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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权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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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抄家

书籍名:《盛唐权奸》    作者:燕歌豪气


        旅帅郎支都率亲卫合身扑上。用盾牌和身体挡住接踵而来的羽箭。

        有名亲卫冲在前面,替伏波王挡住了大部分箭矢,身上插得跟刺猬一般。

        城头上,陈玄礼一刀斩下葛福顺的人头,喝道:“首恶已除,你们不想想自己的妻儿吗?开城门,投降!”

        城门缓缓拉开,陈玄礼走出城来,将刀一丢,双膝直直跪在尸首上:“伏波王,陈玄礼愿降。”

        李岩一把扶起他,在他耳边道:“高将军说过你是自己人,快随我进去,平定北门叛军,戴罪立功,日后我也好保你。”

        管它是真是假,有刚投降过来的陈玄礼当个榜样,平叛不是更容易吗?

        伏波王这是给我新生的机会,陈玄礼双目噙泪,将刀拾起,对跟随他归降的叛军道:“伏波王给兄弟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随我冲进去。”

        “郎支都,跟上去,用连弩消灭冥顽不灵的叛军!”李岩沉声下令,自己却上了城墙,顺路掩杀过去。

        “伏波王在此,胁从不究,只诛首恶!”城墙上羽林骑拿着连弩高声劝降。

        玄武门城楼上,左骁卫郎将高广济手提横刀,带着一群亡命的亲卫扑了过来。

        李岩抖手一把飞刀射出,身后的连弩如喷泉般射出,冲到跟前的叛军,寥寥无几,还带着箭矢,已举不起刀。

        李岩手中的折铁刀如青色的游龙,在几个受了箭伤的叛军中游走,刀挡断刀,甲阻断甲。

        有城墙上的羽林骑呼应,陈玄礼带着一大群刚刚反正的叛军,势如破竹,杀到中军节堂。

        节堂内,一片惨状,王毛仲等东倒西歪,伏尸血泊,陈玄礼心中感叹,北门叛军之乱即将平定,等待自己的命运将会是什么?

        武惠妃在三清殿走来走去,李岩没在身边。一阵阵地感到心惊胆颤,有些后悔自己利欲熏心,跑到这儿来劝降,就是等在密室里,也比这儿安全。

        外面传来的喊杀声终于安静下来,李岩一身墨蛟甲,溅满了鲜艳血走了进来,拱手禀道:“惠妃娘娘,托你的福,终于平定了北门叛乱终于平定了,现在叛军正在解除依次武装,整军列队。”

        定了定神,武惠妃这才认清楚是伏波王李岩,闻着令人欲呕的血腥味,脑子一阵眩晕,几乎站不稳脚步。

        李岩赶紧上前扶住她。

        好半天才缓过来,武惠妃道:“在宫廷弄刀使枪,杀人溅血,让我好害怕!”

        李岩笑了一下,道:“惠妃娘娘,有我呢。不用怕,只要你有难,我舍命也要护得你的周全!”

        伏波王的智谋武力可以依赖,武惠妃深深地看了李岩一眼,眼里贮满了柔情,像看着山盟海誓的情郎一般。

        “惠妃娘娘亲身犯险,现在正是立功的时候,需要你出面安抚叛军,告诉他们可以保住性命,迁徙西域。”李岩握着她的手,柔声道。

        武惠妃感受着从伏波王李岩手上传来的力量,明媚一笑,如春花绽放。

        机会来了,李岩意识道,北门叛军足有三万余人,如果连带家眷,至少有十万人,流放西域,路上走到哪儿都不让人不安稳。

        我能借押送北门叛军的机会重回西域吗?

        三日后,勤政务本楼大殿。

        春风入殿,大殿上洋溢着一片喜气。

        皇帝温言安抚劝降受惊的武惠妃:“惠妃有胆有识,贤明仁慈,朕就依你之见,将北门叛军流放西域。”

        高力士在一旁忧心忡忡,禀道:“北门四军本就骄悍,足有三万之众,加上家眷,人数更多,得派一支大军押送。”

        大军押送。白白地消耗钱粮,如果走得仓促,万一路上聚众生变,皇帝李隆基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见李岩在一旁不吭声,拧眉深思模样。问道:“伏波王可有良策?”

