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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花堪折直须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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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第 28 章

书籍名:《有花堪折直须折》    作者:我爱PIPPO


                                            大人们都说我速度快,嘿嘿,就像我上次说的,趁着能贴文,就赶紧贴吧||||||

        en,中午有时间再回复各位大大们^_^回到座位时,艾希丝看见飞燕和春生交头接耳,不知在讨论些什么,便笑问:“你们在聊什么?那么投机?”

        飞燕努努嘴,悄声询问:“主子,右上第二家,标有‘林’字的,是林丞相家么?”

        艾希丝依言抬头,果然看到林婉和几个女儿围坐,便称是。春生和飞燕交换了一个眼色,问:“那主子,那位青色衣裙的公子,可是林五公子未央少爷?”

        艾希丝眼一眯,仔细看去,在林婉旁边桌上果然坐着几位内眷和六七个年轻的公子。其中有一个瘦长脸,细高挑的漂亮少年已将长发在脑后挽了髻,插着一只双凤钗,一身黑色亮绸做的斜尾裙,三寸高的高跟鞋,想来便是林婉新纳的君郎尤氏。其他几位年轻的公子姿色俱佳,有一人尤为出色,他年约十三四岁,暗红色头发,灰蓝色眼睛,左眼下有一泪痣,面如满月,眼如秋水,体态丰满,雍容华贵,他没有穿时下流行的斜尾裙,而是一袭青色的无袖拖地长裙,胸口开鸡心领,脚穿三寸半长的绣花鞋,肌肤洁白如雪,光滑细腻,衬托得手臂上朱砂痣分外撩人,他披散着齐腰长发,胸前佩带一串樱桃大的珍珠,手拿轻小竹扇,意态冷傲,高不可攀。他是一颗最美的珍珠,有着最圆润的线条和最优美的光泽,只可惜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啊,应该是吧。”艾希丝下结论,好一个冰美人,仿佛高挂天空的明月,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飞燕和春生心里沉甸甸的,像压了一块千斤巨石,这样一个冰冷的人,如何交好?以后的日子,恐怕要多用些心思了。

        比武大会前几日,波澜不兴,该晋级的晋级,不该晋级的被淘汰,四位小郡主中陈露陈霜参政时间虽长,到底是文官,看这样没什么悬念的比赛提不起精神,陈凝和陈潇潇武艺高强,看这种没什么质量的比赛更是看得昏昏然。陈雨和艾希丝一个关心国家军队的发展,一个毕竟是带军出身,看的津津有味,不时点评。到后来四位小郡主也不看比赛,都拉长了耳朵听陈雨和艾希丝的指点讨论。

        半决赛时,艾希丝在赛场上发现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她的手下洪芍药,一个,又是赵婷。

        “这赵婷可是过去三年来的蝉联冠军呢。”陈雨意味深长的眯起眼。

        “我在前线可没听说过。”艾家军是辰国最彪悍的军队,她们靠军功升职,比武大会一次也没参加过,在艾希丝的军队里超过三个月的,起码也是参将。艾希丝挺瞧不起赵婷的,既然有如此本事,不保家卫国,只在京里转算什么女人!

        陈雨不禁呵呵笑,“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去参加艾家军的,那可是真刀真枪,拼死人不偿命的。”一指陈凝和陈潇潇,“这两个曾经倒想换个身份到你那里锻炼锻炼,可惜家里人死活不同意,想告诉你她们的身份,让你帮忙照顾些些,这两孩子又不乐意。终究是家里的宝贝,武功再好,做个大元帅大将军的,也就罢了,真要到前线上去拼死拼活,几个老姐妹怕不闹翻了京城。”

        闻言,陈潇潇嘟起了嘴,埋怨起自己的娘亲:“老说什么死了她就无依无靠的,女人家生在世上,自当顶天立地,既然学了武艺,就当冲锋陷阵,身为王族,更该身先士卒,总是憋在京里,和几个姐妹一起耍耍,有什么趣儿。”

        陈露一点她的圆鼻头,道:“以前不是拉你去找过赵婷比试,是你自己不乐意去的。”

