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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随章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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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书籍名:《三国随章侃》    作者:沉睡的天空


                                    (一些皇帝为了躲避宫内尤其是皇后的管理,甚至离开宫到外面胡搞,比如正德皇帝著名的豹房。)而皇帝死后,假如太子年幼,太后有垂帘听政的权力,一般的家庭也是如此,往往老夫人当政。假如要离婚那也要写“休书”,而妾不同了,一般说纳妾,纳妾就不说聘礼,就称为“资”,意思就是买你下来,入房后也是低妻一等,要听从妻室的吩咐,讨好妻室,地位比一般的奴婢也高不到那里去,甚至可以说变相的奴隶,一般有说宠姬,还有上文说到的貂禅的身份侍婢歌伎,就是妾的变种,而且连妾还不如,纯粹是主人的玩物,没有地位可言,如著名的大词人苏轼,就曾经在流落异乡时把自己的妾一一送人,就如同物品一般,而且对于留在身边一直陪伴左右的妾王朝云终其一生,也就是妾,不能升为妻,连其墓碑上也没有妻这个字眼出现。再如春秋时期,有一著名的绝缨宴,就是楚王在宴会时突然灯灭,而自己的宠姬在黑暗中被人抓住手不放,宠姬扯下对方的缨带,并要求楚王要问其出气,但是楚王却要求众人拿下缨带后点灯,日后那无礼之人立功,楚王还将自己的宠姬送于他,这被传为美谈。也就是因为是姬,所以即便再宠爱也是玩物,送之当时被称为美谈,要是换了王后,就绝对不会如此了。

        妾的身份是如此低下,和她被纳时的地位直接有关,一般家境好的女子都不会甘心作妾,而男子尤其是官宦贵族娶妻时更是考虑妻室背景,正所谓的门当户对,政治婚姻,所以妻子在家都有一定的地位,而妾大都没有此类的背景,所以低人一等。只有为丈夫或者说主人生下子嗣后会好一点,但是就算如此也未必,妾的子嗣也要低人一等,如袁绍就被传是妾室所生,所以被袁术看不起,一度指责其不是袁家人,对此袁绍的反应是大怒,可见他对自己的身份也是十分的忌讳。而且就算生下儿子,假如主人不在乎,尤其是子女众多时也是毫无用处,苏东坡在将自己的妾送人时据说其中就有怀孕的。

        所以,在年轻貌美的时候博取家中最重要的人就是丈夫的好感,这就十分的重要。我们在古典小说里常读一女子在嫁后如何如何得宠,如貂禅一般,那大都不是妻而是妾室,因为妾为得丈夫好感,无所不用其至,而妻子地位稳定,丈夫对其也要敬爱有加,对于博取丈夫好感的渴望就没这么强烈了,我们都称老婆为黄脸婆,说那些迷恋男人的人为狐狸精,后者往往就是那些妾室,实在是因为老婆没有必要争宠所以不注意打扮,而妾室为了争宠处心积虑打扮自己的关系。

        如果说三国演义中,董卓迎娶貂禅为妻。那一切的一切就不合逻辑,人们会觉得貂禅已为人妻室还要勾三搭四实在是不应该,也会觉得吕布为了夺人妻如此做实在是过分,但是貂禅的身份为妾,世人就认同了。

        也是因为如此,古典小说因为避讳,在着力描写的爱情故事或者演义传说中色艺双全的女子大都是妾妓之类,真正的妻只能从正史中寻找了。

        附:甄后

        令貂禅影响力如此巨大身列四大美女行列的并不是因为美貌,天下美女众多,人人眼中各有千秋,只怕单论美貌而言,貂禅的原型还不如那时原先袁熙之妻,后被曹丕纳为妻室的甄后,那可是一度被认为曹植的《洛神赋》中洛神原型的美女,而且,在真实的历史上,甄后也是很有地位的人物,她为曹丕生的儿子曹可是日后的魏明帝。

        但是,经过小说的加工之后,貂禅在历史上的地位就十分重要了,吕布董卓是汉末举足轻重的人物,董卓自不必说,乱汉的魁首,吕布一来杀了董卓,二来自己也是汉末群雄之一,和当时的几路枭雄曹操刘备袁绍都打的不可开交。

        想这两位大人物却为了一个貂禅反目成仇,那貂禅的美貌可想而知,甄后充其量不过使曹丕和曹植兄弟俩之间增加点疙瘩,曹丕曹植的影响力怎么能比得上董卓吕布两人,女人的美貌和影响力需要是男人衬托的,那一点也没错。

        而且貂禅还直接和三十六计中的美人计联系起来,后人在说到美人计总不忘那这个例子说事,即便这不一定是史实,但是不妨碍成为著名案例,和西施一干划上等号,再不济也可以成为红颜祸水的证明,与陈圆圆等人并驾齐驱,而甄后至多也就是为曹丕曹植两兄弟的矛盾里增加一点桃色暧昧,或者就是后人拿她的死作为就算吃醋也不要乱嚼舌头的例证,根本没闹出什么动静来。

