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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斐然灰著脸,捡起自己的衣衫,回头凝视了他一眼,方才离去,消沈的背影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宁静的小河边,微风吹指著地上的小草,大树上的豔红果实又掉了几棵在地上,正巧落在善悟的脚边。他伸手拾起果子,放在手中仔细的观察,渐渐发现了不同之处。
这些时日以来,他吃的果子外皮不是黄的就是绿的,从来没有像这般血红,再来就是香味,这东西还未放到嘴边,就闻到一股奇香,令人食欲大开。他虽不知果子是不是真的如君斐然所说的催情果,但他明白越美丽的东西就越有毒,罂粟就是最好的例子,再加昏迷前,隐约听到什麽声音,更加确定这件事并不全都是君斐然的错,他也要负一定的责任。
清澈见底的河水,映射出他的模样,狼狈不已,一头漆黑的长发散乱的披在胸前,裸露在外的地方没有一处平整的,青青紫紫的淤痕遍布全身,相信令人羞耻的地方也会有,可想而知刚才的情事有多激烈。
努力回想著昏迷後的一切,但都只有个模糊的影子,当意识到是自己主动强吻君斐然,在他身上婉转呻吟、娇喘的时候,“哄”的一声,脑子像炸开一样,脸红的像煮熟了的虾子。
这件事,他并不怪君斐然,要是他遇到同样的情况也会救人的,只是这日後该如何面对他,倒是一件麻烦事!
有些心烦意乱,混身又是汗迹,他干脆丢下外衣,走到河中,让清凉的河水把整个身体浸泡,冰冰的,不仅带走了一身汗味,还冲淡了还余有一些燥热的心。
直到夜间,善悟才回到洞中,出乎他意料的是,君斐然并没有守在洞内,他本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这倒好,省了他的事!
既然君斐然有意把空间留给自己,他又何乐而不为?下午的意外,精神和肉体都承受不住,困乏的他倒在草铺上慢慢的闭上了眼。
次日清晨,睡眼朦胧的善悟被坐在他身边的君斐然吓了一跳,匆忙坐起来,拉开身上明显不是自己的外衣,与他面对面。
“你的身体好些了吧?”君斐然想靠近一些,却因他防备的脸而定住了,站在原地,关切的望著他。
昨夜,他是怕善悟见到他会产生什麽逆返心理,才决定在洞外过一夜,昨夜无眠,今晨天还未亮,他就回到洞中,见到善悟安详的睡颜,才安下心。
“我很好。”善悟冷淡的点了点头,他真不知道跟君斐然说些什麽。
“昨天……”
“昨天的事都已经过去,不要再提了。”摇摇头,就当昨天的一切都是场梦吧。
他知道回到过去的机会是不可能存在的,再说希烨也抛弃他娶了娇妻,他还要有什麽好在意的,他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失了身就哭哭涕涕,寻死觅活的,他是善悟,二十一世纪的坚强人类。
“那就好,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回宫後,我立刻派人消去你肩上的字,还你完壁之身,你就放心休息吧。”君斐然咧著嘴角笑著,脸上洋溢著愉悦的笑容。
一厢情愿的他误会了善悟的意思,以为善悟的身心皆已归属於他,有些望乎所以。
“我不是你的人,也不会跟你回宫,昨天的事只不过是一个错误,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对有愧疚之意。”善悟那张平凡无奇的脸上水波不兴,声音也听不出一丝波动。
方才,他就下定决定不再与君斐然有任何爪葛,怎麽会因他一句话就跟他走?!
