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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要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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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我说了,要追你》    作者:明了

  于是,他拿起纸飞机,决定先把它放进口袋。可是动作才进行了一半,便在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时,定格。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机翼上写的是歪歪扭扭的三个字——“何临月”。好丑的字,一个女孩子字居然写得这么丑,他感慨。
  这是她的飞机?江海风忍不住想到那个嚣张的女孩。认识她之前,他以为女孩子都是柔弱的,漂亮的,干净的,别扭的,文雅的;可是她的出现却颠覆了他对女孩子的认识,原来,女孩子也可以是倔强的,粗鲁的,邋遢的,直接的,野蛮的,甚至是少根筋的。一想到她老是把他和哥哥认错,他就生气。虽然他知道他和哥哥长得很像,虽然他知道除了父母外很少有人能正确地分别他们,但知道归知道,每次被别人错认时,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生气。他总是相信只要他们用心,自然可以察觉他和哥哥的区别。
  他一边不悦地抿嘴,一边微微地摊开纸飞机,在看到名字旁边大大的个位数字时,皱起了眉头,这也太少了吧。他还没来得及做出更多的反应,一只小手出现在他面前,伴着一向嚣张的嗓音,“给我。”
  抬头一看,原来是他刚刚才想到的人。看着她几乎就要恼羞成怒的表情,他也卯起来,决定跟她斗上。每次都是她来气他,这次该轮到他整整她了。
  “为什么要给你。”他冷冷地说。
  “这是我的东西,不给我给谁?”何临月两眼冒火。这个家伙想干吗?找茬吗?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你的东西?”
  要证据?简单。何临月指指写在机翼上的大名,说:“看清楚没有,我的名字,当然是我的。”哼,要不是担心这份标了她大名的纸飞机会从江家流入何家,她才懒得理他。
  “那么,我在你身上写我的名字,是不是代表你就是我的?”江海风轻松地反驳,但立刻觉得举例不当,他明明可以举出好几个同样道理的例子,怎么什么不好讲,居然笨得讲这个?这么野蛮的女孩,他才不要呢?他仍是个稚嫩的男孩,于是忍不住脸红。
  幸好,何临月没有发现这个比喻的不当之处,只是觉得无法应对。她火大地跺一下脚,怒道:“江海风,你到底想怎么样?”气极之下,觉得自己有些委屈,为什么她都这么倒霉了,还要在这里受他的气?眼睛红了一片。
  想到自己刚才错误的举例,听到她难得准确地叫着他的名字,又看到她的眼睛委屈地红了起来,几种感觉混合,他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在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情感下,他默默地把纸飞机交到她手里,然后,离开。
  看看他远去的身影,又看看手里的纸飞机,何临月疑惑地想,这样算她赢了吗?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他改变主意呢?努力想,努力想……
  想不出来。
  >_<……还是算了吧。
  现在问题是,她又该拿这份考卷怎么办?她痛苦地想,思及之前的假设,她无奈地决定:既然它又回到了她手里,她也只好认命地把它带回家了。
  
