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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阳说我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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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书籍名:《许安阳说我行的》    作者:落笔成识

  发现
  大夫没说话,时刻跟在滕先生的身后离开了方正元的院子。
  钱忠立马就进了房门,方正元已经喝了药睡了,蜡烛还在台子上亮着微弱得光。
  钱忠就在方正元床边守了一夜。
  方正元天一亮就醒,看到床边的钱忠,也不枉他昨天吃的苦。就是不知道钱忠去书房干啥,总不会是像自己一样去偷书看。
  仔细端详钱忠的面相,发现嘴角那颗可笑的黑肉痣已经起了半边了。方正元伸手去摸,那黑痣就掉在了他的掌心,上面的那一根毛甚是可笑。
  这样看钱忠顺眼多了!
  钱忠醒得时候,腰酸背痛的,却看见方正元端坐在床头看书。
  “醒了?”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戏谑!
  方正元没有抬眼看钱忠,目光一直在书上,却一行都看不下去。他到底是该挑明问呢还是装糊涂?
  这边他还在犹疑,那边钱忠已经开始编瞎话了,“我是跟着少爷进去的,我曾经在方老爷跟前当过差,书房是不准闲杂人等进去的,一经发现就乱棍打死。”
  方正元终于收了书,把目光挪在钱忠身上,“我在这院子里生活了二十年,我会不知道?你编瞎话也有个样子。”
  钱忠一脸“我为你好”的表情,“我真的是为了少爷,我以为少爷不知道这个规矩,才跟着你过去的。我进了书房后,怎么都找不见你,方老爷就进来了。之后就是你知道的样子,差点害死你。”
  越说越愧疚,方正元要是不信都枉费了钱忠为他的一片苦心。
  方正元心道,“这人也太假了,怎么看都不像忠厚老实的,来方家大院就为了赚钱谋生活。”
  在这个乱世,什么样的人都有。
  嘴上却说,“你去看看给我熬的药和饭好了没有?好了就端过来。”
  方正元吃了饭喝了药,就被管家叫去前院大厅了,两边坐的都是人,堂上坐的是方老爷和他的继室方夫人。生的孩子都比方正元大了,他也从正正经经的大少爷沦为三少爷。
  这方夫人的孩子他没见过,只在下人们的口里听过。真真假假,他不知道。
  方老爷就是来怪罪他的,问他,“去书房干什么?”
  方正元边咳边说,“拿……书看……”
  方夫人像是听到了笑话,“你书都没读过,还拿书看?我看别是什么贼吧。”
  方老爷一听就吼了一声,“跪下……”
  方正元不吭一声跪下,管家已经拿了家规鞭递给方老爷。
  方老爷拿了鞭子,就怒抽了方正远十鞭,背上的衣服都被抽破了,白色的里衣已经挂了红。
  方老爷拿方正元树立威严,“谁要是没我的命令进书房,就不是十鞭这么简单了。”
  钱忠把方正元扶起来,方正元的身体直接全靠在他身上,虚弱而又倔犟的语气对着他的耳边说,“走快点,撑不住了。”
  离了众人视线,方正元就晕了,钱忠直接抱着方正元奔回了院子。
  后背的伪装驼子的东西,此刻显得特别可笑,气喘吁吁的把方正元放在床上。
  管家已经把伤药送过来了,“厨房煎的药过会儿去拿。”
  钱忠拿了药,没有犹豫的脱掉了方正元的衣服,抹上了伤药,又给穿回去。用手帕擦掉了方正元额间的冷汗,才去厨房端药。
  方正元此刻已经神志不清了,药根本喂不进去,还洒了不少在枕头上和衣服上。碗里的药已经浪费了小半,钱忠没办法,情急之下就用嘴给方正元喂了。
  软的!
