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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龙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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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书籍名:《灵龙丸》    作者:许幼美


                                    

            水手本身是农民,当他们的工资不能远远多于种地所得的收益时,没有人愿意背井离乡去大海上漂泊。因此,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为水手谋福利,这就是后世史学界称他为平民党的缘故吧?

            不论别人称他什么,此时此刻我正坐在他的腿上折腾着他的一头金发,在他坐下来休息的空当,我喜欢给他编辫子把他打扮成个小姑娘的样子。他的精力好像永远都用不完,坏坏地把脸深埋进我的怀中,准备叫我一点点沦陷。我飞快地编着麻花辫,摘下自己头上的发卡别在他头上,一个新颖夸张的发型出炉了!

            他一翻身把我压在身下,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长发吻遍我的全身,接着他就拿出男子汉的本事将我彻底打败了。

            炽烈

            他在我身边甜甜地睡着,安静可爱的睡相如同在静夜中绽开的莲花。我轻轻下了床,掀开窗帘,楼前的一片淡黄色的康乃馨笼罩在浓浓的睡意中。

            最近我总是失眠,稍微睡一点就会做奇怪的梦,梦里有许多熟悉的脸却又说不出他们的名字。让我觉得害怕的是他们都是这个时代的人,穿着华丽的罗袍,拿着桧木扇,拄着下巴意味深长地凝视着我,拎着我的脖领,满身是血地将我搂在怀中,甚至奋力地朝我狂奔过来……

            我怎么会重复地梦见他们?在我的记忆中搜寻不到一丁点关于那些人的印象。然而,让我觉得最不安的就是一双碧绿色的眼珠。不晓得从哪见过这幅长相,梦里竟会觉得对他有深深的亏欠。

            或许是看过太多玄书的缘故吧?我劝自己不要想太多,毕竟现在已经有自己的家了。我回头看看熟睡的人,都和他在一起了还有什么可牵挂的呢?

            天刚蒙蒙亮他就醒来了。他以为我睡着,捋了捋我额头上的发丝,轻声道:“我一定要保护你。我的心,我的眼,我的宝,我的……”说着他一低头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我强忍着笑假装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忍俊不禁。听见他下楼梯关上门走了,我着实笑了一阵,想不到他也有这种时候。

            春天过去,天气渐渐热起来,他仍然是隔几天回家住一晚,不是在海上昼夜训练水师就是在市政厅里开会,不是开会就是在陆兵营里忙东忙西。这两个月他去了很多城市,马拉松、科林斯、德尔斐、戈努斯……不晓得又在筹谋着什么。

            我虽然已经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但是觉得他太辛苦了,劝他尽量回家休息。每次他都笑吟吟地答应说全听我的,可是每次早晨睁开眼睛之前都叫他偷偷溜掉。搞得我心里一阵酸楚,想哭却又哭不出来。没办法,谁叫我嫁给了一个把理想寄托在大海上的男人呢。

            突然有一天他在午后回来了。我很意外,因为他通常都是半夜才回家清晨就不见了。今天怎么会打破常规呢?看着他的马车渐渐靠近楼前,我穿好外衣迎了出来。

            “执政官大人回家了!”我微笑地看着他从马车里走出来。他接过我的手,吻了一下然后把我拉进屋里。

            他并没有像平日一样进家就脱披风,而是扶着我的肩膀给了我一个短暂而深情的吻。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刚要开口问就听见他道:“对不起我这就要走,……”

            “去哪?”

            “去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不过,我一定尽早回来,别为我担心。”

            我双手抓紧他的领口,“我怎么能不为你担心,快告诉我你究竟要去哪?我要和你一块儿去!”

            他又吻上了我的唇,双手在我的背后轻抚着,“我要去戈努斯,这是军事秘密千万别对外人说,你不能去,在家里乖乖等着我!”说着就放开了我急急地朝门口走。

            我霎时愣了一下,戈努斯不就在腾配关吗!我拽住他的披风带着哭腔道:“你要去守腾配关?别去,那里危险!要去带我一块儿去!”

            他的眼里带着困惑和为难,“不行,虽然我知道你很懂地理,但你绝对不能去!听我的话,这次听我的!时间紧迫,我还要到那里安排一下阵仗……”

            我的心里纷乱如麻,终于知道最近他军务繁忙的原因了,那是大军压境的兆头!薛西斯一世本人来到了欧罗巴,波希战争就要开始了!我怎么这么迟钝!是柔情蜜意将我蒙晕了!

            “你不是统帅海军吗?为什么要去守关?你的陆军将军哪去了?”

            “皇帝本人从陆路来的,我必须赶在他之前把住那个要塞。谁去我都不放心,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重要隘口。”

            “可是,波斯军不是号称五百万吗?”

            听我这句话,他的脸色立刻有些动容,不是畏惧而是好笑,“五百万?哈哈哈……”

            我被他笑毛了,眨巴眨巴眼睛,努力回忆着文字的记载。没错呀,书上是这么说的呀,难道历史学家把女人和宦官也算进去了?