  M  M  M
  
  半夜三更最可怕的是什么?
  不是鬼怪,不是黑暗,更不是恐怖电影……而是“午夜凶铃”,扰人清梦的“午夜凶铃”。那种相对于均匀的呼吸声或打呼声或磨牙声或情人间的呢喃细语,绝对刺耳、响亮、尖锐、耐久的铃声。
  当然,请放心,本故事现在要提的这个房间既没有打呼声,也没有磨牙声,更没有情人间的呢喃细语,只有那因熟睡发出的轻浅的呼吸声以及后来因为铃声作祟而挤出的不悦的诅咒声。
  床上的人儿本想死死地用被子蒙住头,同打电话的人较量一下谁的耐力高出一筹。
  可惜,她才坚持了一分钟,隔壁两个的房间就传来不悦的嘶吼声:“何二月,你的电话,还不接!”被叨扰好眠的人是表现不出什么好修养的。
  无奈地,何临月从被子里伸出手,摸索着拿起话筒。她怕她再不接,他们家的另外三个人就会冲到她房间,把她从温暖的被窝拽出来。
  于是,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冲着话筒叫道:“红纹鱼,半夜三更的,你又想怎么样?”半夜会打电话过来的除了这个家伙还有谁?
  “临月。”雯于略带鼻音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此时的她已经顾不得计较临月的叫法了。
  听到她可怜兮兮的声音,临月的睡意和怒火都去了几分,她叹口气,问:“又做噩梦了?”
  “恩。”雯于悲悲惨惨地应道。
  “那,这次是他抢了你的午饭,还是拉了你的辫子,或是撕了你的书本,再或是耻笑你的近视眼?”临月按照平常的经验估计。
  “都不是。”伴着雯于有些呜咽的声音,那边传来她摇头时头发摩擦话筒的沙沙声。
  “有新情节?说来听听。”临月有气无力地说,觉得睡意再次袭来,她疲倦地闭闭眼。
  “这次真的跟以往不一样。”雯于有点惊恐地说,“我第一次梦到这个情节。你知道吗,那个‘胖球’,他,他居然扑到我身上,还跟我说他终于又见到我了,他很高兴,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我的。”
  “哦,”临月打了个哈欠,睡意更浓,“接下来呢?”
  “我被他压得好重,然后就醒了?”雯于拍拍胸口,觉得余惊未收。
  “就这样?”没有更惊险刺激的吗?
  “你还想怎样?”雯于微微地提高音量,难道临月还希望她被欺负死不成?马上又转了语调,“临月,你说这个梦会不会代表什么预兆?它是不是告诉我,我有可能会再次遇到他?”
  “也许吧。”临月无力地顺着她的话说,揉揉眼睛,啊——,好困啊。
  “还有还有,在梦里,他跟我说,会好好对待我。你说他会不会是要像以前一样凌虐我,欺压我?让我的大学生涯像幼儿园时候一样变成一场噩梦?”雯于自顾自地解起梦来……
  等她发现那头迟迟没有回应声时,才注意到电话线的另一边只传来某人均匀的呼吸声。
  “何临月。”她气得吼着临月的名字。
  临月困倦地垂一下头,甩甩头,又清醒,赶忙道歉:“对不起嘛,你知道我实在很困。雯于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同我这小女子计较。”
  雯于冷哼一声,不肯简简单单地放过她:“平日里,我哪次不是好好听你诉苦,可是我难得找你一次,你就……”
  “好了,好了。别这么小肚鸡肠,我都跟你道歉了。”因为倦意使得临月变得很没耐心(虽然她本来就不是很有耐心的人)。
  “算了算了,你别说了,不与你计较还不行?”雯于很快认输。这个临月,犯了错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她摇摇头,话题一转,“你那头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临月装傻,她可不想把自己的糗事弄得天下皆知。
  “你真的不想说吗?说不定我可以帮上忙哦。”雯于毫不介意地笑笑,漫不经心地抛下诱饵。
  临月沉默了一会,似乎在考虑她的话是否可信。想着想着,她就脑中就涌现白天的情景,于是投降:“也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不定你真能给我出什么主意。”接下来她把今天的事从头说了一遍。
  雯于沉吟一下,很有兴趣地问:“你写了一堆情书?写了点什么,说来听听。”
  何临月真没想到她关心的是这个,只能傻傻地说了个:“啊?”
  雯于不在意她的傻样,继续追问:“虽然那些最终被你舍弃,不过费了这么多纸,不会只写过那四个字吧?  ”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何临月微嘟嘴,不悦。
  “我挂了——”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等等等,我说还不行?”何临月赶紧出声阻止。
  雯于得意地说:“早说不就行了。”害她使贱招?
  何临月轻咳一声,说:“我觉得你比我幸运,因为你可以选择爱我或不爱我,而我只能选择爱你或更爱你。”
  “等等,你这是抄袭!”那头的人义正严词地指控。
  “什么抄袭,说那么难听,情书不都大同小异?”临月却满不在乎。
  “那你不觉得很肉麻吗?”还是恋人们都喜欢拿肉麻当有趣?
  “有吗?还要我继续说吗?”就是因为觉得肉麻才会没用上,笨!不过,她可没胆量真的骂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