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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天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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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书籍名:《仰天常笑》    作者:如水一方




爷不禁笑出声,“带你去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好地方。”

于是欧阳鹏也甜丝丝的笑了,“好。”

徒地马车颤抖了一下,冲撞地快跑起来,爷紧紧拉住欧阳鹏,问外面,“梁一,发生什么事了?”

梁一许久才气吁吁的说,“小姐,抓紧了。”

于是爷完全由于护弱的本能,将欧阳鹏揽在怀里。

欧阳鹏将手放到怀中,摩挲了很久,摸出一块通体雪白的玉佩,和欧阳行之的一模一样,只是上面的名字换成他的。

他面无表情的冲爷道,“木兰,你戴着它,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摘下来。”

爷很白痴,爷胡乱接过,套在脖子里,说,“好好好,”又拍着他肩膀,担心他害怕,尽量用冷静沉着的声音,“乖,不怕,没事,没事。”

可当梁一身首异处,溅得我们浑身是血,我们又被强行扔下车,赵企居高临下望着爷时,爷才发现爷错得离谱。

赵企连正眼都不屑去看爷,赵企冲一旁的阿游,说,“就为这两个人,你第一次求我,拿去是了,玩坏了也没什么,大不了送些金子到苏饮歌那狐狸府上道歉。”

我觉得我浑身像泡在寒冬的冰冻里,骨头能感觉到刺骨的冰凉,这时候什么纯爷儿们,男子汉,都不重要,因为这一切都不在我预料之中。

我在现代再有本事,到这个充斥色.情和野蛮暴力的时代,竟然是完全的束手无策和坐以待毙。

可我挣扎起来,起码我要护住欧阳鹏,我在想他还是个孩子,他脑子里一定一片空白,他一直生长在皇宫,什么都不知道,他全心全意的跟着我,我必须保证他平安健康。

我们被强行拉开,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衣服的裂帛声,尖锐凄哀的嘶鸣,好像无力无奈的悲凉悼念一个无处可去的羊羔怎么被血腥屠杀。

我能听到欧阳鹏喊我姐姐,不停的说“我害怕,我害怕。”

我再挣扎的时候,脸上立即挨了一个响亮的巴掌,我能感觉他手掌上粗糙的纹路嗑得我脸生疼生疼,好像被人按到磨刀石上一样。我的耳朵又开始拉响尖锐轰鸣,脑中也跟着拉响警报,眼前可以看到一朵朵金色的星星混着耳中的轰鸣,无声的绽放成各种诡异的形状。

欧阳鹏不再喊我姐姐,他开始叫“木兰,木兰,木兰。”

他的声音,一声一声的如铁锤敲在心间,我想我的心什么时候变成玻璃了?怎么会一敲就碎呢?我不是无敌铁金刚吗?

那个趴在我身上准备宽衣解带的男人,我看不清他的真面目,只是感到胸腔无力支撑这个身体的重量,快要窒息了,也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团朦胧的肉色,圆鼓鼓的,奇Qīsūu.сom书十分恶心。但他仍是面目模糊。

面目模糊。

面目模糊。

面目模糊。

还有周围一阵兴奋起哄和期待表演的尖叫。

我听到欧阳鹏大声的咒骂,我从没想过,欧阳鹏原来骂人这么狠毒!

然后是皮带抽在血肉上响亮的声音,掺着若有若无沉闷且隐忍的呻.吟。

后来是他撕心裂肺的嘶喊。

我也跟着喊起来。

我想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逃出来,做笼中鸟有什么不好的?自由又有什么好处?

代价就是这些肮脏和卑劣的凌.辱吗?

我想起欧阳,他那如同宝石样的眼睛,我到现在都没来得及和他说一句话,反反复复的说笑,只为骗取他的信任。

我对不起七公主,她那么纯真可爱,那么信任我,我就那么不告而别了。

我为什么要喜欢小白兔先生呢?明明他不爱我,我还一个劲朝他身上倒贴。

然后我转头,看到晦暗不明的火光照耀下,一具白皙纤弱的身体印满青紫色的鞭痕。

欧阳鹏冲我无力的笑了笑,仍是不谙世事,我见犹怜的纯真眼神,嘴角溢出那个熟悉的动作。

他在叫我,叫我,“戚木兰。”

我想说,“我不是戚木兰,我是李宇春,二十一世纪开了两个饭店的牛B春哥!我自己创业还买了个雪佛兰私家车,我周末时常常带着我的哈尼女友一起兜风,我妈经常责问我,交了这么多女朋友什么时候结婚?!我一愣,结婚?为什么要结婚?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没玩够——”

钝痛——

如刀割的钝痛,我意识到有把像钢锉的坚硬物体捅入我体内。

然后我声嘶力竭的嘶吼一声。

脑海中闪现出一道白光,我眼前开始出现亲爱的哈尼女友,她温柔的笑着埋怨我,“你死去哪儿啦?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我抱歉的笑了笑,向她展开怀抱,我说,“亲爱的,我这不回来了嘛。”

