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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要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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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我说了,要追你》    作者:明了

  “你不会又想跟我说你走错门了吧?”海风淡淡的讽刺使得她停住了脚步。
  她牵强地一笑,说:“怎么会?”她刚才回去就已经想清楚了,反正爱上就爱上了,只是爱与更爱的差别而已。既然她爱上了,那么她要做的就只有是让他也爱上她而已。没错,就是这样,她拼命地给自己打强心剂。
  “愿闻其详。”江海风适时地挑拨她的情绪,使得向来容易冲动的人马上情绪高昂起来。
  哼,谁怕谁?她在心里挑衅。
  咽下一口气,她温吞吞地问:“我给你的信收到了吗?”即使她的心已经变成了“骄横的土匪”,口气却仍是“娇弱的小媳妇”。
  “信?你有写信给我吗?”海风优雅地将修长的手指放在脸颊上,手肘撑在书桌上,“无知”的表情做得很成功。
  “怎么可能?”临月的声音顿时高了三分贝,“我明明托海浪交给你的。”难道被那个混蛋污了?太过分了,亏她这么信任他,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付给他。没想到,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对她,以后别想追她妹了(可怜的海浪,蒙冤了)。
  “说到信,三天前哥哥倒是给了我一封奇怪的信。”江海风“若有所思”地说,“不过,那封信既没有称呼也没有落款,不知道谁跟我开玩笑。”
  他的话好像若有所指哦?不,不,不是好像若有所指,根本就是绝对意有所指。他话中之意是指她在跟他开玩笑,她在耍他?何临月的脸上一下子爬满半边的黑线,敢情她煞费苦心写的情书叫人当玩笑了是不是?她这不是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吗?呜呜——,气死人了。
  “我是认真的。”她看似平静,但腰侧的小拳头已经越捏越紧。
  “你知道今天几号吗?”他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临月一时差点转不过弯来,他怎么说起这个了?于是忍不住怀疑他是故意转移话题,但怀疑归怀疑,嘴上还是乖乖答道:“四月四日。”
  “你也知道?”咬牙切齿的讽刺。
  她知道又如何?迟钝的女孩搔搔头,不解。
  “那三天前又是几号?”对她的迟钝没辙,他只好循循善诱,黝黑深邃的眸更深沉。
  这还用问?“四月一号。”她直觉地脱口而出,然后惊慌地捂住嘴,眼珠瞪得几乎凸了出来。四月一日,愚人节?她怎么会犯这种白痴兼低级的错误?
  临月懊恼了一会,有点欲哭无泪,但眼里的黯然很快褪去,她向江海风伸出手,说:“把信还给我。”
  江海风面无表情,但他眼底交错的层层叠叠的浪潮显示他也不是真的那么无动于衷。他低首,拉开右侧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叠信封交给临月。
  喜滋滋地接过信封,何临月在床沿坐下,她小心翼翼地把紫色的信封装进水蓝色的,再把水蓝色的装进青色的……依次而为,直至最后把橙色的放进粉红的,封好,满意地笑了。
  但这笑容看在江海风眼里却有几分不爽,他狐疑地看着她的举动,心想:她又打什么主意?
  他尚在揣测,就发现眼前多了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掌心放的正是那个粉红色的信封,他不解地抬头看着她,而她巧笑倩兮。
  “今天总不是四月一日吧。”她得意地说。
  他心中一笑,却不打算简单地放过她,“你没有发烧吧?”故作怀疑地伸手想摸摸她的额头。
  挥开他的手,临月不悦地嘟起嘴,简洁明了地说:“当然没有。”瞧瞧,他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她没有发烧吧?
  “那你确定知道我是谁?你确定没有走错门?”他的话中带着刺。
  “我怎么会?”她下意识地反驳,迷糊地说,“你不就是江海风?”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谁?”他冷冷地说,“我还以为你向来讨厌我。”
  “怎么会?”临月有点心虚地摸摸鼻子,她知道什么叫做作茧自缚了。
  勾起一个深沉讥诮的笑,江海风四两拨千斤地反驳她:“我记得我很多次听到你跟别人说我有多可恶,多令人讨厌。”他的话中隐隐藏着不满,可惜另一位当事人没有发现。
  “你?”他的话气煞临月。她那时不过想气他而已嘛。哎,终于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于是甩门而去。
  留下江海风一人,放下笔,表情很是复杂。
  这下,数学是做不下去了。
  
