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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所有人都开始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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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玫瑰与枪

书籍名:《穿书后所有人都开始爱我》    作者:一节藕


叶源站起来,  小声说,“我去学校了。”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吸引了叶祖闵的全部注意力,  叶祖闵索性把气都撒到了叶源身上,  他怒气冲冲的拍着桌子,  “回学校做什么?又去画你那几张破画?画画能当饭吃?”

        叶源低着头,  沉默以对。

        叶祖闵对他上美术学院一直秉持着不反对也不支持的态度,  今天突然跟吃了枪药似的,  想来多半是因为这个电话的原因,  是把自己当出气筒了。

        可即使是把自己当出气筒,  叶源也很不喜欢别人对自己的专业如此嗤之以鼻。

        所以现在叶源的沉默,  在叶祖闵看起来则更像是一种漠视。

        他感觉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先是叶岑,现在是叶源。

        刘佳艺哼着歌从楼上下来的时候,  正好看见客厅里一老一小剑拔弩张,  她愣了一下,  难得识时务,  转身就想溜回房间。

        “站住!”叶祖闵喝住,  皱着眉打量了刘佳艺一番,  而后大声责备,“你看你穿得像什么样子?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

        没有叶令蔚在,  刘佳艺装都懒得装,校服敞开,黑色的小吊带打底,她手指勾着手机,  慢慢悠悠的转过身,  “你管我?”

        叶源惊异的看向刘佳艺,  疯了?

        “你今天没去学校?”叶祖闵虽然年纪大了,但为人精明,这份精明他用在了所有人的身上。

        刘佳艺先是有些心虚的侧过了头,完了之后又觉得自己是也是没有办法是有理由的,她看着叶祖闵,说道,“我要去医院,四哥动手术。”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叶祖闵登时整个人都恼了。

        他几步跨上楼梯,在刘佳艺和叶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耳光扇在了刘佳艺脸上,“你把学校当什么?你想去就去,想走就走?”

        老爷子发怒,家里没人敢劝的,几个阿姨躲在厨房不敢出来,客厅里一时之间气氛凝滞。

        刘佳艺抬手把头发拨到一边,她咽下了嘴里的血腥味,十四五岁的少女细胳膊细腿的,瞪着眼睛像一头小狮子,“你老了肯定没人管!”

        叶祖闵看着刘佳艺这模样气得心口疼,“不孝的东西。”

        “我是东西你是什么?”刘佳艺今天是真的跟叶祖闵杠上了,她像每一个青春期的孩子一样,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凭什么?凭什么不一碗水端平?

        祖孙俩吵的声音越来越大,叶源也没上去劝和,他站在楼下,一脸事不关己的冷漠样子。

        反正刘佳艺也不会吃亏。

        但肯定也讨不了什么好。

        挨了一巴掌的脸很快肿了起来。

        “你肯定要中风!”刘佳艺说道,“到时候躺在床上流口水,屎尿屁都没人管!”

        叶祖闵听到这番话愣住了,随即他脸急速涨红,瘫痪大概是对一个老人晚年生活的最恶毒的诅咒了。

        刘佳艺看着叶祖闵阴鸷的神色,心里一惊,绕开他就想下楼跑路。

        叶祖闵转身,看向厨房,“把门关上。”

        几个阿姨忙不迭地跑到门口去把门关上了,抢在刘佳艺之前。

        到底还只是个高一的学生,刘佳艺转身惊慌的看向叶源,叶源不忍心的偏过头,他知道,刘佳艺这顿毒打是没法逃过去了。

        藤鞭抽上脊背的时候,刘佳艺咬着牙从喉咙里闷哼了一声,跟吵架时候的张牙舞爪不一样,她几乎是温顺的受了家法,整个过程就闷哼了几声。

        刘佳艺经常挨揍,父母的,学姐的,外校的,社会上的,有时候她也揍别人,别人揍的时候不多,但这是她第一次受叶祖闵的揍,跟以往的都不一样,以往那些,可以说是小孩子打闹。

        她的校服被抽出鞭痕,白色的布料染上点点鲜红,宽大的校服鼓起来又被抽瘪下去,直到叶祖闵丢下鞭子,冷哼一声,背着手上楼。

        叶源见叶祖闵走了,赶紧跑过去扶起刘佳艺,刘佳艺一把甩开他的手,“滚,懦夫。”

        叶源皱眉,“你见谁就咬,你是疯狗吗?”

