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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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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书籍名:《玖伤》    作者:闭翼


整天被束缚在一个地方不能动弹?”

我望着天空想了想:“大概就是差不多的吧,你后悔了?”

鹦鹉沉默。

这时我们看到那个扫地的大爷从我们身边走过。

我一把拉住他:“大哥,我们找到刘老师的黄色鹦鹉了。”

大爷稍微瞄了一眼,说:“可是它不是黄色的。”

马超说:“黄色的老师还不要呢,将就就行了,说理方面交给我们了。”

我说:“您只要告诉我们刘老师在哪里就可以了。”

大爷指了指远方:“你们在脑中要有这样的景象,学校是方的,穷的教师都被安排在宿舍,而教师宿舍在那个正方形的右上角。”

我说:“那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哪里?”

大爷说:“等等。”说完他就拿出了一个GPS全球定位系统的子机,看了一会儿,说:“我们在地球,纬度是XX°XX,经度是XX°XX。”

马超笑骂:“废话,大爷这是现实,不是在课堂里接受应试教育。”

大爷一拍脑袋:“你瞧我,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那个正方形的左下角。”

我说:“那我们岂不是要横穿整个学校?”

大爷沉默不语,拿起扫把走了。

我们只好大概估算了一下方向,向着教师宿舍走去。

走到那里后我看着快要下课了,就让张非和马超先回去,顺便提醒张非在检查人数时多喊一声“到”。

我看着寂静一片的宿舍楼,一时间想不起怎么找那个传说中的刘老师。

突然我看见李大川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大喜:“你看见刘老师吗?”

李大川说:“没有,我只看到了我们的班主任,就是他拉我来这里的,我们宿舍有内奸,他已经把我们做的事全部告诉我们班主任了。”

我奇怪道:“什么跟什么,我们做了什么?”

李大川说:“你不会明白的,这人心险恶,我们在江湖行走,就应该多几个心眼,否则会死得很悲惨。”

李大川说完就从我们身边走了过去,走到鱼池旁边时他突然仰天长啸:“苍天泪?孤独横刀笑人悲;何人醉?落魂舞剑皆殇罪!”

我突然觉得这时的李大川已经很悲惨了。

然后我又看见一个年轻的老师走了进去,一边还念叨着:“黄鹦鹉啊……我的黄色鹦鹉啊……”

我喊住她:“那个……”

她转身:“你找到了我的黄色鹦鹉?”

我把手一摊:“就是它了。”

手中的鹦鹉“扑哧”一声飞到刘老师肩膀上。

老师说:“可是它为什么是蓝色的?也有点绿色。”

我说:“老师你看错了,它就是黄色的,你仔细看。”

老师仔细看了看,说:“我还是看不出。”

我说:“你让它自己说。”

鹦鹉说:“老师,我真的很黄。”

老师大喜:“黄鹦鹉!我的宝贝啊……终于找到你了。”

我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我听到下课铃响了。

我直接回了教室,我想张非会帮我解决的。

我坐在第一排,和马超是同桌,看见马超回来,我说:“一切搞定,你们那边呢?”

马超说:“放心,完全没有集合点名,还没下课我们就跑回来了。”

我说:“为什么?”

马超说:“下节课是历史课,下下节课是地理课,可以睡觉。”

我说:“那么重要的两节课,怎么能睡觉啊?我记得当初我们总理去接受应试教育时,曾经说过除了地理,其它科目全部都有鬼。”

马超说:“这你就不懂了,你将来要学文的话,当然不能睡,但如果你学理,尽管放心睡。”

我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倒头就睡。

我听我爸的,学理比较有出路。

下午两节课我们就这样睡过了,第一排趴倒一片,最后几排估计情况差不多,都有地理优势了,更何况我们都睡了,正所谓“先富带动后富”。

我是被林黎拍醒的,他一边摇着我的脑袋一边喊:“你再不起床那些奶茶钱我就不还你了。”

事实证明一个人,只要他够正常,还是会看中钱财的,现在我就是这种情况,被林黎这样一喊,醒了。

我揉着眼睛,看到李大川也在,就说:“对了,我们还不知道李大川是哪个班的呢。”

蒙达说:“和我一个班的,13。”

我想这感情好啊,11、12、13这3只潜力股我都套牢了,以后不愁没有关系找工作了,但遗憾的是没有认识尖子班的人,不知道大学可不可以靠关系进去。

张非说:“既然我们宿舍的人都在这里了,那么,我想,今天的晚餐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马超说:“我请客。”

林黎说:“真的?”