再说,他现在心如止水,过往几月发生的事,已经让他身心俱疲,已经没有余回到勾心斗角的王宫,参与那些繁杂的宫庭斗争。
“我并没有愧疚之意,我只是要你永远都待在我的身边。每日看著你,拥有你,才是我最大的心愿。”似温柔多情的恋人,君斐然那麽漆目深的可以把人溺毙其中。
善悟再不明白就是傻瓜,数次的表白,他都含糊过去,但昨天发生的一切,再加上今日如此露骨的话语,他不得不作出回应。
“君上的厚爱,我善悟心领了,相信世上还有几多佳人等待君上去宠幸。“
君斐然并没有听进他的一番劝戒,而激动的搂著他:“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有那麽一丝感动,随即又被强烈的自由向往压了下去,品尝过爱情的苦味,让他很难再接受另一个人的感情,特别是此人还曾经重重的伤害过他。
善悟也不挣扎,只是埋头问道:“假如我心有所属,你还要强行我带入宫吗?”
“什麽?你说什麽?”风云变色,君斐然白著脸从怀中拉开一脸冷漠的善悟,脸部的肌肉不停的抖动。
他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向来被他选中的人都是一心一意向著他的,偏偏眼前的人不是,不仅一而再,再而三的漠视他的心意,现在居然在他的面前说出心有所属的话来,简直是气煞我也!
“我早已心有所属,不能随你而去。”善悟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
“说!他是谁?”勃然大怒,俊逸的脸上铁青一片,狰狞著卡住善悟的脖子追问,身上充满著骇人的杀气。
苍白的脸儿憋的通红,像要立刻断气一样,但善悟没有出声,坚强的回道:“你永远都找不到他!”那双充血的眸子杀人般的瞪著君斐然。
他就知道一念之差,救错了人,当初为什麽会一时心软救了他,还三番五次的为他欺瞒,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在跳崖前让他死在单墨的手中也好,至少也不会发生那样的错事,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不可能,天下三分之一都是寡人的天下,什麽人是寡人找不到的?”妒火当头,君斐然的帝王霸气显露无疑。
“不要忘了,我并不是你们这里的人!”善悟凄声提醒他,呼吸越来越困难,难道他今天会死在君斐然的手中?!
君斐然被他的话语激醒,松开他的脖子,失神的喃喃自语道:“对,你不是这里的人,你是异界的人,你的爱人也不在这里!”
善悟捂著脖子咳了两声,抚摸著受伤的颈部,一个深深的五指印刻在脖子上,是那样的生痛,像火烧一样,胸口突然升起一股闷气,又连咳几声才勉强定住心神。
“对不起,我……”半晌,君斐然才回过神,望著一脸痛苦的善悟,心疼不已,一脸懊恼的伸出手,却停在半空。
“没有什麽对不起的,你现在已经明白我的心意,就不要再提不该提起的事。”
或许他现在已经不在爱著希烨,但也不会跟著君斐然走,他知道什麽样的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
“不要,你是寡人的,日後你不能再想著他,眼中、心中只有寡人一个。”心中的痛苦无法用言语来表示,原以为他们之间只是存在些某些误会,解释清楚就会没事,没想到挡在他们之间却是一个人,一个他看不见也动不了的活生生的人。
善悟摇摇头,走到洞内的最深处。他是自己的,不属於任何人!就算是以前他爱上了希烨 ,他也不认为自己是属於他的,身为一个独立的个体的他自始自终把自由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的独立,他的冷傲,一身的绝然,在对他一往情深的君斐然眼中是如此的眩目。此刻,善悟的身後像升起一个光环,紧紧的把他笼罩其中,刺的君斐然几乎睁不开眼。
“不是,就算你是凤凰,寡人也会造一个精致的牢笼把你锁在身边,你休想从寡人身边逃走!”像在宣布誓言,斩钉截铁,君斐然跃起把善悟锁在怀中,抬起那张平凡却又不平凡的脸,把唇深深的烙印下去。
“唔”嘴唇再度失守,善悟不由的万分气恼,话都已经说的如此明白,他为何还要强求?!
