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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策的大脑:大脑如何思维、感知和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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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地做梦

书籍名:《决策的大脑:大脑如何思维、感知和做决定》    作者:马里安诺.西格曼



夜里的梦也经常穿越令人痛苦、不舒服的地方。与我们的想象不同,梦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受我们的控制。梦与想象之间的另外一个迥异之处是视觉强度。在醒着时,我们几乎不能重构一个生动的、色彩斑斓的梦。

因此,通过它们的生动和控制程度,可以区分梦和想象。梦缺乏控制,但是生动。另一方面,想象可控,但远不鲜艳夺目。清醒地做梦是二者的结合,既拥有梦的生动性和现实性,也拥有想象的控制。换句话说,在这样一种状态中,我们既是梦的导演,也是梦的编剧。如果被赋予选择的机会,绝大多数清醒的做梦者都想飞,也许表达了一种遗传意义上对我们物种的失望。

在清醒地做梦期间,做梦者明白他们在做梦;控制了他们梦;能够使梦的客体和主体分离,仿佛在观察第三人称中的自己。清醒地做梦也有着其自身的大脑标记。与觉醒状态相比,快速眼动阶段大脑的额叶皮质中的高频活动较少。在控制清醒地做梦方面,必不可少的正是高频活动。实际上,梦越清醒,额叶皮质中的高频活动越活跃。我们甚至能把这句话翻转过来。如果正常的做梦者的大脑受到了高频刺激,他们的梦将变得清醒。做梦者将脱离他们的梦,开始有意地控制它们,并且会明白它们不过是梦。

控制我们的梦将不再是电影中的情节。这甚至不需要太复杂的技术。我们已经知道,拥有清醒的梦的能力可以被训练出来;一旦运用这种能力,几乎所有人都能体验。走近它们的方法之一是通过噩梦。我们都有一种控制噩梦的自然欲望。引导自己的噩梦过程的能力是清醒地做梦的前期准备,反之亦然,训练清醒地做梦是改善梦的质量的方式之一。因此,它的另外一个显著特点是积极情绪的密度更高。

作为训练过程的一部分,清醒的做梦者以清醒的世界为依托,使他们能够知道自己是在梦里,另一面是清醒的现实。就搞清楚他们身在何处而言,这发挥了一个定位参照点的功能。就像忒休斯(Theseus)、汉塞尔(Hansel)、大拇指汤姆(Tom  Thumb)或《盗梦空间》里的迪卡普里奥那样,清醒的做梦者在他们的清醒中处处留迹。当穿越他们的梦的小径变得太蜿蜒曲折了,这些痕迹会引导着他们回去。

清醒地做梦是一种令人神往的心理状态,因为它把两个世界最好的东西合并在了一起,把梦的视觉强度、创造强度和清醒的控制合并在了一起。它也是科学的一座金矿。诺贝尔奖得主杰拉尔德·埃德尔曼(Gerald  Edelman)把意识分成了两种状态。[6]首先是初级状态,它构成了一个关于现在的生动故事,通向过去和未来的道路受到了严格的限制。它是《楚门的世界》  (Truman  Show)的意识,是一个实时、直接地看到自己的现实情节、被动的观众的意识。按照埃德尔曼的观点,这是众多动物的意识,也是快速眼动阶段睡眠的意识,是没有领航员的意识。第二种形式的意识比较丰富,也许对人来说更为个人化,引入了领航员依其身份发挥功能所必需的要素。它是抽象的,创造了一个人的自我,呈现了一个人的存在。也许,就研究意识的初级状态和次级状态之间的过渡而言,清醒地做梦是一种理想的模式。这一令人神往的世界只是在最近才出现在科学史上,我们现在仅仅处在草绘它的初级阶段。



意识之旅


就对我们的意识进行社会和个人考察而言,另外一个古老途径是药物、植物、药草、咖啡、巧克力、茶叶、酒精、可卡因、鸦片、大麻的摄取……这些物质有可能具有刺激作用,影响心理,引发幻觉,催眠。寻求把植物及它们的化合物、衍生物、合成物和具体的精神状态联系起来的精神药物考察是每种文化都有过的做法。在这里,我们将考察两类药物的科学宇宙。这两类药物分别是大麻和致幻药物,它们改变了意识的内容和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