        刘佳艺懒得搭理她,她感觉自己被抽得只剩一口气了,她还要留着这口气做别的事情。

        “开门。”

        阿姨赶紧开了门。

        “你去哪儿?”叶源叫住她。

        “管你屁事。”刘佳艺冷冷说道。

        出门风一吹,刘佳艺打了个哆嗦,抖着手把拉链拉到最上边,布料摩擦到伤口扯得全身都疼,刘佳艺边走边低声啜泣起来。

        老不死的,老了力气还这么大。刘佳艺恨极了叶祖闵,又毫无办法。

        如果四哥在这里,他肯定不会看着自己挨打的。

        -

        手术提前了,器官在体外呆得越久,活性便越加难以维持和保存,叶令蔚一到医院,就被问中午吃饭没有。

        要禁食八小时,九点开始手术。

        叶岑跟叶绚在外边担心得一天没吃饭,而病房里的叶令蔚跟费澜打了一下午的游戏。

        屏幕上又显示胜利,费澜放下手机,顺便把叶令蔚的手机也拿走,叶令蔚不解的看向费澜,费澜伸手捏了捏叶令蔚的脸,“你怕不怕?”

        叶令蔚哼了一身,“我是那种矫情的人吗?”

        “但你前两天还抱着我说害怕......”

        叶令蔚眯起眼睛,看了费澜一会儿,转而慢悠悠的靠在了沙发上,听起来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费澜,要是我手术成功,你管不了我了怎么办?”

        费澜淡淡的,“什么意思?”

        “我身体好了,就要把所有想要做的事情都去做一遍。”叶令蔚眼睛亮起来,那个他一直读到大学的世界,好像已经成为了完完全全的过去,他逐渐习惯了自己这幅病恹恹的身体,忘记跑起来风是什么味道。

        费澜心里有些闷,他伸手揉了揉叶令蔚的手指,“然后呢?”

        “然后啊,”叶令蔚笑起来,一派天真无邪,“然后你不让我做的事情我都要去做。”

        费澜听完后好笑的看着叶令蔚问道,“我不让你做什么了?”

        “我要跟高临浩去喝酒。”

        “想跳伞。”

        “潜水。”

        “滑雪。”

        费澜的笑一点点,一点点地隐没了起来,的确,这些都是他曾经不让叶令蔚做的事情。

        不过即使是现在,他也不是很乐意看见叶令蔚去做这些挑战人类极限的事情,就算是健康的人,在进行这一类极限运动的时候,机体各器官也会立马处于一种高度戒备的紧绷状态,要不怎么说是极限运动呢?

        “你试试看,”费澜笑得很冷淡,“看高临浩敢不敢答应你。”

        他们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叶令蔚撑在地面,趴到费澜肩上,仰脸看着他的耳垂,“那你陪我?”

        费澜微微垂眼,“不去。”

        “不行,”叶令蔚接话接得飞快,还带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语气,“那我手术的意义在哪里?”

        又闹,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费澜看着他柔软流畅的轮廓线,说道,“为了活久一点。”

        叶令蔚扭头看着费澜,眉眼扬起,“那不去也行,你亲我一下。”

        “这么好说话?”费澜挺意外的。

        费澜刚说完,叶令蔚就扑过来直接跨坐在费澜身上,按住费澜肩膀,胡乱啃了过去。

        “你废话好多。”边啃还边有心情抱怨。

        “不是这样亲的。”费澜一只手揽住叶令蔚的腰,一只手轻轻推开叶令蔚,而后捏住叶令蔚的下巴,侧头吻了上去,唇齿间语气缠绵,“我教你,下次自己来。”

