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五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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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眼前还虚弱的冰魄、挑眉看着我的冥河、还有一旁已经石化的江廷，我无奈的笑了声，看眼前这架势我的意见估计是不算意见了。这当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扇被我锁上的浴室的门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响，我们慌乱转头看去，随着那扇门轰然倒下，满脸青黑的碧落魔神一样的出现了，那双眼睛里除了疯狂的杀意，别的什么也没有。我吓得倒退了一步，手里抓着什么，用力的握紧，好像这样就能在这时找到微乎其微的残存的勇气。
“原来是这样。”冥河看了看眼前这个已经有了实体的鬼，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在言语中透出一种兴奋，就像眼镜蛇看到了猎物一样。
碧落也明显感觉到了气息的不同，抬眼看着站在众人前面的冥河：“你是谁？”
“不过是活不得死不了的人罢了。”和碧落充满戾气的脸比起来，冥河那张满是皱纹的笑眯眯脸简直就可以称之为慈眉善目了，不过下一秒这个依旧笑得和蔼可亲的人却用他那少女声温和的说着极其挑衅的话，“不过，我这个‘人’马上就要让你去你该去的地方了。”
听到这句话冰魄那双已经变成诡异的黑绿色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光，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冲到了冥河的眼前，可是不知道冥河做了什么，碧落居然向被束缚住了一样，不住的扭动着身体，就是动不了。他像野兽一样不断的挣扎，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可怕，我惊疑不定的看着和我相距咫尺的他，总有一种想要转身逃跑的冲动。突然碧落狂嚎一声，身体猛地向前一冲，在他冲得那一瞬，我清楚地看见了他像狼一样那想要撕咬血肉的架势，我吓得一下握紧了手，身后传来一声微弱的□□声，但是我根本没心思去注意了。幸好只是虚惊一场，碧落到底还是没有冲破束缚，仿佛刚刚那一次他是用尽了全力，之后他挣扎的越来越微弱了，最后只有趴在地上喘气的分了。
冥河抬了抬手碧落就像被一根绳子拖着一样被冥河拽到了那张茶几旁，冥河双手摆着各种奇怪的手势，一会儿碧落连挣扎都不能了，像只待宰的野狼一样，毫无反抗能力可是眼里却闪着凶狠的光。
“我先去休息会儿，折腾了一个晚上了，我可不想明天早上脸上又多了几条皱纹。”冥河做完了这一切，居然用他那略尖细的少女音嗲嗲说了一句极不合气氛的话。
“嗯，你去吧，不要强撑。”冰魄那略显虚弱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一转身，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手里攥着的是冰魄的手，手腕处已经被我弄出了青紫的伤痕，我连忙放开了，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我的脑子一片混乱，看着躺在床上的冰魄，我有些担心，又有些心虚，只好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我没事的，不用担心。”冰魄看了看我，抬起胳膊，修长的手指划过我手上那些肿胀的关节，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去上些药吧，还要谢谢你昨天保住了我的命呢。”
“不是这样的，要不是我非要来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要承担责任也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我心中除了愧疚还有其他的一些什么，我没有去分辨，对于眼前这个不知从什么时间就改变了对我的态度的妖精，我的心里不知道在抵触些什么，总之，不愿多想。
冰魄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我，一时之间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我心里焦躁不安，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就像是要刻意摆脱眼前这种状况，我迅速的转身掏出手机，想也没想就按下了接通键。
“丹丹，是我，繁，”手机里传来的悦耳的声音让我突然失声了，繁随后的话让我的心几乎跳出了嗓子，“你见到碧落了吗？他走的时候说去你那里了，可是这都一整天了，我怕他出了什么事，你见到他了吗？”
我看了一眼被绑住的碧落，又看了一眼四周的人，不知道怎样回答这句话，心中原来的担心变成了现实，我该怎么和繁交待？她爱的人是个鬼啊，还是个要杀了我的鬼！看了看其他人，尤其是正用一种隐藏的逼迫看着我的冥河，我慌乱起来。冥河已经把手慢慢的移到了冰魄头颅的上方，我隐约的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这让我揪紧了心脏。繁还在电话里问：“丹丹，丹丹，怎么不回话？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听得到吗？”那一声声的催促让我的气息越发急促起来，现在这个房间静极了，我只能用手捂住口鼻，以防她听出什么。我知道自己不自觉地做了什么决定，因为冥河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凶恶，终于繁那边挂断了，我手一松，重重的喘了一口气。
