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锣声再起 （原著/阿加莎-克里斯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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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声再起
原著/阿加莎·克里斯蒂 缩写/耳朵向上
阿加莎·克里斯蒂（1890～1976）原姓米勒，全名为阿加莎·玛丽·克那丽莎·米勒。生于英格兰的德文郡托尔奎市，她父亲是个英籍美国人，母亲是英国人。一生共写过80多部作品，10多部短篇小说集，其中，长篇侦探小说有60多部，短篇侦探小说集有10多部，在长篇侦探小说中，还包括少量的惊险小说等。《巨人的面包》等6部以玛丽·韦斯特考特（Mary Westmacott）为笔名的严肃小说，17部剧作，还写过诗歌、短篇故事等。
利彻姆庄园的主人罗奇是一个很出色的音乐家，但很多人都觉得这个老家伙是个十足的疯子。他脾气暴躁，对来庄园的客人有着近乎变态的很多规定。比如晚餐，他要求晚饭必须绝对准时，八点五分响起第一次铜锣声，八点一刻响起第二次锣声时晚饭开始，迟到的人就会被赶出庄园，以后别想再在这里吃饭了。
琼听到第二声锣响，就连忙向楼下跑，结果在楼梯的顶端和哈里撞在一起。哈里坚持刚才是第一次锣响。他们边争边下了楼梯，在大厅刚好遇到放下锣槌的男管家。
"迪格比，"哈里问道，"你是第一次敲锣还是第二次？"
"第一次，先生，按照罗奇先生的吩咐，晚了几分钟。"
"真是难以置信！"哈里喊道，"我尊敬的叔叔到底怎么啦？"
"七点钟的火车晚了半个小时，当--"管家正要解释，一个如甩响鞭的声音传了进来。
这时，罗奇先生的秘书基恩从左侧的客厅走了出来："什么会事？听起来真像一声枪响。"
"是汽车的回火声。"管家说，"我们这边的房子离大路很近，楼上的窗户又开着。"
几个人刚进了大客厅，罗奇夫妇的养女黛安娜和罗奇夫人也走了进来。和罗奇夫人一起进来的是巴林。巴林在金融界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一直是罗奇的密友。
咣！锣声庄严地响起来，迪格比宣布晚饭开始。话音刚落，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主人没有按时来用餐，利彻姆庄园的整个传统被彻底打破了。
这时，门再次被打开，人们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但是新来的不是罗奇，而是一个小个子外国人。他走向罗奇夫人，说道："很抱歉，夫人，我是波洛。火车晚点了。"
听到罗奇先生的反常情况，波洛带着众人向书房走。书房的门从里面锁上了，里面没有任何反应。男人们撞开了门，却看到罗奇先生耷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脸朝着窗户，右手无力地下垂，地毯上有一支锃亮的小手枪。子弹从他的头部右侧射进去，从左侧穿出来，然后击中了左边墙上的一面镜子，把镜子击碎了。书案上有张纸，上面横七竖八地涂满了一个词：对不起。房门钥匙在死者的口袋里，窗户插着插销。
波洛把巴林请进一间小晨室。波洛告诉他自己是罗奇先生请来的私人侦探。罗奇先生说有人敲诈他，但是由于家庭原因，他不愿向警察局求助。波洛问："谁会敲诈这位可怜的老人呢？"
"不好说。庄园的代理人是马歇尔上尉。他一年前才来到这里。罗奇喜欢他，也信任他。"
"假如是马歇尔上尉，就不会有所谓的家庭原因了。"
"是……是的。"巴林迟疑地说，"可是……你注意到黛安娜了吗？她与方圆二十英里内的每个男人都有或深或浅的关系。可罗奇视她为掌上明珠。"
"洛奇先生不喜欢她结婚？"波洛试探性地问道。
"如果她嫁给合适的人，就另当别论了。"巴林迟疑了一下说，"我爱上了她，罗奇对此也很满意。"
"那么小姐本人呢？"
"她是魔鬼的化身。她和马歇尔上尉经常见面，人们总说东道西。"
波洛问到关于庄园的继承人问题。巴林告诉他，哈里是庄园主的侄子，但罗奇先生想把庄园遗赠给妻子，然后也许会转给黛安娜，条件是黛安娜的婚姻须得到他的赞同。
送走巴林，波洛叫来了迪格比。迪格比把当时的情况详细告诉了波洛。接下来，波洛找来了黛安娜小姐。黛安娜身着缎子罩衣，肩上饰有玫瑰花蕾，看起来非常漂亮。她觉得说起马歇尔人还不错，但口气却是不冷不热。提到巴林，她顿时兴奋起来："那人是个骗子，"她尖刻地说，"我提醒过老人家，可他不听，继续为他的倒霉事业提供资助。"
"小姐，您的……父亲死了，您感到难过吗？"
她凝视着他："当然。不过我是个现代女孩，我不会哭哭啼啼。"
波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可不可以瞧瞧您的小包？里面的这些丝质玫瑰花蕾可爱极了。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噢，对了，您听到枪声了吗？"
"喔，是的！但是我以为那是汽车的回火声。当时我在外面的花园里。"
最后基恩被叫走进来。波洛问他晚上到达书房门口弯腰捡了什么东西。基恩差一点儿从椅子上跳起来，但接着又恢复了平静。他沉默一会儿，最后把衣兜翻了过来，里面有一个烟盒、一片细小的丝质玫瑰花蕾、一个小巧的金质火柴盒。他说："其实就是这个。"他随手拿起火柴盒，"我一定是傍晚时丢的。"
"不。"波洛说，"如果地上有个火柴盒，我会看到的。比如说这个。"他捏起那片小小的丝质玫瑰花蕾，"它来自克里夫斯小姐的包里，我猜得没错吧？"基恩笑了笑，承认了。
这时门开了，一个身穿西服的高个男子大步走进房间，正是马歇尔上尉。基恩把他介绍给波洛，自己就离开了。马歇尔上尉告诉波洛警察已经到了。
"我听说他最近在钱上有些麻烦，是吗？"
马歇尔点点头："他一直在做投机买卖，是巴林的一个冒险计划。"
波洛平静地说："他有没有怀疑您企图抢走他的养女？"
"喔，那么说您已经知道了？"他点点头，"可是老人并不知道，黛不让我告诉他。我正在找工作，一旦老人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我就会失去这里的工作。"
"那样小姐也会嫁给您？黛安娜小姐，我敢说，很喜欢钱的。她嫁给你，就不会再有罗奇先生的零用钱。"
马歇尔听完这话显得心神不定，"那样我就会补偿她的，先生。"
警察的工作结束了。警督认为书房门窗紧闭，钥匙搁在死者的口袋里，因而自杀是毋庸置疑的，虽然尸体的姿势有些不合常理，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送走了警察，波洛叫上哈里和琼，带着强光手电筒，来到书房的窗户前的草坪上。右边的花坛上面开满了米迎勒节紫苑花和大丽花，花坛的前部，松软的土壤上清晰地印着脚印，两只朝向窗户，两只背向窗户。鞋印小巧玲玫，又是高跟，显然是女人的鞋子。
回来的时候，他们到门口时碰上了黛安娜。波洛跟着她走进晨室，把门掩上，问她傍晚是否到过花园。她点点头，说道："七点钟左右，我去采过米迦勒节紫苑花。晚饭前又去了一次，因为我把头油弄到衣服上了，又不想再换衣服了，就在花坛里掐了一朵玫瑰别在这儿。"她掀起玫瑰花蕾，波洛看见果然有一点极小的油渍，"那时是八点十分左右，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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