        既然问到我,我才说,李岩禀道:“北门四军,可以先将他们的家眷送往西域,然后将北门四军押到终南山整训半年,等到秋凉才能流配,整训期间,将旅帅以上的军校全部更替,在训练中重新提拔军校,再派大将率三千骑押送,如此一来,可以全了圣人和惠妃娘娘的恩德,也加强了大唐对西域的统治。”

        皇帝李隆基听了,思索了好一阵子,抬头道:“北门四军有拥立朕登基之功,能给他们一个不错的归宿,朕也结了一桩心事,不过——”

        高力士会意。替皇帝说了出来:“圣人,除恶务尽,得立个规矩给天子十六卫,王毛仲,葛福顺在禁军中党羽众多,除了首恶必诛,余下的亲信党羽也不能放过,将他们清理出来,流放到平卢节,然后命哥舒翰杀之。”

        这就是政治斗争的残酷性,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李岩心中明白,听见皇帝说:“伏波王此番亲身犯险,平定北门之乱,又立大功,朕给你两个差使,一是在终南山整训北门叛军,二是去抄王毛仲等的家。”

        抄王毛仲等的家,他们拥立皇帝,昨日还深受皇宠,王毛仲为霍国公,左武卫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皇帝这是杀鸡儆猴,给我的一个警告,李岩瞿然一惊,恭敬地接了令。

        崇仁坊,霍国公府第,大门依然张灯结彩,还没撤去,门前冷落鞍马稀,几只鸟雀还在地上觅食。

        一阵甲叶子和兵器撞得哗哗生响,三百羽林骑如狼似虎地将这座朱门大宅围住。

        北门兵变当晚,霍国公府第就被羽林武学生团团围住,王毛仲的家人眼下全都押在府中,等待论罪。

        王毛仲掌管马政多年,府里的金银财货不少吧,李岩心里想到,大步跨进了大堂。

        堂下跪的是王毛仲两位国夫人,那个年轻的国夫人怀里抱着的婴儿就是前几日才封的五品中散大夫,现在成了阶下囚,襁褓中婴儿哪里知道人生的悲欢起落。

        往日富贵繁华,今日满目凄凉,王毛仲的一切都是皇帝赐予的,皇帝翻脸无情,男的处死,女的沦为官ji。这就是宠臣的命运!

        “先将府里男丁带走!”李岩冷冷喝道,现在也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

        羽林骑冲了进来,将王毛仲的几个儿子先拖走。

        那位年轻的国夫人抱着婴儿,一下子跪在地上,哭求道:“伏波王,求你发发善心,将小儿留下。”

        “唉,王毛仲谋反,谁也不能救他的子女,将两位国夫人一并带走,投入大理寺监狱,如果你们将府里的金银古玩,田庄店铺说出来,我去向圣人求情。”李岩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那位年轻的夫人听后,对王毛仲的原配夫人求道:“姐姐,都取出来吧,为了这个不足月的婴儿。”

        原配夫人慈眉善目,叹了口气,不一会儿将府的田产店铺的地契拿来。

        羽林骑跟着她们,在府里搜了一圈,抬着七八个箱子回来了。

        “偌大的霍国公府就这么一点?”李岩吃惊,脱口问道。

        原配夫人敛衽为礼:“霍国公奉公正直,禀性不贪,掌管马政,为朝廷赚了不少钱,好处从不往家拿。因此,北门四军中的功臣,闲厩官吏都敬畏他的威严,皇帝赞赏他的能力……有三个农庄,都是皇帝赐下的,府里经营得法,一家人衣食无忧,这些金银珠宝,多是这几日收的礼物赏赐。”

        李岩听着听着,脑海中浮出几年前那个冒雨赶马,在廊下与马商攀谈的场景,有些心酸。“嗯,你们先把孩子带好,日后到了西域,另外找个人嫁了,为霍国公留条血脉。”

