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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血族穿成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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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想你亲一下。”

书籍名:《当血族穿成Omega》    作者:柒零叁


        殷染刚从浴室里走出来,就因为津行止湿漉漉的头发又折回了浴室。

        也就两三秒的工夫,整个浴室的柜子抽屉都被打开了个遍,其他东西都没挪动位置,唯独一个电吹风“失窃”了。

        殷染插上电吹风,拨到热风模式,在手心试了一下温度。

        确认东西没坏,他看向被电吹风声音所吸引的津行止:“外面风大,还是把头发吹干再出去吧。”

        津行止点点头,往殷染的方向走。

        他刚想拿起电吹风,手上的动作便扑了个空。殷染已经抬手开始给他吹头发,暖风正夹杂着嗡嗡声往他头发的缝隙里钻。

        津行止缓缓放下他悬空的手,注视着镜子里的殷染。

        殷染还没来得及洗头发,只有发尾处并不均匀地湿润着,也随着暖风左右摆动。

        两人鲜少有这么平静安宁的时光,尤其是在月圆之夜。

        津行止享受着这样的安静,视线一刻都不曾从殷染身上离开。

        殷染吹头发的速度正常,大概是怕太快会把他的头发吹变形。

        电吹风的声音刚止,殷染一个闪身又把外套递给了他。

        那动作太快,以至于上衣内兜里的什么东西直接被他甩了出来。

        殷染快速将东西抓在手心,低哑的声响从紧握的手掌里传来。那再熟悉不过的声响让殷染意识到,那是他之前送给津行止的银铃。

        他缓缓摊开手掌,看着掌心的银铃,呆滞道:“你一直……随身携带吗?为什么从没听你摇过?”

        津行止顿了一下。

        他从没忘记过,这个银铃是殷染父亲消散时留下的。虽然殷染看上去并不在意,但津行止却不想让他因此想起伤心事。所以纵然他每天都带在身上,他也从未摇过。

        津行止自然不会把这些话说给殷染听,他取过银铃,笑道:“我以前没摇过,是因为你时刻都待在我身边,往后不会摇,是我想一直这样下去。”

        津行止的话让殷染心头一暖,可那暖意很快在触碰间消失,反噬着让他心口凝结成霜。

        如果津行止知道他所有的痛苦根源都是自己,还能说出不愿分离这样的话吗?

        殷染觉得冷,一把抱住津行止,想得到一丝温暖。

        可那暖意却总是稍纵即逝,他无论如何都抓不住。

        良久,殷染才想起津行止说要出去看夜景的事,连忙从津行止的怀抱里退出来,牵起了他的手。

        门锁经过之前的摧残果然坏了,殷染只得再次暴力开锁。

        他站在院子里望了一眼屋顶,揽上津行止的后腰。

        津行止只觉身上一轻,身体刚产生失重的感觉,就和殷染一起平稳地落在了屋顶上。

        月明星稀,月光洒在低矮的灌木丛间,又落在不远处镜面似的湖面上,影影绰绰,波光粼粼。

        看了半晌,两人都静默无言。津行止用手肘碰了一下殷染:“夜色好像是太沉了,静得让人发慌。”

        原本津行止就是想搭个话,却不承想殷染直接会错了意。

        他拉着津行止起身,轻道了一声“抓紧”,就带着人从屋顶一跃而下。

        “不喜欢这边,我们就去繁华点的地方。”

        “哎——”

