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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天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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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书籍名:《仰天常笑》    作者:如水一方




爷一愣,“临江仙?”

苏饮歌点头,“确是临江仙。”

说起临江仙,爷就会想起爷少年时期的偶像——晏几道,小晏公子。

晏几道,晏殊的庶子,一生怀才不遇,上不能报效朝廷,下不能侍奉双亲。只因对一个秦楼楚馆的歌女一见钟情,整日流连于歌舞欢笑场。

当时他为一见钟情的心爱歌女,做了一首词,爷不知有几人能记起这段风流爱情,但爷初看时颇为震惊,毕竟这样痴情的男人比柳下惠更难得。

小晏公子再次重逢那个歌女时,拉着她到灯下反复打量,嘴中不停问“这不是在做梦吧?别,千万别是个梦啊!”

“彩绣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尤恐相逢是梦中!”爷追忆似的吟出声,这首小晏公子的《鹧鸪天》在爷高中时就看过,大学语文里也学过,考完试后其他功课都被抛在脑后,惟有他仍深刻脑海,爷那时心里总在刻画那个似疯似癫的男子,为身份卑微的女人抛弃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苏饮歌望着爷,有些不可思议地说,“这词做得好!做得好!”

爷摇头,爷不认同,其实在爷眼里,小晏公子可称神来之笔的不唯独这首,这首太伤感太虐!

爷欣赏小晏公子不羁和豪放的作风,他与好友重逢又再次分离,小晏公子心里泪流满面来着,可仍是卷一卷衣袖,挥挥手,轻悄悄的笑说,“春悄悄,夜迢迢,碧云天共楚宫遥。梦魂惯得无拘检。又踏杨花过谢桥。”

还有他的“却寻芳草去,画扇遮微雨。飞絮莫无情,闲花应笑人。”别人都笑他碌碌无为、一无所成,笑他是傻逼!穷逼!苦逼!!他也跟着狂笑,我活着就这样,我喜欢这样,我就这么活!你们笑吧!笑吧!你们笑!关我.刁.事!

苏饮歌有些失神了,“怪不得姑娘不肯屈就于皇族,倒不是池中之物。”

爷相当受用:那倒是,爷认同小晏公子,欣赏小晏公子,某种程度上来说,爷就是要做第二个小晏公子!

爷认为爷待遇提高了,因为回来时苏饮歌亲自送的。

欧阳鹏看到苏饮歌送爷回来,心里不太高兴  ,又见他亲自为爷加了件御风的雪白狐裘后,直接将心里的不满大声表达出来,“奸.夫!”

爷囧:那爷岂不是淫.妇?

苏饮歌走后,苏无依就过来和欧阳鹏玩,和欧阳鹏说,“姐姐要做父亲的小妾,看来父亲愿意来着,不过让你这白痴做我哥哥,真是太走狗屎运了!”

欧阳鹏鼻子里出气,“哼!SB一个!”

爷突然觉得欧阳鹏绝不像表面上那么傻那么白痴,他是对我们笑来着,他是傻傻的叫我们哥哥姐姐来着,可他一再的示弱就一定证明他防御能力为负数,生性纯良无害吗?

不尽然吧。

苏无依听不懂了,大概从没听过这个词,或许他心里仍认为欧阳鹏刚刚说的不过是不知所谓的鸟语,就飘飘然的笑,说,“你知道啊?我们家后院有个秋千可好看啦,是我母亲在世时做的,那个秋千只给我一个人玩,连我父亲也碰不得。”其实苏无依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他说话拐弯抹角的,他言外之意就是:我父亲不能碰的宝贝,只要你巴结我,哄我开心,我高兴了,赏你个面子,给你玩就是了!

欧阳鹏就不说话了,瞪大眼睛望着爷,像是要从爷如花似玉的脸上找出什么。

爷就向他挑眉,“鹏儿啊,你想要就要直说,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

欧阳鹏又看了爷一眼,复低下头,说“姐姐,我不要和苏无依睡,他夜里总是摸我大腿,”嘴一撅,琉璃似的眼睛里弥漫着丝丝水雾,眼神仍是带着我见犹怜的天真,“我要和你睡!”

断袖不是病!可苏无依,你也不能逼迫一个傻子陪你一起断袖吧!

爷不知该说什么,爷万分尴尬。

苏无依脸一红,怒叱一声,甩掉手里的折扇,“你这呆子!我什么时候摸你大腿了?明明是你把腿翘到我肚子上!明明是你夜里抱着我睡觉!明明是你在我衣服上流口水!”苏无依脸红得番茄似的,两颊气鼓鼓的,喘着粗气,继续道“以后我再也不要和你玩了!我要和你绝交!绝交!!”

欧阳鹏小孩子似的撇嘴,“绝交就绝交!谁稀罕你!”

爷囧:这对死孩子,就为这点事闹绝交。

欧阳鹏身子一斜,扑到爷身上,抱住爷胳膊,“姐姐,我和你睡!”