  M  M  M
  
  临月回到家后,呆呆地愣了几分钟,最后顿足,再次后悔自己就这么冲动地跑回来,难得和他摊牌应该把话说清楚才对。可是现在她都跑出来了,难道再跑回去和他理论,还是干脆放弃他算了?
  ……不,两者皆不!
  首先,江家就暂时不去了,今天再僵持下去也没意思;至于放弃,更不可能,她已经决定和他卯上了,不成功便成仁,who怕who啊!
  
  第五章
  假设从学校到家的距离为一百公尺,一个小孩走一步为二十五公分,那么走完全程也不过四百步而已;再假设一个人一秒钟可以走两步,那也不过花费三分二十秒左右的时间而已;即便是再加上教学楼到学校大门的距离,也顶多顶多再多费个一至二分钟而已。
  可是,现在就有这么一个小孩,把这几分钟可以完成的任务硬是拖了半个小时才完成一半。
  瞧,她就在那边,努力地把一步化成N步走,把一秒磨成N秒用。顺便还时不时地停一会儿,踢踢地,饶个圈,倒走一段又转回来,再不就是来个九转十八弯的蛇行……如此煞费周章,只为了四个字——拖延时间。
  不过逃避始终是个消极的手段,她再怎么磨,也总是会到家,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领悟到这个铁一般的事实,她泄了口气似的第N次停下脚步,低头从裤袋里掏出一张折了几下的纸,无奈地摊开。盯着上面的红色笔迹良久,她再次叹气,该怎么办呢?……苦思……苦思……
  啊——,她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发出惊叹声,这纸的纸张好像蛮不错的,适合用来折纸飞机(>_<|||……),学校是从哪买的?她哪天可要好好向老师请教请教。
  脑子才一动,手就像有意识一样,自动自发地折起来,一下,两下,三下……等她意识到这是一张考卷时,它已经成功地“变身”为一个简单的纸飞机。
  瞅着掌心的纸飞机,才愧疚了那么一会,下一秒,头脑灵活多变的何临月又有了新的想法:既然上天注定它从一棵树变成一张纸,又从一张纸变成一份考卷,再从一份考卷变成一个纸飞机,那定是有他的安排,阿门。
  她就给它一个机会,让它自己来决定它的前途和命运,假若它飞了出去,最终却又回到她手里,那好,她认命,一定乖乖地把它带回家。否则——
  她想着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她就回家好好琢磨一晚,明天怎么向老师解释所谓“试卷失踪之谜”。
  往哪边射呢?她开始考虑。首先,她是不会傻得朝自家那边射的,万一那么不巧,它飞进他们家的院子,然后落入老妈的手掌心。
  >_<|||……(寒!)她缩一下身子,简直不敢想象。那么,只好……
  下定决心,她转身面向另一个方向,手臂抬起,轻轻地一挥,只听“嗖”的一声,纸飞机就顺着风势滑出一个悠长的曲线,流畅地前进,再前进……
  何临月看着纸飞机不禁陶醉,她折纸的功力果然越来越高深了,瞧瞧,这个纸飞机平衡感多好,飞得多高,多远!
  正当她露出得意的笑容,决定回家时,街的那一端突然拐出一个小小的身影,而纸飞机也恰巧飞过抛物线的最高点,开始下滑,下滑……最后稳稳地掉进那个人的怀里。看清楚那是何许人也后,何临月眼睛蓦地一睁,瞪得老大,这下不妙,怎么会是他?她一边哀悼,一边飞似的向他冲过去。
  街角拐出来的人正是江海风,由于今天轮到他值日,所以到现在才能回家。他也没想到一转弯就有一个纸飞机掉到他身上。看看怀中的纸飞机,他有些烦恼,他一向不喜欢处理计划之外的事情,现在他该拿它怎么办?是随手丢到地上,还是拿回家再丢进垃圾筒(他完全没想过,纸飞机也会有主人)?最终由从小被灌输的意识获胜——好孩子是不能随地乱丢垃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