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读窝

乱世枭雄

乐读窝 > 古典文学 > 乱世枭雄

第二十二回 猛将逞猛失马蹄 罪臣脱罪效忠心

书籍名:《乱世枭雄》    作者:马赛


        第二十二回猛将逞猛失马蹄罪臣脱罪效忠心

        待到帐中坐定,公孙阏献上香茶,庄公看也不看,便向夷仲年问道:“寡人自奉王命伐宋,先取老挑,次取郜城,未曾有防城之失者。上卿久经战阵,更兼公孙阏与高渠弥也都不是泛泛之辈,何至于就败到如今这个地步?这到底是为何?”夷仲年回道:“明公有所不知。这防城的守将除了虎劳之外,余者都不足虑。只是有一宋公的心腹谋士,名曰召之济者,智计满腹,十分厉害。我军屡次失利,均拜此人所赐。”庄公听毕,回头问叔詹道:“爱卿可知此人根底?”叔詹奏道:“主公可先问问公孙元帅,看微臣所知之人是不是此人。”庄公便问公孙阏道:“我的大元帅,你屡次败北,可知此人是谁,又是什么来头?”公孙阏便就自己所知道的向庄公说了一遍。庄公又问叔詹道:“公孙阏说的,可是爱卿所知之人?”叔詹皱眉道:“回禀主公,公孙元帅说的正是此人。只是众将所不知道的是,此人却与我国先太叔的慕僚祝盐无曾在齐国叶阳子门下同门学艺。因此我军的荡寇将军祝聃,也与此人有旧。”说毕又问公孙阏道:“主公与我在老挑之时,就知宋公日益添兵之事。公孙元帅可知防城之内,现有多少兵力?”公孙阏道:“攻打防城之初,宋军止有五万,由于宋殇公不断的添兵,现在约有近二十万。”叔詹便向庄公奏道:“主公在上,请容微臣进一言。我军孤军深入,累战不利,现在宋军与我兵力相等,我军已经由优势转入劣势。臣请主公撤兵,全军而返,此为上策。”庄公怒道:“吾奉王命,劳师远征。现在损兵折将,五万中原豪杰埋骨宋疆。此时稍受挫折,便欲退兵,岂不被天下诸侯耻笑?吾若不取此城,誓不回郑”。叔詹再奏道:“既主公执意复仇,可于荥阳调回颖考叔。臣恐这里众将,都非召之济的对手。”庄公冷笑道:“众将不是他的对手,也还有寡人呢,又何必招颖考叔那个逆臣来此?量召之济那老儿虽奸,却也不是三头六臂的妖精,他就那么不可战胜?你不必再谏,寡人不问你,你也别再开口。”叔詹不敢再谏,遂闭口不言。

        不说庄公不肯服输,除了吃过召之济苦头的公孙阏与夷,高二将,其它将士均皆嚷嚷着要打。其中公子吕更是一力主张庄公与宋军再战。噫,只因报仇心切,致令英雄血撒疆场,抛却了荣华富贵,赢得了万古流芳!庄公见此,攻取防城之意遂决,即便就地革去公孙阏和高渠弥的兵权,改由公子吕和原繁担任正副元帅,重整旗鼓,再次兵临防城之下。

        召之济见郑军又添兵来,遂于城楼上眺望,远远只见千军万马之中,有一顶青罗伞盖被三千勇士簇拥而来,便知郑侯到了。他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宜觉察的微笑,便把手中的纸扇一收,传令防城所有的勇将在校声集合。

