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又亢格锐斯的戏
剧《老光棍》第1幕第1场:“你念的书里只有一个哲人,而他知道的一切,只是他一无所知。”米尔顿在
《复乐园》第4卷第293一294行说,”其中位居第一,最有智慧的,只自承认,他只知道这一点,即他一
无所知。”这也都捐苏格拉底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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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此讯,毫未惊异。其人不论犯任何杀人勾当,皆不足使我称怪;我只衷心乞求,阁下自身
之鲜血,切勿变作火漆之类,以封火签拘票,最后投其人入于哀哭切齿之地。①
“阁下诸多情所不容、理所不许之弱点,见于阁下对此可怜虫之行为中者,非但重损尊
府合法之亲属,且亦大伤阁下自身之今誉,凡此种切,己足召致阁下之悔恨而有余。余重言
之,凡此种切,在此次事例中,己足令人认为,可使阁下锥心刺骨,忍耻含垢矣;虽然,苟余
靳其一言,以为阁下之戒,使阁下应知己往之不谏者,则吾即为有亏友朋之谊。故我谨乞阁
下,切实深维此万恶之歹徒所可受到之裁判,同时至少可以之为阁下之警诫,使阁下对永永不
懈、祝阁下福履康宁者之忠告,将勿弃之若敝屣。
“设当年无人拦我之手,使我不能挥夏楚以施应有之矫正者,我本可于此童之身,几尽
鞭而驱出其此种魔鬼之恶性,吾于其人在襁褓中即已发现,其人全部为魔鬼所制。但至今始兴
思及此,实属为时太晚。
“阁下将威斯屯之圣俸匆匆赠与他人,使我至感怅惘。如我事先认为,阁下不使我知
①
之,即作此安排者,则我早即请求此职矣。阁下对兼职多处 ,持反对之态度,实为守正不
阿,过甚过偏。如实行兼职有任何罪过者,何以多数笃信上帝之人皆赞同此种作法?奥勒得格
娄弗之牧师如一旦弃世 (据我所闻,伊己日薄西山)我望阁下勿忘鄙人,因我坚决认为,阁下
定深信不疑,我对阁下至高之福绥,真诚为念也。一切世道之考虑,对此种福绥,皆微不足
②
道,一如《圣经》中所说之小小什一税,不足与法律之严重事件相比也。
我乃阁下之,
牛马走
拉捷·斯威克姆。”
斯威克姆用这样说一不二的口气对奥维资舞文弄笔,这还是一第次,而
他后来,由于这样作过,很有理由,自悔不该如此,
第21节,”凡以色列中出产的十分之一,我已赐利未的子孙为业。”后
此制通行于基督教各国。在英国中古时期,即遭人民反对,故时有规避逃税
之事发生。1836年始由议会通过以钱易物法改革之。1936年由议会完全取
消。
因为他也和有的人那样,误把至高无上的善良,当作了至低无下的软
弱。实在说来,奥维资向来对于此公就永远没喜欢过。他知道这个人自视甚
高,对人粗暴,他也知道,他的神学本身,就染有他那种性情的本色,并且
有许多方面,奥维资自己也决不赞同;但是同时他却是一个富有知识的学
① 指地狱而言。《新约·马太福音》第8章第12节:“惟有本国的子民,竟被赶到外边黑暗里去,在那里
必要哀哭切齿。”已见本书第5卷第8章注。
① 兼职多处,指牧师身兼二、三以至更多的教职而言。在菲尔丁时,宫廷里的教会中人、大教堂级教会权
贵、神圣与世俗贵族的私任牧师,都经许可,得身兼数职。此种特权也常常赐给圣俸特别微薄之圣职中
人,以为其糊口之资。既兼数职,当然无法亲自履行职务,除此而外,且有许多别的借口,如牧师公馆濒
于倒塌等,也可不必到任。乡间牧师多有永未涉足其管辖区者,他们花少数的钱,雇副牧师代行职务。兼
职之风,18世纪前即有之,至18世纪而极,故颇为人所诟病。至1836一1840年,始由议会通过法案改革。
② 什一税为农田年产十分之一的实物交纳税,专供僧侣、教会之用。本为古代以色列人的制度。 《旧
约·创世记》第28章第22节,“凡你所赐给我的,我必将十分之一献给你。”《利未记》第27章第30节,
“地上所有的,无论是地上的种子,是树上的果子,十分之一是耶和华的。”《民数记》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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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对于教育那两个小伙子,最能谆谆不倦。除此而外,他的生活和举动毫
不苟且,他的诚实无可指摘,对于宗教最为虔诚。因此,总的说来,虽然奥
维资并不敬重、也不喜爱这个人,但是对于一个教导儿童的教师,既有学
问,又能勤奋,极为称职,他却永远不肯成心把他辞退;并且他希望,这两
个孩子,就在他自己家里,并且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到抚养教育,那斯
威克姆的教导训诲,如果有任何错误不合的地方,他能够自行矫正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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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史实续述
奥维资先生在他说那番话最后一部分的时候,曾想起当年对琼斯的温柔
怜惜,使这位大善人不觉满眼含泪。米勒太太是看到了这一点的,所以她
说,“不错,不错,先生,虽然您尽力掩饰,但是您对这个可怜的青年所施
的恩德,可无人不知;但是那些歹徒说他的那些坏话,可没有半个字是真
的。奈廷给勒先生把全部事情都访查明白了。总的看起来好像是,有一个勋
爵,因为和琼斯是情敌,雇了那些歹徒,要把琼斯先生硬拉到兵船上去当水
兵。——我敢一口咬定了说,我不知道,下一次遭殃被拉的,该轮到哪个倒
霉的人身上。这儿这个奈廷给勒先生曾见过拉伕队的带队,这个带队倒可以
说很够绅士派头儿,他把所有的情况都对奈廷给勒先生说了,并且还因为答
应了眷勋爵办这件事,觉得内心很有愧。他说,他要是早就知道琼斯先生原
来是一位绅士,那他决不会干这种事儿的;不过他们原先可告诉他,说琼斯
先生是一个到处流浪的普通无业游民。”
奥维资听了这番话,一个字一个字地都是前所未闻。“倒也是,先
生,”她答道,”我也相信您一字未闻。那些歹徒对律师讲的,我相信,当
然和我说的会完全不一样。”
“什么律师,太太?您这话什么意思?”奥维资说。”算了吧,算了
吧,”她说,“您这是又来了您那一套啦,作了好事儿可老掩盖着。但是这
儿这个奈廷给勒先生可亲身见过他。”“见过谁,太太?”他答道。“谁?
您用的那个律师啊,先生,”她说。“您好心好意打发了去访查这件事的那
个律师啊。”“我以荣誉为质,我对这个,眼瞎子一样,完全一团漆黑。”
“既是这样,那么,我亲爱的好姑爷,你就把事情的经过对奥维资先生说一
说好啦,”她喊道。
“一点儿不错,先生,”奈廷给勒说,“我确实见过我刚一迸这个屋子
①
的时候走出去的那位律师本人。我是在奥勒得兹吉特 一个酒店里见过他
的,还有费拉玛勋爵雇来要把琼斯拉伕弄到船上那两个家伙也在场;他们就
是预备拉琼斯先生,所以在琼斯先生和弗兹派崔克先生不幸斗殴的时候才也
在场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