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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血族穿成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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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在每个日出时吻你。”

书籍名:《当血族穿成Omega》    作者:柒零叁


        见情状不对,津行止立刻拽住殷染的手腕:“你想干什么?”

        殷染垂下眼眸,用长睫遮盖住他泛着血色的眼底:“这个时候碰到我,算她倒霉。我如果现在弄死她的话,无论是亲自动手还是借助外力,都没人能查得出来。”

        听着殷染坦诚的想法,津行止抓在他手腕上的力量又加强了几分:“她是应该付出代价,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等判决下来,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后了,她现在多活一天都是在碍我眼。”

        “你觉得碍眼,只是因为你把他们放在了眼里。”津行止严肃地说道,“以上帝心态随便判定他人的生死,这和草菅人命没有区别。”

        殷染从来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过,之所以愿意脏手,只不过就是想为津行止做点事情罢了。

        他望着津行止紧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松开了抓在栏杆上的手。

        他妥协地叹了口气,随手捡起脚边的石块,用力向妇人的腿上掷去。

        略带棱角的石块飞速划破空气,以一种刁钻的角度砸向妇人的膝弯。

        妇人的哀嚎骤而穿透嘈杂的谩骂声,因双手被手铐紧锁而无法及时保持平衡,径直向旁边栽倒。

        警察维持秩序的呵斥声变大,他们还没来得及搀扶她,妇人便惊恐地想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可下一秒,她就因为膝弯上的剧痛,以一种极度不自然的姿势向前跪倒在地。而那个方向,正对着津行止所在的天台。

        “她欠你的。”

        伴随着夜晚的微风,殷染的话音传入津行止的耳中。

        那话音刚落,一只手就从背后伸出,遮挡住了殷染的视线:“别再为无谓的人和事浪费时间。”

        感受着津行止掌心传来的薄薄热度,殷染没忍心拉开那只手,就着被遮掩的视野说:“那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我陪你。”

        “是有一件。”津行止用另一只手从背后环住他,在他耳边呢喃道,“我想让你陪我看日出,也想在日出时吻你。”

        楼下,警车的鸣笛声渐渐远去。聚集的人群也缓慢散去,将安静还给凌晨的街道。

        殷染紧紧抓住挡在他眼前的手,虔诚地向心口一放,嘴角扬起一抹酸涩的微笑。

        拥抱像是加速器,让时间无限缩短。

        昼夜更迭,曦光穿透云层,一束光倾洒而下,照在殷染苍白的肌肤上。

        两人四目相对,默契地交缠亲吻。光影明灭,气息纠缠,他们在日出的光芒里耳鬓厮磨。

        悲伤的愁思似乎也识趣地在此刻隐匿,不忍打搅。

        这是殷染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从血族形态转换回人类。

        与清冷的月光不同,初晨的阳光极为柔和,正一点点将温暖输送给他。

        渐渐地,他和津行止口腔里的温差越来越小,他的心脏也重新鼓动起来。

        那种如获新生的悸动敲击着殷染的心房,迫使他更加贪婪地吸吮着属于津行止的味道。

        直到两个人的心跳都过载,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那个吻。

        津行止抬手抹掉两人唇齿间拉扯不断的银丝,用自己的额头抵上他的前额。

        浅色的阳光混合着清晨的雾气,在两人周围笼上一层淡淡的金雾。

        津行止退开一点,抬手用指腹扫过殷染的眉心,又对上他血色褪尽的眼眸:“我觉得我刚才说错了,我想做的,是在每个日出时吻你。”

        殷染的心口本来像是缺了一块,他跌入一个坚实的怀抱,温暖一寸寸填满了他的心脏。

        津行止摸了摸他的发丝,温和地问道:“还有件事想问你,殷家……是不是要求你做什么了?”

        殷染下意识否认着:“没有。”

        津行止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抱着殷染的力道松了松。

        这一举动勾起了殷染的不安,他抬抬手,重新抱紧津行止,下意识说了实话:“只是让我签一份合同,我今天去一趟,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能办好。”

        “是不是和司家有关?”

        殷染沉默,没有回应津行止一语中的的话。

        津行止只得自说自话:“以殷氏的综合实力来说,殷氏如果想在某些方面寻求和司氏合作实属高攀。回去之后那份合同也给我看看,或许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实在不行——”

        殷染知道津行止接下来想说什么,便打断了他的话音:“不会不行。”

        听着殷染斩钉截铁的话,津行止不再多说什么。他仰首望了一眼天空,拍了拍殷染的后背提醒性地说道:“该回医院了。”

        说完,他才突然意识到,他们现在既离融城医院有段距离,也离昨晚住的公寓不近,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尴尬位置。

        他旋即想起另一个致命的问题——他的伤势。

        他苦笑着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觉得他还是有必要重新打个石膏继续装病,否则他真的很难解释自己的伤为什么能在一夜间痊愈。

        被逼无奈,津行止只能让公司派车接他们离开。

        一回到病房,殷染就开始忙前忙后地端茶递水,过了十几分钟也没坐下来。

        就在他再一次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津行止忽然叫住了他。

        “殷染。”

        那一声不高不低,定住了殷染的全部动作。

        半晌,津行止才讷讷道:“你现在这样,真的很不像你。”

        殷染放下手中的水果刀,轻合双眼。

        他这才明白,一颗失衡的心,是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求得平衡的。

        他转过身,走到床头,把手里的水果刀放下,艰难地张了张嘴。

        “阿止,我现在要出去办件事,回来之后,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津行止没有多问,只是把手里剥好的几瓣橘子送到殷染手里,回了一句“好”。

        殷染走出病房,将橘子瓣塞进嘴里。那橘子酸得反常,可殷染还是面无表情地嚼碎咽了下去。

        经过一个月圆之夜的恢复,之前注射药物的副作用彻底被消除了,他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了很多。

        殷染将就着在车里换了套正装,切换回原有的强势一面。

        临走时,他不舍地望了一眼医院。

        等我回来,只要不让我离开,无论你想怎样,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