        陈潇潇不屑的冷哼一声,说:“就赵婷?算了吧!那丫头只想着讨好我们,哪会和我们真干!不信你问凝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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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看陈凝,陈凝平静的赞同陈潇潇的观点,说:“潇潇说的没错,我和赵婷暗地里比过几次,次次都是我赢,而且赢的比较轻松呢。可是每次看赵婷和其他军官比武就明白,说不定我还逊赵婷不止一筹半筹的。”

        陈霜冷下眼,鄙夷的说:“赵婷依附上官珊瑚,本就不是什么清白自守的好人。从九门提督的副将到兵部的侍郎,官级虽然降了,可是增加了实权,上官珊瑚功不可没。本以为她是个人物,没想到如此趋炎附势,令人唾弃。”

        陈雨但笑不语,良久,问艾希丝,“艾公有何见教?”

        艾希丝沉吟片刻,莞尔,“赵婷是否趋炎附势,是否一味讨好上级倒无所谓,人嘛,都这样,不然就不必当官了,是不是?一个平民想要出头,没有手段是不行的,她的做法还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现在她是上官珊瑚的手下之事可谓尽人皆知,那平亲王肯定不会让她在兵部待的很舒服。”

        陈雨笑的前俯后仰,用力拍打艾希丝的后背,“艾公就是艾公,在外六年,果真不是京城里养尊处优的女孩子可以比的。”缓缓收敛笑容,正色训诫陈凝和陈潇潇,“你们一个是工部尚书,一个是二品将军,文韬武略是够了,可惜运筹帷幄,操纵掌控人的手段,实在是要好好向艾公学学才是。”

        两个女孩恭敬听从。

        陈露突然惊讶的咦了一声,吃惊的说:“看!以往洪芍药和赵婷比试,五十个回合就大败而归,今日竟坚持到两百回合,还不分胜负呢。”

        众人依言望场内看去,洪芍药果然和赵婷战的难解难分。陈雨细细观察,抚掌笑道:“洪芍药今年的底盘要扎稳的多,过往她吃亏就吃在这。”

        艾希丝也定睛看去,洪芍药在场面上和赵婷旗鼓相当,甚至一柄□□一枪快似一枪,抢占了优势,而赵婷的宝剑平稳从容,套路丝毫不乱,只眼中戾气一闪而过,快的让人看不清楚。

        艾希丝摇头不已,“洪芍药看似占上风,实则心中求胜心切,过于莽撞,而赵婷身处逆境却不慌不忙,意志坚定,剑法依然规矩如故,五十招之内,洪芍药必败。”

        第二百四十三招时,赵婷挑飞洪芍药大枪,剑指咽喉,洪芍药悲愤认输。

        陈霜轻出一口气,接过丫鬟递来的丝帕,擦拭因为紧张观战而弄洒的茶水,轻松的说:“有了艾公,我们可以少操多少心。这赵婷,再不是必须入眼的人物了。”

        中午,比武中场休息,艾希丝起身更衣,欲在树林中稍作休憩,忽见一个男子罩着大斗篷,将身体裹了个严实,只露出两只金莲,频频回头张望,向她的所在行来,背对她停在几尺外处。

        谁呢?偷偷摸摸的到这偏僻的地方来?也不怕出事情。

        远处又走来一个女子,四品文官打扮,白净皮肤,细眉细眼,眼神有些柔弱,艾希丝认得,她是礼部员外郎季逢春。这季逢春乃忠义侯的遗腹子,先帝怜其孤女鳏夫,想恩荫她五品文职,但是季氏夫君断然拒绝,说要女儿靠自己的能力为国效力,从此监督女儿寒窗苦读十载,功夫不负苦心人,两年前高中榜眼,任职翰林院,二年来官运尚算不错,如今位居四品。艾希丝和她打交道并不多,但朝野上下皆知她有个严厉无比的父亲,季逢春今年二十岁,两年前中了榜眼后她父亲才挑选了一个品貌端庄文雅淑静的寒门男子为她破身,并一切都照君郎的待遇对那男子,半年前奉父命季逢春登门向福伯爵家的十九岁嫡子西门抚剑提亲,现在还有十几日婚期便至。

