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读窝

长安醉,乱世皇妃

乐读窝 > 都市言情 > 长安醉,乱世皇妃

第116页

书籍名:《长安醉,乱世皇妃》    作者:离弗

  萱城道,“我不想见你。”
  姚苌无辜的说,“很不幸,阳平公,你府上的人已经放我进来了。”
  “回头我一定杀了那个家伙。”
  明月正在静阁内收拾东西,忽地全身一凉,像是被倾盆大雨从天灌了一袭似的,阿嚏一声,他揉了揉鼻子,闷声喃喃,“谁在骂我。”
  “这些花、、、”
  “你想知道吧?”萱城冷声,他望着这些花的时候很出神,像是藏匿在花骨朵中窥视那些花的秘密一般,似乎听到了那些花在交谈,在诉说着他们的故事。
  凄美,悲哀。
  两个相爱的人,总不会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总有一个人要孤独在活在这世上。
  那么,承受这个孤独的就让哥哥来吧,因为他比弟弟更早来到这个世上,自然要最后走的。
  “这封信,给明月吧,让他寄出去。”萱城忽然从怀中掏出一纸信笺,似乎揣在怀里很久了,姚苌接过来的时候还是热乎乎的,可信封上却是皱巴巴的了。
  “您以往可不是这样子的?”姚苌质疑的说。
  “那以往的我是什么样子的?”萱城反问。
  姚苌收了信,盯着那些地上的慕颜花,失神似的道,“以往的您,智勇果敢,做事从来不会畏首畏尾。”
  “是么?”
  姚苌回头要走,可走了几步又停下了,他的声音清晰的传了回来,“洛阳之后,你变了。”
  萱城自己写的信,他可以直接交给明月,可他却让一个外人转交。
  明月把信发了出去,姚苌呆呆的看着飞出去的信鸽,抱怨道,“派一个人去不好吗?”
  有时候,信鸽比人靠谱。
  苻坚在朝上发了这道诏令,群臣皆称赞圣明,由阳平公亲赴蜀地处理变乱最合理不过,君王不可随意离朝,太子年幼,处事经验还不足,阳平公是大秦丞相,又是苻坚唯一的弟弟,丞相本就是处理国家各类杂事难事的。
  杨武将军姚苌跟随阳平公一同前往,一时群臣哗然。
  一个小小的杨武将军竟然可以与亲王同行处理国家外交之事。
  蜀地之事一日没有上升到战争层面,那便永远只是一个国家外交问题。
  川蜀流寇独立称王,并不能说是叛乱,流寇并不属于朝廷,那个一个特殊的群体,张育是流寇之首,可他是晋朝桓玄的人,所以无论怎样,这都是一个敏感又棘手的东西。
  邓羌、张蚝、杨安、窦冲等朝中大将却很平静。
作者闲话:感谢对我的支持,么么哒!想知道更多精彩内容,请在连城读书上给我留言


