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出事
请假一天，陆冷惜都坐在自己房间里没出门。
原因是，程煜拒绝了她。
她满怀希望的说：“阿煜，我们重新开始。”
得到的答案是拒绝。
程煜不愿意跟她重新开始。
陆冷惜走到他面前，眼睛泪汪汪的看着他：“可是你爱我。”
“你昨天夜里，叫我名字叫了一夜，还哭了，说对不起我，我的电话号码，你备注的都是小惜老婆。”陆冷惜手拉住他的：“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怎么重新开始啊？”程煜问她：“你回国，我们有十二个小时的时差，我吃饭的时候你睡觉，你睡觉的时候我在吃饭，你在一流大学上，我大学世界排名几百名，我们怎么在一起啊？”
陆冷惜就不明白了：“这些重要吗？你为什么非要把这些东西掺杂到我们感情里？”
“别不现实了。”程煜松开她的手：“与其有一天你说我没用，还不如我先离开你。”
这就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每个男人其实都是希望，自己的肩膀可以给自己女人靠的，他不想，对方比自己强，不想承认自己的没用。
但程煜还算可以的，没有因为自尊心而打压陆冷惜，他只是，觉得他配不上陆冷惜，不想耽误她。
但陆冷惜真的不想放弃，她现在不知道程煜的住处，唯一能接触到程煜的就是那个酒吧。
寒假过年她都没回家，漂在异国他乡，她去应聘兼职，每天夜里在那个酒吧里当两个小时的服务员。
可在那里工作了一个月，也没看到程煜影子。
没遇到程煜不说，白天要去实习，夜里还要兼职，一个月，瘦了七八斤。
何锦昊也没联系过她，公派留学之前，何锦昊送她上飞机，一脸受伤的看着她，何锦昊肯定是知道她来这里不单单是留学，跟她说：“这一年，我们别联系了，我不想听到你和他的事，如果你成功了，我祝你幸福，如果你失败了，下飞机，我来接你。”
所以她也没脸去给何锦昊打电话。
春节在这边过的格外孤独，就是明明知道是新年，国外还不流行春节，朋友圈的每个人都在发年夜饭，唯独她，还在煮着一袋方便面包。
年后，一天夜里她在酒吧上班，国外流行艳遇，流行夜不归宿，也流行随便配对，更何况是酒吧这种地方，陆冷惜对那些第一眼见到就能接吻摸胸的现象已经不觉得奇怪。
晚间陆冷惜在整个场子里忙活，她感觉到场子里那几个黑人在角落里不太对劲，便往那边走，无意之中，看到程煜的身影。
见到程煜，她往那边走的更快，几人偷偷摸摸的，陆冷惜看见一个黑人从兜里掏出几包锡纸给他那几个男的。
这里这么乱，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现象了，这里持枪合法，黄赌毒多。
她大步走过去，捞着程煜的手往外走。
黑人见状，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收起来，另一个黑人拦住陆冷惜去路。
她用英文说着：“I don‘t wa of your deal，”
她生气，其实对着黑人一点不输气势：“but，you t stay away fro hi。”
她拉着程煜往外走，看着她，气的直喘气：“你疯了？你怎么能碰这种东西。”
他一脸无所谓，笑着看她：“你看到了，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你还要跟着我吗？”
他现在，完全变了。
那种开玩笑和无所谓的语气说着，你还要跟我吗？
陆冷惜看着她曾经喜欢的那个篮球场上的阳光少年变成现在这样的堕落样子，看着他忍不住哭了起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
程煜怎么会变成这样。
程煜看她哭了立刻着急了，手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
越哭陆冷惜就越止不住眼泪，程煜解释：“我没碰。”
陆冷惜不信，程煜跟她保证：“我给你发誓，小惜，我真的没碰，我知道底线。”
陆冷惜慢慢止住眼泪：“阿煜，就算…你真的不想跟我和好也没关系，可我不希望你变成这样子。”
真的，程煜不能沾染这些。
程煜上手擦她眼泪，跟她保证：“我不会碰这些，你放心，小惜别哭了，乖。”
陆冷惜顾不上他现在的温柔的哄语，因为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你不要跟这种人在一块玩，他们都很危险，瘾君子很可怕的。”
万一哪天失足了呢？你身边都是这样的人，你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程煜沉默了几秒，说：“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这就是不答应了。