        待防城所有的宋将集合完毕,召之济立于阅兵台上,面容严肃的高声喊道:“大宋国的英雄们,如今你们立功的时机到了。想必你们刚才在城上也看见了,那青罗伞盖之下的,就是那个假借王命,纠合外邦,侵我疆土,杀我大将的暴君郑寤生。你们说,我们应该如何来对待一个害我亲人,夺我国土的敌人?”众将齐声叫道:“杀,杀,杀!”召之济见众将群情激动,叫了一个“好”字,把手一举,众将便立刻鸦雀无声。召之济又道:“既然郑侯该杀,那么我为何至今都不主张出战呢?想必各位将军中,有少数人到现在乃不能理解。我在此正式向你们说明,当初我之所以不允许出战,是因为敌兵初来,其势正锐,又兼我们兵力太少,所以没有胜算。而现在,敌兵屡次受挫,兵力和斗志俱都大减,而我军又添兵日久,所以我们的优势便日益显现出来。现在我宣布,我们将要大开城门而出,对郑侯与以迎头痛击。各位豪杰,你们杀敌立功,逞强报仇的机会——来了。”众将群情激愤,又都大吼道:“杀,杀,杀!”召之济扬起功劳簿,谓众将道:“我已经为各位英雄们准备好了功劳簿和赏功酒。我召之济敢代主公向众位保证,如有杀死郑侯者,赏万金,封万户侯;杀死敌军统帅者,赏千金,封千户侯;杀将一名,赏百金,封千夫长;杀敌一名,赏金一两,粮十斛。待我分派任务之后,你们即可奋勇杀敌。我召之济为你们准备好接风喜宴,坐守城中,看好汉子们杀敌立功!”说毕,便一一分派众将,随即大开城门,迎齐郑之军,列阵以待。

        郑军中公子吕见虎劳领刘,开二将引兵出战,便拍马出阵,扬刀大叫曰:“呔,对方何人名叫虎劳?”虎劳见此,手持狼牙棒,拽开大步,抢先出阵,叫道:“老匹夫,我便是.你奈我何?”公子吕更不答话,催马便欲同虎劳交战。但不知何故,那马却突然跪倒,把公子吕掀翻在地。公子吕猝不及防,摔下马来,跌的头破血流。这一下变起仓猝,两军原来都擂鼓的擂鼓,呐喊的呐喊,见那老将还未交战便即落马,不禁都呆住了。虎劳离公子吕最近,最先反应过来,见此,不由大喜,急忙拔出腰刀,如飞赶来,就欲砍下公子吕的首级。原繁看的真切,急忙催马出阵,就在马上张弓搭箭,瞅准虎劳一箭射去,正中虎劳右臂。虎劳急忙拔箭,原繁趁机赶到公子吕面前,飞身下马,抱起公子吕,又一跃上马,回归本阵。郑军中叔詹急令人抬来担架,用以接下公子吕。

        虎劳见尚未交战,郑军便折损一将,不由得大喜过望,遂把手向前一招,他身后的刘劲与开合等人,便引军直冲过来。宋军中人人争强,个个抢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趋郑庄公所在的中军。郑军大乱,往后便退。原繁放下公子吕,向前奋力抵住虎劳,两将便于阵前恶战。此时公孙阏与高渠弥因为屡次兵败,被庄公分在左右两翼,夷仲年也被分在后军。因此庄公身边只有一个枣高守护。那开合与刘劲不与其它郑将交战,挥舞兵器直取郑庄公。枣高死战,却只抵得刘劲一人。郑庄公见开合直冲过来,慌忙掉头没命的奔跑。开合紧追不舍,他见那“逐日”驹奔行甚急,自己追赶不上,便一边追赶,一边开弓射之。一连射出三箭,都没能射中庄公。那宋军将士,同仇敌忾,奋勇杀敌,齐郑之军抵挡不住,都四散奔逃。庄公于乱军中奔驰,耳边只听宋军乱喊,“那穿黄袍的便是郑侯,捉住他能赏黄金万两,封万户侯。快追呀。”庄公心惊胆战,急脱去黄袍,披头散发而走。

