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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肯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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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书籍名:《林肯传》    作者:戴尔·卡耐基


                                    对于我们,在这里倒是应

        该把自己奉献于仍然留在我们面前的伟大任务——从这些光荣的烈士们身  上,我们应汲取更多的献身精神,来完成他们曾为之鞠躬尽瘁的事业——我

        们要在这里下定最大决心不让烈士们的鲜血白流;我们要使这个国家在上帝  的福佑下得到自由的新生,要使这个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不会从地球上  消逝。

        与埃弗雷特的演讲形成一个鲜明的对照,林肯的演讲只花了两分钟的时  间,以致一个摄影记者甚至没来得及调整好三角架,而那些等着听总统演讲

        的人们也才刚刚伸长脖子。当林肯演讲结束的时候,人们以为那不过是个序  言,等到林肯坐回到椅子上之后,才开始慢慢地有了掌声。林肯极为失望。

        对这篇演说的嘲讽来自民主党的报纸,其中《芝加哥时报》的评论典型  性地体现了美国人的刻薄:“任何美国人只要读到那个人的愚蠢的、平淡的

        和乏味的讲话,肯定会感到面孔发烧。而对于聪明的外国人,还必须提醒,

        那个人就是美国总统。”  对于这些,林肯并非十分在意,但也绝非毫无芥蒂,“我曾经忍受过大

        量不怀多大恶意的奚落,同时也受到过大量颇带奚落的亲切关怀。”林肯曾  经这么说,不过现在,奚落已带上了某种恶意,而同时关怀也少了很多奚落。

        共和党的报纸几乎一致颂扬总统的演讲,《斯普林菲尔德共和党人》报认为:

        “总统这篇短小精悍的演说是一篇完美的佳作,感情深厚,思想致密,措辞  精练,字字句句都很朴实、优雅,行文完美无疵,完全出乎人们的意料。”

        《芝加哥论坛报》简单而肯定地预言“林肯总统的献词将永垂青史。”  林肯为这篇演说投入了不少精力,为此当演讲完后一种失败感笼罩着他

        时,他感到极为疲惫,回华盛顿不久即生了病,医生确诊为假性天花。  真正让林肯觉得快乐的是埃弗雷特,他于次日即写信告知总统“如果我

        在两小时内所讲的东西,能像你在两分钟内所讲的那样触及这个集会的中心  思想的话,那我就十分

        高兴了。”  林肯一看精神大振,随即回信说:“昨天,从我们各自的身份而言,你

        不得不做长篇演讲,而我又不得不做短篇的讲话。我感到高兴的是,按你的  判断,我的微不足道的讲话还不能算是一个完全的失败。”

        一般说来,对于不重要的信,林肯很少及时答复。埃弗雷特的这封信并  非有关国计民生,而引致总统即刻作答,可见林肯的高兴程度。

        ★《大赦与重建宣言》

        回到华盛顿不久,林肯躺在病床上收读了格兰特在查塔努加获胜的捷  报,“叛方的边界在不断被迫后退。由于密西西比河的全面通航,被叛军占

        领的土地已被分割成了不同的部分,它们之间没有实际的联系”,林肯思考  着,“田纳西和阿肯色州实质上已经完全扫清并摆脱了叛乱者的控制。在叛

        乱初期两州受其影响的公民、奴隶主、奴隶制的鼓吹者,现在都公开宣布解  放他们各自所处州的奴隶。”而“对于解放宣言中不包括的那些州,马里兰

        和密苏里,其中任何一州三年前也不会忍受对不许奴隶制向新的准州扩张的  任何限制。现在不过是就在它们自己的范围内对奴隶制进行改革的最佳方式

        进行争辩而已。”

        林肯更欣喜地看到,“在叛乱开始时做奴隶的那些人当中,目前已足有  十万人在联邦军队中服务,其中约有半数已拿起武器服役”,而“解放黑奴

        和武装黑奴的措施,并未引起奴隶造反或使用暴力或进行残酷行为的倾向。”  林肯将他的种种思考写成文字,当作该年度致国会的咨文,他由此对参

        众两院说:“现在,展望现实和未来,考虑到在各州曾被中止的国家权威如

        今又重新恢复了,我认为发布一个宣言是适当的。”  这个宣言就是《大赦与重建宣言》。林肯把它附在年度咨文之后印送给

        国会,他宣布,除少数主犯外,所有曾参加现行叛乱的人们都“由此得到了  完全的赦免”,而且除了奴隶外,“恢复他们的一切财产”。赦免的条件是

        那些将被赦免者得自愿宣誓效忠合众国宪法和忠于联邦政府,而且还得忠诚  地遵守并支持国会在叛乱发生期间通过的有关奴隶的一切法令,以及拥护总

        统有关奴隶的宣言。

        林肯并进一步宣布,反叛各州中任何一州只要该州公民人数达到在  1860  年总统选举中投票数的十分之一,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依其宣誓重新建立一

        个共和制的州政府。这些州政府就各州获得自由者可能通过的法律条文,都  不会遭到国家行政当局的反对。

        林肯是极为宽宏大量的,他不会在将别人打翻在地的时候再踏上一只  脚,赶尽杀绝绝不是他的个性,自从射杀一只锦(又鸟)之后,他内心深处的慈悲

        就被引发出来了,因而总能够慈悲为怀,即使对那些犯了军纪必须加以正法  的士兵也时时网开一面,特别是征兵法颁布后,被迫应征打仗的人往往临阵

        胆怯,“如果上帝给一个人生了一双怯懦的腿”,林肯为那些逃兵辩解,“那  它们要带了他逃,他又有什么办法好想呢?”

