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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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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夜逃

书籍名:《环泪情》    作者:摇琴


        云音的眼前仍是一片迷蒙,她只记得自己进了房,那浓烈的香气,那男子淫亵的眼神。这之后她好似听着华凯文的呼唤声,而后便再无有丝毫记忆。

        现今她只觉得有风自耳旁呼呼吹过,这便使得她清醒了几分,好歹能睁开眼。却依旧是看不清楚,只能听到嘈杂的人声,嗅到空中弥漫着的浓烈的烧焦气味。

        她费了半晌力终是回头去看那人声传来之处,那里已是一片火海,到处是黑色的人影跑动,耳边萦绕着哗哗的泼水声及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

        她的头仍是昏昏沉沉,只得被华凯文带着不知去向何方。本是想开口询问,可努力半晌却是毫无成效,看来这药果真是厉害。

        华凯文此刻顾不得其他,只抱着仍是未醒的云音同吓做呆傻的花衣奔逃。他不晓得此刻该去向何处,但如何都得先出了城去才是。若待明晨众人知晓知府府邸失火,头一个有所怀疑的怕便是他同云音,届时便当真无法逃脱了。

        直至到城门前,华凯文这才住了脚,寻个较为隐蔽之处细细看来。这漠城毕竟是边城,此时城门早已关闭,城门前有几来个兵士巡逻,甚至连那城墙上已有几个守城的兵士,看来他们已无处可逃。

        “这墙你跃不过去,何况此处还有守城守着。若被捉起来盘问怕是更麻烦”云音仍浑身无力,但总算是有了开口说话的力气,急忙告诉华凯文如今形势何等险峻,切记不得鲁莽行事。

        她欲抬手将守城兵士指于华凯文瞧,可却丝毫气力亦使不上,总决浑身酥软。她定得要自己清醒才是,如此紧要关头岂能出差错!

        “那该如何是好?”华凯文望着怀中的云音,她虽是醒来却连站立的力气都无。此刻若是他独自一人许能出了城去,只消躲过城墙上兵士自一旁过去并非难事。或是先将云音抱出城去,之后再将花衣带出亦可。可如今确有十分困难,她二人皆无自保能力,任何一个皆不可单独留下,此刻怕仍有人对她们虎视眈眈。

        云音不做声抬眼看去,她越么数了数,这门前有八个守城兵士,点着偌大的火把围在一起闲聊,这火把却只能照亮他们面前这一点地方,无论自他们左侧亦或是自右侧皆可轻易离开。城墙上的兵士因看不清,并不晓得究竟人数几何,但若是能跃过去便可迅速离开倒也不怕,凭华凯文的身手跃过去倒也是轻易,只不过,如今若非有着十足胜算任何事都得再三思量。

        “如此只得先试试他们”说罢,华凯文将云音于地上要她靠在树上坐好,吩咐花衣小心照料,自己则飞身去了另一方向。

        云音等了许久却仍未见丝毫响动,正疑惑着却见面前那些兵士尽数站起,急忙冲着一个方向跑去。

        怎么?难不成华凯文被捉了么?云音斜眼看看花衣,她正用手去拔那地上的野草,不时的抬头四下看看。这孩子这副模样竟好似已惯了如此奔波一般,难不成她早便晓得究竟为何离开么?

        “不成”华凯文立在在二人面前,却是毫发无损“这城上兵士太多,又有弓箭手。怕是无法顺利离开”他背后背着花衣,一但不曾躲闪怕便是致命伤,他岂能拿花衣的命去赌!

        罢了,若果真如此便折返吧。云音轻叹口气,她好似总无法摆脱一些人同事,好似冥冥中总有些什物紧跟于她左右,今次亦得那相同的结果么?家不成家,却得落于他人门下。

        “我倒有一处可做栖身之所”云音,你可是早料到会有今日,因此才刻意要我晓得蕙娘人在何处?你究竟是为何要我接近蕙娘,我既是你所培养的舞花,为何要将我拱手让人?