        “对了,将你们登录的礼单给我一份。”李岩道。

        有了礼单,又在事变前夕,难保没有漏网的党羽,李岩心道,我要是想收拾谁,不就捏了他的把柄。

        在葛福顺等几位军将家中,李岩抄家抄了个肥,院宅店铺农庄好几十个,府里的金银也是往十万两以上说。

        那些店铺农庄可以留给自个儿一大半,金银财物,现在自己也不缺钱,就是李岩不想贪墨,也得留个十万二十万的,这年头,手里没钱心里慌,十王宅还等着用钱呢。

        皇帝宫中可是三万多宫女妃嫔,他缺打赏的脂粉钱,抄家的收入如何分配,得先去问问高力士。

        右监门卫大将军高力士府上。

        李岩将抄家的事讲了一遍,高力士听后,默然不语,半天才道:“将葛福顺等几个将领家里搜刮的金银财物,划一部分到王毛仲头上,不可让圣人念及旧情,生出恻隐之心,埋怨我们。”

        话是高力士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却听得李岩一阵心惊,看这架势,那个婴儿也保不住了。

        “伏波王,你去向圣人为王毛仲不足月的婴儿求情吧,看看圣人怎么说?”高力士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岩一眼。

        在高力士那边问好计后,李岩才赶到兴庆宫,向皇帝禀报:“父皇,王毛仲一伙敛财竟然如此之多,可见他们平日贪婪骄横,仗势欺人的事干得不少,我即刻将抄家所得送到宫中。”

        皇帝听得心头一阵火气,我还有岩哥儿为我打理产业,常常感到入不敷出,想不到这群奴官竟然如此骄奢,抄家抄得好。

        “圣人,宫里的开销日渐庞大,那些金银留一小部分,剩下的就投到三鑫银行,也有个细水长流的时候。”武惠妃为以后的日子作想,温柔地道。

        皇帝只知道用钱,宫里的财权都在武惠妃手中,点头道:“嗯,就依惠妃所言。”

        想到王毛仲那位年轻夫人怀里抱着的婴儿,李岩硬着头皮奏道:“父皇,王毛仲虽然贪墨,可他毕竟有些能力,管理大唐马政卓有成效,家中那个未足月的婴儿能否留他一命?”

        以前说伏波王斩杀吐蕃降军十几万人,杀人如麻,想不到他也有仁慈之心,皇帝李隆基虽然感到欣慰,却摇了摇头道:“伏波王糊涂,谋逆大罪,我未诛王毛仲九族,只诛三族,已经是格外开恩,斩草得除根啊,不能留下日后的隐患。”

        王毛仲可是侍候你大半辈子,这就是君王的无情,李岩心中感到一片冰凉,父子亲情在此刻荡然无存,他表面恭恭敬敬道:“儿臣领命!”

        抄家之后,李岩从羽林骑中调来军校,在终南山羽林武学的基地中整训北门叛军,只呆了十几日,便回到了永穆山庄后的酒城。

        一举一动都被皇帝盯着,李岩对整训叛军也没那么热心,看来那事悬乎,皇帝也没那么笨,让自己带着几万人马回西域。

        酒城之内,清溪流水,花树掩映。

        在一处春意盎然的院子里,刚嫁过来的武幼娘忙得抽不出空去踏青,伏波王接受了北门军将那么多店铺田庄,金银财物,清理财产,了解庄子里的情况,安排管事人手,让她与杨花花整日忙得不可开交。

        李岩进来,瞧见一个忙着拨算盘珠子,一个忙着清点地契,问了一声:“山谷景色清幽,野花漫坡,两位美人儿,要去踏青不?”

