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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效的干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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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实验

书籍名:《最有效的干法》    作者:Richard Sheridan



在那次会议之后,鲍勃和克莱尔这两位经验老到的开发者就来找我了。他们想要试试这个“极限编程”实验,也给我的疯狂想法一个实现的机会。

在过去的两年里,我授权克莱尔领导了一项被我们亲切地称为“软件开发生命周期”(Software  Development  Life  Cycle,简称SDLC)的改革尝试,这项改革当时失败了。在我们这个行业中,我们将这种工作方式称为“瀑布式方法”(waterfall  approach)。这个过程涉及方方面面,包括一个中央规则委员会,规定的会议,强制执行表决,带有赞同/否决决策点的阶段关卡,负责审查行进中文档的多个常务委员会,等等。

第一个项目费了很大一番工夫才走完整个瀑布式周期。之后,我们认定需要采用一种简化的软件开发生命周期,让进程较为快速、周期小的项目能够顺利完成,不要那么烦琐的流程。但是没过几个月,软件开发生命周期和它的简化版就在沉默中灭亡了。由于没人参加,我们便也忘了召开的会议。这种新方式是克莱尔的心血,他为此感到灰心丧气。他的“个人之火”正如我的一样,熄灭了。

在你的公司,你也许见过在精益原则、六西格玛或者国际标准化组织等管理方式的实施过程中,由于信息不畅,导致的官僚之风横行。或许,你看到为了能控制局势,公司组织程序变得越来越烦琐,会议越来越多,各种委员会层出不穷,层级也变得越来越复杂。这些努力的意图是好的,但结果却往往是成本上升、工作量剧增和文书工作变多,而且对质量、生产力和交流没有实质性的改善。

既然软件开发生命周期的努力宣告失败,而且克莱尔和鲍勃也愿意从头来过,于是我很快批准了他们建议的极限编程实验。他们二人立即选择了一个“开放实验室”(一个敞开的小房间)作为共用的工作场所。在那里,他们并肩坐在一台计算机前,一起编写自动化单元测试,依据手写的索引卡工作,并且每周都会在规划策略会上组织和评审自己的工作。简而言之,他们不折不扣地测试了“极限编程”的方法,采用了居尔和大多数同事拒绝接受的所有技术。

在这个实验进行了大约3周时,克莱尔有一次在停车场叫住了我,他问我是否仍然会像以前一样给他发工资。

我反问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克莱尔回答说:“我现在的工作太快乐了,以至于它变得不再像工作。所以,我不敢肯定你是不是会继续给我发工资。”

就在这个实验开展的短短几个星期之前,克莱尔还决定要离开公司,并让我为他找工作充当介绍人。显然,这个新实验大获成功了。

一边是“血腥,残害,谋杀”的激烈反应,另一边却是“我愿意免费为你工作”的情形。这两种反应都不同寻常,是处于M曲线两端的极端反应。我由此认识到,在面对重大变革时,如果得到的情绪反应分布符合标准正态曲线,这种变革可能将永远都无法带来持久的改变。你需要的是极端反应所带来的干劲,而这是温和的态度所不可能做到的。



地点和事件一样重要


我获得了克莱尔和鲍勃的支持,是十分可喜的一件事。同时,我需要继续推进这项工作。我确信,达成梦想中整个公司的变革的一个关键是物理空间,那么,我们要去哪里建立一个像贝克推荐的、IDEO公司视频展示的那样的开放的工作环境呢?在这个具有30年历史的公司里,我和詹姆斯都被传统的格子间和办公室压得喘不过气来。而在这里重建办公环境根本不可能,因为要花费的时间和财力太多了。

一天早上,戈贝尔兴冲冲地找到我。他带我来到了接口系统公司用于制造打印机的旧厂房,指着被纸箱和已封存的流水线设备挤满的、黑漆漆的空厂房说:“就是这里了。”

这是一间宽敞却丑陋的房子,一间虽宽敞丑陋但却开放的房子。这个宽敞的空间里没有墙,没有办公室,没有隔间,也没有门。这是一个适合协作的巨大的开放空间。就是它了!



第二次实验


我们将戈贝尔发现的那间厂房做了一次彻底的清理:首先拆除生产线,把遗留的设备清空,再将整个厂房清洗干净。然后,我们摆放了一些简单的八脚折叠桌和椅子,并安装了一个适用于台式计算机的新电路系统。现在的问题是:怎样让团队入驻进来?

戈贝尔建议做一个实验。他说:“我们不妨用这个工厂提供更深入的新编程语言Java的实践培训。”我们决定教团队的14人用我之前和他们讨论过的所有“极限编程”的疯狂新技巧,包括结对编程、单元测试和代码管理。戈贝尔的三位顾问程序员会和我的程序员结对。我们将以这种方式工作一周。在这一周内,每天都更换工作伙伴,保证每一位团队成员都有机会和戈贝尔的顾问程序员协作,以进行交叉培训。

这一次,没有再出现“血腥,残害,谋杀”那样的激烈反应。其中有两个原因:第一,这个实验仅仅持续了一周时间。换种方式工作5天,能坏到哪里去呢?第二,我们为这些程序员提供了一个学习Java这种最新编程语言的机会。要知道,在1999年的美国,每一位程序员都想要学习Java。

很快,这里就呈现出了一派繁忙的工作景象,让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们干得热火朝天,讨论之声不绝于耳,相互间合作亲密,进步神速。在工作中学习,最重要的是充满了欢乐。一言以蔽之:乐在其中。

在这个为期一周的实验开展期间,公司的其他人三五成群、一个接一个地来打探我们的临时工作场所。整个公司的人都在这里跑来跑去。我手下的一个叫蒂姆的员工拿了一顶安全帽进来,并在门口挂了一个指示牌,上面写着“Java工厂:请佩戴安全帽”。于是,那一周我们开始称它为Java工厂。日后融入我们企业文化中的这种幽默诙谐,其实从这件事开始就有迹可循了。

当你在考虑文化变革的抱负时,不要忽略引发其他人的激情和活力的重要性。我见过许多团队向其股东隐瞒重要的工作方式或组织变革,以试图达到“黑箱化”变革方案的目的。这些方案通常都在领导变革的人被替换之后,迅速走向了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