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希望
肖扬对司谷雨固有的印象，在看到刚才那一幕幕场景后，不确定了。
他没看出对方身上有一丝对芯片的喜爱。
肖扬反思自己，或许，他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司谷雨。
从开始的傻白甜，到后面的癫狂，现在又突然冷漠下来，肖扬皱眉眉头，司谷雨该不会是有病吧？
是当年实验留下的后遗症？
司谷雨走到实验室门口，见有话要说的肖扬一直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喂，你要说什么？”
肖扬这才回神，他抬头看了看，“你来实验室做什么？”
司谷雨懒得回答他，自顾自的换上实验服，戴上橡胶手套走进去。
肖扬有样学样，连忙跟着司谷雨照做。
实验室的温度比外面低，肖扬一进去就感到一阵寒意，他看到清冷清的实验室里整齐有序地摆满了一张张床，上面躺着昏迷不醒的原住民。
是刚才被抓回来的那一百个人，肖扬明白过来，“你要看他们大脑里的芯片？”
司谷雨拿起手术刀，“来了正好，过来当我助手，把那边的工具盘拿过来。”
他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肖扬都没来得及思考就照做。
“你还会做手术？”肖扬看着司谷雨沉稳熟练的切开某个人的脑袋，不适地移开视线，想吐。
“我无所不能。”司谷雨用无所谓的语气说出自大的话语，他看着那个人空空如也的大脑，“果然。”
“怎么了？”听到司谷雨说话，肖扬想看又不敢看，头扭向一旁问。
“他的脑子里没有芯片。”司谷雨道。
“没有芯片？”他的语气太过平淡，搞得肖扬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你说什么？”
他惊讶的扭回头：“怎么可能没有芯片？他们就是被芯片控制住的啊！”
“自己看。”扔下这一句，司谷雨又去捯饬其他病床上的人。
“喂，你不管他了？”被留在原地的肖扬问。“你不给人家把脑袋缝起来啊？”
司谷雨熟练地操作着手术刀，像切西瓜一样咔咔地迅速看完每一个原住民的脑袋。
最后，司谷雨总结：“一百个人里，只有两个人的脑袋里有芯片。”
说完他笑了一下，“有意思。”
肖扬没听懂，“这怎么可能呢？只有两个人装有芯片，那其余的九十多人是怎么被控制住的？”
司谷雨把那两枚芯片取出，心里感叹技术发达了就是好，芯片可以随意取，不像他那个时候，装了就取不出来了。
把两枚黑色的芯片装入盘子里，司谷雨打了个哈欠。
“肖顾问，你知道这群人的目的吗？”
肖扬道：“目的？什么目的？他们引发这次混乱的目的？”
他摇头：“这我不知清楚。他们来找我的时候只是说金桑沙出了事，和芯片有关，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一听到金桑沙和芯片这两个关键词，肖扬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司谷雨”三个字，他当时就断定，这件事肯定跟司谷雨脱不了干系，“所以我一口就答应了。”
司谷雨昂起头颅，“你说得没错，确实与我有关系。”
肖扬：“……”
你那副自豪的样儿是怎么回事？
司谷雨就把这群人的原计划同肖扬说了一遍，“他们一开始想与鲸蓝公司合作，但没想到这家公司被我弄凉凉了，于是改变主意，想通过金桑沙的这件事，逼迫我与他们签署合同，然后利用谷雨将他们的芯片卖出去。”
肖扬头一次听说这事，“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拿起盘子仔细观察那两枚黑色芯片，确实是谷雨芯片没错。
司谷雨不回答他，而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往下说：“肖顾问有没有想过，若是按照你的想法，控制人必须得在他们脑子里装芯片，那么，他们只是通过谷雨将芯片贩卖出去，如何达到目的？”
肖扬猛然反应过来，“你是说，有一种方法，不需要将芯片装入人脑内就可以控制人？”
是了，肖扬这么一想，恍然大悟，他被弟弟的实验缠得太紧，一直陷在“芯片要装入人脑能”这个牛角尖里出不来。
“不需要在每个人脑里都装芯片，只需要将可以控制的总芯片放在他们附近，也可以做到控制人的目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肖扬怒视司谷雨：“这果然还是你的错，芯片技术竟然已经发展如此恐怖的地步了！”
