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读窝

左手曾国藩,右手胡雪岩

乐读窝 > 文学理论 > 左手曾国藩,右手胡雪岩

第8章

书籍名:《左手曾国藩,右手胡雪岩》    作者:


                                    妙在他困住了湘军水师之后,也不去攻打他们,当夜;石达开知会梅花洲的罗大纲,尽起舴艋小舟,突击湖口彭玉麟、李孟群的水师,黑暗中彭、李不知来船多少,心惊胆战,被太平军斩了都司史久立,焚掉大船9艘,小船30余只,李孟群、彭玉麟开船便走,一路痛遭太平军小船袭击,这两员水师大将,差一点儿送了性命。

            李孟群、彭玉麟率领残余船只,逃到上游,另一半水师还困在都阳湖里,左冲右突,逃不出来,曾国藩急得彻夜不眠,绕舱彷徨,他辛苦经营多年,视为百战百胜无上法宝的水师,被石达开略施小计,一次袭击,损失了一半有余。

            12月25日,石达开挥师反攻破敌,半夜三更,星月无光,他使林启林自九江,罗大纲由小池口,两路进攻,只用了100多只小船,突击湘军水师,衔枚疾进,金鼓一鸣,待驶近湘军水寨,火弹喷筒齐发,满江密布火网,曾国藩麾下的战船,纷纷起火燃烧,一队舢板,直扑曾国藩的"坐驾船"--旗舰,黑夜之中,远近不辨,吓得曾国藩衣冠不整,被护卫救上小舟,仓惶逃到陆上,投奔罗泽南的大营。他"旗舰"上的管驾官,监印典吏,两名把总,无数卫士全部被杀,水师全溃,将士四散奔逃,湘军的文卷册牍,粮台银两,尽人太平军之手,这一战湘军水师100多号战船烧得精光。曾国藩在罗泽南的营里,目睹水师覆灭,船沉勇溃,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愤不欲生,又一次赴水求死,幸为罗泽南、刘蓉竭力拉住。曾国藩自杀未遂,黯然遭到南昌,受尽天下的冷嘲热讽、奚落讪笑,他说,这一次惨败,是他的平生四大惭愧之一。

            一次又一次的惨败,也曾使曾国藩灰心丧气,悲观到了极点,乃至蓬头垢面,不饮不食,跑到山上去写遗嘱。但是,他的自杀作为,并非悲观失望,事情并不这样简单。一次次失败,完全是由于自己指挥不当,这种羞愤也足以让人以死相谢了。更重要的,他从小受儒家文化的教育和熏陶,为国捐躯、尽忠报国、舍生取义之类的思想,早巳把他的灵魂浸透了。"愿死疆场,不愿死牖下",是曾国藩的素质,他早已经写了"死在沙场是善终"这样的诗句。事实上,作为一个文人而勉为其难来带兵,如果难以期望大成,那么但求自己一死,不也难能可贵吗?从这里我们可以知道,曾国藩其实也是一个平凡的人,也有着普通人的种种缺点和弱点,使他成为英雄的,不过是他最终能够战胜失败、战胜自我罢了。

        第16节:第二章  曾国藩的磨砺之功(5)

            曾国藩就是这样一个人,面对别人的不理解、不支持或是讥讽、嘲笑、轻蔑甚至侮辱,他不是怨天尤人,而是好汉打脱牙和血吞,咬牙立志,徐图自强。

            有失败才有成功,这是历史上许多成功者所证明了的真理。一般而言,经过艰苦的磨炼或一系列的挫折,才更易使人具备成功的品质。因而,有许多追求大成功之人甚至不是先企求成功,而是先企求苦难。这是最主要的奥妙就是在于失败和逆境的土壤会创造出更多的成功品质。而具备了成功的品质,才能成功,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了。

            万事并无一定常规,形势随时都有可能变化。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就是这个道理。由此,得胜时不可四处张扬,目中无人;逆境时也不能一蹶不振,心灰意冷。得意时思危虑败,失意时看到希望,才是健康的人生。

            不断完善自身

            曾国藩语录:知己之过失,即自为承认之地,改去毫无吝惜之心,此最难之事。

            译文:知道自己的过失,马上就赶紧承认,并且毫不犹豫地加以改正,这是最困难的事情。

            曾国藩当初也和平常人一样,有着自己的不良的习性,但他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一旦当他意识到其危害之后,为了能他日有所作为,就通过不断自励,严格限制自己的情欲,改掉不良习惯,不断完善自身的修养。

            曾国藩到京师的最初几年,也是一个凡夫俗子,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他每天应酬特别多,这并不是他官做大了,应酬必不可少,相反倒是"没事找事",消磨时光。

