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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吏之帝王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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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牛吏之帝王崛起》    作者:天下九九

        赵深立即回头唤道:“来人,将诛虏将军的马。。。”
        他话未说完,忽见刘隆翻身上马,掉转马头,疯了似地抽打着胯下的马,向着来路狂奔而去!
        赵深在身后大喊:“诛虏将军!你,你怎么走了?”
        刘隆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只是埋头向前狂奔,随他一道来的百余骑都急忙上马,手忙脚乱地跟了上去。
        前将军李通自大帐中奔出,用手指着刘隆的背影,大喊道:“拦住他!将反贼刘隆给我拿下!”
        帐外士卒听了,都拔刀上前追赶,奈何刘隆反应极快,此时已奔出数百步之遥,转过一片军帐,直接向着营门冲去!
        北军营中大乱,士卒奔走着向营门处跑,边跑边喊道:“关营门!捉拿反贼刘隆!”
        李通愤愤地顿足道:“怎么就露了破绽,让此贼察觉?杀!传我将令,反贼刘隆及其随从,格杀勿论!”
        刘隆伏在马背上,对周围的一切都充耳不闻,只死死地盯着前方。在前面不远处便是军营大门,营门已闭,但是他方才留在这儿的十余名侍卫突然发难,砍翻了几名守卫,又将营门打开了半边。
        刘隆死死地盯着数十步外的营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冲出去!
        冲出去他还有一线生机,只要冲出这道营门,不远处便是邯郸西城门,城门校尉是他们自己人,自然不会阻拦,只要出了邯郸城,一路向西逃亡,便有机会钻进太行山,逃出生天。
        此时这道小小的营门,是他生与死的门槛,冲出去是活,冲不出去就是死!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
        刘隆终于抢在营门再次关闭前,冲至营门处,半个马身已出了那道木门,只有马尾还在门内。
        他的心跳得擂鼓一般,看来上天并没有完全抛弃他,这次的结果是:生!
        他还来不及品味劫后余生的喜悦,忽觉后心处有一阵异样的感觉,好像是被蚊虫叮了一口,随后便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刘隆后背上插着一枝羽箭,一头栽下马来,头重重地磕在营门的木栅之上,身体摔落在地,一动也不再动。
        在他身后几十步,校尉何成举起手中的弓,大喊道:“反贼刘隆已伏诛!”
        刘隆到死也不知道,看起来那么信任他的皇帝陛下竟然在他的身边安插了一个暗子,为的就是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在关键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邯郸城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夜,却好像并没有影响到城中居民的安眠。天边刚透露出一丝微光,已有勤劳的人起来忙碌。
        天边隐隐地透出红色,一看便是一个好天气,今日的天和昨日一样,没看出有什么变化。
        安成侯刘赐一夜未睡,在书房里端坐,他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双眼微微地闭着。在他面前的书案上,放着丈余长的白练。
        晨光中房门被猛地推开,家丞几乎是跌了进来,他扶着门框,急急惶惶地道:“侯爷,不知哪里来的人马,将侯府围起来了,您,您快出来看看吧!”
        刘赐缓缓睁开双眼,好像是对着家丞,又好像是对着自己,他说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家丞有些不知所措,嗫嚅道:“侯爷,可是。。。”
        “嵩儿走了几天了。。。应该已到了壶口关了吧?”刘赐抬头向西望去,目光好像透过墙壁,穿越重峦叠嶂的太行山。
        说完这句话,刘赐好像失去了力气,他疲倦地挥了挥手,说道:“你先下去吧!”