“冥河，你究竟想要什么？我们，我们不能杀他！”终于，我说出了我的决定，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的声音是如此的颤抖！
“又是这样的自以为是！”冥河那尖细的声音拔高了，随即我的耳朵响起一道金属摩擦的声音，接着就什么都听不清了！我只知道冥河的声音似乎越来越高，一脸愤恨和不甘的在大声嚷嚷着什么，江廷似乎是在替我说话，可是我不知道他们究竟说的是什么，耳朵里只是一些杂乱的声音。难道说，我，我的耳朵出问题了？！我听不清声音了？！可是那两个人还在不停的争执，耳朵里嗡嗡作响，那响声让我本来就惊惧交加的心更加的烦乱，我忍不住了，大吼了一声：“都给我停！停！”
奇迹发生了，在我喊过之后，耳朵终于正常了，我看着那两个刚刚收声看着我的人，又看了看还躺在床上的冰魄，努力的平静了一下情绪：“你们先听我说可以吗？”
看他们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对，我整理了一下思路说：“冥河你坚决主张要杀碧落，恐怕不仅仅是因为他危险吧？你想做些什么具体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的答应别人什么事情而不收取报酬，我说得对吧？”
我平静得看着他，刚刚在头脑中联想这一天发生的事情的时候，我想到了冥河就冰魄时的那种青色的液体，他把它叫做灵气，想必那些古玉没有灵气也是这个原因吧，那么，碧落这个修成实体的鬼恐怕也是他的目标吧，我大胆的作了个推测。应该说是幸运吧，冥河听到我的话没有反驳，不过是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但是这也表示了他默认了。
“冰魄，还有江廷，我之所以留下碧落可能是相当自私且幼稚的行为，原因是他毕竟是我朋友的爱人，我不能随便就把他杀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繁交代。”我看了看那个已经脱力的碧落，“我知道这是个□□，但是现在他还是比较安全的，我想，我们在场的所有人现在都没有权力去决定他的命运，我们不妨让繁来决定吧。”
“好吧，这样也好，尽快通知繁吧。”冰魄率先表了态。
“我也是这个意思。”江廷同意。
“既然你们这样决定了，那我能有什么意见？”冥河咯咯的笑了，那笑声让我说不出的厌恶，脸上充满了轻蔑与算计，“可是如果我解开他的束缚呢？”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江廷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冥河，”看着他已经摆好的手势，我也慌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了下来，“你以为你放了他，他最先攻击的认识谁？肯定是你！你最清楚不过，不是吗？”依旧是太大胆的推测，我真怀疑我这二十几年都没有在这一天之内的赌得多，但是明显今天是幸运的，冥河挪开了手，我的心也落回了底。
看了看周围的三个人，我掏出手机，拨通了繁电话：“繁，你马上要听到一些你可能会觉得很不可置信的话，但是你不要着急，一定要相信我，然后来这个地址……”
我尽量用简单的语言把这里的情况说了一遍，繁一直没有说话，最后就说了一句：“我马上去你哪里就挂断了电话。”我们不安的坐在房间里，等待着门铃响起，房间里静极了，静的让人窒息。
“门铃响了，”我听到动静后马上站了起来，飞快的走到门口，我不想再等下去了，就让门外这个人来让这件事情尽快结束吧！
“碧落！碧落！”繁进了房间就冲到了碧落身边，而碧落在看到繁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温和的笑容，丝绒般柔和的声音，轻声地安慰着繁：“别这样，我没什么事，不要哭，你一哭我就难受，乖啊，不哭了。”
“嗯，我不哭了。”繁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冲碧落笑了笑，“你等一下啊，我去和丹丹说说话。”
“好，我等你。”碧落看着繁，眼底的温柔泛滥成灾，可是当繁转过身，他的神情又变成了那凶狠的样子，这真的如冰魄所说，是一个仅有执念的怪物！
“丹丹，你刚刚说的我早就有些察觉，可是即使碧落真的是你说得那样，我也绝对不允许你们伤害他。”繁把碧落护在身后，看着我坚定地说。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里异常的苦涩，这个我差点牺牲生命来挽救的朋友，在这个时刻却选择的是她的爱人，甚至那都不是一个人！
“你是这样选择的，即使他马上杀了我们，你也要让他活着，甚至他只有不到一个月的生命，而你为了这一个月要牺牲我们，甚至更多的人！好，真好！”我看着眼前人自嘲的笑着，不断的向后退，心里一片冰凉：我一直以来都是不愿和人交心的，我生性凉薄，更是怕被背叛，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居然对那些连相处都没相处过的人交了心，产生了感情，让她们在我的生命里的比重越来越大，却不知是这样一个结果！
“丹丹，你不要这样，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繁慌乱的说，脸上居然是惊慌而绝望的神情，“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能再失去他了，不能再失去他了！”
“你是什么意思？‘再失去他’？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敏感的抓到了这个字眼，我知道事情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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