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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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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书籍名:《皇后》    作者:蓝色偏爱


                                            是不期而至的巧合

        还是冥冥预设的轨迹

        无论有心

        或是不经意

        不必怀疑

        我们

        终将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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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加拿大。渥太华。

        据联合国发表的报告所称,加拿大就业水平、人均国民生产总值、收入、教育、卫生水平等综合指标在全球170多个国家中连续多年名列第一,是全球最适宜居住的地方。

        加拿大首都渥太华,为加拿大第四大城市,不仅是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它独特的文化个性、优美的城市风光、闲适的生活情调,也使它成为世界人民旅游观光最向往的城市之一。

        渥太华位于加拿大东南部圣劳斯河支流渥太华河的南岸,属寒带大陆性气候,每年十月开始降雪,到第二年四月积雪才慢慢消融,全年约八个月时间夜晚气温降到零度以下,是名副其实的“严寒之都”。每年二月初,在由南向北通过市中心,全长7.8公里,世界最大的天然滑冰场——里多运河上都会举办声势浩大为期十天的冰上狂欢节,来自世界各地的参加者竞相献技,丰富的节目包括冰上定点跳伞、花样滑冰、冰上骞马、速滑比赛、狗拉雪橇、冰雕、冰球比赛等等,等等,使渥太华赢得“冰球之城”的美称。四五月份入春,里士运河两岸,河畔的国会山上,离国会山不远的伊士斯特维尤镇洛克立弗公园南面的总督府前,到处盛开着万紫千红的郁金香花,青枝绿叶中,围捧着一盏盏高脚杯般的红的、蓝的、白的、黄的、粉桃的、樱红的、紫黑的、淡蓝的郁金香花,把城市打扮成绚丽的“郁金香城”。

        渥太华还是加拿大的科学文化中心,科研机构遍布全市,市区北部云集几百家大中小高技术公司,成为高技术集中发展地区,被人们称为“北硅谷”。

        “黑郁金香科技”,就是“北硅谷”中至少算得上中等规模的一家科技公司。

        “黑郁金香科技”创办的历史不算太长,也就七年,公司创建者兼发展壮大者名叫骆扬,今年也只三十三岁,算是年轻有为。他毕业于美国斯坦福大学商学院,后在研究所修完硕士学业,是世人所谓的“精英”,如果非要进一步清查他其他身份的话,骆扬还是龙晔斯坦福大学到研究所的多年同学、至交好友。

        骆扬是中国大陆第二代移民,父辈定居多伦多。他十八岁前往美国求学,求学期结识下龙晔并成为至交,求学有成后却不想留在美国“硅谷”发展,更不想成为龙晔的助手,而是跑回加拿大渥太华白手起家。

        如今骆扬事业有成,家也早成,志得意满,难免掩不住人类的弊端——炫耀。

        所以,现在,趁着老同学好朋友——龙晔来渥太华视察龙氏旗下科技公司,并难得地上老朋友家拜望的时机,骆扬又老调铮铮弹起家庭儿女经来了。

        “咳!雪儿那个小家伙,越来越调皮了,野得像个小男生,一点不像她的妈妈。”

        坐在座落于渥太华市北部居住区的骆家房子里,骆扬眼光透过宽敞明亮的落地玻璃窗看着由远而近走回屋里的六岁小女孩,以抱怨而又溺爱的语气说着这些话。

        正对落地窗而坐的龙晔也看着窗外的小小人儿,同时嘴角微微勾起淡淡的笑痕,为一身小冰球选手打扮的小女孩,也为她父亲语气中浓浓的幸福感。

        “龙叔叔——”

        小小女孩才走进屋,乍然见到端坐在会客椅上的龙晔,立刻像一颗小雪球似的射过来,扑到龙晔的膝盖上,抬头仰望期盼已久的叔叔的脸,兴奋的黑眼珠散发出童真的光芒,一迭声热情地说:“叔叔你是什么时候来的?雪儿好想叔叔!叔叔你住下来陪雪儿玩好不好?等冬天到了我们去滑冰。滑冰好玩极了,雪儿学会了好多动作,叔叔你跟我学,我们就可以表演双人滑冰啦!”

