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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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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书籍名:《曾国藩评传》    作者:刘忆江


                                    

            52卞宝第、李瀚章修,曾国荃、郭嵩焘等纂:《光绪湖南通志·地理志四十·风俗》,上海古籍出版社版《续修四库全书·史部·地理类》第662册第353页。

            53欧阳修:《送廖倚归衡山序》,见郭预衡主编:《唐宋八大家文集·欧阳修文上》,人民日报出版社1997年3月版,第367页。杞、梓均为木名,文中用以譬喻人才。

            54曾国藩:《湘乡县宾兴堂记》,《曾国藩全集·诗文》,岳麓书社版,第240页。

            55曾麟书家书,《曾氏三代家书》,岳麓书社版,第13页。曾纪芬:《崇德老人自订年谱》,文海出版社有限公司(台北)版,第308页。

            56wwwfhmjucom/茗居论坛:《曾国藩故居荷叶塘》。

            57咸丰二年二月十二日,曾国潢致国藩家信中有“现在白玉堂、黄金堂(即下腰里)两宅门面均非寻常”之语,透露了一点消息。《曾氏三代家书》,岳麓书社版,第102页。

            58曾国藩:《题篬筤谷图》,《曾国藩全集·诗文》,岳麓书社版,第66页。

            59wwwisinonet/《曾国藩故居》一文。

            60《曾国藩全集·诗文》,岳麓书社版,第76页。

            61《曾国藩全集·家书二》,岳麓书社版,第1244页。

            62曾纪芬:《崇德老人自订年谱》云:“黄金堂之宅相传不吉。贺夫人既卒于是,其母亦卒于是。”文海出版社有限公司(台北)版,第308页。

            63《曾国藩全集·家书二》,岳麓书社版,第1212页。

            64同上,第1213页。

            65同上,第1325页。

            66同治六年二月初九日日记,《曾国藩全集·日记三》,岳麓书社1989年6月版,第1349页。

            67八本是:“读书以训诂为本,诗文以声调为本,事亲以欢心为本,养生以少恼怒为本,立身以不妄语为本,居家以不晏起为本,居官以不要钱为本,行军以不扰民为本。”参见《曾国藩全集·日记一》,岳麓书社版,第485页。

            68郭嵩焘:《陕西巡抚刘公墓志铭》,《郭嵩焘诗文集》卷十九,岳麓书社1984年10月版,第389~390页。

            69刘蓉有《寄怀曾涤生侍郎》诗云:“忆昔识面初,维时岁癸巳。虎观夜谈诗,龙城春校士。”是知二人相识比黎庶昌《曾文正公年谱》所说早一年。参见刘蓉《养晦堂诗集》卷一。

            70郭嵩焘:《玉池老人自叙》,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第十一辑之107种,光绪十九年刻本影印本,文海出版社有限公司(台北)版,第104页。

            71黎庶昌:《曾国藩年谱》,岳麓书社版,第5页。

            72刘蓉:《与曾伯涵郭伯琛书》,《养晦堂文集》卷三,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书》第三十九辑之482种,文海出版社有限公司(台北)据光绪四年(丁丑)刻本影印本,第185页。

            73清代的会试共考三场,每场三日。中式者称贡士,继续参加殿试,殿试试策论,取中者方称进士,以成绩分为三甲,由皇帝宣布名次,称为传胪。传胪后三日,新科进士再试论、疏、诗各一道,由皇帝亲自命题,当日交卷,称为朝考。朝考名列前茅者,选入翰林院庶常馆深造三年,散馆成绩优秀者,才能真正成为翰林学士。

            74黎庶昌:《曾国藩年谱》,岳麓书社版,第5页。

            75满妹,小妹,湘乡方言称小为满,犹如东北方言称小女儿为老闺女,小妹妹为老妹子。

            京宦十二年,进学修业大有所成,官居二品的侍郎曾国藩,还乡之际,一身旧债,两袖清风而已,曾国藩可称清官矣。

            曾国藩于道光十九年十一月离家北返,次年正月廿八日抵京,初寓长沙会馆,二月初一日转寓南横街千佛庵,赁屋四间,每月租金四千文(约合当时银价二两)。四月散馆,曾氏名列二等第十九名,引见后授职为翰林院检讨。位列翰苑,虽清而不要,但前程远大,由此开始了他十数年的京宦生涯。此时的曾国藩,踌躇满志,可“长安居大不易”的感觉,也肯定是有的。

