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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波动并不增加风险。实际上,风险存在于β制定之前,让我们看看巴菲特
买《华盛顿邮报》的例子,当时《邮报》的市场估价是8000万美元,假使在
他购买之前价格下跌一半,它的波动性就越大,因此根据有效市场理论它的
风险更大。巴菲特尖刻地说:“我永远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花4000万比花
8000万的风险更大。”
1984年,哥伦比亚大学把辩论的双方召到一起,那年是格雷厄姆和多德
的教科书发行15周年。巴菲特被邀请代表格雷厄姆和多德一方发言,来自罗
杰斯特大学的麦克·C.江森代表学者一方。江森是个虔诚的信徒,他在1978
年写道:
我相信经济学中没有比有效市场理论更有经验证据的理论。
事实上他警告持异议者说,“该理论作为生活中的事实而被广泛接受,
如果有哪些学者违背它而提出什么模式的话,他就很难自圆其说了。”
由于江森的训导,该理论,尤其是β概念已无人敢反对了。现在哥伦比
亚大学的尤利斯大厅里挤满了巴菲特这样的投资者。面对众多的听众,江森
换了种严肃的口吻。他觉得自己就像“火鸡猎会开始前的一只火鸡”。
但这只火鸡可不容易制服。江森一开始就提出一个抽象的观点:对公开
信息的分析不能导致获得对应的利润。然后他举了一些例证,都是特例。不
过他好像承认了优秀分析家存在的可能,但从整体上仍嘲笑这种职业者。人
们向股票分析家咨询就像请教牧师一样,是“出于心理上的需要”。
由于科学的解释是没有已知答案或(更糟)根本无答案的,人们不满意——这种情况下,
他们非常愿意制造一些答案或花钱请人为他们编答案。
于是,股票分析家成了继“卖假药的、通灵者、占星术士和祭司”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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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新一代精神骗子。为反对这些异端的玩股者,江森要求承认有效市场理论
的“科学性”。当时与会的都是“格雷厄姆和多德的明星学生们”,江森还
断言很难说“他们”是否真的很杰出,理由是著名的“选择倾向问题”。
如果我调查一些不杰出的分析家如何用掷硬币来做决定时,我敢说有些人一轮中有两次
是面朝上,甚至有10次是面朝上的。
巴菲特不可能要求有更好的解释了。多数钱商不能做得比掷硬币者好的
例子已被反复使用。但是人们除此之外,就再看不到别的了吗?既然多数交
易所是杰出的人达成的,那么一般的选股人也只能望其项背了。问题是有效
市场中是否有足够的漏洞,使得一些身分不明的集团(组织)从中谋利?
巴菲特借用了江森的例子,讲了一个“全国掷币比赛”:全国每天每人
掷一次硬币,尾朝上的人被淘汰,那么20天之后全国就只有215个掷币人了。
现在这些人很可能会有点趾高气扬——这也是人之常情。也许他们会尽量表现得谦虚一
点,但在鸡尾酒会上常会对漂亮的异性承认他们的技巧是什么,他们对掷硬币领域的高
见是什么……于是一些商学院教授们会粗鲁地指出,如果让2亿2500万长臂猿来掷硬币
的话,结果也是一样的……
可是如果最后的那些长臂猿大多是从同一个动物园——或者更明白点,
从奥马哈——来的,人们会怎么想?他们会怀疑动物饲养员与此有关。巴菲
特的观点就是这些老能掷出正面来的,的确来自同一个动物园——“格雷厄
姆和多德的智囊村”。接着他标出了39个格雷厄姆和多德的财务经理的纪录
——巴菲特与他们都有长期的私人联系。从雪茄 (沃特·施洛斯)到特权股
票(比尔·瑞恩),他们的口味各不相同。但他们都长期在市场中立于不败
之地。而且每人都具有格雷厄姆和多德的特征,即寻找市场价格与价值不符
的股票。他们从不关心股价是周一高还是周二高,是1月高还是8月高。
巴菲特发现其实学者们也在研究这些问题。但他们只是研究可度量的问
题而不是有意义的问题。“我们一位朋友(查理·芒格)说过,拿着鎯头的
头儿们看什么都觉得像钉子。”
巴菲特好像特别讨厌母校的观点。他愿意每一两年来哥伦比亚大学讲一
次课,但不愿捐钱。商学院院长约翰·C.巴顿说:“他很坦白地告诉我说他
认为教育不是靠钱来提高的,再者就是商学院教的东西是他所反对的。他很
敌视有效市场理论的研究。”
巴顿——他也买了一些伯克希尔的股票——认为巴菲特的理由是合乎情
理的,但无远见得出奇。巴菲特经常个人借钱给格雷厄姆,但巴顿要求他给
学校捐点钱来培养未来的格雷厄姆和巴菲特时,他总是拒绝。
哥伦比亚的教授不像多数大学那样一边倒。它常雇华尔街上的杰出人物
来校讲课,其中有些人讲的就是格雷厄姆和多德的方法,但金融课程学的还
是有效理论。到校书店的商业书栏看一圈就能发现,学生们无需知道格雷厄
姆和多德的名字,对价值投资一窍不通的照样可拿商业硕士学位。大学最后
设立了一个格雷厄姆和多德的位置,奇怪的是却把它交给了布鲁斯·格林瓦
德;他学的是市场投资理论,与钱结婚的人。他在期货上赚了一二百万后又
赔在石油上并与老婆离了婚。“在投资上我是个十足的白痴。”他很和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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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说,他搞投资是出于投机。他请巴菲特来客串讲课,同时又认为不可模
仿他。“我对格雷厄姆和多德的观点很同情,”他说,“但我不是他们一伙
的。”
当时的华尔街充斥着这种理论。人们趋向于“精确”的股票分析。经纪
人注重按组选股票而不是选具体的某种好股票。大约在1979年,杰克塞·本
曼的决策者有段著名的话,他说他不希望分析家像自主的企业家那样独立地
分析股票,也就是不像巴菲特那样。
80年代股票期货的出现标志着这种理论时代的到来。学者们说过投资者
是不可选股票的。现在他们不用试了,只要在整个市场中掷掷飞镖就可以了。
1982年巴菲特敦请众议院下的监督调查委员会主席约翰·丁格禁止发行这些
期货。“我们不需要让更多的人用这种毫无意义的工具来赌股票市场的走
向。”巴菲特写道。他预言并警告说,这些期货将引起大量的投机行为,损
害多数股东们的利益。
人们很容易把期货和股票混为一谈,它们不都是投资吗?这是个值得讨
论的问题。期货是对市场走向的无代价预计,它不是为企业积累资金,而吸
收资金却是股市的根本目的。期货不在企业经营上下注,而是对未来下注。
80年代,资金大量涌向期货业和一些模拟市场平均水平的“定向基金”,
(方式是买各种股票或一定合理比例的股票。)经纪人放弃了投资;转向整
个市场——未来他们在市场中的作用是通过寻找便宜货和卖出高价股票来实
现价格合理化。到1986年,总计有1000多亿美元就是这样“被动”经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