        “雪儿,你不跟亲爱的爹地问候一声吗?”一旁受了冷落的慈父忍不住要求同等待遇。

        “爹地好!”雪儿乖乖叫了一声,却是连头都没回,反而变本加厉爬到龙晔怀里去了。

        “瞧瞧——这就是我的宝贝乖女儿!她如同施舍似的丢给养育她成长的父亲一句没有诚意的问候,却把所有热情亲爱给你这个八辈子也扯不上血缘关系的叔叔。”骆扬又是摇头叹息自己的凄凉待遇,又是对龙晔醋意大发,“你究竟给我女儿下了什么蛊?有了你这个龙叔叔,雪儿简直连她父亲都不想要了。”

        龙晔微笑,抚抚腿上小女孩的细细柔丝,知道不必理会老友怨艾。

        “龙晔向来神龙不见首尾,难得一见的,你跟他计较什么呀!”跟在小女孩身后走进屋里的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华裔少妇淡淡地对骆扬说,眼光同样淡淡地落在龙晔的身上,以不太热络却又绝对友好的主妇姿态打着招呼,“嗨!龙晔,近来好吗?”

        “很好!”龙晔回答得很简洁

        实在是他也不能不简洁。因为,坐在他腿上的小女孩根本容不得自己被轻视,只见她用力摇着她亲爱的龙叔叔的手臂,要他只准注意她,“龙叔叔,你还没有答应雪儿,叔叔你住下来陪雪儿玩好不好?叔叔,你答应我!答应我嘛!”

        “雪儿——”骆扬无奈地看着女儿,不赞同她撒赖,却又不忍心苛责,只能不痛不痒地轻斥一声。

        “扬,有什么关系呢?既然雪儿这么喜欢她的龙叔叔,你何不邀请龙晔?我们家有的是空房间,招待你十个八个朋友都没问题。龙晔,你认为呢?”少妇——也就是骆扬的妻子——郁香始终淡淡地说。

        “怎么样?”骆阳看着龙晔,“既然我的女儿纠缠,我的妻子也提议,虽然你的忙碌有可能是我的十倍,但中国有句老话说:客随主便。尤其现在恰好是郁金香花节,也许明天,我的一家可以陪你共赏郁金香花盛开的美景,你考虑考虑,怎样?”

        “盛情难却。好吧!”龙晔没有考虑地应承了。

        倒是骆扬闻言呆了一呆。他从十八岁认识龙晔到现在,也有十五年的漫长日子了,从来不以为龙晔重视玩乐多过工作。龙晔每次来渥太华,行程紧得多请他吃一顿饭的机会都不多,现在竟会同意留下过夜?实在不容易了解哇!

        “我去准备房间。”郁香对丈夫和龙晔点点头,轻悄地告退。

        “雪儿,爹地有礼物给你哟!来爹地这儿,好不好?”孤家寡人的骆扬孤独凄凉地独坐在龙晔对面,眼见宝贝女儿弃他而择龙晔,不甘心地想办法诱哄。

        “爹地的礼物留到以后给雪儿,雪儿现在想要龙叔叔的礼物。叔叔,你这回带什么礼物给雪儿呀?”雪儿期待地盯着龙晔,在她小小的大脑中,记得龙叔叔从来都不会空手而来,好像圣诞爷爷——不,是圣诞王子,她想要什么都可以马上变出来,好神奇的。

        “雪儿想要什么?”