            翰林院检讨为从七品官,岁俸不过四十五两银子,外加月费银(又称公费银)一两半,全年的收入不过六十三两,只比在馆学习时的廪饩1略多。此时他只是个刚刚肄业的新人,资望全无,京官们年节三敬的外快,他根本指望不上。只能靠着微薄的俸禄和全年四十五斛的俸米度日。2清代一斛合五十升,每升约折合一千毫升,俸粮应该是够吃的,可用钱上要紧得多。就按初到京城时的房租计算,月租四千文约合纹银二两,全年二十四两。开去房租,曾国藩手头可用的银钱只有三十九两,平均每月不过三两多。当年十月,父亲竹亭公携曾国藩妻欧阳氏、子纪泽,弟国荃入都,一下子添了四口人,居家用度,手头之拮据,日子之清苦,可想而知。

            从曾氏家书中,其经济上的拮据可以略窥一斑。曾氏授职翰林院检讨后,有了份固定的俸禄,可转过年来,在给祖父星冈公的家信中,已流露了危机感:“孙等在京别无生计,大约冬初即须借账”,“孙此刻在京光景渐窘。然当京官者,大半皆东扯西支,从无充裕之时,亦从无冻饿之时。家中不必系怀。”3在给父亲的信中则云:“男目下光景渐窘,恰有俸银接续,冬下有望外官例寄炭资,今年尚可勉强支持,至明年则更难筹划。借钱之难,京城与家乡相仿,但不勒追强逼耳。”4

            翰林院是朝廷储备人才的所在,清而不要,俸禄虽低,可前程看好。日后一旦起用,外放为府道,内用为京卿,往往不几年即可擢至方面或京堂大员。债权人不担心收不回钱来,自然不会逼债。俸禄、借贷而外,京官们的额外收入尚有年节三敬,是地方官员用以拉关系,联络感情的赠银,多少取决于双方的地位与关系。曾国藩此时乃官场新人,资望全无,所以他所寄予希望的“炭资”(即炭敬),不啻为画饼充饥。

            六月,曾氏有了一项可供挹注的财源。身为乡党的他,接手了长沙府会馆的财务。会馆每月有大钱十五千文的房租收入,而“此项例听经管人支用,俟交卸时算出,不算利钱。”5有了这笔可以暂时挪借的钱,他的境况大有改善。到了八月,曾国藩迁居绳匠胡同(今宣武门外菜市口胡同),居所宽敞了许多,可房租也增至月二十千(相当于十两)。所以到了年关,他还是得借贷五十两,加上挪借会馆的六十千钱,当年还是背了八十两银子的债务。

            下一年(道光二十二年)的光景仍不乐观。四月,债务已增加到二百两,而九弟曾国荃返乡的数十两川资,自然要由他筹借。冬天虽有了五十两炭敬收入,可收不抵支,饥荒越拉越大,曾国藩在年终家信中不由感叹:“寒士出身,不知何日是了也!我在京该账尚不过四百金,然苟不得差,则日渐紧矣。”6曾国藩这里所说的“得差”,指的是外放学差。近人何刚德《春明梦录》中对此有一则说明:

            从前京官,以翰林为最清苦。编检(即翰林院的编修、检讨)俸银,每季不过四十五金,所盼者,三年一放差耳。差有三等,最优者为学差(即外放为各省学政)。学差三年满,大省分可余三四万金,小亦不过万余金而已。次则主考,主考一次可得数千金,最苦如广西,只有九百金。若得乡、会(试)房差,则专恃门生贽敬,其丰啬以门生之贫富为转移,大率不过三百金上下,亦慰情胜无耳。7

            次年,曾国藩迎来了仕途上的转折。三月大考詹翰,一百二十七人中,他名列二等第一名(一等仅五人,故曾国藩实是第六名),授任翰林院侍讲,连升四级。此番大考名列前茅,是其仕途转折的一大关键,引见时皇帝对他印象深刻。到了五月,他终于得到了为所有翰林期盼的外差,出任当年四川乡试的主考。这也就意味着,四川本届正副两榜七十四名举人都是他的门生,门生于座主,例有馈送,所以这一趟外差下来,曾国藩得银千两,大大纾缓了他的窘困。“四川差竣,得俸千金寄家,为馈遗族姻之用。”8六百两为家中完债零用,四百两馈赠亲戚。居官四年,难得接济家用,奉老人甘旨。9国荃还乡时,他只能捎回区区十两银子,作为“堂上六位老人吃肉之资”。10这一千两银子,终于成就了他孝敬父祖,周济亲友的夙愿。“男自四川归后,身体发胖,精神甚好。”11其心情之快乐与舒畅,可以想见。

            翰林院侍讲为从五品,岁俸增加了十几两,可曾家吃饭的人也添了许多。入京以来,添了三个女儿;儿子纪泽到了进学的年纪,要立家塾,请先生;亲友外加男女仆妇,“寓中用度浩繁,共二十口吃饭,实为可怕。”12添丁进口,房子也不够住,于是搬到前门内碾儿胡同,住房二十八间,月租三十串京钱(约合十五两银子)。身份高了,出门以马车代步,起初雇车,自七月起,自养车马,每年须花费上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