        费澜的语气温柔像是在对待一只刚刚睁眼的奶猫,但他宛如骤雨般的吻却几乎让叶令蔚招架不住,叶令蔚腰软下来,靠费澜掌住才堪堪稳住没能从费澜身上滑下来。

        眼尾被生理性的泪水洇红了一小片,像不知道从哪里落下的绯色桃花,水渍从唇角无声留下,温热的唇瓣又辗转到了已经十分脆弱和委屈的眼尾。

        溢出来的泪水被舔干净,舌尖将睫毛舔的湿漉漉的,叶令蔚嘤咛一声,缩着脖子想要躲开。

        “痒。”他声音沙哑,也算是隐晦的求饶。

        “嘘,安静。”费澜捏着下巴将人捉了回来,叶令蔚仰着脸,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在快要隐没在头发里之前,被温热的舌尖温柔又细密的舔了干净。

        费澜眼底一片如烟如雾的朦胧,他漫不经心的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叶令蔚看见他喉结滚动和吞咽的声音,指尖抖了一下。

        掐着手心,叶令蔚不服输的抬头一口咬在了费澜的喉结上,齿间立马充斥了费澜身上时常带有的极淡的红酒味道,还没来得及思考这到底是什么红酒,费澜就以极快的速度俯身吻住了叶令蔚。

        “休息够了?”他蹭着叶令蔚的唇瓣,“休息好了我们继续。”

        没有给叶令蔚回答的机会,舌尖挤进去,捣了个天翻地覆,叶令蔚全身心的缴械投降。

        走廊里里的暖气很足,烧得人浑身发烫。

        叶绚趴在门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敞开衣领,杵着拐杖,“反正我不同意。”

        叶岑跟没听见似的,叶绚现在说的就死废话。

        其实他俩在不在场,叶令蔚甚至都不会在意,只要费澜在就行了。

        叶绚低着头,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气愤到伤心,但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他眼睛慢慢亮起来,看向叶岑,“你觉得,我向学校举报他们早恋怎么样?”

        叶岑向来面无表情的脸出现了一道裂痕,他皱眉看着叶绚,似乎是在怀疑他出车祸撞坏的其实不是腿而是脑子。

        良久,在叶绚充满希冀的眼神下,叶岑开口了,“什么馊主意?”

        叶绚,“......”

        -

        刘佳艺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七点半,叶令蔚在被推进手术室的前十分钟,她到了,气喘吁吁,脸白得跟一张纸一样。

        她看着穿着条纹病号服躺在床上马上要被推进手术室的叶男生,委屈巴巴的叫了声四哥。

        想要靠近又不敢的样子。

        半路她被叶铃兰拦截住,拖了回去,换了衣服上了药,她□□又跑了出来。

        她不怕挨揍,也不怕叶铃兰责备,她以为自己不在乎这些大人,但所有的委屈都在看见叶令蔚这一刻全部倾泻了出来。

        专家带过来的整个团队为叶令蔚服务,科室一班的值班人员也随时待命。

        叶令蔚抱歉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护士,招手让刘佳艺过来。

        刘佳艺有些讶异的瞪大眼睛,四哥不讨厌她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走过去。

        “四哥......”刘佳艺声若蚊蝇。

        叶令蔚伸手拉住她的手,向来张扬的面容温和下来,“刘佳艺,我要是顺利出来了,你就好好学习,好不好?”

        “姑姑不让你学表演,我给你投资,”叶令蔚摇了摇她的手指,“好不好?”

        “好。”刘佳艺泪眼婆娑的狠狠点头,“四哥我在外边等你!”

        叶令蔚松开她的手,一旁的工作人员立马过来推走了床,手术专用电梯启动,从上至下,电梯内有个年轻的男医生开口和叶令蔚说话,“你妹妹很好看啊!”

        “谢谢。”叶令蔚笑得很开心,“但是她很让人伤脑筋的。”

        男医生有点茫然,“但她看起来好乖。”

        叶令蔚没回答了,那是因为自己在,自己不在,刘佳艺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就算是在自己面前,她也只是把爪子收了起来,而不是剪掉。

        滚轮在寂静的廊道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医务人员的脚步声和工作服与各种器械摩擦而过的微小声响,手术内的仪器已经全部启动,叶令蔚自己下床躺上了手术台,上衣扣子被解开,仪器依次靠过来开始监测这位小病人的生命体征。

        “血库那边的血都送过来了吧?”