        虎劳与原繁力战,终是右臂少力,不能取胜,急得他怒吼不绝,犹如虎啸山林。原繁并不惧怕,仍是没命的死战。城上召之济看见,急问左右道:“那身穿白袍,使银枪的郑将是谁?”其中或有认识原繁的老兵,答道:“他便是郑侯钦赐‘虎臣’的靖南大将军原繁。”召之济道:“我久闻此人大名,今日一见,果是虎威将军敌手也。”左右道:“据我等观察,那原繁虽然武艺精熟,胆略过人,但却还不是虎威将军的对手。只是虎将军右臂中箭,所以才战之不下。”召之济摇头道:“尔等不知。你们只知道此人武艺胆略,却不知他还极有卓见。你看他战虎将军的时候,只把目标盯在他受伤的右臂之上。虎将军因此深受牵制,许久战他不下。若在平时,虎将军或许稍战上风,但此时他已受伤,再战下去,虎将军必定吃亏。噫,一虎将,一虎臣,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当鸣金收兵。”左右又道:“先生于郑侯添兵派将,率大军兵临城下之时,尚然镇定自若,而此时我军大胜,正当一鼓作气赶走敌军,先生何以又心生惧意?”召之济笑道:“我非怕他。我只所以鸣金收兵者,原因有三:其一,虎劳将军是主公的心腹猛将,他现与原子衿争斗,如有伤损,我须不好向主公交待。招他回来,不仅为他好,也略表我对子衿忠勇的怜恤之意。其二:初时郑公子吕马失前蹄,为我军创造了极好的突击的契机,郑侯弃袍而走,只因公孙阏与高渠弥二将不在身边之故。不然各位以为开刘二将能够杀退郑兵吗?现在两将已然反应过来,正在向我军形成包围,不在此时撤兵,稍后待公孙阏和高渠弥左右夹击,郑侯再掉头再战,我军必败。其三:郑侯为人奸诈,好使阴谋,焉知他此次没有在回路上埋下伏兵?兵法有云:穷寇莫追。不然追的太急,狗急跳墙,对我军反而不利。各位,还是趁着齐郑两军慌乱未定,撤吧!”众人心服口服,便于城楼上鸣金收兵。于是宋军收兵回城,郑军也聚兵归寨。

        公子吕原本年老血衰,受伤之后,因受宋军冲击,又不曾及时止血,因此身体便承受不住。庄公待扎营已定,亲来榻前看视。他见公子吕躺在行军床上闭目不动,奄奄一息,禁不住流泪道:“都是寡人的错,寡人真不应该让爱卿在这个年龄还随军出征。现今爱卿如此,让寡人情何以堪?”

        公子吕此时已然魂游冥界。他听到庄公在和他说话,慌忙对前来索命的黑白无常道:“我还有几句话要和主公说。二位仙君请稍等我一等。”那公子吕一生忠君爱民,更兼英雄盖世,死后过了冥界,是要被封神的。黑白无常不敢相强,遂道:“我们有阎君之命在身,老将军快去快回。”说罢白无常把他一推,公子吕魂归肉体,慢慢睁开眼睛。他见庄公站在榻前,便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老臣身为将军,当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还为不世之荣耀。再说吾如今年过七十,寿已足矣。万望主公勿以老臣为念。”庄公喜道:“子封醒来,康复有望,此乃寡人之福也。你有何言要向寡人说?”公子吕本来窥破公孙阏的狼子野心,想趁这个机会规谏庄公除掉此人,不期黑白无常催逼甚急,公子吕与之拉扯,便不及说话。庄公见状,急忙说道:“寡人欲取一贤以继卿位,请爱卿教我:卿去之后,谁可代之?”公子吕欲谏考叔,黑白无常却强拉他道:“将军好不知进退!我们奉君命前来索你,先前给你方便,已是法外之恩,汝此时还不归位,乃欲破天机耶?”说毕就强拉公子吕运魂魄离体。公子吕挣之不过,遂魂归大真。庄公见公子吕欲言不言,以手指心,面皮渐渐转青,再近前细看,公子吕已毙。庄公抚公子吕之体大哭曰:“子封不禄,吾丧一臂也!莫非天绝我乎?哀则,子封;痛则,子封!”众将闻言,无不下泪。