我又去看欧阳鹏,他咬紧双唇,拒绝再为这帮禽兽增添任何助兴的乐趣,我看到他嘴角鲜红的血液,那片鲜红在我眼前被逐渐放大。

我感觉身上又换了一人,只是这个人的身体重量轻了些,压在我身上,我可以轻微的呼吸,不再感到窒息,可眼前那片鲜红的颜色仍被不断放大,它渗透了我的眼睑,渗入我的眼角膜,扩散到我每一个视觉神经。

于是,我的世界弥漫着各种血红色,我泡在血水里,不能行动半步,我手上衣服上沾满粘腻的血液,我惊恐的尖叫失声。

我看不到欧阳鹏,我朝那群最鄙夷嘲笑的地方,大声哭喊,发出的声音却细如蚊哼,“欧阳鹏,欧阳鹏,欧阳鹏,欧阳鹏,我怎么看不到你啊?”

欧阳鹏说,“戚木兰,我就在这里,在......你右边。”

我停顿了很久,有了些力气,才说,“欧阳鹏,我要走了,我不陪你了.....”

然后欧阳鹏声音在我耳边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他用轻微得快要听不见的声音,说,”戚木兰,你答应我的,你明明答应了.......”

我叹息一声,“对不起,下次吧,对不起啊,傻子,下次我再陪你,好不好?”

欧阳鹏开始哭喊起来,“戚木兰,你又骗我,你已经骗了我两次,还想骗我第三次吗?”

我的身体在随着愈加快速的抽动节奏开始上下的垫动,我使不出一点力气了,我祈求道,“鹏儿,我不行了,我累了,我先走了好麽?”

24

24、蝴蝶的颜色  ...

我走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竟然不是欧阳,也不是小白兔,我想问太白老儿,你为什么一定要将我穿越成女人呢?

这么要死不活,半死半活躯体一点用都没有,不如扔了吧!

我说,“我要回去啊!”

没有答应我。

一直没有人答应我。

原以为人死后会遇到牛头马面、阎罗王的,可我却是一直被锁在一个封闭且黑暗的密室内。

然后细微窸窣的声响,有温柔的风吹在我耳畔,好像哈尼说爱我,爱我,一直爱我,永远爱我,非我不嫁时的温情脉脉地眼神。

我说,哈尼呀,你老公现在没用了,我那句身体,你不是火化了吧?

哈尼说,火化不好,火化就看不到你了,我要把你偷偷藏起来,让他们一辈子都找不着,当然,只有你找得到。

我开始嬉皮笑脸,哎呀,哎呀,你小妮子,几日不见就变得如此YD了!把衣服脱光了,让我好好检查!

哈尼娇嗔道,你好讨厌哦,不过不给你看,等你好了,你会说话了,跪着向我求婚,我再考虑考虑。

我说,你忍心将二十一世纪最伟大最有资质成为企业家的年轻人死于欲.火.焚.身吗?

她说,什么欲.火.焚.身?都是你引火上身,害得我整天看着你和别的女人交往。

我说,我错了还不成吗?亲爱的哈尼,我真的错了。我现在回来了,你还要我吗?

她开始咯咯的娇笑,她说,我不要谁要你?除了我,谁敢要你?谁有本事要你。

我说,哎呀呀,我知道,我知道你巾帼不让须眉,妞儿,不如现在我们先大战一场如何?你别不好意思了,我可是很想念你哦,想念你身体各个部位,尤其是.......

她蹦到我面前,按住我嘴巴,白我一眼,讨厌啊!你不许说!不许说!

然后我们滚在一起,撕扯,像一堆正处于春季发情期的狮子似的,互相啃咬对方......

她偶尔埋怨一句,我就接着调戏她,直到她求饶。

我觉得能够沉醉在她娇媚的告饶声里,那就是幸福。

然后我醒了。

我醒时,又是在一个茅草屋里。

瞬间,我望着这个本不是属于我自己单身公寓的小破屋,我以为我又穿了。

我开始苦笑,我他妈这是走的啥狗屎运啊?

一个面黄肌瘦,身材佝偻的老妇的脸庞出现在我眼前,我惊讶的瞪圆眼,她却笑着说,“姑娘,你醒了?”

她声音刚落,我就被揽入一个厚实宽阔的怀抱里。

欧阳鹏声音颤抖的说,“木兰,木兰,你终于醒了,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我感觉到自己脖子里有些湿意,冰凉的,我知道那是欧阳鹏的眼泪。

过了许久,我才用有些嘶哑的嗓音,说,“鹏儿,你没事吧?”

他将我小心翼翼的放下,又原地转了几圈,炫耀似的说,“我能有什么事?傻子的康复能力最好了!哪儿像你这个小公主,娇弱得象朵花似的......”然后他梗咽起来,又哭了,他将手隔着被子,放到我小腹,声音弱弱的问,“木兰,你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