        津行止的话散在风里,他被迫跟着殷染以极快的速度穿行向前。

        他原本还担心向人多的地方走会不安全,可真走起来才知道他们走的根本不是“寻常路”,普通的探头拍不到他们,就算拍到了,怕也只剩下个影了。

        殷染停下来的时候,津行止因为眩晕没站稳,径直跌进了殷染怀里。殷染眼疾手快地将人揽住,搭在他身上的手指却不由自主地缩了缩。

        他们走得不算太远,离市中心还很远,却也是个相对繁华的小中心。

        已经是凌晨,路灯不知疲倦地亮着,马路上稀稀拉拉地行驶过几辆亮着“空车”牌的出租车,没什么生意的样子。

        津行止看了一会儿,揉揉太阳穴,向后倚靠在天台的栏杆上,看向殷染。

        一路过来,殷染被沾湿的发梢彻底干了,风一吹便微微扬起,他像幅画似的站在那。

        津行止欣赏了半天,感慨道:“这么一看,看夜景倒不如看你。”

        他把手臂抬起,将手背送到殷染眼前,殷染却向他投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津行止苦笑一声,用手背往他嘴唇上比画了一下:“真不知道是什么事糊住了你的脑子,想你亲一下我,看不出来吗?”

        可殷染似乎并不只是被糊住了脑子,甚至连肢体也被糊住了,迟滞得不像话。

        津行止微蹙眉头,拉住殷染刚抬起的手,将他往跟前一拽,封住他的唇。

        他刻意将舌头向殷染锋利的牙尖上顶动,将自己的血往他嘴里送。

        口腔里的舌尖刚转动半圈,之前的伤口便因为唾液而愈合,津行止只好继续划伤自己,循环往复。

        殷染倏地睁开双眼,想推开,却不知道多大的力道合适,犹豫着不敢下手。

        津行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给殷染送了多少血才结束那个吻,一吻下来,只觉得唇舌麻木。

        他动着用舌尖顶了顶上牙膛,深深地望向殷染:“以前总跟在我后面要咬我,现在送到嘴边又不碰,不馋吗?”

        殷染克制地咬了下舌尖,任自己的血和刚才津行止残留的搅在一起,却始终不肯说话。

        从刚才开始,津行止就在包容自己的异常。他不揭穿,不试探,只是一遍遍温柔地迎合。

        若是看不清也就罢了,可殷染却心如明镜,这让他的自责又加深了一层。

        他从没打算一直瞒着津行止,他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可看现在的情形,自己再这样继续下去,只会违背最初的意愿,让津行止越来越累。

        他松开牙关,艰难的决定才筑了一个地基,寂静的深夜里突然传来鼎沸的人声。

        津行止转身,向声源望去。

        隔着一条街的斜对面,某家医院门口正聚集着大量的人,门口警灯闪烁,场面一片混乱。

        在那片嘈杂的声海中,津行止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一恍神,手腕旋即被殷染拉住。

        “太吵了,我们换个地方吧。”

        津行止捏了一下殷染的手心:“他们是不是在这里住院?”

        津行止说的“他们”,是这几天完全没消息的,小舟阳的生身父母。

        殷染缄默着。

        “这几天没有人和我提起案件的调查进度,谁把消息拦下来了?你还是胡姐?”

        殷染没有否认,垂眸道:“是我。”

        “所以,他们那边怎么了?”津行止的声音顿了一下,“我并不关心他们的死活,但我至少要给小舟阳一个交代。”

        殷染回眸看了津行止一眼,带着他跃到了另一栋楼的天台上。而这个位置,刚好对医院门口。

        殷染并不想给这件事的陈述增加任何多余的情绪,不咸不淡地说着:“男的抢救无效当场死亡,女的中毒治疗到现在,下毒的事板上钉钉,应该只差一个口供。”

        很快,两名警察押送着那个女人从医院门口走了出来。

        大概是考虑到民怨的问题,他们选择深夜押送嫌疑人,却还是没能躲过粉丝们滔天的怒火。

        门口聚集的粉丝们喊着、骂着,不断往她身上扔东西、吐口水。

        但这些似乎都不足以平息她们的怒火,也不足以平息殷染的。

        想起津行止受过的委屈,殷染一直压抑的情绪猛然被激发。

        他松开津行止的手,撑在栏杆上,一道凶光从他眼底闪过。

        一种无以复加的杀意瞬间吞噬了殷染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