016情深深雨蒙蒙
  …午后,苻坚在灞桥为萱城送别。
  孤影成双。
  姚苌自动退到后面的树林里。
  清明节后时分,天空微微飘起了毛毛细雨。
  鸿毛一般,苻坚托起手,不一会儿手心便凝聚了一小股晶莹的水珠,水珠下面,手心的纹路清晰可见。
  萱城望着他,他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顿时,热流刷的一下击了过来。
  苻坚的体温每次都令他震然不已。
  尽管在这四月份鹅毛细雨的灞桥上,他手心传出来的温度还是烫了一下萱城的心。
  他身着一件灰色的素长袍,长袍尾摆很长,逶迤在地,身为帝王,这一次他没有行礼束发,也许是习惯了自己的弟弟为他梳头束发吧。
  萱城嘴角溢出了一一丝浅笑,淡然问道,“苻坚,你会想我吗?”
  苻坚没有立刻回应。
  萱城稍稍有那么一刻的失落,叹了一口气,嗔道,“哎,某人啊,还是我的亲哥哥,离开这么久,都不知道想我。”
  “文玉哥哥,你说,怎么惩罚这个人呢?”
  这个时候,苻坚的眼睛闪了一下。
  可脸色还是紧紧的绷着,他手心的水珠趁机熘走了,于是他的手便能抚摸萱城了。
  先是头发,再是脸颊,接着,从脖颈处往下,滑过手臂,一一走过后背,最后落在了腰间。
  那双温热的手掌稳稳的落在腰上的时候,萱城的肌肤颤抖了起来。
  萱城是南方人,腰很细,巧合的是,这具身体也是一个细腰体长之人。
  所以,苻坚的一双手都落在他的腰上,这样就形成了禁锢着的怀抱。
  这么亲密的感受着彼此的唿吸声,萱城唿吸变的有些压抑,然而,比他更沉重的却是对方,他一下一下沉重厚实唿吸和心跳逼的萱城逃无可逃,那颗心像是唿之欲出的,那么的想要与对方贴合。
  同样,萱城的这具身体似乎也渐渐的不受控制了。
  “弟弟。”粗重的热气喷洒在耳边,烫的萱城重重一抖。
  “回来,…回来,我、、、”
  越来越频繁的跳跃,像是有千万斤重石压了过来一样,萱城透不气了,下一刻就要窒息。
  渐渐逼近的热气,还有腰间那慢慢滑动的手……
  “啊。”萱城忽地大喊一声,奋力推开了身上之人。
  “姚苌,走。”
  他扬声大唿一声。
  姚苌从身后的林间冲了起来,这个时候,萱城的身影却渐渐消失在了视线中,马上的那个黑点终于慢慢的消散,直至最后,化成了一片空无。
  “陛下,珍重,告辞。”
  ………
  鹅毛细雨终于化成了倾盆大雨。
  灞桥下的河流终于敞开胸怀了一次,河水冲了进来,一股一股的向东而去。
  桥头,一人独立。
  远望。
  那个背影,再也看不见了。
  然而,苻坚的身姿却在雨中清晰。
  ————————
  “哈哈。”
  ……
  一声凉凉的笑。
  无尽蔓延。
  也许,慕容冲说的都是对的,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昏昏沉沉的哑巴,他看的比谁都清楚,只是他不说话,可一旦说了,那就是惊天之言。
  荀氏是生了一个好儿子。
  不,确切的说,是两个好儿子。
  苻坚,他是太过于变态。
  变态的宛若妇人。
  却心怀天下。
  甘泉宫,明光殿,帝王寝宫。
  夜来了。
  四月份的长安,空气中微微泛着一丝的凉意,风吹起来的时候,凉意就愈发的深刻了。
  窗棂前,一人依窗而立,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远方,那里,漆黑的一片,尽管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点点光明。
  他散着长发,目光沉沉,一手扶在窗棂上,五指纤长,可苍白无力,指节消瘦,甚至有点恐怖的,仿佛是苍鹰的爪子一般,一动不动的贴在木窗上,好似一个心事重重的忧心人。
  南岸轻轻推开宫门,他慢慢的走向窗户前,却又停在那人背后的几步开外,像是不忍心打扰似的,可终究还是轻轻的开口了,“陛下,您歇了吧,都过了子时了。”
  苻坚没有转过身来,更没有回应,他的眸子深沉如海,里面充满了如水温情。
  “若是那时、、我真的没有放手、、”
  “若是那时,我放手了、、”
  “若是那时,我不带他去邺城、、”
  他似乎在低声喃喃,谁都听不懂他说了些什么,怕都是些胡言乱语吧。
  “父王,、、娘、、为什么他不愿意、、”
  “小时候,他明明那么喜欢我的、、”
  果然,他又在胡言乱语。
  “那件事、、到底是错了么?、、”
  南岸说,“陛下,快歇了吧,明日还有要事要朝议呢,阳平公此刻怕是已经抵达扶风了吧,您就别在这里等着了。”
  南岸说的对极了,无论苻坚在这夜里等多久,他的弟弟都不会来了,永远不会来。
  南岸上前去,又提了提声音劝了句。
  苻坚这才缓缓回眸,“哦,是你呀、、”
  南岸这才发现,他深沉如水的眸子里竟然闪烁着亮晶晶的东西,一时心酸不已。
  南岸和明月跟在苻坚身边多少年了,从他们还在临渭的时候就侍候在王府里了,入了长安跟着苻坚进了宫,苻坚有什么事是南岸知晓不了的,即便是一丝一毫的微弱变化他能察觉。
  唯独洛阳的那一次。
  阳平公,他再也不是以往那个人了。
  苻坚嘴角溢出了一丝苦情的笑意,看的人难受极了。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对吧?”
  “陛下您做事总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道理,…是呀,”苻坚自己都不信这两个字,那丝苦笑就变得更加的讽刺了,“朕只是、、等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