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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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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你头发乱啦

书籍名:《如晤》    作者:时晚

  “以后让我陪着你,好吗,宋──”
  季渝生话还没说完,眼里的宋时鹤就突然放大,一直放大到能清晰地看见他好看的眉和眼睫毛,脸上还传来一阵阵近在咫尺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像幼猫挥着没有尖锐指甲的爪子一下一下地挠,又像调皮春风的恶作剧,还像爱人即将到来的吻。
  即便会羞得耳朵发红,季渝生依旧无法否认,他期待着的是一个吻,期待的是一个冬天过后的吻,然后之前的一切误会、失望都和解、都不作数了。
  不是风,也不是动物,是有情的吻。从以前他就觉得,宋先生的唇,是很适合接吻的弧度。宋时鹤有着比他在画里看到的一切神明更加吸引人的线条,他的一切都像是浑然天成,吻他的感觉就像是在和一切仅存的美好亲吻。
  可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耳边就传来更明显的痒意。宋时鹤的指尖扫过他耳旁的头发,别在耳朵边的几缕头发随着这一举动飘落下来,而宋时鹤也在此时退开了。坐定后只见他指尖又是一瓣等待自由的花瓣,他说了一句:“春天的一切都还是很喜欢你,和以前一样。”
  季渝生以为当下那一刻响起的转弯声是降临的雨夜和爱情的预兆,可下一刻宋时鹤却死死地盯着手上的花瓣突然说:“除了打在身体上的烙印和流淌在血里,会有其他永远陪伴的方法吗?”
  没料到宋时鹤会给出这样的回应,季渝生一时张嘴不知说些什么,于是只能紧张地快要抠破手指,重复地说:“我会找到那以外的方法。”
  宋时鹤听到这个答案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抽了抽嘴角,有些痛苦地说:“除了血液和烙印,其他都会被时间带走,不是吗?”
  这么说着的时候,他收紧了手上的力度,洁白而脆弱的花瓣好像面临着被揉碎的命运。看到这一幕的季渝生心中一紧,整个人也好像瞬间被抽去力气。他觉得自己也许不该再迷信地赋予任何东西意义,比如雨,比如拐弯时的铛铛声,比如宋时鹤的话语。
  “如果是这样,”
  “我会放他自由,”
  “也放我自由。”
  宋时鹤说完这句话后,就松开了用力的手,那瓣白色花瓣完整无缺地重回风里。
  “你的头发乱啦。”盯着窗外飞走的花瓣,宋时鹤突然又说。
  季渝生急急忙忙地别好头发后,他们就此沉默下来,没有再说话,只专心听花因为逃脱成功在风中欢呼的声音。
  我眼前有初春的花,本该万般吸引,可是多奇怪,余光里的你却完全占据了我的注意力。
  初春的花很漂亮,可是我只注意到──
  你头发乱啦(1)。
  想要看比春天更美好的你,却只能透过余光看你,多可惜。
  在沙子吹进眼睛前,电车及时到了目的地。
  “下车吧。”
  他们在马路中间的小车站下车,一下车就有一幅画映入眼中。也许是因为在人流往来多的地方,为了吸引住人们,这幅画是一幅简单却不一定易懂的四格漫画。
  “这幅画好像是宋先生的作品?”季渝生歪着头仔细看了这幅画好一会突然这么说道。
  “?”宋时鹤有些疑惑地看向那幅画。这些年为了能描绘和记住某个人的样貌,让他不会因为记忆而消逝,自己确实学了画画,然而依旧不是能在画展展出的水平。
  但是一看到那幅画,想起什么,他就情不自禁地笑了,眼角眉梢都开朗地舒展开来。
  看见宋时鹤久违地笑了,季渝生也变得很高兴,他带着一丝揶揄开玩笑说:“在纸巾上画世界名画的火柴人大画家?”
  宋时鹤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额头,说:“不要再嘲笑我了。”
  “哈哈哈”
  现在的他虽然确实没有到在画展展出的水平,可已经比以前好了许多。换做别人这样说他,他觉得自己应该会反驳。可是如果是生生的话,他觉得就这样也很好,就这样能看到他笑起来就很好。
  “让我看看谁是宋先生的‘老师’?”
  季渝生说完后余光瞄到作者名牌,心里突然一虚,双手合十心里小声诚恳道歉。
  “老师对不起,刚刚是我鲁莽了,我不该随便拿你精心创作的作品来引宋先生笑。”
  然后季渝生有些好奇地弯腰看了一眼作画的画家,看到名字后他惊讶得捂住了嘴巴。
  “怎么了?”宋时鹤问。
  季渝生指着画家的名字说:“真的没想到竟然是这位老师,他平时的画都是极度华丽的。”
  就第一眼来说,这幅画相较他们平时看的油画来说确实有些过于简单了,人物不止缺少油画里透过灵活运通光影塑造出的透视和立体感,甚至还缺少五官,就像一幅在课间时拿了一张废纸随便画的简笔画。
  然而一仔细去读,就会发现画家非同一般的心思。在内容上,这幅四格漫画对比油画丝毫不逊色。寥寥几笔就画出了一个讽刺极深的现象,这位画家也确实非常值得欣赏。
  “之前好像就有人指责过他的画作内容空洞,徒有外皮,金玉其外,可能是受不了批评所以换了风格吧。”
  季渝生想了想,说:“是吗?但我觉得老师是在寻求自我突破,而不是在意这些批评。”
  宋时鹤没有搭话,只静静地听着季渝生说。
  “老师从当初让他声名大噪的那个画画比赛以来就一直都被人批评画作内容空洞,可他其实一直以来都没有理会那些,坚持自己的风格。”
  “所以这次我觉得,是他自己想要突破。”
  宋时鹤牢牢地盯着这幅画想了许久,最后点了点头说:
  “嗯...在自己的特色上寻求自我突破的画家非常值得人欣赏。”
  “有什么计划吗?”宋时鹤伸了个懒腰,低头望向季渝生时眼角还含着泪。
  “什么?”季渝生愣愣地看着他的眼角说。
  宋时鹤有些闪避地躲开季渝生的目光,抬头望向面前的几条长街,说:
  “巡回画展的话,一天肯定看不完,你有特别想要去先看哪一幅吗?”
  “这个我没有考虑,”季渝生想了想,最后还是说:“就随便逛逛,看缘分?反正每一幅都值得看。”
  宋时鹤闻言一笑,有些调侃意味地说:“你倒是随性了很多。”
  “嗯,”季渝生直直第望着宋时鹤说:“因为有人告诉我不要框限自己。”
  突然和季渝生四目相投,他顿了顿,深深地看着季渝生沉默许久,最后还是说:“走吧,”
  见季渝生好像有些丧气,宋时鹤挑了挑眉,说:“从哪条街开始扫荡?”
  季渝生听到这句话先是愣住了,然后捂着嘴巴,眼睛和眉头都弯了起来。
  “噗,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1.  头发乱了噢引用了村上春树老师的诗,加了一点自己的小诠释(?)
  甜文选手就是我(熬夜熬嗨了逐渐开始胡言乱语
  我尽量尽快完结哈,我真的拖了太久了,太多东西想写,能力笔力双不足就写成这个鬼样子。。。暴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