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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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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书籍名:《从囚徒到省委书记》    作者:白石


                                    

            “我演主角?什么主角?”白刚更加糊涂了。

            “人家说你们俩那个了……”吴小金带着一脸神秘地说。白刚火冒三丈,气得嘴唇都哆嗦起来了:“啊?这是谁说的,谁这么下三烂,告诉我,我找她去!”

            “我的白大班长,你有那个胆子吗?”吴小金看见白刚气的那个样子,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说,“队长说的,你找去吧!不仅说说,还审问王雅兰了呢!”

            一听是队长说的,白刚唉了一声:“这真是好心不得好报啊!”气得满脸通红,只有满腔悲愤眼含热泪一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无可奈何地低下了头,一声不吭。

            “看把你愁的那个样子。”吴小金微笑着,用手指头在白刚脑门上轻轻一点,讥讽地说:“还是个大男人呢!就是真有事,又有什么了不起?好了,别发愁,没事儿啦!”又轻松愉快地对王雅兰说:“小姐,事都过去啦,还哭啥?咱姐妹对得起你吧!”然后得意地对白刚说:“嘿!你得好好谢谢我。不叫我,你们俩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不关禁闭也得好好斗你们几场。”然后说了事情的经过。

            这时白刚才恍然大悟,生气地说:“队长也瞎了眼,怎么选这样的人当大班长,光给人编笆造谣制造是非。”

            “没瞎眼,选对了。”吴小金人虽小,对有些事情却看得很透。白刚有些奇怪:“怎么?还选对了?”吴小金风趣地说:“对呀!选王雅兰行吗?能甘心给她们当打手当耳目啊?”白刚也开玩笑地说:“选你呀!你不也是班长吗?当个大班长不比她强?起码你还有点良心。”吴小金说:“选我?我的怪话还没处说去呢。听见‘反动话’能给队长打小报告?说实在的,除了真正的小偷、野鸡这些人以外,有几个心里真正服气的?谁背后没点牢骚?什么叫反动?不满意就是反动?我才不信呢!”

            白刚不愿她说这些,不定什么时候透露出去,有人添油加醋就可能又是一个反动集团,老问题还没整清可不能再卷入新的是非了。便说:“别扯远了,还是说工作吧!王雅兰,不是没事了吗?对咱们这种人来说,这点冤枉算啥?想开点就完了,还是工作吧!”王雅兰仍然在暗暗流泪:“没事儿咧?这不是陷害人污辱人吗?共产党不是最讲认真吗?为什么不追追是谁故意陷害人污辱人?这样就算完了?”白刚说:“算了吧!这年头不能较真……”还没等白刚说完,王雅兰便抢了过去:“为什么不能较真儿?毛主席不是老讲要认真,要实事求是吗?”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30(2)

            “别说这个,这可不能瞎议论。”白刚急忙拦住了她。白刚不愿接茬儿,只是说:“别的咱不扯,还是说说下一步的工作吧!”

            刚才发牢骚的时候,三个人的表现,虽然各有不同,但是内心的想法却是一样的。一说起工作来,仨人又是三条心了。别看吴小金对白刚又是讥讽又是羞他,好像很不满意,她却是最愿意和白刚继续在一起,害怕他们几个人的合作垮台。如果说刚开始在一起工作时吴小金仰慕他,只是因为他是一个受人尊重的班长,现在白刚在她眼里则是一个文明、漂亮、和气、有风度的男子汉,眼睛虽然小点,但晶莹剔透,像一汪见不到底的清泉,使人着迷。人虽有点呆板,但人家那种呆是心里有东西,藏而不露,呆得可爱;他那种板是充满了深情引而不发,别有魅力,简直成了她心中崇拜的偶像。她看到白刚很想干点事情,也非常希望王雅兰能帮着他接着干,不愿意看到她又回到那种孤立的危险境地。便使尽全身的解数,撺掇王雅兰回心转意,重新出马。白刚没有张强云那样随机应变机智灵活,嘴上也没有张强云会说,还多亏有吴小金这么一个活泼多情的女孩子帮他,成了这两个僵硬呆板人当中的一种润滑剂粘合剂,要不白刚还真对付不了这种局面。

            对于白刚来说,吴小金的心是透明的,像个玻璃球,心里有啥,看得一清二楚。王雅兰则是一座神秘的古堡,她内心里有啥,摸不准,猜不透。其实王雅兰并不那么神秘,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年轻女人,谁真心对她好,岂能没有感觉。她起初确实对白刚有怀疑,甚至怀疑他是领导派来的奸细。对他冰冷而且多有冲撞。但是后来白刚在她眼里,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虽然没有像吴小金似的成了心中的偶像,但是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敬仰和爱慕,觉得这个人心地善良,对人体贴。柔中有刚,绵里藏针。多么难得的人哪!嘴上仍然很硬,心里却已经软了,而且心中有一种歉疚,觉得自己冤枉了好人,对人家伤害过重。只是由于高度的自尊心,不愿意表现出来,同时由于受冤枉而愤愤不平的心中那个死结解不开,所以总是冷冷地板着脸,一直没个笑容。使白刚难以看透她的心,增加了一层神秘感。

