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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大的崽要篡我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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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书籍名:《养大的崽要篡我的位?》    作者:菰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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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是吵醒了马车里的人,陆安年醒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在车里,身上还裹着一小层薄薄的锦被,马车悠悠的行的安稳,抬手时磕了手臂一声痛呼溢出来,帘子轻轻被掀开一角,渗进来一抹阳光打在小桌上,离的陆安年近了些,帘子又被放下了一些
  “我们今日回疆内,明日到端五了,要回去点花灯,祭神拜祖祈福辟邪”
  “祭神?”
  还没清醒的小人儿有些木纳,只听见了开头和祭神,便喃喃开口,他知道陆浔不信鬼神,只是有时玩笑会叫自己小菩萨小神仙,有几次被王府里的人听去,也都玩笑着附和
  “咱们小公子这谪仙般的人,生的一副非凡的相貌,修的慈悲心可不就是小菩萨小神仙吗”
  没人说陆浔不敬没人怪他渎神,他们都理所当然的认为就是这样的,小公子是天赐的宝贝,是要祈神还愿的福报,姚清苡走了以后苏澈元也回了疆内,陆浔带着偶尔失神的陆安年又在金漓歇了两日,拖到了今日才启程
  钰琪佩铭骑着马并肩在前头开路,陆浔在陆安年的马车旁,时不时抬头羡慕的去看俩人绾发的玉簪,一块玉凿出来的两只簪,不死不灭不离不别,双生一体共话佳期,俩孩子是军营里长大的,是遗孤,襁褓中便着缟素,被娘亲养着的,后来叔父养着,再后来自己开府就权当儿子养着,虽然差不了几岁,但陆浔可在心里偷偷当了好几回爹,看着看着就长大了,到时候祭天大典一过载明族谱后,拜高堂,堂上端坐的应该是自己,可别人都拜父母的,那要坐着俩人,就得是念念和自己坐在那儿,受礼吃茶,茶要用大红袍,还要开一坛好酒充当女儿红给钰琪送嫁,要打金饰,打一堆金簪,至于凤冠吗,那东西太奢靡过于繁琐了,还是留给念念成亲时戴,到时候红绸子要从王府铺到边境,他要抱着念念从王府走到边境冲着大安的方向给陆安年父母磕头,自己的父亲母亲也在那,他们会保佑陆安年一世顺遂百无禁忌,种一院子的玉兰和一院子的梧桐,干净高贵省的委屈了念念,要十六人抬得鸾驾准备九拨人,绕着疆内的长街转上整整一天,要让他的子民瞻仰王妃尊荣,要握着陆安年的手击响凤鸣鼓要……
  “陆柏舟!”
  这声尖锐,吓得陆浔一激灵差点跌下马去,咧开的嘴角都忘了收回来,活像个讨食儿的大狗子要是有尾巴都该摇起火了,钰琪佩铭已经停下马十分疑惑的回头打量自己,陆安年也揭着帘子一脸疑惑,行进的一众侍从都直勾勾的盯着陆浔看,看的陆浔心里紧张,面上不耐,摁下了帘子就挥手继续走,见钰琪佩铭还在盯着自己不好意思的咳了咳随即正色到
  “看什么看,想去狼谷玩玩”
  俩人一脸抗拒,随即转过去继续行走,偶尔回头看看
  “哥,你是不是思春了”
  “咳咳咳”
  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陆浔就差当场翻白眼掉下马去,随即把手伸进帘子内使劲捏了捏,陆安年的脸蛋,随即不解恨的敲了一下人的脑门
  “胡说八道,小孩子知道什么!”
  “乘风说,无端发笑,面色绯红,时而点头时而摇头,贝齿轻捻唇,定是白日意淫”
  “陆安年!苏澈元这个王八犊子每日都与你说些什么,怎么不知道面皮羞臊呢”
  “我又不是闺阁里的小姐,乘风说今日多知道些,方便日后消化”
  那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端的那样清澈,陆浔一瞬间崩溃了,这要怎么说,哥哥在马上想念念穿嫁衣合霽酒解红袍还被人戳破了,这个天杀的苏澈元回去就给他关狗笼子里,喂他那条娇贵的小蛇吃耗子%2C陆浔也懒得辩驳或者再多说些什么,快马加鞭回府才是正事
  “陆柏舟的人已经撤出金漓了”
  “炙翎你说这次我们应该还给他什么大礼,才配的上他北疆毁我戎狄各部落的重礼呢”
  一口铁齿几乎将重礼两个字咬的粉碎,腮帮肉也被误伤血腥味从口腔蔓延,牧清野也感受到了伸伸舌头顶起侧颊,顶出出小鼓包来,狐狸皮毛用来束发因刚刚那微微低头垂下来打到侧脸上,风目一睨看向帐中人,大马金刀的躺在榻椅上,皮靴踩在扶手上挑眉轻笑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
  “北疆王府有一位小公子,生的好面孔起的好名字,唤作陆安年,你说我们把他带回来,做你首领的床奴怎么样”
  下方站立的人一征,随即狠狠咬牙,应了下来
  “好!”
  端五不仅要求神祈福保佑来年风调雨顺,作为陆氏子孙,北疆薪火相传的第十六代王,陆浔还要拜祭祖宗进祠堂寂香火,保护北疆赐予百姓福泽的从来不是神佛,而是世代鲜血忠魂驻守北疆的陆氏子孙,真正用血肉保护他们的不是供上香火,而是他们的王
  “仲叔”
  “哎,小公子今日没有赖床,早早的起了,梳洗完毕现在正在正厅用餐”
  “他今天穿的是什么”
  “今日收了青色衣衫,换了府内的玄色缕衣武服”
  陆浔没在多问,今日就送他进军营,但是在这之前陆安年要同陆浔进祖宗祠堂磕头,圆月佩坠在他身上,总要对父母有个交代,进了祠堂就永远是陆家人
  “念念”
  “嗯,怎么了哥哥?”
  “念念,别叫我哥哥了,今日送你去军营叫贺啸凡带你,进去了以后可就提谁都没用,我不会去看你,半月回一次府,要自己回来,没有酥酪莲花糕,也没有莲子百合羹,更没有糖果”
  “嗯”
  少年没有一丝畏惧,眼中的清澈波动陆浔心弦,其实他若想,这份清澈他可以留一辈子,就把这小东西关在王府里关他个天昏地暗要什么都给他奉到眼前来,什么劳什子大安朝狗屁的皇室动荡九子夺嫡的腌赞事,都沾不到他的衣角,但是他不能,陆安年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好,甚至在南风盛行的北疆接受自己,陆浔只能还装作他是宋家的四公子,那个被宋氏父子守住独苗,掩盖这颗深海遗珠,可一进了军营,这小家伙的锋芒就会如雨后春笋一样展露出来,他的才华也会盖不住,到时他的身世使命都会催促他离开北疆,既然如此,就让自己先多给他的钝刀开刃,给他披层铠甲,要他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