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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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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五 我们没有关系

书籍名:《上帝是魔鬼》    作者:杨孟


        这个周末真的是有生以来最郁闷的事,想当年兄弟我被女朋友甩也没这么倒霉过,郁闷也只是那半箱啤酒的事情。能让我连续两天郁闷真是难得,梁雨丰啊梁雨丰,我想杀了她。

        不过星期一到了,纵使我实在不想出我那个小屋,天知道梁雨丰还在不在!如果遇见她,她那张装花痴的脸一定不是我想见的。

        我穿好衣服走到门口,对着门长谈一口气,如果她还在,我不想见到她。可是不出去的话,这个工作怎么办?我还不想这个月奖金泡汤。我已经迟到好多次,还不想旷工。

        我坚定地抓住门把手,一扭。打开门之后,果不其然,一张笑脸对着我。

        “你出来了。”一头长发不是前天见到的那么飘柔,脸上也有点憔悴。虽然一双眸子中略带疲惫,但是更加有点楚楚可怜的味道。哦,她的皮肤很好,我在走神。

        “你还没走?”

        “没有。”她坚定地向我表忠心,我怀疑我是否养过一条狗也叫梁雨丰。

        “想好了敲诈条款的话,晚上我们签署南京条约。”我的天性是泰山崩于前而耍流氓,麋鹿惊于侧而瞅美女,梁雨丰的美色还是有的,我轻薄一点也很正常。

        乘坐着停在八楼的二路汽车,我到了雷因斯大厦——鄙公司所在地,连城股份有限责任公司,就在十五到二十楼,是鄙公司的总部,有空可以去谈生意。

        听说雷因斯物业是个很大的跨国公司,本部在印度。雷因斯大厦一年的租金就要有好几个零。不过这和我好像没什么关系,是我老板交租金,又不是我掏钱。而我们连城公司,做什么的我也不大清楚,公司有简介,可以自己去看,我只是打工的,做好自己的事就能拿钱。还是有美女来问我是做什么的比较好。

        我坐着电梯到公司去,上个星期五我的那档子事一定是今天八卦的话题。为什么和一个女人发生一点关系没人说?和一个不正常的男人有了那种关系就要害怕呢?这个不用问了,我知道为什么。

        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公司,走进公司的大门。其实我很怕。

        走了进去,居然没有人关心我,看来我太一惊一乍了。

        我坐到桌前,打开一袋在路上买的速食早餐。,泡一袋速溶咖啡,准备一下我的速度早饭。

        我还没有把早餐放到口里,四下已经有人围了过来。在以何崇同志和张震涛先生为首的带领下,我们部门一大帮老老少少走到我面前。

        我看有点黑社会寻仇的架势,赶忙放下早饭,时刻准备夺路而逃,并且扫描周围是否有可供利用的防身利器。不幸我只发现了裁纸刀,可以用吗?

        “你和人妖做得爽吗?”

        “人妖的手感怎么样?”

        “你们做了多少次?”

        “价格怎么样?”

        “一百块钱多少次?”

        “你和她谁攻谁受?”

        “你们用什么姿势?”

        …………

        他们不是应该表示鄙视吗?怎么这么开放了?而且……他们好像也有分一杯羹的打算。

        我很奇怪同事们的一夜开放,不,过了一个周末。

        何崇和张震涛排开众人,走到我的面前。两个人卷起了一本什么书,权当作是话筒了,举到我的面前。

        “方觉晓先生,我是《奸情一箩筐》的记者。请问……”张震涛如是说。

        “方觉晓先生,我是《谁上谁知道》的记者,请问……”何崇如是说。

        “方觉晓先生,我是《狂欢对对碰》的记者,请问……”不知道谁如是说。

        “方觉晓先生,我是《奸夫淫妇连连看》的记者,请问……”这他娘的是谁!老子废了他!

        既然他们是以礼相待,我也不能抽出裁纸刀大杀四方。于是乎坐下来我们慢慢谈。

        “请问方觉晓先生,你和梁雨丰小姐是如何相识相知相恋的?”这个梁雨丰的名字他怎么知道的?

        “这个,我们是一见钟情的。”大家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相恋也就相恋吧。

        “那么,请问梁雨丰小姐在配合上……”

        “什么配合?”我在装傻。

        “那么独乐乐与众乐乐,孰乐?”在转文。

        “独乐乐。”我回答。

        “大家兄弟一场,要与民同乐嘛。”涎着脸说出了这种无耻的话,真不是东西!

        “好东西要大家分享,但是极品要自己来用。”我继续回答。

        “你个叉的,是兄弟我们也要来!”张震涛撕下了斯文的表皮,露出了豺狼的本质。

        “娘希匹!你马子怎么不贡献出来?为什么要我和你共享?”他撕下了脉脉含情的面纱,我也戴上了流氓的标签。顺便抄起裁纸刀,随时以备不时之需。

        “是我马子重要还是你马子重要?”张震涛大吼。

        “当然是我马子。”我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小子重色轻友!”

        “怎么不说你更不够义气?”

        “我那叫情深意重,你怎么能和我比!”这种话居然可以说得理直气壮,我怀疑我择友不慎。

        “去!你还情深意重,我就是义薄云天!”