            道光二十年四月,庶吉士散馆,他以第-二等第十九名留在翰林院。中国传统的做官之道是重中央轻地方,虽然中央的俸禄不比地方高,但可以结交朝中大臣,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更重要的是,在中央为官,尤其是翰林院官,属于"天子近臣",如果一个人的水平可以,很快就会脱颖而出,升迁的机会自然要多得多。做地方官则不然。按过去的体制,任地方官有冲、繁、疲、难的区分,"疲",说白了就是穷地方,在这个地方很难干出成绩。与曾国藩前后任进士的胡林翼更可以说明问题,他在贵州一干就是九年,后来胡发誓宁愿出外当慕僚起家,也不愿继续留在贵州效力。胡出贵州时只是个道员,而曾国藩已是官居二品的侍郎了。

            曾国藩留在翰林院后,"本要用功",但"日日玩憩,不觉过了四十余天"。此后的一段时间,除了给家里写一封信商议家眷来京之事外,"余皆怠忽,因循过日,故日日无可记录",每天都是送往迎来,吃酒、读书、闲侃。所以他早期的《日记》每天都在"检讨",但每天都会故伎重演。显然这种品性,若不能自察自改,是无益于自己的目标,不能成就大事的。

            按翰林院的官员,读书养望、切磋交往是"本职工作",本无可厚非,但每天如此打发日子,终究养不成经世的韬略。二十二年十月的一天,曾国藩读了《易经·损卦》后,即出门拜客,在杜兰溪家吃了中饭,随即又到何子敬处祝贺生日,晚上又在何宅听了昆曲,到了"初更时分"才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家中。当天的日记又充满自责,说,"明知(何子敬生日)尽可不去,而心一散漫,便有世俗周旋的意思,又有姑且随流的意思。总是立志不坚,不能斩断葛根,截然由义,故一引便放逸了"。《日记》中仍不忘"戒之"二字。

            但决心一再下,行动依然如故。当月的二十四、二十五两天,京城刮起大风,曾国藩"无事出门,如此大风,不能安坐,何浮躁至是!""写此册而不日日改过,则此册直盗名之具也。既不痛改旧习,则何必写此册?"

            曾国藩认识到"往来征逐",就是浮躁,这已成为他的二大病根之一了。他虽强迫自己静下来,坐下去,但读《易经》中的《旅卦》、《巽卦》却一无所得,甚至连"白文都不能背诵,不知心忙什么。丹黄几十页书,如勉强当差一样,是何为者?平生只为不静,断送了几十年光阴。立志自新以来,又已月余,尚浮躁如此耶!"他也分析为什么如此交游往来,无非是"好名","希别人说自己好"。并说这个病根已经很深,只有减少往来,"渐改往逐之习"。

        第17节:第二章  曾国藩的磨砺之功(6)

            曾国藩除了往来吃请、征逐日月之外,还有一个"喜色"的毛病。

            《日记》中记载这样几件事:

            道光二十二年十二月的一天,曾国藩的一位朋友新纳一小妾,年方十四,人称貌若桃花。曾国藩与一帮文人朋友谈诗论赋之余,不免也常谈东家美媳西家婆娘之类所谓"浑话"。这对本不紧张的文人生活可能是一种调剂。曾国藩得知他的朋友纳姬甚美后,心中羡慕不已,一次借故到朋友家,曾国藩先聊了点学问,随后称赞这位朋友的艳福不浅。这还不算,曾国藩还非要一睹芳容,朋友心存不愿,但曾国藩"欲强见之",无奈,朋友只好将新过门的姬

            妾呼之而出。曾国藩还当面说了些挑逗的话,令人很难堪。当天的《日记》写道:"狎亵大不敬。在岱云处,言太谐戏。车中有游思。"从曾国藩所记"大不敬"而言,他肯定有出

            格的举动。岱云是他的另一位好友,由于曾国藩没有忘情他的"狎亵"之举,因而他说的话都是"谐戏"之语,甚至在回家的路上,还浮想联翩。

            数日后,曾国藩听说在菜市口斩一位武臣,别人邀他一同看热闹,曾国藩"欣然乐从",连杀人这样的事都愿看,曾国藩觉得自己成不了理学家,"仁心丧尽",走在路上很后悔,但当着众多朋友的面又不好回去,因此"徘徊良久,始归"。他说自己"旷日荒谬至此"。

            曾国藩虽然没有看斩杀武臣,但回去后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他又没事找事似地,到雨三的家中,当时雨三本来很忙,但曾国藩东拉西扯,非要谈谈"浑"。《日记》说:"谈次,闻色而心艳羡,真禽兽矣。"从雨三处出来,已是很晚,曾国藩仍不愿回家,又到子贞家中,三更而归。《日记》说自己"无事夜行,心贪嬉游"。嬉游、狎亵往往是出入歌馆妓院的不正当行为的用语,曾国藩的日记中有几次这样的记载,是否说他也不能免俗?从他的父亲给他写信,嘱咐他要"节欲、节劳、节饮食"来看,早年的曾国藩极可能有这方面的不检点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