  “卡……”
  导演很满意,连看着方远的眼神都好了不少。叫来了方远和许安阳,还有赵川,脸上都是喜色。
  导演说,“下一场拍你们的重头戏。”
  滕先生本来都忘记了方正元,偏偏方老爷来了这一出,落在了他的耳里,就是挑衅行为。他已经放过了方正元,这老东西还敢私自教训,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在方远养病的第三天,终于登了方家门,方老爷一听到消息就就大厅候着。
  一看到滕先生就迎上去,滕先生却皮笑肉不笑的说,“是来看方正元的。”
  方老爷脸上的笑挂不住了,今日他还有几个重要的客人,滕先生摆明了不给他面子。
  带着人就去了方正元的院子里,方老爷后一步到,其中一个重客说,“这是你儿子住的地方?”
  滕先生已经进了院子,方老爷没进去,实在没脸,就让他的重客些回了前院大厅,让管家找人盯着这个院子。
  房门突然被推开,钱忠和方正元都向门边看去。钱忠一见是滕先生,头立刻就低下去了,而方正元则一脸“你来干什么”的表情。
  滕先生的目光首先是犀利的放在钱忠身上,后菜放在方正元脸上,被他真实的表情逗笑了,眼里难得温柔,“来看看你。”
  方正元对不喜欢的人,就是有脾气,“不需要……”
  谁会喜欢一个差点嚷自己死掉的人!
  滕先生的人守在房门口,钱忠目测有十个人,要是他现在动手,能不能杀了滕先生?他一直思考这个问题,以至于方正元叫了她几声他都没听见。
  滕先生就开口了,“这种奴才,早些赶出去吧,主人的话都不听,留着有什么用?”
  方正元脸上不悦,歪头闷咳,咳好了又叫钱忠,“给我去端药和饭。”
  钱忠有点不想走,这是个报仇的好机会!却又抵不过方正元的眼神,退出了屋子。
  滕先生自来熟的坐在方正元的床边,这屋子里既简陋又破旧,确实过得不好。
  与方正元拉起了家常,他在社交方面学得挺快的,拉家常最能打动人心,让人逐渐对他失了防备。
  方正元却油盐不进,就用“嗯”“哦”“啊”这样的字眼敷衍他。滕先生已经没了耐性,语气也冷,“你那仆人看着眼熟的很。”
  “没想到滕先生如此亲民,连大众脸都觉得眼熟。”
  滕先生听出来方正元在嘲讽他,浅色的瞳孔里只有方正元病弱的样子,似笑非笑道,“你还真了解我。”
  滕先生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头发梳得铮亮,表情总是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做的表情都是随坏境变化而做出来,假的很。
  方正元不想说话了,有时候是真咳,有时候是故意咳,脑子发晕的,胸口也涨疼,极为不舒服。
  钱忠还没来,管家却来请滕先生了,屈膝道,“老爷在大厅设了宴席,请滕先生过去叙旧。”
  滕先生眼里皆是挑衅,语气威胁,“我不去会怎么样?”
  管家低着头,语气略怕,“老爷说是给滕先生赔罪,先生过去就知道老爷的诚意了。”
  钱忠已经端着药和饭进来了,和藤先生探究的目光对上,又低下头,怕自己藏不住杀意。
  滕先生是好杀,就是后事麻烦,滕先生好歹是日本高级军官,死在方家,方正元肯定脱不了身。
  为了方正元,他也得忍耐。
  方正元不谙世事的开口了,“怎么这么慢,端过来。”
  滕先生已经从方正元的床边起来了,管家也还在旁边屈膝,要是滕先生不去他就打算站在这里不走了。
  钱忠坐在方正元床边,伺候着喝了粥,在喝药。方正元差点把喝进去的药吐出来,皱着眉头咽下去,问钱忠,“怎么比之前苦?”
  管家则说,“药换了,之前的药不见起色,老爷就让大夫重新写了药方。”
  方正元看着一屋子的人,心里烦的很,也不回管家的话,闷头就睡,并让钱忠把床幔放下来。
  滕先生呵了一声,管家借此又让滕先生移步前院大厅。
  钱忠给方正元把帘子放下,就低头准备退出去。到门口被滕先生的人拦住了,管家已经被滕先生的手下不客气的拉出了方正元的屋子。
  钱忠走哪里都走不通,也不明白滕先生是何意思,就低着头驼着背等滕先生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