            经过吴小金千方百计的撺掇,经过白刚诚心实意的苦劝,王雅兰心中的坚冰总算消融了,她再固执,心里也明白他们的好意,而且对吴小金冒险作证解除了她的危难,对白刚忍辱受屈拉她出来工作,也有一份儿感激之情。她哪能置他们的好心于不顾顽固到底?于是又投入了草绳机电气化的工作。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31(1)

            张强云和白刚是一对信得过的朋友,尤其是一起搞草绳机电气化以后,张强云对白刚有了更多的了解。他觉得论知识论谋略人家都比自己强得多。只是他表面上木木讷讷,好像很迟钝的样子,实际内心里有道道。不过他觉得这人过于认真死板,在这种环境中不迎合潮流不想法表现哪行啊!过去说过他多少次他就是不听。最近又有一次表现的机会,他正想找白刚商量,又听说他被怀疑有男女关系问题,心里更是着急,便马上找到他,想安慰安慰劝说劝说,同时也谈谈这份差事。可是见面以后,看到白刚一切正常,心静如水,只是淡淡地说:“事儿过去了就算幸运。”张强云觉得不必再安慰了,便直接说要给他一份差事——在全场大会上代表大队讲话。以前这差事都是张强云的,显然他是想给白刚一个表现的机会。

            “不行不行我不行。”白刚一听却极力推辞,“这向来都是你的专利,我怎么能掠人之美呢!”他嘴上说得轻松,内心却非常害怕这个差事。张强云说:“什么掠人之美,每次都是我讲,大伙儿都听腻了。你老兄口才、文笔哪样不是队里拔尖的,登台亮相准会引起轰动。”

            “不行!我绝对不讲。”白刚知道要讲就离不开什么认罪服法,脱胎换骨,他讨厌这些话。还有那些大话高指标,他不想说。张强云觉得他总不出头露面是很难解决问题的。对他这种固执也很不理解:“你老兄哪儿都好,就是这点儿不好。咱都到这地步了,还爱什么面子?多说几句领导爱听的话算什么?”

            白刚想说我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又觉得不妥,那不是讽刺人家吗?便马上改口说:“我不行,上台讲不了话。”

            “别蒙我了。”张强云说:“我听说你在省里经常发表文章,还在大礼堂给青年们作报告,怎么就讲不了话?”白刚不想说出不“认罪”的真相,没啥理由可讲。只好坚定地说:“真的,绝对不行,你就别往下说了。”一口拒绝了。张强云看白刚回绝得很干脆,知道再说也不行,便作退一步的要求:“那你可得帮我参谋参谋讲话稿。”说完他又想起一个事来:“哎!还有个挠头的事儿。妇女队让王雅兰讲,队长还让我帮她参谋呢!王雅兰的意思想让你也帮着参谋参谋。”

            “让王雅兰讲?”白刚很吃惊,而且也不理解。妇女队最近还想整她,她是有名的不认罪,为什么让她讲呢?便说:“这里是不是有阴谋?你最好劝她坚决推掉,不要讲。”张强云说:“据说是所长的主意,没什么阴谋,可能是好意。可能想树立一个由坏变好的典型吧!她们队长让我帮她整,你说怎么办?”

            白刚没有马上回答。他觉得要是所长的主意,确实是个难题。不讲吧!会引起所长的怀疑,队长的不满。讲?自己这个一忍再忍委曲求全的人都不愿讲那种昧良心的话,何况倔强刚烈的王雅兰,哪受得了这个?宁可让领导不满也比最后闹翻了强。他想了想:“要让我说,坚决推掉!王雅兰刚从泥坑里拔出腿来,不要再陷进去。你也惹不起那个队长的高参。指标啦,口号啦,还不是她说了算?你们俩能惹得起她?”张强云说:“是呢!我也担心王雅兰和她冲突起来可能出事儿,所以才和你商量。”白刚说:“她们水火不相容,不是一种人,很难不出事儿。不讲,领导当然不满意,但也只是印象不好,不至于闹翻。要讲肯定和那个大管家冲突,后果不堪设想。电气化弄完了,我很少见到她。你最好劝劝她别讲。”

            张强云把白刚的意见告诉王雅兰了,但是队长不允许她不讲。而且让乔含帮她写讲话稿。乔含只会瞎嘟嘟,打小报告有能耐,写讲稿哪行呀!队长一说让她帮助,她便把王雅兰排斥在外,自己找了几个贴心人搞起了讲话稿。指标订得很高,大话空话连篇,东拼西凑上下也接不上茬。王雅兰接过一看根本不能用。而且心中有气,让我讲话写讲话稿为什么不找我呢?从队长让她讲话那会儿起她就知道这是为难的差事。听了张强云白刚的意见以后,觉得不仅为难更是个危险的差事,担心的就是这个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