彭志民舔了舔嘴唇:“我喜欢,这太好了。”

马超说:“一起走吧,不用带钱了,既然我级都留过了,就不会在乎那些身外之物,大家尽管吃就是了。”


李大川说:“我还是自己付钱吧,像我这种人,不好随便就吃别人的,到关键时刻我怕我吐不出来。”

马超看了李大川好一会儿,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你就出自己的钱吧。”

李大川说:“看来我还是喜欢和比较有经验的人混饭。”

我们一大队又再次轰轰烈烈地走出了校门,走出校门的一刹那我想起了我们还没有得校牌,估计回来还得被门卫拦一次。

我们再次走到了那个鸡店,我看到早上的执法大队进去了。

林黎看着那个“天天放浪”店,说:“等一下,我想看看他们怎么被查封。”

李大川过来看了一眼,说:“永远也不会被查封,最多是搬迁,费用还是国家的,不过说到底还是我们的。”

林黎说:“为什么?”

马超冷笑:“因为黄色黑色不分家。”

我们正在疑惑马超的话是什么意思,一群人把我们围了起来,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大龙”背心纹着身染着黄发的家伙,可是我怎么看那条龙怎么像历史书上的“大清帝国慈禧皇太后”后面的那段根雕,我想我们龙的传人啊,总是喜欢自虐。

黄发双手往腰上一插,对我说:“哥们几个最近缺点钱花。”

我问:“缺多少?”

他说:“5块。”

我掏出了5块钱,交给了他,他一挥手,几个家伙就走了。

张非说:“这什么情况啊,这要是被抓了犯不犯法的啊?”

覃卓说:“这很难说。”

陆秦名说:“我们这群学生,懂法有什么用?考试又不考,总之现在我们安全了就对了。”

马超说:“好了好了,没事就好,我们走吧。”

李大川说:“我们吃粉吧,我知道哪里的粉最好。”

林黎说:“算啦,一餐饭而已,纠结那么多干什么,你看,前面新开了一家……华……华飞快餐店,就那里了。”

我们刚想听林黎的吃快餐,又有一群人把我们围了起来,这次是清一色的穿校服的学生。

“哥儿们最近缺点钱花。”

我问:“缺多少?”

他们反问:“你们有多少?”

马超说:“得,看来这次的强盗有后台了。”

李大川说:“你们再这样我就怒了。”

我赶紧拦住他们两人,说:“我只有五块。”

他们说:“我不信,除非你把内裤脱下。”

一个大爷正好从我们身边经过,听到这句话,大惊:“小伙子,你怎么知道我的私房钱藏哪的?”

那群人里一个校服被油漆泼过的一指那个大爷:“把他抓来。”

那群人分散开来,我看了看,估计有20来人,最小的还在吃着棒棒糖,眼睛单纯无比,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我想估计是类似的事情见多了,也习惯了,尽管那时受害者不是我,但结果都是一样的吧。

李大川说:“谁敢动他!我最讨厌的就是不尊重老人了,你们可以不尊重老师,不尊重自己的国家主席,但是就是不能不尊重老人,起码在我面前不能。”

油漆仔说:“废话,我想不尊重谁就不尊重谁,你管我啊?”

李大川说:“我就要管你了,叫你们老大出来,就说是川哥找的。”

马超说:“还有,也要说超哥也找。”

油漆仔看了看局势,说:“好,信你们一次,反正你们也跑不掉,如果我们老大说不认识你们两个的话,准备好内裤吧。”

油漆仔的一个小弟跑了,过了一会儿一个人跌跌撞撞地滚了过来,油漆仔惊道:“老大……”

那个人立马扇了油漆仔一个耳光:“老你妈啊老,现在前面这两位才是你的老大!赶紧跪下,磕个头,叫声爷!”

油漆仔愣住。

李大川摆了摆手:“算了,你回去修改一下帮规,以后要尊重老人,不要再让我看到有叫老人脱内裤的事情了。”

李大川甩给了油漆仔两张百元大钞:“拿去用,算大爷赏你的。”

油漆仔接过钱,继续发愣。

马超也递给老人一沓钞票:“这里没什么事了,我们在演戏,你表演得很成功,这是出场费。”

大爷大喜,颤抖着接过钱:“以后还有这种事尽管找我啊,这样我就不用天天捡垃圾了。”

不知为何我突然感到了心疼,或许我也快老了吧,我想到了高三,我开始怀疑我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