        武幼娘听了,妩媚地横了他一眼:“记得早些回来,晚上还等着你用膳。”

        恐怕不止是晚饭,李岩明白,还得一块儿汤浴上床。

        叹了口气,杨花花嗔道:“你又不来帮帮我们,就知道游手好闲。”

        “嗯!”李岩过来,冷不防搂着她的小蛮腰,亲了一口:“继续,这算是我对你的犒劳。”

        一见他俩亲热,武幼娘来了醋意:“还不出去,等会花花乱了心,这一堆账目又得重算。”

        “姐姐,你!”杨花花娇羞满面,跺脚道,看得武幼娘都有些心动。

        出了这座院子,听见一阵琵琶声传来,仿似山谷幽泉,李岩嘴角浮出微笑。

        小妹杨玉环,整日抚琴弄舞,正好携美同游。

        沿着青石小径,花香隐隐袭人,李岩人还未到,声音已到了:“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琵琶声悠然而绝,传出杨玉环欣喜的声音:“伏波王!”

        隔了几步远,李岩就停下了脚步,小妮子,半个月不见,身子又高挑了些,脸庞尖了几分,有点相思成愁的味儿。

        我是傻子么?这么明媚温婉的小美人儿,还动了送给皇帝的念头。她在这院子里,恰似一枝凝着露珠的牡丹,娇艳美丽,散发着幽香,满园春色都成了她的陪衬似的。

        李岩过去牵着她的手儿,凝望着她含烟罩雾的眼睛,轻轻道:“叫我岩哥哥,玉环,你是我未过门的妃子。”

        “呃!”杨玉环轻轻点了点头,媚态横生,让李岩一呆,果然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玉环!”李岩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在她光洁的额头吻了一下。

        少女的身子微微颤抖,眼睛闭上,长长的睫毛很漂亮,李岩的吻温柔地落在她如花般的红唇上,轻轻触碰一下,又分开。

        刚才那团温热逃到哪儿去了,少女笨拙地想要找找他回来,正在患得患失之际,少女的上下唇被李岩温湿的巧舌,调皮地舔着,让她此刻心如鹿撞。

        嘴唇又黏在了一块儿,李岩轻轻的吸吮杨玉环的芳唇,将她伸出的丁香小舌轻轻含住,缓慢而轻柔地吸吮她的舌头,又推了出去,像对待一件精美的玉器似的,小心翼翼。

        呼吸渐渐粗重,李岩已将杨玉环紧紧搂在怀中,将少女的丁香小舌用自己的舌包卷在口中,上下左右旋翻,放肆的**,带来阵阵快感……

        杨玉环脑子一片空白,快要窒息的时候,李岩的唇已经分开,听见他道:“玉环,我们到房里去。”

        杨玉环此时被李岩迷得神魂颠倒,那还有什么主张,被他一把抱起,进了房。

        春风带着花香穿过寝居,入了罗帷,梳着双环髻少女的衣衫儿被慌乱地褪下,在透过花与树的光影中,缓缓的袒出杨玉环的身子,就像美玉雕刻得那样精致,她秀气的两肩,就像一颗剥了壳的荔枝,胸前好像两朵未**的蔷薇花蕾,含苞待放……

        杨玉环紧蹙着眉头,咬住嘴唇,脸色有些发白,李岩的动作很温柔,很轻……李岩拥着她美丽的身子,情话绵绵,直到日已西斜,暮色从山谷涌出。

        用晚膳的时候,杨玉环默默地凝望着李岩,眼里满满都是柔情,惹得杨花花生疑,一下午的功夫,妹妹跟伏波王有些如胶似漆的味道。

        待杨氏姐妹走了后,武幼娘对李岩道:“宫中惠妃娘娘传来口信,三日后,她要来巡查三鑫银行,让你在总部等着。”

        武惠妃要见我,还在宫外?不会是男女之事吧,李岩心里生疑:“惠妃娘娘为何要在私下见我?”

        瞧李岩表情带着一丝儿坏笑,武幼娘嗔道:“你脑子里想什么,惠妃娘娘多半向你问计,关于她封皇后的事。”

        李岩闻言苦笑:“我现在正被皇帝猜疑,谨小慎微,还敢去弄这些事?”

        “富贵险中求,伏波王,你如果帮助武惠妃封后,让寿王登上太子之位,你可以让她帮助你重返西域。”武幼娘眼里燃烧着对权力炽热的渴望。

        真的这么容易,她会与我结盟吗?李岩对武惠妃可是警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