司谷雨无语地看着他。
凉凉道：“昨天被踢的地方不疼了是吧？”
肖扬下意识地捂住自己。
司谷雨露出一个鬼畜版的微笑：“我踢人可不比司穆禹轻，你要不要试试？”
肖扬退后两步，转移换题：“我们现在还是赶紧研究这个技术……”
说到一半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肖扬有些懵，接下来该做什么？
做坏事的人已经抓到，也不用担心他们继续用这个技术害人，没他什么事了。
一向话少的司谷雨今天却一反常态，主动与肖扬说了很多话。
原本是他找的司谷雨，没想到一直是司谷雨在主掌话语权，但肖扬完全被司谷雨带进去，所以没意识到。
“你说什么？”肖扬不可置信地问，“你脑子里有芯片？不是取出来了吗已经？”
司谷雨刚才趁肖扬发呆想事情时，突然来了一句：“肖顾问知不知道我脑子里装块芯片？”
他听到肖扬的疑问，笑笑：“骗你们的，按当时的情况，我不可能跟你们说我脑袋里有玩意儿。”
当时试验之所以失败，主要原因就是孩子们对装入大脑的芯片产生严重排异反应，不同于现代医学里的排异概念，试验时芯片在与脑组织神经连通的过程极为艰难痛苦，很多孩子就是在这个阶段熬不过去。
“要是被人知道我是唯一成功的试验品，那我岂不是要被上面抓去继续研究。”司谷雨面色被寒意覆盖，“打着合发的名义，做同样的事。”
肖扬疑惑，凭他这么多年对芯片的研究来看，那时候的制作技术造就的芯片若是长期存在于人体内，会对人产生不可逆的伤害，“那你现在……”
司谷雨干脆地回答他的问题，“我快死了。”
肖扬一震。
司谷雨语气淡漠，仿佛要死的人不是他，“就是你想的那样。”
“你是不是骗我？”肖扬今天知道的信息大多，一时消化不了，而且他又经常被司谷雨耍，“我不信，你怎么会死呢？”
他可是司谷雨啊！
无所不能的司谷雨。
司谷雨怎么会死？
司谷雨没有直接回答肖扬，反问：“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在研究芯片技术吗？”
司谷雨目光沉沉，他看着肖扬，一字一顿道：“因为我想救自己的命。”
只有芯片技术发展了，司谷雨才有活命的希望。
“可惜芯片和医疗技术发展到现在，仍然无法把我脑子里的东西解决掉。”
肖扬这下被彻底惊讶到，甚至说话都有些结巴，“我，我不知道，你……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肖扬不希望司谷雨，他虽然不喜欢司谷雨，但他不希望司谷雨像他弟弟一样死去。
司谷雨苦笑一声，他的身影竟然显得有几分落寞，“我几乎看过全球所有的脑科医生，没有一个人有办法。” “但是——”司谷雨话锋一转，他的视线移到那两枚小小的不起眼的芯片上。
肖扬跟着他看过去。
“或许，现在有了希望。”司谷雨说，“这种不将芯片放入人体就能对人产生影响的技术，或许能救我。”
肖扬的心情像是坐上了360°旋转的高速过山车，贼刺激。
他比司谷雨这个当事人还要紧张，一颗心七上八下，闻言喜出望外：“真的吗？太好了！”
“不过——”司谷雨又道。
这可急死肖扬了，“不过什么？”
司谷雨的声音听起来有力无气，“我逐渐崩坏的大脑已经无法承担起这项复杂的研究工作了。”
他们现在有了技术，不是说直接就可以照搬，期间有一个复杂庞大的实验改良过程，而以现在的司谷雨，完全无法进行。
刚才破解黑蚂蚁的黑色密码，就耗光了他大部分力气，现在脑袋还在阵阵闷痛。
不知是不是错觉，肖扬总觉得现在的司谷雨看起来无比脆弱，他还是头一次见司谷雨这么脆弱。
“我可以帮你！”他脱口而出。
虽然没有司谷雨那么优秀，但肖杨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信心的。
他不能就这让让司谷雨死去。
司谷雨抬起头，目光深邃又真挚，“肖顾问，那就麻烦你了。”
肖扬：“……好。”怎么突然感觉哪里不对？
司谷雨回答得是不是太爽快了？
司谷雨把装黑色芯片的盘子郑重地交付到肖扬手上，“肖顾问，那我就把我的命放你手上了。”
目的到达，司谷雨在心里粲然一笑，他把肖扬对他的利用价值榨得一滴不剩。
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司谷雨施施然往外走，道：“这些人不用管，明天会有国际医生下来救他们。”
【作者有话说】：今天明天走大头剧情章，然后就准备完结和番外啦，嘻嘻。
感谢各位小天使的支持！
前几天贪心买了两百块的好利来，没想到保质期都是一样的，这几天在疯狂吃，齁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