        待庄公的哀痛略减,叔詹便近前奏道:“启奏主公,现今我们有两件大事有待主公裁决,请主公节哀。”庄公泪眼朦胧道:“哪两件大事?”叔詹奏道:“第一件,是上卿的丧事需要马上去办;第二件,便是我军与宋军的战和之事。”庄公思忖道:这叔詹如今也学会揣摩着寡人的心思说话了。他见我怜惜子封,便把他的丧事说成是第一件大事,而把我对宋军的态度说成是第二件大事。此乃是他深知先说战和之事,会被我在狂怒之下责骂的缘故。再者他把“战”说在“和”的前面,也是度我要战的意思。想毕,他虽然对叔詹如此工于心计而有所忌讳,但却感觉他刚才说的话很帖心。从此庄公对叔詹的态度,从先前的不喜欢变成现在更为微妙的一边重用一边防备。沉思良久,庄公方才回过神来,道:“叔爱卿说的甚是。目前可先办子封的丧事,然后再计议如何攻取防城。召之济那老儿令我失却子封,寡人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庄公随即为公子吕举哀,令全军将士尽皆挂孝,自己亲自祭奠。丧事将毕,庄公便令公子吕的部下扶灵回京都荥阳,在公族墓地中先停柩,待三军归国时再为他举行隆重的葬礼。庄公因感原繁忠勇,遂于军中授原繁为当朝中大夫,重赏千金。

        丧事方毕,城中召之济却派人送来吊唁之物,另有私人书信一封,明言是给庄公的。众将愤怒,欲斩来使,庄公摆手止住众人,拆那书信看时,只见上面写道:

        宋白衣相士召之济百拜郑贤侯殿下:

        自贵邦护国大将军在阵前马失前蹄以丧命,本人就欲代表宋公使人往贵军营中吊唁。然而致如今才去者,是吾不想趁人之危而观君寨。如今贵军丧事已毕,可战即当战,不可战当退,如此迁延时日,就不怕吾重施故计而劫君寨乎?慎之慎之!

        郑庄公看毕,苦笑道:“此老儿虽奸,但不欺我。众位爱卿可与寡人议一议,我们当如何攻打防城?”公孙阏不敢应声,沉默不言。高渠弥奏道:“以臣之见,可于老挑调回振东将军曼伯,再于郜城调回荡寇将军祝聃,回头添兵一处,再与他战。”庄公轻蔑地道:“我看二将都不如你和公孙阏。即使你们屡败,调他们又有何益?再说老挑和郜城,也都需有大将助守。此言不妥,再议!”众文武议论纷纷,有谏人的,有献计的,却没有敢再谏颖考叔。末了庄公都不满意,当晚商议无果。

        当夜,就有兵士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处,交头接耳的议论京都荥阳被宋卫两军围住攻打的消息。有人报给叔詹,叔詹大惊,也不顾及犯驾之罪,急忙深夜来见庄公。庄公此时刚刚睡去,当值的虎卫军首领枣高又与叔詹不睦,任他说有多急的军情,死活都不让见。叔詹是个文官,不能与枣高争强,只得来找原繁。

        原繁听了叔詹所说,也吃了一惊,连忙带着叔詹来见庄公。枣高自然也不让进,原繁愤怒,拔剑欲斩枣高。枣高亦拔剑相向,毫不示弱。眼看二将就要打起来,却忽听庄公在帐内咳嗽了一声道:“是谁在外喧哗?”枣高忙进内回道:“启禀主公,是靖南将军原繁和行军司马叔詹。”庄公又道:“那他们深夜前来打扰寡人,所为何事啊?”枣高道:“他们不知听了什么传言,前来谎报军情。”庄公听了“谎报军情”这四个字,眉头不易觉察的皱了一下,即便披衣坐起,命枣高道:“既如此,让他们进来。”枣高心中不平,出来没好气地道:“原将军,叔司马,主公让你们进去呐!”语调阴阳怪气,让人听了极不舒服。原繁也不与他计较,急忙拉着叔詹入帐,跪下叩头启奏:“主公在上,叔詹大夫曾听得兵士私下议论,说是我国都荥阳被宋司马孔父嘉联合卫右宰丑率军包围,情势危急。消息在军中传播极快,现在军心已经动摇。主公请速速定夺。”