        “要……”雪儿的眼睛放射出切盼,“雪儿要风筝。”

        她前段时间在书上看到过一个形状像蝴蝶一样的风筝,早就缠着爹地要了,爹地却总是没空替她买。

        “好,就风筝吧!”龙晔拍拍手,立刻,他如影随行的贴身助理宗宇现身而出,手里确确实实捧着一个风筝,虽然不是蝴蝶形而是京剧大花脸,雪儿却更加喜欢。

        “谢谢龙叔叔!”雪儿兴奋地跳下龙晔的膝盖,奔到宗宇面前,伸手要她念念不忘的风筝。

        “我终于知道自己失败在哪里了。”骆扬自嘲地摇摇头,“我是个不够细心,不够体贴的父亲。雪儿至少提到三次她想要一个风筝,我却总是借口太忙无暇顾及。”

        “我不过恰好听说雪儿的心愿而已。”对雪儿的兴奋,骆扬的自责,龙晔都不以为意。满足一个小女孩的心愿,似乎只是他随意做的一件不必经心的小事,实在不值一提,不足挂齿。

        “龙叔叔,我们明天去放风筝,好不好?”雪儿又奔回龙晔身边,瞪大一双清澈纯净未识世事的眼睛,满脸热切地期盼。

        “好!叔叔答应你。”龙晔抚了抚小女孩柔软的绒发,嘴角噙上淡淡的笑。这么纯真的心灵,这么清澈的眼神,也只有孩子——才有吧!

        入夜了。

        用完晚餐,喝过茶(龙晔和骆扬虽然都不拒绝咖啡,但更中意喝中国茶,尤其有一个茶道高手郁香的时候),聊完天,大家各自回房间准备就寝。

        也就是各自道过晚安十分钟后,龙晔的房门被敲响了。他重新扣起准备脱下的衬衫,走过去拉开房门。

        房门外站着的是那个自始至终神情冷淡的主妇——郁香。

        “我可以进去吗?龙晔!”郁香以一整天一整晚最为柔和的语气问。

        “这是你的房子。”龙晔说。没有随意让开,也没有刻意阻止。

        郁香从龙晔身边走进房里,一路散发出浓郁的郁金香花味走到房间正中,才倏然转回身看着站在门边的龙晔,说:“我来,是想看看你住得习不习惯?你还满意我的安排吗?龙晔。”

        “足够了,夫人!”龙晔站在门边,似乎没有走近女主人的打算。

        “夫人?”郁香低低重复,脸上泛起苦笑和隐隐的幽怨,“夫人,多么准确的称呼!对,我是夫人了,骆夫人——”

        “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我祝福你。”龙晔说。

        “我讨厌你总是不动声色的脸。”郁香突然低嚷出声,出于某种不可名状的情绪又迅速抬起一只手遮掩侧向一边的脸。

        “我为此遗憾!”龙晔平静地说,看来的确像是对改变自己无能为力的样子。

        “不必!”郁香放下双手,脸容重新恢复淡然,“我注意到,你非常喜欢我呃——的女儿,你会一直像现在这样……视她如女儿吗……”

        “雪儿是骆扬的女儿,当然也就是我的——侄女,我没有理由不喜爱她。”龙晔说完,抬起手看了看腕表,这当然是个暗示,聪明的人都能看出。

        所以,郁香垂下眼睑,似乎没有看到龙晔的动作。她咬了咬嘴唇,努力寻找可以交谈下去的话题。

        有了!

        龙晔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正打开在桌面上,里面悠扬地传出歌声。

        “龙晔,你也听歌?”郁香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然后发表自己的看法和提出疑问,“很特别的女中音,唱的是哪一首英文歌?好像不太像英语歌手,歌手是谁?”

        “你不认识的,因为——我也不认识!”龙晔深沉的目光疏离地看着好友的妻子。他认识她也好久了,她是骆扬大学时代以亲密女友的身份介绍给他认识的,与他相处得并不太融洽。她偶尔会出离骆扬亲密爱人的身份,幽幽地刺探与男友的好友相处的尺度,但他不认为严重到必须认真对待的地步,何况骆扬是不知晓的,尤其他们结婚多年,还共同养育了一个女儿。

        郁香又咬了咬嘴唇,吸了口气,脸色最终变成淡漠,“晚安!龙先生,希望您在我家里过得愉快!祝您睡个好觉!再见!”

