来。
谁会是攻？谁会是受？嗯，宁王比季少白好象高了那么一点儿，而且他感觉上冷冷的，也更刚毅些，他应该是攻。那么季少白自然就是小受。不是说宁王从不流连花丛么，原来是因为他喜欢的是男人，那么季少白为什么又流连花丛呢，那肯定是他不想面对自己的性取向，故意放出烟幕弹障人耳目。呵呵呵~~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幸亏我现在看出来了，耽美小说没白看哪~~~~~
我掩嘴偷笑。怪不得宁王老跟我作对，肯定是见我和他心爱的小白在一起吃醋了嘛~~~看来还是和他澄清一下比较好。
我拍拍宁王：“王爷，你放心，我不会和你抢的。”
“抢什么？”
“季少白啊~~~你就放心吧，我和季少白没什么的，虽然男人之间的爱不被理解，但是我支持你！”
“男人之间的爱！”宁王的脸上立马结了霜。
真是的，被人揭穿了也不用这副态度吧，亏我还想帮他呢！
我拍拍季少白：“季大哥，你要好好珍惜哦，虽然宁王这个人狡诈了点，对人也不太和气，有时候也有点阴险，但其他方面还是好的，我会祝福你们的~~”
季少白看着我直摇头叹息。
“少白，我都要开始怀疑我们的眼光了。”宁王深深地看我，转身离去了。
季少白拍拍我的脑袋：“诶，真的搞不懂你在想些什么~~~”说完，又笑着摇摇头，也走了。
怎么都走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在后面叫道：“性别不是问题，身份不是距离~~~~~~”
终于曲终人散，今天虽然霉了一些，但最后被我发现了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开心的。我蹦蹦跳跳地走出宁王府，站在王府外等。
等了一会儿，想起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租车，只好移着脚步走。
走过这个弯，绕过那棵树，穿过一条小巷，来到一个路口，我敲敲双腿，终于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我忘了回家的路。
早上出门只顾着东游西逛，根本就没有注意路和方向。江府到底在哪边呢？
还是用投石问路法吧！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喃喃道：“石头掉到左边就往左走，石头掉到右边就往右走。”
用力一抛，石头飞起来，飞到一户人家的窗棂上，“噗”的一声砸出一个纸窟窿。
还好不是玻璃窗，我伸伸舌头，出师不利，再抛一次。
用力一抛，石头又飞起来。
“是谁这么不长眼扔破我家的窗子~~~”有人骂道。那户人家的门打开，一个头伸出来，石头不偏不倚飞向他头上。
我拔腿就跑。
跑过两条巷子，我停下来喘口气：“还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后面有人轻笑。
“谁！”我回头。
雪白的身影，宇文云烨站在那里，浅浅地笑。
一瞬间眼前又模糊起来。“你~~不是在王府么~~~”我喃喃道。
“家里有事，就不多留了。”
阳光透过长长的睫毛在他眼里留下了一小片阴影。我伸出手去，轻轻触摸他的眼睛：“你~~~看得见吗？”他的睫毛轻轻扇动，我触电般地缩回手。
“如果我看不见，怎么记得你。”他轻笑，“为什么这么问~~~”
“我担心你从屋顶上摔下来~~”话一出口，连忙捂住嘴巴。萧余，你这个大白痴！
他笑起来：“走吧。”
“哦。”
“你不问我带你到哪儿去吗，你不担心我骗你吗？”
“哦，我们去哪儿？”
他停下来静静地看我，伸出手，轻轻地抚上我的脸颊：“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他叹息，“从前的你，现在的你~~~”
我仰起头，看他：“你认识以前的我吗？”话说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妥，“我掉下水后，以前的事情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微微侧转头：“从前的你啊~~我记得小时侯你很爱哭。”阳光照着他柔和的脸庞，现出优美的弧线，“有一次过年吧，大家都在一起玩，你却只是在一旁玩小球，后来不知怎么的你的球掉到池塘里去了，你哭了很久，怎么哄都不行。”
“后来呢~~~”
“后来，球捡回来了，你就不哭了，冬天的池水真的好冷呢。”他微微地笑着，眉毛好看地向上扬起。
是他帮江晓谕捡回来的吗，他竟然认识小时侯的江晓谕，那我能不能和他算是青梅竹马？
他低头看我：“可是现在的你，却不同了，现在的你~~是如此不同。”
你是喜欢以前的江晓谕还是现在的江晓谕？这句话在我的心头盘旋，但始终没有说出口来。
他牵起我的手：“走吧。”
阳光下，暖意温温地从他的掌心传过来，我迷迷糊糊地走，恍惚间感觉他停住了。
“到了，下次可要记得认路~~”他放开我的手。
我抬头看前方，“江府”两个字闪闪入目。原来他是带我回家。
他走开几步，却又转头看我，笑意慢慢地从他的唇角漾开去，他把脸凑过来，轻轻地附在我耳边：“我喜欢现在的你~~”
有什么突然在脑袋里炸开了，我楞在那里。
灿烂的阳光下，他长长的身影晃动，模糊，消失~~~
他喜欢现在的我，他说他喜欢现在的我，就算只是喜欢，就算是和以前相比较而言，就算只是喜欢我的某一部分，可是突然间，连身边的空气都轻盈起来。
阳光中，满是芬芳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