            “在家里等我,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他扶着我的肩膀,淡蓝的眼眸温柔而深沉。

            我想起来腾配关一战根本没打,心里稍稍稳住一些。既然军事行动不可能凭我一句话而改变,我只好坐观其变了。我点点头,使劲儿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道:“我会想你的。”

            他笑着朝我点点头然后转身走了。马车跑得很快,看来军情紧急,他是特地回来向我告别的。我站在花圃前再一次印证一下记忆,生怕自己记错了。

            一个月之后,大军压境的消息已经在平民百姓的口中传得沸沸扬扬,人们都很害怕打仗。我的心里犯了嘀咕,他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会不会受伤?我擦拭着婆婆的遗像,竟不自禁地掉了泪。真后悔没好好学希腊语,现在想到街上问问都困难,也许他领兵回来没顾得上回家。只要问问别人的丈夫有没有回家就会知道了。想到这里,我用波斯文、英文以及汉字三种文字写在手绢上一句话:你的丈夫从腾配关回来了吗?

            拿着它去敲邻居的门,如果有人能看懂就可以告诉我了。我沿着街走了好多户人家,可是没人看得懂。天快黑了,我败兴而归。刚一转过林荫小弯路就远远地望见家门口停着一架马车。啊!那不是地米斯托柯利的马车吗!

            我飞快地朝家跑去,连丢了一只鞋都没发觉,跑到门口,我看见门开着,一个穿军装的美丽男人正坐在门槛上,是他!他听见了脚步声猛一抬头,“啊!灵龙丸!”

            他兴奋地站起身,刚要迈步却发现我脚上少了一只鞋,手里掐着一块手绢,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两只眼睛激动得冒出泪来。他的眼里划过一道疼痛,赶紧把我扶起来抱在了怀里。

            “你去了哪里?”

            我高兴地趴在他怀中,真是太好了,终于又可以被他抱紧了。待心跳和呼吸慢慢平缓下来,我把在手绢上写字的事跟他说了。他捏了一下我的鼻尖道:“不是叫你在家里等我吗。看看你这个形象,跟第一眼看见你时一个样!”

            我低头一看,一只脚光着,好难为情呀。我拽拽长裙想把它盖住。他这时忽然笑道:“哈!当初那个问路的小女孩,想不到两年之后变成了我的妻子呢!”

            我疑惑地瞅着他,心想,这家伙太过分了!都结了婚还把我跟别的女人搞混呢!我愠怒地白了他一眼。

            他以为我是恼羞成怒,突然抱起我就朝房里走。我挣扎着要下地,他边笑边把我放下来,我一看自己已经在床上了。他快速地脱掉衣服俯到我的身上就是一阵狂吻。

            “无赖!”我推着他的身子喊道。

            他毫不犹豫地解开我的衣服,用唇舌堵住了我的嘴,然后轻而易举地平息了我的反抗。

            许久后我躺在他的怀里问道:“这一仗没打是吗?”

            “幸亏马其顿的国王派人通知了我,不然我根本不知道有人向薛西斯告密,如果稍晚一些就很难全身而退了。”

            “重要的隘口已经被内奸献给对方了,那以后怎么办呢?”

            他伏在我的身上道:“我明天一早就要去科林斯了,所以今天多给我几次吧?”

            我轻轻打了他一下,又是愠怒又是羞惭道:“你总把我跟别的女人搞混!我还没跟你算账呢,竟还敢得寸进尺!”

            他一脸无辜地看着我道:“冤枉啊,你怎么可以随便编个理由就不要我了呢!”

            “哈,你好无赖啊!”我一气从他的腋下钻了出去,“你自己反省一下吧!我去后屋睡了!”

            他愣了一会儿,大惑不解,立刻穿上衣服追了过来。他站在门口,一只手扶着门框,观察着我的表情,发现我并不像在开玩笑。他疑惑道:“灵龙丸,为什么我一提到过去的事你就变得怪怪的呢?”

            我坐在椅子上运着气,以为他所指的是他的感情史,毫不客气道:“你提过去的风流史我不反对,但你不要总把我和她们搞混。拜托你对你的妻子上心一点点,不要总是把我当成卖初夜的女人、苏撒公主和问路的小女孩之类的东东。”

            “啊?”他惊呼了一声,立刻蹲在我的面前,“灵龙丸,你……”

            我自知一气之下说的话很不中听,理亏地眨巴眨巴眼,低下了头。他托着我的脸道:“我从始至终就只有你何谈搞混呢?”

            “你!”我发现他太能狡辩了,气得我实在没话可说,一把将他推开,谁知他没蹲稳一不留神竟摔坐在了地上。我心里怒气未平,竟没有理睬他抽身走了出去。

            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他也没有敲门。第二天破晓,我听见了他的脚步声,他走到我的门前停驻了一会儿但没有敲门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