        绣楼地处漠城中繁华地段,四周均是些大的酒楼和商铺。它本身亦是这城中难得一见之处,其中绣娘及她们手下所出的绣活,于这南诏国都出了名的。莫说其他,单是一条丝帕的价格也得要一个普通农户一月的开销。

        正是因此,拥有这绣楼绣品便成了纨绔子弟同大家小姐们相互炫耀的本钱。更有甚者,能用这绣楼鸳鸯绣枕做嫁妆,或是穿上绣楼所出喜服出嫁亦成了富家小姐争夺手段。

        云音细看绣楼,心中暗生出几分不解来。按理说,若是这绣楼真如人们所说那般,门外该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而非如今的门可罗雀。何况以一个以暗杀过活之处来说,此处又太过显眼。难不成,其实这儿与依翠阁果真不同,是真用绣活延续开销么?

        “放我下来”云音盯着半启的门对华凯文说道,门既开着那干脆便直直入内便是,何须那许多繁缛的通报。

        云音细看门内摆设,同一般绣坊并无不同,若非说有所不同怕便是门内三个绣娘。这一般的绣坊何来绣娘端坐门前之说,借着门内耀目的烛光,云音看出她们三人正合力绣一副花开富贵。三人坐于不同方向,却是为同一朵花点蕊,如此看来该是有极好默契才是。

        华凯文将她自怀中放下,要花衣亦立于自己身旁,小心的搀扶着云音进了房内寻了椅子要她坐下,始终紧握花衣小手。他看的清楚,那三个绣娘手中并无针,只是用了线在绣,这所谓的绣楼怕是幌子,其中女子怕亦是厉害的人物。

        “这位姑娘,啊不,夫人,要绣什么花样?“从内室出来一名女子走至云音身边,看看她隆起的肚子,手中拿了几条丝帕要云音挑选,看这样子是要给未出生的孩子做衣裳么?可他们这一身的粗布衣裳,该不会是专程为了孩子吧。

        云音顺着人声去看那女子,只见她上身着一件短袄,素色的裤装,用腰带简单的在腰上系了结。这一身总是干净利落,她一路走来步履轻盈无声无息,看来是和音一样的人物。

        可她鬓角处贴的繁盛的影花及那醉人的酒晕妆却又与她这身衣裳极不合适,看这情形怕是方回来只来得及换了衣裳。

        “蕙娘,我寻蕙娘”云音声音不太却清楚的说道,她不想同这女子多说许多,她亦无精力说这许多。

        “你是……”那女子上下打量着云音,她是要杀谁么?看她目前这副模样,该是中了迷香吧。她岂能拿出蕙娘要的数目么?算了,这是她的事情与自己无关。怎么说也得要她要先通报个姓名,无论这名是真是假,要么怕是蕙娘根本便不屑理睬吧

        “舞花,柳云音”云音满意的望着那女子脸上瞬时出现的惊讶表情,看来她亦是晓得自己究竟何人么

        那女子立刻将手中丝帕弃在一旁,用掌风闭了门,恭敬的将她迎进内室。

        “他们是……”那女子正要去去搀扶云音,却被一旁的华凯文抢先。她楞楞的望着搀扶云音的华凯文及紧跟在他们身旁的花衣。这人是谁?这孩子又是谁?难不成舞花是为他们才刻意到此么?

        “我夫君与女儿”云音并不多做解释,搪塞过去。无需同无用之人多做解释,无论她身手如何亦不过是枚棋子罢了,不过活于蕙娘掌控之下,她要见的仅有蕙娘一人。

        “请”那女子多少有些诧异却不显露仍是笑着带着三人进了内室。

        如此看来柳云音改嫁的消息竟是真么,可既已如此又是遇着何事要寻蕙娘?纵果真有所求该寻芸娘才是。

        看她模样该是已有骨肉,如此不该寻一处隐居么?便如仪君一般隐姓埋名才是,何况出来趟这凡尘浑水?

        或是,她想将这红尘种种放了,可这纷扰却不肯将于她一份自由?那,仪君又如何?她可有相同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