        “晚安!”龙晔礼貌地让出大大的房门。

        郁香微垂着头,越过龙晔,带走弥漫的郁金香花香。一切,又恢复原样。

        奢望从来不等同于希望。即使希望再美再好,当它变成奢望时,聪明的就不必庸人自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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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草如茵,郁金香灿烂成一片花海的总督府前,一个宛若风景一部分的人儿静静地坐在一丛白色的郁金香花边。这人,一头长及脖颈的短发,晶莹剔透的胜雪肌肤。微微低头的时候,许多游客恍惚以为是一个穿越任何时空走来的俊美少年,在他抬头的瞬间,人们才清楚地发现:他——其实是她!一个明眸皓齿、容颜绝美、清雅卓绝的年轻女子。

        此刻的她,一袭雪白衬衣,干净、恬淡,犹如一支静静绽放的白色郁金香。她始终静静地坐着,专注而淡然地看着周围,像是融在周围的一切里,又像是游离于周围的一切外。

        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女子?

        明明,身在风景中,却又仿佛站在风景线之外。明明冷得令人不敢亲近,却又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多么迷惑人的女子!

        许多游人在观赏美景的同时,眼光全不由自主凝注在这充满迷魅气息的女孩子身上,而那一看,往往就看成了目不转睛,流连忘返,移不开眼去。这个一身雪白,如画一般,如梦一般,孤独一人,气质清冷的女子成了比无数优美风景更吸引人、更动人心魄的焦点。

        这充满迷魅气息的动人女子,是谁?

        许多游客暗暗在心底疑问,却无从知道答案——她是花海中一支最洁净的白色郁金香,洁净到让人担忧靠近会带去尘埃;她更是天边一颗灿亮清冷的晨星,因为灿亮而引人注目,也因为清冷而使她遥不可及。没有人敢贸然前去探问她的姓名,从哪里来,只能远远地站在一旁,宛若欣赏风景的一部分那样——看她!

        此刻,这个坐在渥太华总督府前郁金香花旁的女孩子,不是别人,就是席语舒。

        刚录完专辑,席语舒又马不停蹄地飞来加拿大拍摄专辑封面。拍摄小组包括她、白茹、昱伦、造型师、摄影师及两个助手。一行七人也算浩浩荡荡了。

        拍摄地点首先选在温哥华。

        温哥华是加拿大气候最好的城市,冬暧夏凉、四季宜人。是加拿大西海岸最大的港口和国际贸易中心、文化中心。温哥华市内公园遍布,最负盛名的是史丹利公园,公园里象征北美印第安文化的图腾柱是公园的重要景观,同时也是拍摄的背景之一。

        在温哥华拍了几天,摄影师觉得不尽如意,于是,一行人又赶来加拿大的首都渥太华。

        加拿大号称“枫叶之国”,首都渥太华市内市外、大街小巷到处都种植枫树,时逢五月,枫树叶一片翠绿,想要看到泛红的美景,必须等到秋季。

        看不到枫叶燃烧的胜景,大家有些遗憾,但遗憾没多久就被驱除了。因为,渥太华同时也是“郁金香城”。此时正是郁金香花盛放的季节,到处盛开着万紫千红的郁金香花,花色繁多的郁金香要么种成同一色彩的方阵,要么将多种颜色混杂间种,鲜艳的花朵灿若云霞,又犹如一幅幅色彩缤纷的地毯,令人叹为观止,足以弥补欣赏不到红叶的遗憾。

        正因为景致太过迷人的原因,大家在总督府前做了一些拍摄之后,都迫不及待地欣赏游览起风光来。

        大家都分散往附近去了,席语舒独自坐在一片郁金香花阵外,不由感到轻松和惬意。在这里,几乎没有人认识她,助理们不必总是如临大敌亦步亦趋,她的身心感受了到许久不曾体验的自由。

        真好!即使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看草、看看花、看看天上的白云,以及半空中飞舞的风筝——

        有人在放风筝,还是一个京剧脸谱的风筝。放风筝的人是个中国人吧?