想逃,却又挣不开那双强壮的手臂,又不想这样继续被欺凌下去,他狠下心,抬嘴一咬。
一声惨叫,君斐然捂著嘴踉跄的往後退了几步,松开手,只见鲜血顺著嘴角流了下来。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咬我。”高高的举起手,却在落下的一刹那顿住了。
善悟紧闭双眼,咬牙忍受紧接而至的巨痛,等了一会儿,都没有动静,慢慢的张开眼,只看到君斐然擦拭著嘴角的血迹,双手高举,虎目圆瞪。
“我早已表明态度,是你一味强求,怪不得我。”没有了压力,善悟的心也平静下来。
“哼,看在你昨日受伤的份上,今日就此作罢,但不要想逃离这里。”心有不甘,但又不忍下重手,君斐然的心左右摆,有些无奈,有些心伤,只好搁下狠话,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他知道自己再在洞中待下去,恐怕又会作出一些伤害善悟的事,倒不如给双方一些时间,好好的想想。
洞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善悟瘦弱的身躯歪了歪,双膝落地,跪坐在地上,松了一口气。
身心俱疲,若不是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持著他,只怕他早就昏了过去……好累,好累,眼皮渐渐的都睁不开……睡神再次降临在他的身上……
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再次醒来,身边又我了一些新鲜的果了,不同的是这次多了一些烤的有些胡的小鱼小虾,一看就知道是从未下过厨的人做的。
有那麽一瞬间,他的心被眼前的一切感动了,但立刻又冷了下来。随手捡起地上的果子,一小口的咬下去,并没有去动那些鱼虾。
时间过的很快,两人崖底的生活在持续冷战中度过了一个月,这段日子以来,两人表面上是相安无事,其实是波涛汹涌。君斐然还是非常记挂身体虚弱的善悟,只是碍於面子,没有主动表示和解。
算起来,他们在一起也度过了两个月,君斐然现在最大的心愿并不是什麽回朝坐他的王位,而是希望善悟能平心静的听他说话,无奈,这麽小小的心愿都很难实现。善悟每次看到他,就闭上眼转身朝一边。
此间,已经是秋季,四围的风越吹越大,君斐然孑然一身,靠在身下,闭目养神。
“君上,终於被我们找到您了。”一阵响彻云霄亮的水声过後,数十名紧身打扮的将士从河中爬出来,带头的人一脸惊喜的跪在君斐然的面前,恭敬的行了个礼。
君斐然猛的睁开眼,诧异的望著面前的人道:“吴将军,快请起。”
“君上,您让我们找的好苦。”吴将军硬是不肯起身,跪在地上,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老泪纵横。
“你都起来,这次救架有功,待回宫後,论功行赏。”一挥手,掌风扫过,将士们纷纷被君斐然强大的内力抬了起来。
“谢君上。”众将齐刷刷的谢恩。
“免礼,快说,你们是怎麽进来的?”君斐然显然忘却了连日来的不快,拉起吴将军的手臂,走到一旁。
“说来话长,小将……”吴将军一五一十的把这一个月来生的事,竹筒倒豆子的交待了一遍。
原来,单墨早在一个多月班师回朝,对朝中众臣宣布君斐然已经被君惬意逼下悬崖,尸骨无存。在回朝的半个月内,单墨大肆消除朝中异已,妄想夺取王位,却被一心护主的吴将军看穿,死守正宫。但国不可一日无主,星官数日来夜观星像,发现代表君上的紫徽星依然明亮耀目,猜测君上并没有遇害,於是吴将军带领人马连日赶到邙山,却因无法下到崖下,耽误了近月,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们听山民说山中有条河可能与崖下相连,吴将军抱著一试的心态,没想到真的进来了。
“好,好,君耀国有你这种人才,何愁不能万世千秋?!”君斐然兴奋的拍著吴将的肩膀,大大的夸赞了一番。
“回禀君上,何日班师回朝?”