        赶走了家丞,刘赐扶着书案站起身,伸手取过案上的白练,绕过书案,抬起头,望着屋顶的横梁。
        安成侯刘赐于建武八年九月初一自缢于府内。
        他的侄子淄川王刘信趁夜逃出了邯郸城,却没有逃出生天,在十几里外的一个小镇中被擒获,拿回邯郸下狱等死。
        邓禹和李通联手粉碎了邯郸叛乱,使京城迅速恢复平静,这种平静好像是风暴后的海面,波平浪静下暗流汹涌。

527.全面进攻
        建世帝刘钰在晋阳呆了大半年,依旧没有回长安的意思,一直到太守杜广国倒台,新太守杜林上任,皇帝好似是要在太原安家落户了。
        他出门巡幸,随从队伍极其庞大,光是随驾的军队就有六万之众,这带来了巨大的补给压力,只凭当地很难解决,只有从关中运送物资过来。好在长安有郑深坐镇,这位尚书令确实有萧何之才,不管前方打得多么热火朝天,他总是能从容不迫地调集资源,保障前线的需要。
        只要刘钰在晋阳呆着,关中的钱粮便跨过大河源源不断地运至河东,再通过汾水,依次经过临汾、平阳、介休等城一路北上,运至晋阳。
        晋阳也并不是物流的终点,钱粮在此卸下大半,供皇帝一行使用,还有一部分继续北上,一直到更北方的代和上谷两郡。
        如今上谷的后勤压力也很大,耿弇的大军一直在那儿,保持着对幽州的压力,虽然上谷算得上粮谷丰实,但那是在人口不多的情况下,如今一下子多了数万大军,粮食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只好从代郡和太原获得支持。
        长安朝廷虽然号称不缺粮,但是在连年战争的情况下,要时刻保障军队的供应也并不容易,两汉之争打到这个份上,双方的消耗都极其巨大,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一刻。
        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刘钰已占据了很大的优势,不出意外的话,先坚持不住的应该是刘秀。
        邯郸朝廷不只在南部战场面临着沉重的压力,帝国内部也频发叛乱,大大地消耗了国家实力。
        在太行山一线,只要刘钰在太原呆着,刘秀就得拼命地向西运人运粮,随时防备着放牛皇帝东出太行。虽然太行山离邯郸朝廷的核心统治区域较近,但是在缺粮的情况下,依然带来了巨大的后勤压力。
        双方在太行山一线没有发生什么大战,而是打成了钱粮消耗战,刘秀和刘钰都在寻找对方弱点,以期找到破局的机会,因为邯郸朝廷内部的骚乱,刘钰率先有了突破口
        此时他并没有在晋阳,而是来到了太原郡东部的上艾,随时准备亲自穿越太行山,从井陉口冲出去,纵马河北。
        河北的消息通过太行山不断地传过来,邯郸朝廷中许多人都与长安朝廷暗中往来,局势所迫,每个人都想为自己铺好后路。
        在两个看起来完全敌对的国家之间,普通百姓确实是互相充满了敌意,但奇怪的是,在两国的高层,那些达官贵人之间的联系却十分频繁,完全出乎普通人的想像之外。
        最爱国的一向是平民大众,因为他们对于国家的依赖度很高,他们无法离开这片赖以生存的土地。而对于那些富有和强大到可以无视国家界限的人来说,在这边和在那边都有同样美好的生活,何必要忠于哪一方,或者浪费自己的热情在爱哪一方上面呢?
        有了这些将私利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的达官权贵,刘钰相信,只要他的大纛竖在河北的大地上,邯郸汉的权贵、河北的豪强便会蜂拥而至,抢先向他表达忠心,那时纵使刘秀有天大的本事,也终将无力回天。
        此时汉情局长车卢正在向皇帝密报邯郸朝廷的情景。
        汉情局长虽然是朝中的高官,而且是大臣权贵们都见之胆寒、不得不对其毕恭毕敬的一个,但是在皇帝面前,他就是一个忠实的奴才、被豢养的狗,完全没有人的待遇。
        大臣向皇帝奏事,除了见礼时的跪拜之外,都可以坐下从容奏对,即便只是数百石的官员也是如此,可是咱们堂堂两千石的车局长,却完全没有面对朝臣时的跋扈,自始自终跪伏于皇帝脚下,几乎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听你的意思,这次刘氏叛乱昨夜已经发动,只是消息还没有传过来?”
        车卢盯着面前皇帝的足尖,小心答道:“陛下,预定的日子是昨天,虽然消息尚未传出,但臣以为这次叛乱涉及的人不少,有内应,有外援,有影响力强的刘氏宗亲,有军中的实权派将领,实力很强,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