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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花堪折直须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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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 23 章

书籍名:《有花堪折直须折》    作者:我爱PIPPO


                                            由皇宫回到府里时已经亥时,府里却灯火辉煌,张灯结彩,人人笑意盈盈,心花怒放。

        甄凤儿领着全府的下人在门口列队迎接,飞燕和春生盛装打扮,一人一边搀着艾希丝,朝阳和中月并排在前面领路。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希主儿诞下长公主,这不仅是皇室的荣耀,更是护国公府的荣耀啊!”甄凤儿喜的嘴都合不拢。

        进了宫的男子谁不盼着生下女儿,一来后半生有了保障,二来又为家里增光添彩。当今皇上的七位君卿里有六位都在暗暗较劲,看哪个能先生下长公主,只天不遂人愿,六年来只生下十一位皇子,而唯一一位于世无争的人却拔了头筹,历来辰国皇太女多是立长立嫡,凤后进宫六年仅在第一年生下二皇子和三皇子,其后再无所出,由此看来,极有可能皇太女的位子就要属于这刚刚出生的长公主,若真是如此,护国公府前程远大呀!

        艾希丝微微一笑,她不认为哥哥生了公主就会父凭女贵,一举超越其余六人,陈雪对七个人一视同仁,同样的爱,同样的宠,同样的纵容,这些不会因为生男生女而改变。不过生了女儿毕竟是好事,起码,不会找个旁系血亲继承皇位,凤后将来的父后皇太后当的也比较有底气。

        “是啊,皇上终于有女儿了,皇室宗亲们这些可以放心了,皇上的祖先地下有知,也该瞑目了。”这下,那些以延续子息为由逼皇上选君选卿的大臣们可以闭上嘴了。

        “主子要不要给两位老主子上上香?主子的娘亲和爹爹地下有知,也是欣慰的。”甄凤儿擦擦眼,她对两位主子过去的事情有些许了解,两位英年早逝的老主人若知道儿子生下长公主,必然欣慰异常。

        “当然,娘亲和爹爹会很高兴的。”

        她举步前往祠堂,恭恭敬敬的于父母牌位前摆供品,上香,叩头。默默念道:“娘亲,爹爹,哥哥生下了女儿,是皇上的第一个公主,皇上也一直很疼爱哥哥,你们二老放心吧。九泉之下,莫要再为不肖女儿儿子操心了。”

        站起身时招呼飞燕和春生,“愣着干什么啊,来见见我娘亲和爹爹。”

        飞燕和春生吃了一惊,他们虽然以后会有名分,但是现在名义上还只是艾希丝的贴身小厮,根本没有资格给艾希丝的母亲父亲上香磕头,就是日后有了名分,若没有生下一女半男,同样没有资格在祠堂内磕头,现在艾希丝居然枉顾礼教,准许他们上香磕头,两位老主人会不会不高兴、不开心?齐齐摇头。

        艾希丝咂咂嘴,真是的,“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我难道还会把你们赶出去?快,给我娘我爹好好磕几个响头。”

        飞燕和春生终究惶恐,不敢,艾希丝干脆一手牵一个,对牌位宣布:“娘亲,爹爹,我左手牵的叫飞燕,右手牵的□□生,他们目前是我的贴身小厮,日后就是你们的小女婿,他们都是好男孩,都是我的心肝宝贝,今天借着哥哥的好日子,让他们先给你们二位见见礼。”

        听到艾希丝说“心肝宝贝”,飞燕和春生都红了脸,不过也清楚了艾希丝真心把他们当她的侍郎,于是扭捏着,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自此,府里下人见了飞燕和春生越发恭谨了。

        第二日,朝廷下了圣旨,为了庆祝长公主陈怜希诞生,大赦天下,今年比武大会与田猎合并,从七月初一至八月初一,持续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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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希丝在哥哥生产之后颇忙了几天,主要是准备给陈冰和林未央的聘礼,甄凤儿拟订好礼单,她审查过后感觉很是满意,于是金银珠宝流水似的被运进护国公府,然后小心翼翼的封存起来。