        “早就联系好了,已经都准备好了。”

        “这场手术很难得,你们在的都好好看着,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有几个医生本来今天还在休假中,听见有台大手术,就是打下手也要跑过来观摩手术过程。

        请过来的专家四十几岁,看着还挺年轻,他介绍自己是瑞士人,是个天才,他有自己专门的一套手术刀,带了专用的助手,助手对其他本院的仪器的要求接近于吹毛求疵,手术室的好东西被全部挑走了。

        叶令蔚被打了麻药,在闭上眼睛之前,他恍惚看见手术室自动门那一扇窗户外,费澜站在外边。

        费澜怎么会在呢?

        手术室是不允许患者家属进出的啊。

        门上红色的灯亮起。

        叶岑还在因为自己没进去而费澜进去了感到生气,他黑着脸,刘佳艺在旁边安慰,“你别难过了二哥,四哥又不想看见你,你进去干嘛呢?”

        “......”叶绚就知道刘佳艺绝对说不出什么好话,他冷着脸,“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是被我打死,第二个是滚远点,你选。”

        刘佳艺觉得自己今天应该是扛不住第二顿毒打了,她默默的坐到了另外一排椅子上,还不忘嘀咕,“现在知道后悔,早干嘛去了?”

        “哐当!”

        空旷的等待室,拐杖砸在地上,一声巨响,带着回音。

        叶绚看着刘佳艺,眼眶都红了,不是要哭,是生气。

        叶岑一直闭着眼睛,听到身旁动静逐渐大起来,才睁开眼睛,脸上带了点疲色,“叶绚,坐下。”

        他语气很冷淡,叶绚不敢不听。

        等待室重新安静下来,陷入沉默,在关注点就快要回到手术室门上那盏猩红色的灯的时候,电梯开了,里边几个男生探头探脑,随即被不知道谁踹了一脚,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被踹趴在地上,他跟叶岑对上视线,心里一惊,急忙爬起来。

        “橙子你有病?”高临浩爬起来拍拍屁股,低声对身后的女生吼道。

        小橙子不耐烦,“烦死了你们,一路磨磨唧唧,话又多。”

        陈丰宝不赞同的“哎”了一声,“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这是行动缜密,这要是被我妈发现我晚上偷跑,不把我腿打断。”

        小橙子,“那你们为什么不说去同学家里看书?”

        陈丰宝和李敬不约而同的看向高临浩,“问他。”由于他们撒谎太多,且几乎都是因为高临浩先露馅,导致现在只要他们一撅屁股,各方父母就会先揍两下再说。

        “看......看我干嘛?关我什么事?”高临浩心虚道,他摸到叶岑旁边坐下,第一次跟这种新闻里的成功人士接触,高临浩很是局促,“大......大哥好,我们是叶令蔚的朋友,他今天手术,我们过来等他。”

        叶岑充耳不闻,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假寐。

        高临浩不到黄河心不死,“你看你这,不理人搞得我怪尴尬的。”

        叶岑,“......”

        刘佳艺and叶岑and其他人,“......”

        最后还是陈丰宝看不过去了,过去一把扯起高临浩,几个人坐到了另外一排椅子上,“真尼玛丢人!”

        手术进行到一半,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猩红色灯光仿佛变得更猩红,甚至溢出实实在在的血腥气味,它张牙舞爪的布满空气,撕扯着每个人的神经。

        小橙子穿着厚厚的棉服,天气预报说,冷空气提前南下,申城将迎来百年来最早的冬天,也是最凶猛的寒流。

        几个人缩在一起昏昏欲睡,小橙子靠在陈丰宝的肩膀上,脖子睡得发酸,她睁开困倦的眼睛,看见了自窗户外被医院顶楼白色灯光照得发亮发光的雪花。

        “下雪了!”小橙子一下子就没了睡意,跑到窗户边上,“申城好几年没下过雪了......”