苏无依怒了!顺手抄起茶几上的酒壶就朝欧阳鹏头上歇!

BUT悲催啊!

欧阳鹏近期吃太多核桃,精得和鬼似的,那酒壶就直愣愣的砸到爷额头上。

爷听到沉重的闷响,酒壶咔嚓掉到地上,摔得粉碎,然后脑中响起“轰”地尖锐鸣响,眼帘有一股猩红的液体顺着额头流到眼角,落到眼眶,滑过面颊,滴到雪白的狐裘上,显得分外刺眼。

苏无依脸又是一白,急急忙忙拿袖子来擦,嘴中不住,道,“姐姐,你疼不疼?疼不疼?真的,我不是故意的!”

爷感到爷的左脑神经元在不住的抽搐,越来越绷紧,好像随时会崩坏似的,爷也会随时脑死现场。

爷头有些晕,爷捂住伤口,想到镜子前查看有没有毁容。

欧阳鹏冲苏无依道,“你是坏人,你不但摸我,你还亲姐姐,你丫想水陆通吃!”

爷只觉头越来越疼,爷有些囧,于是爷就问,“鹏儿,水陆通吃这话你从哪儿学的?”

欧阳鹏低下头,不说话了。

苏无依则面色越来越惨白,好似犯罪嫌疑人被抓犯罪现场似的,大声狡辩道,“我没有!呆子!你不许无缘无故诬赖我!”


真是吵死了!爷挥手制止,“别吵!我头疼,苏公子,麻烦你叫个大夫来,我都被你砸成这样了,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奇书网﹕】

苏无依耍横道,“叫就叫,谁怕谁!”

作者有话要说:彩绣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影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尤恐相逢是梦中。

———————出自北京燕山出版社一九八七年三月第三版《宋词鉴赏》。

来自于晏几道《鹧鸪天》。

22

22、恨君不似江楼月  ...

人家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爷现在就觉得欧阳鹏就是难得一见的孝子。

虽然苏无依找来大夫,苏饮歌也将苏无依臭骂了一顿,可苏饮歌那厮明显舍不得海扁苏无依,就轻悄悄的说两句,又跑过来向爷赔礼道歉,说什么诊金和医药费全由他包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到他房间叫他。

咦?他不是讨厌和陌生人同桌吗?上次找他泻火,他也明显的拒绝,怎么这次轻易从了爷?

苏饮歌有些担心的查看了爷脑门之后,说,“没砸坏脑子吧?”

啊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滚!”

他欲言又止,“晚上你还能出去吗?”

爷左手摸了摸受伤的额角,右手被欧阳鹏擒住,爷就没好气的问,“出去干吗?”

“出去玩,不是你说麽?”

对啊!爷又没被砸成残疾,顺便还能狠狠K苏饮歌一顿,何乐不为啊?

“姐姐,我要去!”欧阳鹏摇了摇爷胳膊。

爷忽然觉得爷的鼻子特痒特痒,要是不去挠挠,爷整个鼻子都会烂掉!

爷一只手放额头上,一只手被欧阳攥到手里,爷望着客栈光秃秃的房梁,说,“我鼻子好痒,热热的,真难受。”

欧阳鹏的手指移到爷手腕上,食指和中指搭在爷腕间,给爷一种貌似被听诊的错觉。

苏饮歌,说,“姑娘兴许舟车劳顿加之水土不服......”

没等他说完,爷就再也忍不住了,重重地打了声喷嚏,爷瞧见素净的锦缎背面上又被溅上一滩血红。

爷一下慌了,“苏饮歌,你丫告诉我,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苏饮歌唤来小厮迅速撤走脏了的被子,不久又重新换一床,帮爷盖上,这时才慢悠悠说,“不过是虚不受补,姑娘多虑了。”

欧阳鹏也不说话,只是一双狭长漂亮的眼瞪着爷,好似有好多话说,却无从说起似的。

爷觉得爷再这么躺下去,迟早得废了,古今病人百分之百死床上。

可爷不同,爷说过,爷即使死了,爷也要精。尽。人。亡!

爷虽然没找到妞儿,可爷只要出去到外面的花花世界,找妞的希望空间会瞬间提高百分之九十九,于是爷就冲苏饮歌,道,“今天我要去玩!”

“哦?你倒是想去哪里?”

“哪里女人最多?”

“醉花楼。”

爷囧:真是好有涵养的名字。

苏饮歌望了眼欧阳鹏,冲爷道,“你要带他去。”

爷点头,旋即又转向欧阳鹏,“鹏儿,我今天要带你去见识见识花姑娘!醉花楼里的花姑娘那个美哟~”

欧阳鹏秋水似的眼睛眨了眨,小白兔似的纯真,“好呀!”

可爷怎么也不会想到去醉花楼的那次,足以颠覆爷一生。

爷好不容易脱离欧阳,逃了出来,原本指望过些清净的日子,找到太白老儿就飞回二十一世纪,这件事的影响就是让爷回二十一世纪的事变成了幻影。

爷在短暂的自由后,又一次见到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