        加拿大是世界第二大移民大国,来自中国大陆、香港、台湾的华人移民在加拿大人口中占着相当份量的比重,所以,在渥太华看到天上飞舞着京剧脸谱风筝并不奇怪。

        席语舒微微眯起双眼,仰头望着天空。她的眼睛看着风筝,心,却像一泓被明矾滤净了杂质的水,什么也不想。这是她真正放松的一种方式:放空了心灵,才能真正安静。

        空中的风筝翻飞了好一阵子,忽然间断了线。断了线的风筝没有随风远走,飘飘悠悠地在空中来回盘旋一段时间后,倏地下落,就落在——席语舒的脚边。

        蓦然掉落在眼前的风筝惊动了席语舒。她收回仰望天空的目光,看向脚边的风筝。这是一个制作精良的工艺品,不放的时候完全可以挂在墙上当壁挂。

        她伸出手去,不是想把这不知主人是谁的物品据为己有,只是纯粹想拿起来,如此而已。但是她错了,风筝既然有人在放,就肯定会有主人。在她伸手触及平躺在地上的风筝一角时,另一只手也恰好伸过来压住另一角。

        有些微尴尬的局面,她应该立刻把手收回来才对——却没有!不但如此,她还诡异地直盯着那只手看。那是一只非常好看的男人的手,手指修长、平滑、有着尊贵的白皙的色泽,但——这都不是促使她死盯不放的原因……那只手的小指头,戴着一枚翡翠制成的指环。

        一枚翡翠指环!她见过吗?好像见过吧?

        可是,她的大脑中没有确切的记忆!

        为什么,她会对一件根本没有见过的物品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

        迷惑在心底泛滥,为了寻求不解的答案,席语舒下意识抬起头,看向对方,一眼……只是一眼,她就掉进一双幽黑的眼眸中。

        她从来、从来不知道,一双得天独厚的黑眸会深沉到可以看入人的心,那么的黑,那么的深沉,令她的心如遭重击蓦然一震后静静地几乎忘记跳动。

        天好安静!云好安静!一切,一切——都如此安静!

        静静的,她听到了郁金香花开的声音……

        如同魔魇,席语一直静静地看着黑眸的主人,久久没有移开眼。他,也一样。

        他的深沉的黑眸中没有陌生,没有——

        可她认识他吗?他见过她吗?

        他是谁?

        “你是谁?”她轻易问出口,连思考也没有,“我认识你吗?”

        “我是龙晔。不,你不认识我。”他用低沉而柔和的声音告诉她。他是陌生的……理当如此!可为什么?她从他的眼底看到一种类似淡淡忧伤的情愫。

        他们,并不相识呀……

        “我要我的风筝!给我我的风筝!”一个童稚的声音猛然插进来,惊散了一切梦魇般的气氛。

        席语舒下意识地松开手,有些怔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小女孩,很纯真很漂亮很可爱的小孩子……

        “舒舒,我们该走了,快来。”又一个声音插进来,是白茹,并且不由分说拉起她就走。

        席语舒没说什么,顺从地跟上白茹匆匆的步履离开,甚至没有回头——因为担心看到一片可笑的空白。

        就……这样离开了吗?就这样宛若沧海中的两滴水珠,瞬间相遇又瞬间消失了踪迹。

        甚至,来不及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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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梦,出现一些变化了。

        她梦里曾经总是看不清的男子终于有了一个清晰的面目——是他——那个她在渥太华匆匆一见然后擦肩而过的男人。

        那些梦,果然只是她心底憧憬的浪漫,不是出于什么特别而神秘的原因。

        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