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读窝

长安醉,乱世皇妃

乐读窝 > 都市言情 > 长安醉,乱世皇妃

第284页

书籍名:《长安醉,乱世皇妃》    作者:离弗

  萱城听罢不禁苦涩笑了,“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你来了,可你身后的87万大军没来。”
  “是呀,这个人不是你,他不了解朕。”
  “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前来,就算我战死在寿阳,也会把你守在身后,我会与晋军主力决一死战,同归于尽,剩下的那八百里路就只能交给你了。”
  苻坚上前来将他搂住,捂住他的手道,“你忘记了吗?朕说过要与你越过淮水,渡过长江,去建康。”
  萱城也望着他的眼睛,半调侃半悲伤的说了一句,“也许,只到淮河,那时我就说过的,你…唔…”
  萱城的下半句话被苻坚霸道又强势的吻断在了唇齿之间———
  ————————
  十一月下旬,淮河涨了一次水,这一次涨水将秦晋两军都牢固的阻在了各自的河岸上,晋军过不了河,因为萱城驻扎了15万大军在淝水左岸,张蚝亲自领兵指挥,只要对岸的晋军一有渡河的意图,张蚝便将大军压上,堵住河岸,可是,秦军纵然人多也一样渡不了河,一是因为这支驻扎的秦军皆是氐人嫡系本部,尽数北人,不习水性,兵种皆为骑兵步兵,即便有百搜船只,可只要张蚝有渡河的打算,谢玄便命人堵住右岸,秦军一时无法解决破水军的问题。
  秦晋皆渡不了河。
  这样的尴尬局面一直延续到了十二月,两军在淝水这条河上隔岸静坐了下来,俨然罢兵言和之态。
  这边秦军开始浪漫起来了,成了萱城口中曾经说过的游山玩水,这其中的主角当然就是他和他这具身体的兄长。
  苻坚本身性格中就极具理想化,总是想当然的以为天下都是他的,没有他攻克不了的城墙和人,即便此刻两军陷入僵持,但这场战争到了今日该急的人绝对不在晋军,该游山玩水的人只会是谢安和那些谢家儿郎。
  晋朝水军以压倒性的优势强于秦军,谢石、谢玄、谢琰、桓伊以水路8万大军压在淝水右岸,此刻即便两军不得交战,可秦军无法抢得水上优势,难以渡水,秦军这支前锋便如孤军深陷寿阳,进退两难。
  苻坚却没半分半毫的紧张,还派人在河岸传话给谢石,邀请人家前来做客。
  可惜,谢石给的回答是,“天王如此好意,在下受之有愧,不如天王携弟南下建康,一同与兄长饮酒东山,种稻鱼田。”
  萱城泯然一笑,“看,你的好意人家并不领。”
  “那我们就去建康,与安石一起把酒言欢,躬耕种稻。”
  萱城在心底道,好,等你我都死了吧。
  十二月的时间过的漫长难熬,萱城感觉过了三秋百年一样,他有些坐不住了,按理说不该这般平静,两军对阵,本该剑拔弩张,此刻却坐下来品茶传话,互相调侃。
作者闲话:感谢对我的支持,么么哒!想知道更多精彩内容,请在连城读书上给我留言