        已经定亲的女子偷会情人,艾希丝并不惊讶,可是对方是季逢春她就惊讶异常了,季逢春对她父亲言听计从,从不敢有丝毫违抗,现在居然也学会私相授受了,情之一字,果然魔魅。看季逢春甘愿为了这男子放弃她父亲日日耳提面命的礼教道德,想来成亲之后不久便会迎娶这一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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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见季逢春来到,于是取下斗篷,如乳燕投怀一般钻进季逢春怀里,口称春主,垫起脚尖主动送上樱唇。

        季逢春任由男子如何亲吻,不作什么回应,男子终于失望的停下亲吻,奇怪的问:“春主,你怎么了?”声音甜美清脆,如黄莺出谷。

        季逢春冷淡的说:“林五公子,请自重。”

        林五公子!已经想离开的艾希丝停住身形,张大嘴,不敢置信这红杏出墙的事居然发生在她家里,这,这,这,真是……太好玩了!这几日见这林未央冷的毫无人气,没想到遇见心爱的人也会如此热情如火,看来还是食人间烟火的,就是只怕所托非人,徒留满腔心伤。

        林未央踉跄着后退几步,不可思议道:“你叫我林五公子?你叫我林五公子?你以前都叫我央儿的!”

        季逢春冷脸不看他,径自说道:“林五公子即将与艾希丝将军定亲,而逢春亦将迎娶西门世子,过往种种,俱是年少无知,幼稚轻狂,尽付东风,毋须留恋。”

        季逢春几句话说完,也不看林未央反应,甩袖离开。

        林未央静静伫立,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眼看季逢春将要走出他的世界,一口鲜血喷出,颓然倒下。

        艾希丝吓了一跳,就要冲出去,但是季逢春似乎听到林未央倒地的声音,扭头一看,目眦欲裂,大喊“央儿!”箭一般冲了回来,艾希丝收回跨出去的腿,继续看戏。

        “央儿,央儿,你醒醒,你醒醒啊!”季逢春不住摇晃林未央,希望能寻回他的神智,哭喊道:“央儿,央儿,我是爱你的,我真的是爱你的!今日之言,没有一个字出自我的肺腑,我爱你入骨,又怎么会要离开你呢?央儿央儿,你不能死,不能死啊!”

        林未央幽幽醒转,看到季逢春满面泪痕,抬手为他拭去,悲哀的说:“春主,我们相识四年,相恋三年,我对你的感情你是知道的,你对我的感情我也铭记在心。你为何要如此决绝?不如干脆让我死了,也好过这心碎之痛!”说罢,泪如雨下。

        季逢春哭着说:“央儿,你业已经皇上指婚,指给了艾将军,我们俩,是有缘无分……”

        林未央也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我可以求艾将军,让她成全我们……”

        季逢春一惊,忙捂住林未央的嘴,惊慌的左顾右盼,没发现任何人才放下心来,说:“央儿,你不可如此任性。此次艾家与林家联姻,是皇上的心意,想让你家和艾家的恩怨在这一辈了断,你若悔婚,林、艾两家势必旧恨未了,又添新仇,你娘亲已经年近花甲,你不可让她抱憾终身啊。”

        “可我除了你谁都不想嫁!”林未央绝望的亲吻她,然后猛的撕扯自己的衣物,夏季的衣服本就单薄,他又极为用力,几下便露出下身白色的亵裤。

        艾希丝冷笑,心想,林未央你就是想付出你的清白,起码也要找对人吧?找这么一个乖宝宝,啧啧。

        季逢春大惊失色,按住林未央的手,斥道:“未央,不可!你是有妻主的人,不能与她之外的女人行这苟且之事!”

        “什么苟且之事?!我与你两情相悦,情比金坚,做这件事是情不自禁!我既然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可以把我宝贵的贞操给你!”林未央一边说一边急切的解季逢春的衣带。

        季逢春实在躲不过,一把推开他,他重重的倒在地上,季逢春想上前扶他,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讷讷道:“不可以,不可以的,爹爹说过,未婚男女私相授受是不合礼教的,而且,而且,将来你的妻主会发现的。”

        林未央僵硬,眼中喷出怒火,大吼:“什么爹爹说!你和我私相授受的还少吗?你第一次给我传情诗时怎么没有说爹爹说?你第一次握我的手时怎么没说私相授受不合礼教?你第一次吻我时怎么不说将来我的妻主会发现?现在你倒说爹爹说,私相授受不合礼教,将来我的妻主会发现了,你当时怎么不说?”

