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读窝

三只瞎老鼠

乐读窝 > 玄幻小说 > 三只瞎老鼠

第4页

书籍名:《三只瞎老鼠》    作者:阿加莎·克里斯蒂

  “加尔维大街七十四号,’我对比尔说,离这儿不远,拐个弯不就是吗!我们下班时去看看。’接着,我看到那一页的顶上横写着什么东西。‘这是什么?’我问比尔。他拿过去读道:‘《三只瞎老鼠》必须除掉,敲门者。’就在这个时候是的,就在这个时候,先生,我们听见有个女人叫喊‘杀人啦!’离我们只有一两个街口!”
  乔在这个具有艺术性的高糊上停住了。
  “她叫得真州”他继续说。“‘喂!’我对比尔说,‘你快去吧!’不久他就回来了,说那边有一大群人,还有警察,有个女人给割断了喉管,耍不就是被勒死了,是女房东发现的,大喊大叫找警察。我问比尔:‘在什么地方?’他说:‘加尔维大街。’我问:‘几号门牌?’他说没注意。”
  比尔咳嗽着,局促不安地用脚在地上滑来滑去,分明是感到自己没有把事情弄好。
  “所以我就说:‘咱们去把它弄清楚。’当人们发现是七十四号门牌时,我们议论起来。
  比尔说:‘笔记本上的地址也许同这起凶杀案没有关系。’我说也许有关系。但是,不管怎样,我们议论之后,听说警察要查找当时离开那座房子的人,我们就到这儿来问问是否可以见见主管这个案子的先生。我相信我希望没有浪费您的时间。”
  “你做得很对!”帕明特赞许地说。“笔记本带来了吧?谢谢你。现在”
  他的问话变得迅速而又专业化了。他向明了地点、时间、日期,只有一件没搞清楚,那就是丢失笔记本的人的相貌。但是正如他从歇斯底里的房东太大那里所听到的一样,这个工人也告诉他,那个人把帽子拉得很低,盖到眼睛上,大衣纽扣全都扣上,围巾把脸蒙住了一半,说话声音很低,带着手套。
  两个工人走后,帕明特继续呆在那里望着桌上的小笔记本神。笔记本很快就要送到有关部门去检验指纹如果有指纹的话看看是否可以从中找到证据。但是,现在他的注意力已被两个地址和页顶上的一行小字吸引住了。
  凯恩侦探长进屋时,他转过头去。
  “凯恩,你过来,看看这个。”
  凯恩站在他后面,低声地打了个口哨,读道:“《三只瞎老鼠》真见鬼!”
  “是的。”帕明特打开抽屉,拿出半张便条纸放到桌上的笔记本旁边。这半张便条纸是有意用别针别在被杀害的女人身上的。
  纸上写着:“这是头一个。”下面孩子气地画着三只老鼠和一小节乐谱。
  凯恩用口哨轻轻吹着曲子:三只瞎老鼠,你看它们怎样跑
  “对了,就是它!这个调子就是签名。”
  “疯狂!是不是,先生?”
  “是的!”帕明特皱皱眉头说。“这个女人的身份弄清楚了吗?”
  “清楚了,先生。这是指纹部门的鉴定报告。她自称里昂太大,真名叫莫林.格雷格,两个月前从霍洛威监狱刑满释放。”
  帕明特沉思地说:“她住进加尔维大街七十四号,改名叫莫林·里昂。她偶而喝点酒,曾经发现她有一两次带过一个男人到家里去。她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未曾有过任何担惊受怕的表现。没有理由认为她曾感到自己处在危险这中。这个男人按了电铃,问了她住哪里,房东大大叫他上三楼去找她。房东太大说不出他的模样,只说是中等个儿。得了重感冒,因而嗓子沙哑。房东太大回到地下室,没有听到可疑的声音。她也没听见这个男子出去。大约十分钟后,房东太大给这位女房客送茶去,发现她已经被勒死。”
  “凯恩,这个凶杀案决非出于偶然,而是精心策划的的。”他停了停,突然补充说:“我不知道英国有多少家叫蒙克斯威尔的庄园别墅。”
  “可能只有一家,先生。”
  “也许是太幸运了了。我们立即着手破案吧!不能耽误时间了。”
  侦探长有洞察力的眼睛停留在笔记本的的两个地址上加尔维大街七十四号;蒙克斯威尔庄园别墅。