152芝兰玉树今何在,唯谢家儿郎
  ——晋军大营,淝水右岸。
  外面河岸上兵士整齐列阵,千艘战舰横陈,千帆漂浮,河水滔滔不绝,波澜壮阔奔涌而去,连绵不断的营帐拔地而起,向东而开,在中军营帐外,月色流露在三人的身影上,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投到后方的白色大帐上。
  眼前三人身姿欣长高大,此时在月色中着青色宽袍而立,如果没有看见他们的脸光从背后来看一定以为是那些道士儒生,在两军对垒阵前竟然不着甲胄,面朝敌军。
  待到那其中一人开了口,才发现这世间竟然又如此美妙的声音,温柔的仿佛如世外之人,“叔父、兄长,我们真要与敌军这样拖延下去么?”
  月光照亮了他的脸庞,好一张白净俊秀的脸啊,斜飞的俊朗剑眉,目若朗星,清澈如水一般的眸子,高挺的鼻梁,下颌骨体窄小瘦长,长发用一根白带束起,两鬓垂下丝丝缕缕,整个面部让他看起来俊美淡雅,那双眸子却透着无坚不摧的坚毅。
  晋朝有此人物,唯有谢家儿郎。
  “瑗度,你以为呢?此战急不在我军,拖延下去并非不可胜。”说这话的人是谢石,他一贯的喜欢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被唤做瑗度的人正是晋朝太保谢安之子,如今的辅国将军谢琰。
  在谢家儿郎当中,谢琰算是容貌最为美丽之人,即便是高大俊美的谢石和白衣俊士谢朗他都不放在眼里,因为他有一个风流宰相赞誉的老子,从小锦衣玉食,活在别人羡慕的眼光中,他对自己的容貌骄傲不已,每日光是梳妆打扮都要花上一个时辰,一日三沐浴,比那桓冲爱沐浴更名声在外。
  此刻听自己的叔父依旧秉承一贯的策略,只想拖延不想主动攻击颇为不满,冷哼一声,“叔父如此拖延,不怕父亲怪罪下来?到那时我们可没人为你求情,以我看来,主动出击,与秦决战乃上策。朱序所言多半为真,你那日不是也信了么?要不然怎么能有刘牢之的洛涧奇袭,我们也才能驻军这淝水河畔。”
  谢石蹙眉,在思索着他这番话,他并非不想打,只是他不忍…一旦兵戎相见,便是你死我活。
  无论谁死,都不是他想要的。
  “叔父,瑗度,既然双方都僵持不下,一时无法交战,那以幼度来看,不若便退兵吧。”这时,站在谢石右边的那人出声了。
  他的声音不似谢琰那般温柔绵绵的,他的声音低沉略带磁性,显得冷静稳重,可他转向二人的面孔却足矣让世人为之一震。
  肤白俊美如谢琰一般,但在这俊美中多了些许的邪魅,他微微一笑,幽深的眸子里顿时犹如万千寒冷精芒闪过,使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薄雾,显得深不可测、神秘,却又使人不得不被诱惑盯上那双眼睛。
  谢石与谢琰俱望着他。
  “幼度说笑了吧,退兵?”
  “不,不是我们退兵,是秦军。”他略一抬手简短精干的回应了谢石的疑问。
  此人正是此次晋军的前锋都督、北府兵统帅谢玄,谢安和谢石的侄子。
  “秦军退兵?幼度很会开玩笑,你能左右秦王苻坚的意志?”
  “兄长,如何退兵?如今我们两军便陷在这狭小的淝水两岸,我军进退不能,秦军也不能进退,如果要秦军退兵,那我们也要来个君子约定,各自后退再战,可这似乎没有道理啊。”
  谢玄勾唇一笑,目光扫视过了自己的叔父谢石和自己的族弟谢琰,幽幽一叹息,“哎,叔父和瑗度,看来你们还是没有领略叔父的深意啊。”
  “父亲的深意?”谢琰表示疑惑。
  谢石却趁机调笑道,“我等愚笨,要不然怎么独独你是我谢家的芝兰玉树,我们却要像朗儿那样撒盐空中差可拟而惹出笑话呢?”
  谢玄并不生气他的调侃,的确能称之为谢家芝兰玉树的人唯有谢玄一人。
  “叔父,瑗度说的不错,你身为我晋军此次征讨大都督,被赋予重任,不该有畏敌心理,我们已突破洛涧,兵陈淝水,与秦军隔岸对峙,秦东西两路军皆被阻,兵分各处,如今我们并没有兵力悬殊,你不要被秦军的气势所吓,在你畏敌的同时,苻坚也在畏晋,在叔父决定要与苻坚一战的时候,就没有退路了,当然,这个退路不是指我们晋军,而是苻坚,叔父知晓苻坚此战无意开打,只想有征无战,迫使我晋室举国投降,所以才虚实错乱,拉长战线,混淆视听,可叔父却一心只战不和,所以,此战,我们要的就是秦军退兵。”
  谢玄的一番话下拉,谢石和谢琰相视一眼,眼中表示敬佩,却又各自迷煳。
  “我知道,你们想问的是如何让秦军退兵对吗?我自有计谋。”
  “你要退兵?”
  谢玄摇头。
  “你要诈降?”
  谢玄否认。
  “……………”
  谢石愈发懵然,凝视着自己这位一脸沉着冷静的侄儿。
  谢琰沉吟了半响道,“想必兄长心里已经有了计策,不妨说出来听听看。”
  谢玄却竖起食指在二人面前晃晃,“不,这个计谋,只给苻坚。”
  “父亲知晓吗?”
  谢玄顿了顿,直言相告,“我不会告诉叔父。”
  “等我去了秦营,苻坚自会知晓,我之诚意,堪比金石,正是要击破他这块铁血雄心。”
  “幼度要去秦营?不可。”谢石一听谢玄的意思要亲自去秦军阵地,连忙阻止,“你孤身前往,危险重重,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