程煜岔开话题：“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实话实说：“为了等你，我在这儿工作一个月了。”
程煜：“别在这里工作，这里很危险。”
陆冷惜：“你也知道危险，但还好，经理也是九点下班，家住在我们公寓附近，我一个月付她油钱，她稍我上下班。”
陆冷惜又说：“阿煜，你离这群人远一点。”
程煜叹气，看着里面的人，又看了眼时间：“你已经下班了，我送你回去。”
但还是没回答刚刚那个问题。
到家程煜也没跟他说太多的话，但自从程煜知道她在酒吧工作后，来酒吧比以前勤了，以前希望程煜来，现在巴不得他不来，因为害怕他跟那群人混在一起。
害怕他也是在跟那些男人混，有时候那几个黑人看到陆冷惜还会故意打口哨，看的陆冷惜直恶心，程煜提醒她，工作服裙子长一点，在这里工作，很容易让人有非分之想。
她的服务生黑裙子就只盖得住大腿，还穿着一双六厘米的高跟鞋，这些都是要合理考虑的，陆冷惜跟经理商量着，工服换成男装，换成黑裤子。
但是程煜不仅没听她的远离那些人，好像还跟他们越走越近，有时候身边还会有女孩，有次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挽着程煜胳膊。
程煜对她的态度，她也感觉到了，关心，心里有她，但是就是不会和好。
现在和不和好是次要的，程煜的人生才是最重要的，她现在哪有心思想和好的事，她要把程煜从泥潭里拉出来。
思虑再三，她觉得这件事，要找警察。
不能让程煜再这么堕落下去，现在她还能看着点，但是她公派交流结束后回国了怎么办呢。
陆冷惜去警局，警察再三询问，她是否真的看到了在交易，陆冷惜说确定，看到了好多次。
警察点头，陆冷惜给警察详细的描述了那几个黑人的样貌，身高，还有他们的名字，以及每次交易的地点。
在三天警察化身便衣警察进行踩点后，陆冷惜手机和警察保持着联络，在一次他们正在进行交易的时候，把他们几个人一锅端了。
那天酒吧里瞬间停业，他们几个人抱头被警察禁锢着出去，程煜被抓的时候看了陆冷惜一眼，那眼神，有不敢相信，也有一种她看不懂的愁绪。
尿检结果出来了，基本都是阳性，但程煜是阴性，程煜解释他只是在跟他们一块玩，没参与任何交易，也没有吸食。
程煜从警局出来的时候，陆冷惜已经等了许久，跑上前：“你没事吧？”
他摇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冷惜：“你觉得呢？”
如果不是你，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突然问：“你什么时候回国？”
陆冷惜：“五月份就结束交换了。”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这里快一年了。
去年九月份来，今年六月份回去。
“那就好，还有一个月。”
陆冷惜不明白：“什么意思？”
他很正经的说：“把酒吧的工作辞了，最近除了学校和你的宿舍哪里都不要去。”
他内疚的道歉：“对不起，把你牵扯进来。”
陆冷惜摇头，语气黯淡：“是我自己多管闲事。”
听程煜的话，陆冷惜把酒吧的工作辞了，每天两点一线的学习，结束交换最后的期末项目就是要提交论文，论文难写的要死，她也没再去找程煜。
但隐隐约约总觉得，最近有人在跟踪她。
她突然意识到，她一心只想让程煜脱离那个危险的地方，却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很可能会被人报复。
所以，不是感觉有人再跟着她，是真的有人在跟着她。
她一回头，那个人就装作在玩手机，已经跟了她一路了。
现在六点多，天还没黑，街边尚有路人，等会儿若是天黑了，后果不堪设想，她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程煜，那边很快接起，她慌张的说：“阿煜，有人在跟踪我。”
程煜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他着急：“你在哪儿？”
陆冷惜声音都在抖：“我在回公寓的路上，但是马上天黑了，我害怕。”
“你别急，”程煜声音沉稳中带着一丝慌乱：“你找一个离你最近的店面进去逛，不要出来，告诉我在哪儿，我去找你。”
陆冷惜听他的话，在最近的一家水果超市进去，淡定的挑水果，拿出手机给程煜发定位，说了在哪条街道的水果店，她挑了一些橘子和坚果付过钱后跟老板说：“我在这儿等一会，等我男朋友。”
程煜过来已经是半小时后了，程煜皱着眉跑过来，脑袋上全是汗，刚停下时还喘气了好几秒，走近把她拥入怀里，手放在她脑袋上安抚：“别怕别怕，小惜，我来了。”
她眼眶瞬间红了，手揽住他的腰，闷声喊着：“阿煜。”
这次程煜倒是主动了，一手拎着她刚买的水果，一手牵着她：“我送你回去。”
有程煜送，那人好像就消失了，到了家里，剩下两位室友还没回来，进到公寓，程煜总算松了口气，问她：“你明天几点上班？”
他又说：“算了，你发个你的时间表给我，我最近送你上下学。”