        季逢春嗫嚅不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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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未央慢慢站起,不顾自己几乎赤身裸体,只想好好和负心女算帐,“从我十二岁时起,我几次三番要你到我家提亲,你说我年纪小,要我再等等,等我十四岁时就来提亲。我信了,好,我等就是,没想到我还没到十四岁,你就奉你爹爹之名上福伯爵家提亲了,你把我置于何地?我堂堂相府千金,难道不配做你忠义侯家的嫡夫君吗?为了你,我忍了,我只求能和你在一起,什么身份我都能接受,我让你去我家提亲做侧夫君,庶夫君,你说你爹爹说只准你娶嫡夫君,我认了,我说好,拼着让我娘亲难做人,我做君郎就是,你满口答应,下次见我时又说你爹爹只准你娶一个君郎,还是你家里已有的那个。你自己说说,你说的是人话吗?你要我这相府嫡夫君所出的儿子,做你的侍郎不成?拖到现在,我没有妻家,皇上才放心替我指婚,但凡当初你早点和我定下名分,艾希丝能得到我?!”

        季逢春不敢看他,自顾说:“别气坏了身子……”

        “不用你假惺惺!”林未央气的混身发抖,声音都喊哑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心上,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青楼花馆里的小倌吗?”

        季逢春激动的否认:“当然不是!天上地下,我只爱你一个!若有虚假,天打五雷轰!”

        “那你为何不愿娶我?”林未央寸步不让。

        支吾半天,吞吞吐吐,“爹爹说,爹爹说……你家家世不好……”

        林未央几乎要气晕过去,“我家家世不好?我娘亲是当朝一品,堂堂丞相!”

        “可,可是你祖母,曾祖母,□□母等等,都是平民白衣,而我家世代公侯……”

        林未央只觉得嗓子眼一甜,知道又涌了血,强自按下,颤着嗓子道:“那我娘亲毕竟是丞相,我做侧夫君不行吗?我做庶夫君不行吗?做君郎不行吗?”话到最后,清泪再度落下。为了她,他已退让到这种地步,竟然还是得不到一丝承认,她平时千般温柔,万种体贴,甜言蜜语,千依百顺,他知道她是爱他的,可她为什么就不能对他负责任呢?想用身体栓住她,即使可能会为此被赶出家门,万人唾骂,他都不怕,甚至为最疼爱自己的娘亲召祸他都下了狠心不去内疚,结果,这最后的下下策,还是一场空,她根本不愿意碰他!

        季逢春低头,声音细小的几乎听不见,“我爹爹说,勾引女人的男人没有资格做夫君和君郎……”

        林未央一阵晕眩,几乎当场昏倒,“勾引?我勾引你?!”他指着季逢春的鼻子,厉声质问:“当初是谁先传的情诗?是谁知道我喜欢金丝雀就花了九千两给我买了一只讨好我?是谁知道我身体不舒服就买好吃的好玩的托小厮交给我?是谁为了和我约会钻狗洞?谁勾引的谁,季逢春你说,你倒是说啊!”他简直难以置信,他所爱的女人居然如此羞辱他,心碎了,意灰了,所有的一切,都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

        季逢春依然不敢抬头,无奈道:“他是我爹爹呀,他就是有什么不对,我做女儿的能说什么?他不喜欢你,我努力过了,我说了很多你的好处,他就是认定你不该婚前和女孩子发生感情,他说你是狐狸精、浪蹄子,我,我也很为难,我总不能说他错了,和他顶嘴啊,他是我爹爹啊,他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吃了那么多苦,我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让他生气、患病,我不能不孝顺他老人家啊……”

        林未央再也听不下去,那个说会爱他的女人哪去了?哪个说会保护他的女人哪去了?说会一辈子宠他疼他的女人哪去了?碰上他的父亲,一切都成了过耳微风,连影都没了!所有的痴心爱恋,所有的心血全部都付诸东流,他将自己所有的幸福都押上赌桌,结果血本无归,倾家荡产。死心了,自己眼瞎了才会看上她,一切的痛苦理应由自己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