“慢著,寡人还有些事要处理。”君斐然挡住吴将军。
他跟善悟之间的事情还未解决,怎麽放的下心回朝?叫他任由善悟在这里生老病死,又一千个一百个不愿意,临行前,他想与善悟好好的谈一次。
站在那再熟悉不过的洞口,君斐然不再犹豫,低头走了进去。
善悟依然坐在洞内,对他视而不见,不由的,怒火升到胸口,若不是想到就此离去,会再也见不到善悟,他也不会强忍著火气,故作平静的往前走。
“我的亲信来了,要迎我回宫,你也一起走吧。”君斐然伸出手,满脸的期待。
这次,善悟没有再沈默下去,抬起冷清的眸子,淡笑道:“难道我说的还不清楚,还是你耳朵不好,没听见?”
“你……你……”没想到,时至今日,他得到的答案仍然一样,他那样的细心,无微不至的关怀他,他的心竟像石头做的,一点感动的迹象都没有。
“你我之间从今日起再无瓜葛,你要是良心发现,回宫後放了我爹,在这里,我先谢了。”拂了拂身上的灰尘,善悟坐了起来,与君斐然平视。
“你好,你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後悔。”君斐然气的混身发抖,脸部的肌肉不停的抽动。
他不计前嫌带他一起走,他却不领情,心中始终记挂著以前的男人,既然他如此辜负他的心意,何必再厚颜纠缠下去?他要让善悟知道,他君斐然不是没有他就活不下去,宫中还许多嫔妃在等著他宠幸。
“我从来就没有後悔过,唯一後悔的就是遇到了你。”
当听到善悟说出如此无情的话悟,君斐然的眼睛已被怒火烧的通红,举起拳头重重的捶了山壁一记,转身大步离开,不带走一点云彩。
走了,他终於走了,这本是他最希望的,可心却像少了老大一块,空洞洞的,就像整个山洞只容纳了一个小小的他一样,那样的空虚。
长袖舞 第九章
第九章
星星还是那样在夜间中闪烁,小河中的水依然缓缓的流趟著,但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白玉染瑕。近日,虽然在洞中生活的自由自在,但梦中却总有个身影在他眼前晃动,当他想赶过去看他究竟时,梦却醒了,再摸额头,已是大汗如雨。
今晨起来,不知眼皮为何跳的厉害,不太注意小节的善悟,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跟往常一般,在河中找些小鱼小虾,利用钻木取火的原理,升火烤熟,再就著河水吃了下去。
本来,他自食自力的能力就很强,上次发生的那件误食的事件不过是个意外,他早已忘记,如果就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倒也是乐事一件。
只是偶尔觉得有些寂寞,往日有君斐然在,虽然他们不常交谈,但有时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上两句,不像今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只好借著散步打发无聊的时间。
唯一後悔的是,那日未曾向君斐然打听出去的方式,近日来四处寻找,也没有找到出路,自然也是出不去了,他现在有些担心爹的安危,也不知君斐然回去後会不会为难於他?只希望他老人家能平安度过这一劫!
这一天又是在担忧中度过,不知不觉,月亮已经升到正空中,按时辰算,此刻已是子时,略感卷意的善悟打了个哈欠,席地而卧,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好舒服!好像睡在家里的席梦丝上一样,柔软而又有弹性,睡梦中,善悟幸福的用脸磨了磨枕头,翻了个身,继续他的好梦。
突然,他睁开眼,猛的坐了起来。不对!现在身在异界,这里不可能有席梦丝这种现代产品,再来他昨夜也是晚在草地上,怎会如此柔软舒适?
这是哪里?他的心中充满疑问。黄色的软帐罩著滑顺的丝质棉被,看不清四周的环境。摸了摸身下的软铺,善悟满脸惊奇,他知道自己这肯定不是在做梦,太真实了。
伸手拉开软帐,房中的一切尽收眼底。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房中的一切摆设都十分精美,一看就知道主人是有权有势的人物。
片刻,善悟双眼一眯,想了起来,这不是暖玉阁,离宫前君斐然曾骗他来过的地方吗?难怪如此眼熟!那他此刻不是置身於王宫中,君斐然的视野范围内?!
