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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大的崽要篡我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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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书籍名:《养大的崽要篡我的位?》    作者:菰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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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皮鼓声响彻天际,精装的汉子们手持红布包裹的鼓捶,身着大红色衣衫露出精装的大臂,大臂上画着睁眼的雪狼图腾,杀气凛然震慑四方,黑金色的面具覆盖整张脸,只能看见青年炯炯双眼,婀娜的姑娘站在神台四周,将神台包成莲花神态,身着彩衣似蝴蝶起舞,而动作慷锵有力飞舞的尘土连衣摆都占不到,百姓站在祭台前从祭台附近站到街上黑压压的一片无一不紧紧注视高台,大祭司已经点燃香烛,六只三足鼎分布与高台六个角落,大祭司虔诚跪在地上奉香等待他们的王向天神祈福,只不过今日拿起他手中香的是一位红衣少年,众人错愕,认为是谁家不懂事的小儿,可还未来的及出声阻拦
  “服饰衣冠,沐浴焚香,尽意心诚,纳福”
  混元声音振聋发聩,从犀牛角的扩音往外一字一字的传递着,陆浔站在那一丝不苟的看着陆安年净手奉香叩首合十求愿,替他陆柏舟求北疆顺遂佑百姓康健
  “请神,信徒行礼,请神临疆,祭拜诸神摆香案,设祭品,献酒焚香,恭拜于皇天之下:幸天地有道,日月有序。天降甘霖,地生五谷;山水有情,繁育万类。幸诸神安位,江山永固;天德浩荡,地德坤厚唯愿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唯愿天地吉祥,永存福瑞;唯愿少些贪官污吏祸国秧民!唯愿天地保祐万民平安”
  话音字字有力令人心神安怡,百姓们双手合时,跪于黄土之上感念他们的王,陆安年缓缓起身
  “男儿屈膝跪天地,诚心叩首感浩恩。安身立命继祖德,共开太平迎盛世!”
  号角声响起随之则是激昂的鼓点,百姓依旧虔诚祈福随即笑逐颜开那是太平盛世百姓的真情实意的满足感,少女悠然起舞,台上台下的少年神情振奋,一副盛事欢歌犹如画卷般悦然纸上,陆安年一袭红衣护腕将衣袖包裹在一对玉腕上,瀑布般倾泄而下的乌发,已然被高高束起,衣袂纷飞乳白的圆月环佩在红衣簇拥下异常显眼,百姓不知,但此刻在场的王军将领,已经默默的向陆安年行起最尊贵的抚额礼
  “来”
  陆浔朝他伸出手劳劳的牵住那一只尚且稚嫩的小手,将他带离拜神台,此刻仲叔应该已经在祠堂等了一个时辰了,陆浔带陆安年进了一座山,在山谷中的池塘里开着茂盛的莲花,白莲长势喜人,在寒冷的山谷中竟能生出如此娇嫩的莲花,不是一株而是整整一个绕着大族祠堂的池塘里,陆安年有些错愕,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莲花纯净出淤泥而不染,犹如于乱世不倒的陆氏子孙”
  “可莲花是南方生长的花木”
  “你看他在我的山谷里不也开的很好”
  身后的人虚拢住他,将他带上小桥,撑开的双臂护着他走到桥中央,去看那些娇媚的花儿
  “这谷中有温泉,是泉水里冒出的热气在滋养他们,看那儿”
  随着陆浔抬臂的方向看去,一座庄严肃穆的院子立在那,没有大门,青砖红瓦拱门内供奉的便是排位,陆安年不由得惊讶,王族祠堂竟然这样大敞大开?颠覆了陆安年对凌厉红门的印象,他认为祠堂应是上了锁的,代表着一个家族的荣辱兴衰怎么能随便暴露在外
  “不止陆姓子孙,我北疆的百姓来拜祭他们,如果不是今日祭神,我们都只能远远的看上一眼”
  肃穆整洁的墙内供奉的不止是陆浔的亲人,亦是北疆世世代代的守护神,这片土地永远因他们的存在而热忱,许多年以后陆浔也会在里面有着一袭之地,带着他的妻子一起看过世世代代的北疆,他们用生命守护的人怎么会忍心让他们冰冷的寂寞的存在谷中
  “为何带我来”
  小孩瓮声瓮气的开口,语气有些凝噎,这是祠堂陆氏祠堂,陆浔带他来了,带他进去拜祭祖宗,这是再告诉他他有家,他于这茫茫天地间还有家,陆安年明白,此刻内心渴望又抗拒,他想进去,进去了就是真正的陆安年了,可是他的父亲母亲还躺在冰冷的皇城内,他的仇人还掌控着他的国家摆布着他尚且年幼的侄子,他要如何心安理得的踏进祠堂,如何去奢望一个家
  回家之前就已经召来了姚清苡尚存于世的亲卫,仡徕不是好惹的姚清苡目前跟着他尚且安全,可是如果有一个哥哥突然就不愿了,或者那仡徕不喜爱他了,陆安年也要保证姚清苡的安全,必要时送他走,去他的底盘继续做他的郴王殿下,姚清苡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陆安年使劲咬唇,忽然顿住了,拉着他的陆浔也感受到了人的抗拒,大手一拉就拽进了怀里
  “那儿都是我们的长辈,他们在等着我们”
  狗屁的哥哥,陆浔不想在做他的哥哥,他唤他们乘风哥哥,钰琪哥哥,佩铭哥哥,开始陆浔还安慰自己,只有自己是哥哥,后来他听见他唤姚清苡哥哥,只是哥哥心里的防线彻底崩塌,他有只想独占他,甚至连称谓都想在特别一些
  陆安年依旧不动,甚至有些抗拒往前迈进,这将近一年的精心调养,陆安年的个子窜了不少,但终究还是个孩子身形尚且稚嫩,陆浔忍不住伸手去揉那娇嫩的脸肉
  “哥哥,你去吧”
  “我的念念有哥哥了”
  “嗯?”
  陆安年不解,不明白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从何而来,陆浔握着的大手突然用力,只那一瞬就卸了力气,但是还是让陆安年感觉到骨节错位的疼痛感
  “我的念念只是认错了人,就骗得我把你放进了心窝窝,这可不公平”
  戏谑的语调中夹杂着偏执的认真,笑起来的俊脸将黑漆漆的眼神挤成月牙行,可眼中流漏出来的温情不减反增将陆安年整个包裹住,这样缱绻的眼神只有那一次父亲喝多了看向母亲时,他才见过一次,后知后觉的咯噔一下,随即内心的惊慌恐惧蔓延而来到达四肢仿佛将他定住了一般
  “今后唤我柏舟,或者直接叫我陆浔可好”
  自己已经被抱在怀里,随着耳边低语脑袋翁的一下炸开了,陆浔好南风!
  “你!!你”
  “怎么了,叫一声试试,柏舟”
  “柏……柏舟?”
  好似被这两个字刺激到了,陆浔的双手突的勒紧了他好似要将他揉进骨头里似的,陆安年还处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
  “大点声!”
  “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