  他说道:“那么你认为”
  帕明特迅速说:“是的。你不这样认为吗?”
  “可能。蒙克斯威尔庄园别墅在哪儿,你知道吗?先生,最近我看到过这个名字,我发誓。”
  “在哪儿?”
  “我正在想呢!等一等,是报纸,《泰晤士报》。最末一版。等一等,在‘旅馆与家庭公寓’栏,有了,先生,是张旧报纸。我在上面做过纵横联字游戏。”
  他匆忙走出房间,很快又洋洋得意地走了回来。“这就是,先生,你看吧!”
  警长朝他手指指点的地方看去。
  “伯尔克郡哈普勒登的蒙克斯威尔庄园别墅。”他把电话机挪到身旁。“请接伯尔克郡警察局。”
  梅特卡夫少校来到之后,蒙克斯威尔庄园别墅就算正式开业了。梅特卡夫少校既不象博伊尔太大那样令人望而生畏,也不象克里斯多弗,雷思那样乖僻。他仪表堂堂,潇洒文静,是个具有军人风度的中年人。他在印度度过了他极大部分的军队生涯。看来,他对他的房间和家具都很满意满意。虽然他同博伊尔太太彼此交不上朋友,但他认识她的一些亲戚普纳的“约克郡支系”。他的两只沉甸甸的猪皮箱,甚至使生性多疑的贾尔斯也感到放心。
  老实说,莫莉和贾尔斯没有多少时间一一猜测分析他们的房客。在他们之间,做饭、上菜、吃饭和洗碗碟,一切都令人满意地进行着。
  梅特卡夫赞扬咖啡煮得好,而贾尔斯和莫莉呢,收拾完毕就上床睡觉了。他们很累,心情却很愉快。第二天早晨两点钟,响个没完没了的电铃就把他们吵醒了。
  “见鬼,”贾尔斯说。“是前门,真是”
  “快起来!”莫莉说。“去看看!”
  朝莫莉责备地瞅了一眼之后,贾尔斯就穿着睡衣下楼去了。莫莉听到门栓拉开的声响和大厅里低低的说话声。出于好奇,她立即下床,从楼梯顶向下窥视。下面大厅里,贾尔斯正帮着一位留着胡子的陌生人脱掉满是雪花的大衣。他们的谈话断断续续地传到了她耳际。
  “Brrr”这是外国语的爆破音。“我的手指冻麻木了。我的脚”可以听到跺脚的声音。
  “到这里边来吧!”贾尔斯打开书房门;“这儿暖和些。你最好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收拾个房间。”
  “我的确走运,”陌生人彬彬有礼地说道。
  莫莉通过楼梯栏杆好奇地偷看着。她瞧见一个留着小黑胡子,长着糜菲斯特式眉毛的上了年纪的男人,尽管两鬓苍苍,走起路来步子还挺矫健。
  贾尔斯把他关在书房里,迅速地走上楼来。半伏着的莫莉站起身来问道:
  “是谁?”
  贾尔斯撇了撇嘴:“旅馆的又一位客人,汽车在雪堆里开翻。他从车子里钻出来想法子找路,你听,风雪还在怒号着哩!他沿路走着,看到了我们的招牌。他说这招牌好象是他祈祷的回答似的。”
  “你想他没问题吧?”
  “亲爱的,这样的夜晚盗贼是不会出来打家劫舍的。”
  “他是个外国人吧,是不是?”
  “是的。他叫巴拉维契尼。我看到了他的钱包了倒不如说是他有意掏出来给我看的里边鼓鼓囊囊装满了钞票。我们给他哪个房间?”
  “绿的那间。已经收拾好了。只要铺铺床就行。”
  “我想,得借给他一套睡衣吧?他的东西都在车于里。他说他不得不从车窗里爬出来。”
  莫莉拿上床单、枕套和毛巾。
  在他们忙着铺床的时候,贾尔斯说:“雪越下越大了。莫莉,我们快要给雪困住,同外面完全断绝联系。这情况叫人很担心,是不是?”
  “我不知道,”莫莉怀疑地说。“贾尔斯;你看我能做苏打面包吗?”
  “你当然行。你什么都会做。”她忠诚的丈夫说道。
  “我从来没试过怎么做面包。这是大家认为理所当然该会做的事。管你新鲜不新鲜,反正面包师给你送来就是了。可是如果大雪封门的话,面包师也就来不了啦!”
  “还有卖肉的,送信的都来不了啦!报纸读不上。也许连电话也打不通。”
  “只有收音机能告诉我们一切了。”
  “我们无论如何得自已发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