脸色突变,善悟大步跑向门边,刷的一声打开,还未出门就被守在门外的侍卫挡了回来,随後跟进一排身著粉色宫装的侍女,为首的两个一个端著铜制脸盆,一个捧著白色布巾,其余的则恭敬的立在一侧,低头望著地面。
“公子,请洗脸。“稍有姿色的侍女把脸盆端到他面前,弯腰一鞠。
善悟没有吭声,坐在椅子上扭过身,寒著一张脸。他不出声,侍女们也不好服侍他,只好默默的守在一旁。
“你们都下去。“危严的声音打破了沈寂,君斐然一身黄衣蟒袍,挥了挥手,帝王的气度显露无余。
宫女们谦卑的鱼而惯出,不一会儿,房中只乘下一脸喜悦的君斐然和木然的善悟。
“你把我抓来,究竟有何贵干?我记得,你临前走我已经说的很清楚。”善悟再也沈不住气,首先发难,气势咄咄逼人。
“来,别生气,气坏了身体,我可是会心痛的。”君斐然一改对侍女的冷硬,笑意盈盈的拉过一脸气愤的善悟,搂在怀中,肆意调戏。
“你干什麽?有话快说,不要动手动脚。”力气没有他大,再加上又不会武功,处於下风的善悟被锁在君斐然的怀中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睛恶狠狠的瞪著他。
君斐然丝毫不以为杵,滕出一史手捏住善悟的下巴,让那双清亮的眼睛与他平行对视,“善悟,认真点,看著我的眼睛,看到了吗?他在告诉你,我──君耀国第七世君王君斐然爱上了你,我的人,我的心都是属於你的,只要你要,随时都可以拿走。”
好深情的一双眼眸,似曾相识,到底在哪见过呢?脑子飞快的转动,不久,善悟就找到了答案──就是在镜子中,往日他只对著镜子,就会想到与希烨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强烈的感情会从自己的眼中流露出来,如今,看到一双与自己一样的眸子,他的脑中竟然一片空白,只有著这样的一双眼。
他忘了希烨吗?怎麽会这样?就算以前再迷茫,他的脑海总会有希烨的影子,今天,现在,脑海中竟然只有君斐然的眼睛,实在太可怕了!
“喝,你好像忘了我有心上人,你也太一厢情愿了吧。”不能再让他的形象深刻下去,善悟决定找回希烨的模样。
君斐然果然神色一黯,自信不复,拥著他的手臂劲道松了一些,他趁机从君斐然怀中挣扎出来,会到离他最远的位置──床边。
他刚藏好,君斐然已经跟了上来,一个大力把他压到床上,他不禁後悔选错了地方。
“反正你又回不去,我吃那个干醋干什麽?在身边才是最真实的。”君斐然狡猾的笑了笑,乐呵呵的抱著善悟的脸亲了一记。
“你……你……”善悟的脸浇成猪肝色,气得混身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君斐然又变了脸,像大众情人一般,眨著俊目,深情道:“回宫以来,我已经想考虑的很清楚,你说你有情人,但我又不动不了,我认了。但你人是在这里,只要回不去,肯定是跑不了,我又舍不得你,何不把你留在身边,如今你也是我的人,只要你乖乖从我,日後,我封你为後,母仪天下,何乐而不为?”他说的煞有其事,不顾善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鬼才要母仪天下!谁说我回不去,我偏要回去!”善悟激动大叫,拼命的摇著头。
是的,他是回不去,没有了身体就算回去也没有落脚的地方,但他也不能以此要协他!他根本就不希望做他的王後,跟他後宫那些女人争气吃醋,他只希望与心爱的人平静的终老一身,从各方面看,拥有多众情人的君斐然绝对不是个好情人。
“我说是就是,明日我就大赦天下,封你为後,你别想走的了。“君斐然也怒了,霸气的压向善悟的脸,吻了下去。