        这日,天高云淡,阳光明媚,艾希丝想起答应过飞燕和春生要教他们骑马,于是叫吴红挑选两匹性情温驯、外表光艳的公马,然后兴冲冲的来找飞燕和春生。

        春生喜不自禁,没等艾希丝说完就忙不迭答应,飞燕反而有些踌躇,他脸色不是甚好,往日红艳艳的脸颊微微泛白。

        艾希丝看他有可能身体不太舒服,便说:“飞燕,身体是不是不舒服?那就歇一歇,我下次教你。”

        “不!”飞燕激烈的拒绝,他不可以输给春生,谁知道艾希丝和春生单独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他不能给春生留一丝成为一侍的机会,勉强笑着,“主子,飞燕没什么,您不用担心。”

        “那,若是支持不住就告诉我一声,不能逞强。”艾希丝反复叮嘱,飞燕争强好胜的心意她懂,所以不好强迫他留下休息,不然不知这小子怎么刻薄春生呢。

        “您放一千一万个心吧。”话虽这么说,腹中阵阵抽痛让他忍不住皱起弯弯的细眉。

        春生心里算了算,有七八分猜到飞燕的身体状况,飞燕不说,他也不说,对他而言,这是个上好的机会。

        艾府的后院有方圆十几里的跑马场,几个马倌牵着两匹公马已经等在那里。飞燕挑了一匹白马,春生要了余下的红马。

        春生和飞燕皆是聪明透顶的人儿,艾希丝稍稍点拨,他们就全部明白,只小半个时辰两人就能很熟练的骑着马慢慢的小跑。艾希丝非常满意,然后告诉他们可以松松缰绳,让马跑快一点,因为田猎过后去比武大会会场时,人们的速度会快一些。没想到却出现了问题。

        飞燕从早上身体就大不如往常,肚子一阵阵疼痛,身子发软,手脚无力,头也昏昏沉沉。他晓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最好是卧床休息,或者尽量少做激烈的运动,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艾希丝和春生单独在一起,他承担不起这个后果,因此执意跟来。一开始还少,只是学习上马下马,学习骑马走路,到练习骑马小跑时他在马上颠簸得直想呕吐,手几乎握不住缰绳,全靠倔强的意志才撑下来,现在艾希丝要他们骑的再快一点,让本就极力勉强的飞燕再也承受不住。

        刚跑上几步,飞燕只觉得天旋地转,周围的一切都模模糊糊,耳边仿佛听到艾希丝再大声喊什么,似乎是在喊他,语气很焦急,他想告诉艾希丝他没事,他很好,可是声音却像被吞噬一般,一点也出不来,而且眼前一片漆黑,天这么快就黑了么?他奇怪的想,失去了意识。

        艾希丝站在太医身后,急的满头大汗,飞燕那么突然的从马上摔下,她倒是来得及在他落地前抱住他,但是如今平时活蹦乱跳,精力充沛的小鬼气息奄奄的躺在床上,脸白的像纸,嘴唇像抹了蜡,如何叫他不焦虑?

        春生抱着朝阳做在桌子边,朝阳因为是飞燕的宝贝,平素春生瞧它一眼它都竖尾炸毛的,今天它好似知道主人情况糟糕,乖乖的让春生抱着,不给主人添麻烦。

        春生当然知道飞燕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昏倒,当时他本可以提醒飞燕休息一会再继续跑,可是他没有,既然飞燕希望他不知道,他就不知道,反正有艾希丝在,出不了太大问题。结果如他所料,飞燕昏倒落马,被艾希丝救起,飞燕不会有事,顶多卧床几天,保不准还因祸得福呢。他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他已经忍受这小鬼那么久,也该让他收收利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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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把过脉,一副啼笑皆非的模样,艾希丝不乐意,生气道:“丘太医,你这是什么意思?居然笑的这么开心?!”