        再就是宣传手段也不一样,貂禅是虚的,但是罗贯中的三国演义把她与吕布之情或者说那种挑逗撒娇写得活灵活现,而甄后是实的,但是没人为她写情,就连一直被人怀疑是写甄后的《洛神赋》也就只是怀疑而已,当然,曹植也不可能明写。但是就因为如此,或者说《三国演义》的成功,一个虚貂禅深入人心,一个实甄后却少人问津。

        正文  第九章  西凉

        第九章西凉

        (演义第九回除暴凶吕布助司徒“长安李听贾诩)

        这一章描写的是迁移至长安的中央政权在初平三年发生的两件大事,第一件是司徒王允与司隶校尉黄琬、仆射士孙瑞、尚书杨密谋,连通中郎将吕布,在四月,暗杀董卓成功,士大夫百官重新夺回政权。第二件是以李,郭汜为首的凉州兵攻入长安,王允黄琬等被杀,吕布出逃,中央政权不到百日又告覆手。

        两件事对于东汉政权的影响极大,虽然东汉末年各地方势力兴起,但并非不可挽回,虽然有如袁术这样的野心家意图自立,不过在初平三年,如幽州刘虞,徐州陶谦等由中央派遣的掌握地方政权的官员都有心复兴朝政,而大多数的地方势力也是在名义上不得不屈从于中央政权,中央政权与汉室这个名义对于相当多的士人有吸引力,从当时人看,汉室并非是个一下就倒的空架子,当时群雄在招募士人时也大都举着复兴汉室的招牌,而士人也大都是冲这个去的,即便心里认为汉室衰亡,但是如鲁肃那般公然直接说汉室不能复兴的反而是少数,不然也不会显得这么突出了,大多数人并不希望已经沿袭几百年的汉政权衰亡,这也是日后曹操能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原因。

        关东诸侯不听从中央政权的借口是董卓乱政,而董卓被杀,士大夫重新掌权使得这借口不再存在,至少名义上要服从中央,外加依然支持中央政权的势力如刘虞等人,士大夫夺回中央政权或许并不能使汉室马上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但是恢复到如唐朝藩镇割据的局面也未尝不可。然而凉州军再度攻入长安使得一切又破灭了。

        我们这里就说说凉州,在演义中被称为西凉,不单是三国演义中有西凉,其他的许多演义中也有,如隋唐演义,说唐。不过各本演义中的西凉其实完全不同,如隋唐演义中的西凉一般是指突厥这样在西域的少数民族政权,而三国演义中的西凉则是说汉朝的凉州还有并州一带。完全不同的概念。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在隋唐演义中说西凉感觉就是外国一般,而三国演义的西凉尤其是一些将领则和汉人基本没有分别。

        东汉继承了西汉对西域的拓展势头,而且尤其匈奴的衰落,其对外势头还有过之,而凉州作为离西域最近的区域,受其影响也最大,且不说对外征战必先征募最近的凉州人,就说凉州不断的各族作乱,尤其是西羌的作乱。羌胡是在我国西北的少数民族,据称在周朝时期就与中原有所接触,时而归附于中原政权,为其对外征战效命,时而兴起,在西北作乱,尤其是西汉后期,羌族向内地迁移,对汉朝的边郡用兵,攻城掠地,严重影响西汉边疆安全,当时西汉名将赵充国便对羌族用兵,其主要办法便是在凉州等边地屯田屯兵,颇为有效,而到了东汉年间,匈奴对于汉朝的危险越来越小,而羌族叛乱对于东汉朝廷则成了棘手的问题,东汉名将窦融,耿恭都参与了与羌的作战,主要办法也是屯田屯兵,有时也采取消极的内迁民众的做法。屯田屯兵的做法和直接面对羌胡的威胁使得凉州并州一带民风极其剽悍。

        羌族的叛乱与匈奴不同,他们并没有完全统一如国度一般的组织,大都是以部落联盟的形式,流窜作战,而且时降时叛,有时甚至被中央政权雇佣作为军队,有时聚集成数万大军,起兵作叛,尽管羌族没有国家的组织形式,对于汉朝的压力远不如匈奴一般强大,但是其在境内骚扰不停,也成为东汉末年的一大隐患。而且其羌胡的叛乱日益参入了其他成分,便是当地汉族豪强的加入。

        凉州民风剽悍,而且不乏在凉州发家的家族,如三国中有名的马腾马超一家,便是在凉州崛起,这些汉人家族不单自身拥有相当的实力,而且在羌族中也有极高的威信,如马超和日后的姜维,他们在羌族人眼中便有极高的威信,马超被曹操打败后复起便是借助羌族之力,姜维每次北伐也不忘借助羌族势力,当时许多的汉人豪强其特点是一则在羌人中有威信,而且利用朝廷给予的权力权威将自己对羌人的威信增强,并壮大自己的势力,反过来威胁中央朝廷,乃至反叛,如韩遂便是如此。

        当然,董卓是做的最成功的一个,他本就是陇西人,在少时便游历羌中,与当地豪帅交好,日后成为汉朝官吏后,又借自己征战凉州时大肆收罗凉州人,其中也不乏羌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