炽热的气息喷撒在善悟冰凉的唇上,冰与火的交融,达到了沸点,君斐然像要把他揉入体内一般,大力的夺取他的呼吸,直到他两眼翻白,才心有不甘的松开他。
善悟无力的倒在君斐然的身下,眼神是那样的散乱,引诱著对他怀有欲望的君斐然,自然再一波的侵略在继续。
“咎咎也要亲亲。“软软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纠缠。
本已闭上了眼,但听到如此奶声奶气的声音,善悟睁大了眼睛──头梳羊角辫,身著黄色小缎的圆脸奶娃,流著口水爬上龙床,睁著圆滚滚的眼睛,好奇的望著在床上翻滚的两人。
“我要亲哥哥。“两个大人眼睁睁的望著奶娃朝他向爬来,用流著口水的小嘴在善悟的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
“哥哥的脸好香,咎咎喜欢,还要。“作势,奶娃又要把口水印上去。
“住手,他不是哥哥,是母後。“一只大手把奶娃拎了起来,丢到一边。
“不是,他是哥哥,哥哥的胸是平的。“奶娃不依,嘟著嘴。
“平的也是母後,快叫母後。“君斐然板起脸,训斥著不到两岁的幼子。
“不要,不要,他是哥哥。“
“快叫母後。“
……
善悟无言,望著在他面前争吵不休的一大一小,眨著眼,半晌说不出话来。
“哇“奶娃的一声哭喊,不仅让君斐然停止了吼 叫,也让呆了半天的善悟回过神没来。
“父王欺负我,坏父王,臭父王!“奶娃越哭越大声,响彻整个大殿。
奶娃边哭边翻身舞动著手脚,连滚带爬的,经过一翻努力,终於赖进善悟的怀中,粉嫩的小脸磨忱著他胸前的衣襟,把眼泪、鼻水都擦在上面。
本不作声的君斐然,虎著脸,一把拎起奶娃,打开房门丢到侍卫的怀中。
那是他的儿子吗?没想到小娃娃也挺可爱的,也不知为何喜欢赖到他的身上,倒是件奇怪的事!
儿子,君斐然的儿子,单舞也是别人的儿子,他身为儿子的父亲过的养尊处优,可他的父亲却至今下落不明。不行,他要问清楚!
君斐然刚关上门,就迎来善悟的投怀送报,乐得他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快说,我爹在哪?”却被善悟兜头一盆冷水,淋的透湿。
“放心,你爹安全的很,我不会亏待他的,只要你乖乖听话。”作势,君斐然欺了过来,乘善悟分心,把他圈在怀中,大手不安分的肆意抚摸著触感极佳的肌肤。
卑鄙无耻的色魔,脑了里一天到晚都是些淫秽的念头,还净对他说如何爱他,亏他还被他感动过,老天爷真应该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衣衫已被褪到腰间,细嫩的皮肤全都暴露在君斐然那双充满欲火的眼中,秀色当前,食指大动,正待饿狼扑羊之际,“哇”的一声小孩的啼哭声,打断了他的性致。
“咎咎要抱抱。”不知为何,奶娃突然又出现在他们身边,这次还紧紧的抱住了善悟的小腿,哭的惹人揪心。
正在兴头上,被突然打断,打断的又是自己的儿子,君斐然无奈叹口气,翻翻白眼,把气发在侍卫身上。
“为什麽让太子进来?不是叫你们好好看著他吗?一群废物!”脸上黑一条,白一条。
侍卫们吓的腿发软,战战兢兢道:“回君上,是太子哭闹著要进来的,小人拦不住。”
善悟望著腿上的小人儿,脸上浮现欣慰的笑意,弯腰把起奶娃,伸出手指咯了咯他圆圆的下巴,逗得奶娃笑个不停。
索来不喜欢小孩的善悟,竟对眼前不大的奶娃有了好感,想放下又舍不得,抱在怀中软软的,像面团。再看君斐然,也没有靠过来,只是一脸郁闷的坐在一旁,原来奶娃也有当第三者的功用,自然是舍不得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