        艾希丝不说还好,一说丘太医笑的更加灿烂,直揉自己的肚子,艾希丝努力克制自己不给她一拳头,要敬老尊贤,要敬老尊贤,“太医,飞燕到底生了什么病?”

        丘太医喝口茶,慢条斯理的说:“没病。”

        “没病?他明明病的很重!”开玩笑,飞燕气息微弱,手脚冰凉,看起来一脚已经踏起鬼门关,她还说没病?庸医!

        “是没病,就是癸水来了。”丘太医笑眯眯,等着看艾希丝的好戏。

        艾希丝腾的一下从额头红到脚底,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利索:“癸……癸……水,癸水来了?”她想了一千一万种可能,但是就是没有这一种。本来也是,她是女人,如何知道男人什么时候来癸水!

        “那,那怎么办?”听说,来那个似乎很辛苦,以前他们俩左右不过在院子里,做的活也不重不多,她没发现他们哪天有异常情况,今天大概是骑马太辛苦,所以才会这样。飞燕那么痛苦,她要怎么作才可以减轻他的痛苦呢?

        丘太医拿起笔,开了药方:“那,一日二次,连服两天即可。记住,最重要不要他沾凉的东西,不能吃凉的食物,不能碰凉水,更不能喝,不可以坐在凉的地方,食物忌辛辣,要平和为好,穿着要暖和一些,多喝热水,加红糖。”

        艾希丝郑重的一一记下,春生偷偷的笑,被艾希丝瞪了一眼,吐了吐舌头。然后艾希丝问:“丘太医,我听说行精期都是很有规律的,是么?”

        丘太医点头,“是的,一般是三到七天,有固定的日子,偶尔会迟些或早些。若迟了一个月,那八成是有娃娃了。”

        哦,艾希丝受教。

        送走丘太医,飞燕依然没有清醒,春生自告奋勇留下照顾,艾希丝一想自己今天也没什么事情,不如就让春生照顾飞燕,说不定还可以让他们两个化敌为友,就答应了,顺便告诉春生,“以后你行精的时候千万要提醒我,今天的事我不想再来一次。”春生当然无条件答应。

        飞燕缓缓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暖和轻软的羽绒被,肚子还是有些痛,不过比起昏倒前好了太多。

        “你醒了?”飞燕抬眼一看,春生掀了帘子似笑非笑的瞅他,“醒的刚刚好,药恰好煎好了。”说完放下帘子离开,不一会用端盘端着一碗药走进来,“这药稍微冷了一会儿,一点也不烫了。”

        飞燕警惕的盯着药,没有要喝的意思。

        春生用银勺子舀起一勺,劝他:“这药是主子特地从宫里请来的丘太医给你开的,对你现在的情况大有帮助。趁热,快喝了。”

        飞燕死死闭上嘴,眼睛恶狠狠的瞪他,鬼才知道这药里有没有加作料呢!

        春生等了半天,见飞燕没有要喝药的意思,就着汤匙自己喝了一口,擦擦嘴,“这下放心了吧?我可没有加东西。”

        飞燕这才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完。

        春生又拿来红糖水,照例自己先喝一口,然后给飞燕,飞燕拧眉,厌恶道:“我刚喝了一大碗水,你又让我喝!”

        春生冷冷笑道:“谁要叫你逞强,来精的时候还要去骑马。没听人说嘛,天作孽,犹可道;自作孽,不可活。”

        飞燕一抬手,想打翻茶碗,春生眼疾手快,起身把茶碗放到桌上,飞燕恨恨道:“感情是看我笑话来了。想来今日我必定在主子面前丢尽了脸,你在主子面前倒做的好人,背着主子要算帐是不是?平时给你苦头吃的多,见我丢脸,今天要连本带利讨回来是不是?你讨啊,你讨啊,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要是皱一下眉,我就不是飞燕!反正你人缘好,做什么其他下人都是向着你,我死了也没人管,横竖我只仗着主子疼我罢了,才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