        “那我还情深似海呢。”

        “老唐来了!”不知道谁发了一声,大家立刻各就各位,严阵以待,正襟危坐,如临大敌。放下裁纸刀,藏好早饭,对这液晶屏做出了个沉思的pose。

        门外移进了一个穿这一身深蓝西装的死胖子,这就是我们的部门经理,唐振峰先生。我怀疑那身肥肉是如何塞进那身西装里的,因为唐经理太胖了,据专业人士估计,起码在一百公斤以上,但是身高却仅仅一米七。所谓的专业人士,就是我们公司的怨女,年纪老大,婆家没有;皱纹一堆,还装清纯。她们对于体重是很敏感的,重一两肉他们都能感觉出来,哭着喊着今天午饭要节食,却来抢我们的。不过她们的估计应该有参考价值。

        唐经理从我们身边走过,强装作神清气爽、虎步龙威从我们面前走过了,不知道他回到办公室会喘多少粗气?我装作认真,其实走神。

        他看到我在那里努力工作的样子,一脸亢奋的样子说:

        “方觉晓今天很好嘛,没有迟到。希望你以后能够保持下去。”

        “唐经理,我一定会努力的。”我在表决心,不过“努力”两字留下后路。

        看着唐经理消失在转弯处,我们长呼了一口气。张震涛又到我身边,何崇在一边倒杯茶水准备看戏。

        “喂,方方,你和梁雨丰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见到你就这样了?”他的脸上就差写上“猥亵”了。

        “我也不知道,我们是初中同学、同桌。我的印象里就这么简单,不知道她怎么看上我了。”他既然问起了,我实话实说。

        “不过那天你不说,我们还真不知道她是男的。想不到,男人也可以妖艳的。”他的脸上有一幅顿悟的表情。

        “这个……你没什么事也吃一点雌激素,说不好也能那么妖艳。”我建议。

        “张震涛要是吃了,我再见到他一定三天吃不下饭。一个有胸部的肌肉男,想想都恶心。”何崇插嘴。但是张震涛身高一米八五,浑身肌肉,比起梁雨丰一米七柔柔弱弱的样子,我还是同意何崇的话。

        “何崇,你他妈个叉的,想死直说!老子才不会吃那种东西!”张震涛说完了之后,才感觉到好像映射梁雨丰什么的,不过看我没反应,也就心安理得。

        “那商量一下,以后咱们出去的时候,你带上她怎么样?”张震涛退而求其次。

        “为什么?再说我和她没关系,怎么带?”

        “你现在不是和她在一起吗?”

        “不是,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她现在缠着我。我可没那种兴趣。”

        “那你这两天没和她……”

        “没有!”我打断他的话,坚决予以否认。

        “那可惜我这两天还关机,给你们一个温馨的环境。”张震涛惋惜地说。

        “去,天知道你这两天关机干什么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把妹去了!还在这跟我邀功,我砍死你!”我不领情。

        “把妹”这个词,听说是从海峡的另一边流传来的,这么贴切的词我们很喜欢,作为张震涛泡妞专用。

        何崇在一旁拿出手机,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是一边按键,以便品评的样子,像极了他咸湿的表情,剧恶心!

        我看不下去了,问他:“你又在看H短信啊!真他娘的猥亵!”

        “去,这是梁雨丰的照片,那天晚上照的。越看越有味道,真女人!”他赞叹。

        那天晚上我迷糊过去之后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正好顺便了解。

        “小何子,给我看看,我怎么不记得有那么回事?”我说。

        “你那三两酒量,到了青蚨酒吧不到二分钟就趴下了,还有脸说你记得不记得?”张震涛冷嘲热讽。

        “一边待着去,谁让你说实话了!”我赶走张震涛。

        “你看吧,别删了,不然我和你拼命。”何崇把手机给我。

        我打开文件夹,看到收集里一张一张我和梁雨丰的照片,有各种姿势,或是她抱着我,或是我倚着她,或是我们两个脸对脸。照片上梁雨丰长发披肩,衣鬓香影,风情万种,随意间的泼洒出娇艳的味道。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她很甜蜜,我很迷糊。不过,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的?

        “你们没和她照吗?”我提出了疑问。

        “没有,你家梁雨丰说,她以后就是你的了,不让我们和她一起照。”何崇惋惜。

        “别说我家的,我和她没关系。”我很郁闷。

        “喂,老哥。你就别撇清了,我们都知道。”张震涛说。

        “阿涛啊,都这份上了,你还取笑我!你有没有同情心?快点想个法儿,给我解决了。”我一脸萧索。

        “怎么解决?”张震涛问。

        “甩了她啊!你说呢?”

        “这么好的女人你居然要甩?”他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如果真的是女人,要甩才怪!可既然不是真的女人,你如果要就你要吧!”我无所谓。

        “那倒是,我虽然很喜欢她,不过还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张震涛赞同。

        “张震涛,你表妹。”旁边的叶慈告诉他。

        张震涛一听到这句话,站起身来就走,顺便还说:

        “我表妹你解决,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想办法解决你的问题,我先去洗手间躲一下。”

        话说完了,余音仍在,人却已经消失了。他的幽冥身法更进一步了,我赞叹。

        我也站起身了,迎向刚刚走进的眼镜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