        高临浩被吵醒,他醒了又往李敬怀里缩,“好冷,睡吧你们,有什么能比睡觉重要?”

        小橙子回过头看了一眼他们,翘起嘴角,得意道,“知道吗?在初雪降落那一天,上帝会实现所有在初雪落下时许愿的人的心愿。”

        李敬醒了,十分严肃,“封建迷信要不得,相信知识,相信科学。”

        陈丰宝和高临浩也坐直,三人第一次站同一条战线。

        跟三墩佛一样。

        小橙子撇嘴,兴冲冲的开始许愿,她还没闭上眼睛,那个一直坐在一旁的女生坐过来,“真的吗?”

        “什么?”小橙子被刘佳艺的颜值惊艳到,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刘佳艺抿了抿嘴唇,说道,“下雪的时候许愿,真的会被实现么?”

        对方一本正经,小橙子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只是这么说而已,应该就是一个心理慰藉吧。”

        她说完,就看见小女生闭上眼睛十分虔诚的对着窗户嘴里默念着什么。

        两个女生的背影,陈丰宝看了一会儿,站起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也试试。”

        “说不定能发一笔横财。”

        高临浩,“你现在从这里跳下去,你爹我就可以发一笔横财。”

        李敬,“我也看看。”

        高临浩最后一个靠过去,“那请我给一个亿。”

        李敬,“亵渎神灵。”

        “等等,我给澜哥发个消息,他说他进手术室了,我让他出来看初雪。”高临浩掏出手机,给费澜发了消息过去。

        发完消息,他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我不要钱,我刚才开玩笑的,其实我想要一个别的。”

        众人,“......”

        费澜在手术室内一个休息室里,护士见他靠在墙上了让他先去休息一会儿,男生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他不累。

        但他确实没办法继续再看着各种冰冷的器械在叶令蔚胸腔内穿插,拔出,换了一袋又一袋的血,他点点头,去了休息室。

        休息室有一面巨大的窗户,将城市最大的LED屏幕收入眼底,已经凌晨两点,宛若萤火的灯光周围逐渐开始出现莹白色的片状物。

        下雪了。

        费澜从外面收回视线,手机就响了一下,是高临浩发过来的消息。

        [澜哥,下雪了!是初雪,快许愿!许他两亿个亿,一定能实现!]

        费澜关掉手机,他不太信这些。

        而外边的众人已经许完了,小橙子问他们,“你们许了什么愿?”

        高临浩别别扭扭的,“说了句就不灵了。”

        “现在每个人都在许愿,上帝没时间注意我们,说说看,你向上帝要了多少钱?”

        “狗屁!”高临浩差点跳了起来,“我许的是我希望叶令蔚的手术能成功!”

        “你们呢?”高临浩别扭道,“我都说了,你们不说,不行。”

        小橙子看向窗外,笑了,“我也是,我希望他以后健健康康。”

        陈丰宝一愣,“艹,我也是。”

        高临浩看向李敬,“说,你是不是许愿出书?”

        李敬恨死了高临浩这张破嘴,他皱眉,“身外之物何足挂齿,我当然希望叶令蔚一世平安。”

        “我们都许了一样的愿望,实现的几率应该很大吧......”刘佳艺呢喃道。

        这场雪,越发的大了起来,有将要整个笼罩住申城的趋势。

        隔远看,几乎只能看见密集的雪花,它们争先恐后的落下来,抢在融化之前层层叠叠,叠得越来越厚。

        “不知道澜哥许了什么愿......”高临浩念念不忘费澜。

        费澜坐了一会儿,外边的风卷着雪花四处乱窜,他站起来,走到窗户边上。

        漫天的雪花,看不见尽头,看不见来处。

        其实信一次,也没什么的。

        男生垂下脖颈,闭着眼睛,五官因为气息而遮掩了凌厉,显得柔和恭顺。

        这是费澜对命运表示出的前所未有的谦恭虔诚,也是他最大的诚意。

        因为叶令蔚。

        :让他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