“你担心我。”陆冷惜看着他，手还牵着他的不肯松开。
他真的很着急：“能不担心吗？这惹上的是什么麻烦你知道吗？”
她低头道歉：“对不起。”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他说：“等结束交换，你立刻回国，一天不要在这里多待。”
她点头，又问：“那你怎么办？”
“我没事，我能跟他们周旋，你放心，我会慢慢离开他们的。”他捏了捏她的手：“你不能有事，小惜，不然我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她点头，程煜肚子一声叫声。
她笑了：“我给你煮面吃。”
这会儿紧张的气氛下来了，程煜的心态也就恢复了，又变成那副不爱搭理她的样子：“不用，我先走了。”
走到门口，手都放在门把手上了，又停下脚步：“算了，等你室友回来我再走。”
陆冷惜高兴点头。
她走进厨房，切了一些青菜和火腿肠，煮上挂面，又在面里打了两个溏心鸡蛋。
端出来香味四溢，两人坐在桌子两段，程煜也不再客气，拿起筷子开始吃，并称赞道：“你厨艺可以啊。”
看到程煜开心，她就不知道怎么的心里也乐开了花：“那当然，之前我吃过一次这样煮的面，就觉得好吃，”
他用筷子挑起一个豆瓣：“怎么还有黄豆瓣？”
“哦，”她笑着说：“这个是…”
她沉默了。
这是上飞机前，何锦昊给她装的豆瓣酱，是何锦昊妈妈自己腌制的酱，市场上买到的豆瓣酱都没有他妈妈做的好吃。
想起何锦昊，陆冷惜走神了一下。
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想起过他了，最近满脑子都是程煜，跟何锦昊在一块，她永远都忘不了程煜，但是跟程煜在一起，她谁都可以记不起。
她真的很想跟何锦昊说声对不起，她没有把何锦昊当备胎，从来没有，对何锦昊确实有过短暂的依赖，想要有短暂的占有，她曾去认真想过，她对何锦昊是不是爱情，也曾说服过自己要不要跟何锦昊在一起，但她发现，她只是在空窗期，正好有个人对你好，她感动了而已。
她这次来找答案，找对了，不然跟何锦昊在一起，也只会伤害他。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已经伤害了他。
让别人喜欢上自己，但无法回应，而让别人难过，这种感觉，陆冷惜已经感受过，她不愿别人因为喜欢她而难过，想到这儿，她就觉得，她真对不起何锦昊。
陆冷惜淡淡笑了一下，跟程煜说：“你喜欢吃就好。”
最近程煜每天都准点接她上学放学，包括就连逛街，程煜也要跟着，但意外会有会发生，那天期末，因为要论文答辩，陆冷惜弄到下午七点，班里的同学都说这是作为交换生的最后一天，要去聚会，但陆冷惜拒绝了。
最后一天，她要跟程煜在一块，然后勾引他，把他睡了，顺理成章的和好。
七点多，天黑了，程煜来接她，陆冷惜说今天公派交流结束，想去吃顿好的，想吃烤肉。
一个月来的相安无事，让两个人都有点放松警惕，程煜也想到她明天就要回国，内心虽万般不舍，但也无法挽留，以后再见面遥遥无期，小惜今天提什么要求，他都想满足。
两人来到一家烤肉店，这家烤肉店和国内的不太一样，两人坐下来，程煜给她烤肉，问她：“机票定了吗？”
她点头：“后天的。”
他皱眉：“明天没票吗？”
“有，但我明天不想走。”
今天夜里要跟他睡觉，明天会起晚的，不想一起来就要收拾东西走。
他语重心长的说：“小惜，你多在这里一天你就多一分危险。”
“我后天就走了，明天一天都不会出门。”她生气：“你就那么想让我走？”
程煜眼神黯淡了下，没应声。
两人吃饭的时候都是陆冷惜在说话，说的都是江宁刘豪还有娄涛的情况。
陆冷惜问他为什么不跟他们联系，程煜说男人之间有什么好联系的。
吃过饭两人从店里出来，程煜照旧送她回家，陆冷惜想牵他的手，但他的手一直插在裤袋里不伸出来，那没关系，她就挽着他胳膊。
刚上手，程煜低头看她，她说：“最后一次了。”
就挽着好不好？
程煜又不做声了。
两人走在路上，路过篮球场，程煜透过网格看里面他们打球的身影，感慨：“好久没打球了。”
想想，最幸福的时候，还是放学和江宁刘豪娄涛打会儿球，夏天打球结束后，浑身毛孔发散热的闷天要骂人，对着水龙头冲的日子。
出国以后，异国他乡，金发碧眼，再回不到当年。
陆冷惜站在他旁边笑：“等今年春节回家，你们再约一场。”
她想起一件事，抬起眼问他：“去年过年，你是不是来我们家附近找过我？”
想起那几日，程煜眼睫落了一瞬间，三秒之后，笑着回答：“没有。”
“哦，那我看错了。”这个回答她也不伤心：“我们回去。”
刚转过身，几人面生的黑人走过来，手里拿着刀和钢棍，他们的身高和身材与生俱来的带着压迫感，逐渐逼近他们。
陆冷惜也不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遇到这些人，她瞬间就明白了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