        庄公听毕讶异道:“有这等事?我怎么没有从荥阳来的文书里看到这个消息?”说罢思索片刻,便命枣高:差人查请是谁先传播的,务必审问出消息来源。枣高应声去了。不一会,枣高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进帐奏道:“启禀主公,末将已经查到最先散播传言的人,只是可惜,此人现已畏罪自杀了。”庄公便向原繁和叔詹说道:“二位爱卿,你们以为此事若何?”叔詹奏道:“微臣以为,时值护国大将军新丧之际,军中却谣言突起,此事实属蹊跷。然而当务之急,便是稳定军心。至于消息如果是假的,那么幕后何人操纵;如果消息是真的,那么世子却为何没有在文书中提及这两个问题,却是可以再缓一步进行查问。”庄公点头道:“叔大夫言之有理。现在元凶既然已经畏罪自杀,其余的可以不咎其罪。叔爱卿,你来拟旨,然后遍晓三军,就说寡人在伐宋之时,曾留下一道旨意给祭大夫,让他在荥阳危急时解开颖考叔的禁制,由其统领三军破敌。相信寡人这道旨意颁布之后,军心自然安定。”三人听罢,俱各大惊,都料不到庄公还留有这一手,只不过枣高吃惊之余,却不象原叔二人高兴不已,而是怀恨在心。

        军心既定,庄公又聚众文武商议攻取防城之策。内中叔詹满心希望让颖考叔来前线立功。但他知道庄公曾一直都对起复颖考叔的事持反对态度,心想此时若荐颖考叔来做主帅,又深怕庄公下不了台。怎样才能让颖考叔借来前线之名洗去他的罪名呢?想着想着,他忽然灵机一动,急掉头去看着齐国上卿夷仲年,示意由他来推荐。夷仲年会意,便建议道:“明公若欲攻克防城,末将有一人可谏。只是此时此刻,此人面临牢狱之灾。恐怕明公不说句话,他既不能脱去却灾噩,也难以为明公效力。”庄公沉思道:“上卿所荐之人,可是敝国前招讨使将军颖考叔?”夷仲年道:“主公明鉴,末将要谏的正是他。此人文武双全,又深通兵法。如请得他来,量一小小的防城又何足虑哉?”庄公微笑道:“上卿有所不知,此人一向喜欢和寡人对着干。就在寡人奉命出征之前,他还一力强谏寡人,说的都是一些逆耳之言。再说他已经被寡人贬为庶人,正待议罪。此时起复他,似有不妥啊!”夷仲年道:“末将以为,颖考叔在明公出征之前是贵国的兵马大都督,那时他既然直言相谏,必有他的理由。其实也不外是忠君之心的表现。如今他若知主公战事不利,既便欲来,只碍没有主公的旨意耳!再说,起用一个既忠且能的人,末将认为并无不妥之处。还请主公明鉴。”

        庄公闻奏,故意忸怩不定。原繁亦跪下奏道:“微臣也敢请主公下一道旨意,让他来前线立功赎罪。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考叔将军必不负主公重望。”王学兵,刘大川和张小山三将也都跪下请求道:“末将等也请主公下旨招回颖考叔将军。”众将也都跟着跪下请求。公孙阏本不欲跪,但见众人都跪了,也只得跪下,却不说话。庄公叹道:“好吧,既然上卿和众位爱卿都推荐颖考叔,寡人就准尔等所奏,立即下旨,招其来军前效力!”众人听了,都磕头谢恩,欢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