        他以仁者之心待人,即使叛乱各州给联邦造成了如此严重的损失,他也  愿意不计前嫌,宽恕他们,他不是不计较斯坦顿对他的侮辱而起用他为陆军

        部长么?或者宽恕叛乱者也是林肯采取的一种政治策略,他曾经说,“最好  把路让给一条咬人的狗,这比去和它抢道而被咬一口要强得多。因为即使杀

        了它,也不会使伤口痊愈”,因此,他不能同意萨姆纳关于各州一旦脱离联  邦即等于自杀的说法,如果按萨姆纳的观点,把反叛各州当作准州,作为受

        审讯和受管制的被征服地区来治理,至少会使林肯在三个方面觉得不妥:一  来良心欠安,因为这不合他的秉性;二来林肯深知困兽犹斗,而他所希望的

        是一种长久的稳定的和平,他不希望因对曾反叛的各州施加重罚而延长战  争,甚或导致另一次战争;三则如果对各脱离州实施重惩,实际上就等于承

        认了其脱离行为,也就是说承认叛方为独立的国家,这样根据国际法就可对  其作为“被征服区域”来对待,然而,林肯认为,根据宪法,反叛各州并不

        能合法地脱离。因此,它们也就仍留在联邦内,其目前的行为则是叛乱,叛

        乱平定后重要的任务当是恢复忠诚的公民对其所在州的控制。  林肯绝不是那种滥施仁义、讨好卖乖之辈,因而他恢复的是被赦免者的

        除奴隶之外的财产,也就是说,奴隶作为人,绝不能再成为财产。在年度咨  文中,林肯明确表示,有关奴隶的法律和宣言决不会被撤销。“这些法律和

        宣言是为着帮助镇压叛乱的目的而制订和提出的。要使它们充分地发挥效  用,就不得不保证它们的继续存在”,林肯说,“在我看来,它们曾帮助过

        并将继续帮助那个需要它们帮助的事业。现在放弃它们将不仅仅是放弃了一  种权力杠杆,而且也是一种残忍的、骇人听闻的背信弃义”,关于这点,林

        肯并补充说道,“当我还留任现职的时候,我将不会撤回或修改解放宣言,  也不会使由于解放宣言的条文或者国会的法律而获得自由的任何人重新沦为  奴隶。”

        林肯坚持《解放宣言》的做法赢得了温德尔·菲利浦斯及撒迪厄斯·史  蒂文斯等激进派的赞许,不过,他们对总统也相当不满,因为总统将土地归

        还给叛乱者,在他们看来,政府的性质是由土地占有者来决定的,这样的重  建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和平,而由于土地问题,黑人将不叫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但林肯是谨慎的,他宁可小心行事,而不愿大刀阔斧冒风险。他特别关  心军事力量,他知道如果不建设好陆海军,没有强大的军事后盾,在反叛各

        州的任何地方进行所谓的政府重建都将是徒劳的。因此,在年度咨文末尾,  林肯强调,“不论要办的别的事情多么重要,我们都不能忽视军事力量仍然

        是我们主要的依靠这一事实。在一段时间里,我们仍然只能期望这种力量会

        给予交战地区人民以信心,让他们相信反叛势力不可能重新统治他们。”

        ★  任命格兰特  林肯出于对军事力量的关注,决定  3  年内征兵  50  万,1864  年  3  月  1  日起正

        式执行。同时,由于格兰特的连续胜利,特别是最近在查塔努加的胜利,林  肯决定取用这只塞子来塞联邦这条破船之漏。1864  年  2  月  22  日,众议院通

        过沃什伯恩所提恢复中将军衔议案,并授权总统择人而授。中将军衔在美国  内战前只有两个人得过,其一为华盛顿,另一为斯科特,而后者晋升到这一

        级是属于名誉性质。林肯签署了众议院的这项议案,并毫不犹豫任命了格兰  特,参议院批准了该任命。格兰特在林肯的要求下于  3  月  8  日晚来到华盛顿,

        这两个人在以前从未见过面,而对于这第一次见面,格兰特却并不怎样感到  高兴,因为他来得不巧,刚好遇上总统每周一次例行接见的日子。白宫会客

        厅挤满了人,格兰特则不喜欢这种热闹场面,他甚至觉得他所历经的战争也  没有哪一次能与这种热烈相比。因而当他进入客厅,林肯激动地握住他的手

        的时候,他似乎有些不习惯,而且看起来没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