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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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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书籍名:《上善若水》    作者:akuta


秦千夜心中顿时明朗,她也要像秦锦衣一样,练就一身好功夫,这样就不会被别人欺负,而且先前秦锦衣的样子,真的好威风。

秦锦衣无视秦千夜目中的崇拜,他径自说道,“以丫头你的资质,日后,定在我之上,到那时,”秦锦衣顿了顿,“到那时,你可要助我,助我……”

他看着远方,想着将来的样子,心情极好,笑得更开。

左侧的连太白略显怜悯的看着这峰峦如惧。

看着秦锦衣笑开了去,秦千夜的心情也极好,刚才那骇怕的一幕早已挥去。她频频点头,嘴里还说着,“我一定帮你,一定帮你。”显然她连要帮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免得待会儿桑拓的同党追来。”秦锦衣收拢笑容说。

重回马背上的女娃崇拜的看着前头的秦锦衣,微笑如花。

身后的连太白却在苦恼,这下子,又多了个秦锦衣似的人。罪孽可又大了。

秦锦衣身份不明,在江湖上也是个有些名气的剑客,年仅十九,已是在苏风斋武林奇闻录之剑榜排名第七的高手。师承来历尚不知,与他交过手的人,也只知道他的功夫中带着点禅宗的招式,可是又不似禅宗的招式,只能说他的武功很独特。秦锦衣有一个结拜兄弟,名叫连太白,是圣手药王连肖的三子,连家药庄的长子从政,次子经商,只剩下逼于无奈的连三公子成为连家庄的继承人。

他二人行走江湖有几年了,其间也无非是做些惩奸除恶的大好事。正月初三,当人们处月新年伊始的喜庆日子中,滁州阎王门分舵32人一并被歼灭,无一人活口。秦锦衣自然是不可能一个人灭杀这么多人,而连太白又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毫无疑问是靠了连家庄的那些毒药,迷药。才使得秦锦衣得手。看在那些人怎么说也是黑道得份上,以救人为己任的连家少庄主,在念了两声罪孽后,也就释然了。

阎王门是黑道中地位最高的门派,分布甚广,北起河北,一路延伸至川蜀地区。滁州分舵只是一个小小的分舵,但总的也是阎王门的分支。分支被灭,阎王门颜面何在。自是要报这一仇。

这仇也真的是结下了。

冤孽阿。连太白又在那伤神。

连家庄

菩提本无树,明净亦非台,本是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船行半日便抵镇江。拿回了那柄通透乌黑的无瑟剑。秦千夜依旧是秦千日的男儿扮相。身后也依旧跟着个屁颠屁颠呱噪不绝的凌起风。而且,一路不得安宁啊。一刻不停的听着凌起风的声音,千夜有些个恼怒。秦千夜本是要赶他走的,凌起风煞是一回事地说自己的江湖阅历太浅,要好好磨练一番。他让秦千夜不用顾到自己,全当没他这个人。秦千夜也希望能这样想,可是压根做不到。这么个拖油瓶跟着,没被烦死,也已经不容易了。

“凌起风,你要丰富你的江湖阅历,我管不着,你离得我远些便是了。”

晓月客栈,秦千夜点了几个清淡的小菜,正准备吃饭。凌起风不偏不倚的坐在了同一张桌上,吩咐小二添了幅筷子,也吃了起来,边吃着菜,也不闲着他的嘴。

“是无妄卦。”凌起风脸色微变,他正色道:“我昨天占的卦象,千夜,无妄之灾,无妄之疾,且不耕而获,何利得之?我不知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只是希望你远离是非。”

“卦象我不懂,也不相信。听你的口气想是有凶险,不过试剑山庄一行,必去无疑。”秦千夜紧握手中的茶杯,“嘭”的一声,她以内力震碎了茶杯,“吃完这一顿,你就走你的路吧,纵使血溅试剑山庄,咱们就此别过,后悔无期,我秦千夜交了你这个朋友,也算不枉此生。虽然你这个人有点烦,有点吵,不过也算是我秦千夜的至交好友。”秦千夜安详的闭着眼睛。

“千夜,你想要得究竟是什么呢?”凌起风肃穆的问她。

“啊?呵呵。”秦千夜弯眉浅笑,“我要成为天下霸主。”

凌起风沉思:“天下霸主?你是女孩子啊。”

“女孩子又怎样?”秦千夜不屑得抬眉,“难道有规定女子不能成为天下霸主?”她冷哼着。

“你不小了,该考虑嫁人了。如果,没人娶你,我是说如果,那么,我就勉强一点娶了你吧。”凌起风认真道。

“嫁人?”忽视凌起风的一干话,秦千夜戏谑的笑,“现在我想要的只是天下,只想成为天下第一的高手。”

“好吧。”凌起风一改常态,略微多了几分端正之态,“那么,我跟你一起去吧。”

“嗯?”秦千夜疑问。

“去试剑山庄……我想看你,看你成为天下霸主的那天……”凌起风正视着秦千夜。

千夜垂下头,思忖着什么。

良久冒出了句:“嗯,真看不出来啊。凌起风,你这个样子,还有那么点姿色和气质的。”

凌起风笑而不答。

离比剑之日不到十天。此去试剑山庄不过2,3日的路程,时间尚还宽裕。这两日被凌起风拉着四处转悠,没头没脑地四处闲逛,这儿看看,那儿瞧瞧的。千夜也暂时把比武的事放了下来。

第三天中午,行至镇江最大的富贵饭庄。点了盆卤水鸭,翡翠鸳鸯,半斤牛肉,清蒸豆腐,一壶上等的女儿红。凌起风曰,赶在比武之前,吃得好些,死也做个享受鬼。他说这话的时候,剑眉横飞,却惹来千夜的怒目。尽不说好话的人。

约摸吃了一刻钟的时间,门口出进来一名年轻女子,绿纱罗裙,她走到场中央,拍起板儿,开始说道:“话说10日之前,药庄连家收了阎王门的拜帖,下月初五,于连家庄,殊死决斗。”

千夜顿时放下了酒杯,竖耳倾听。

饭庄内刹那人声鼎沸起来。

“要说这连家庄啊,甚是医王世家,连家现任庄主连太白更是舍己救人,在江湖中人人称赞,就是不知哪里得罪了邪教阎王门”

“就是啊,哎,本以为前年连家庄庄住过身,已是一大灾难了,可这回连家庄真的要遭灭门之殃了”一老者反复叹着息。

女说书人继续娓娓道来,“可不是啊,这你们可就不知道了,这次啊,是官府先起的事啊。连家庄大公子,可不就是吏部侍郎连太康,得罪了当朝奸相,上头派了人伙同阎王门,想要灭了连家庄。”

千夜瞪大了双瞳。

“兹事体大啊,滋事体大。”凌起风听着感叹道:“我们还是上趟连家庄看看巴。”

“嗯?”千夜摇摇头,“不,试剑山庄比武之事,决不可拖,即日前往,不能耽误了。”

“可是,连太白……怎么办?你不担心吗?”

“人各有命罢了。况且,哼,我早被逐出了上善若水楼,跟他们谁也是没了关系的。”千夜表情坚决,带着丝丝恨意,丝毫不为动摇。

凌起风苦笑,他点着头,像是看透了什么,显得有些个无奈。

时值申时刚至,  东南方一信鸽飞至,停落在秦千夜的厢房窗柩上。千夜认出了那只绑着红穗子的信鸽正是郑尚宽之物。

信手读来,草草两行字,凌乱飞扬,可见写信人写信时心情:

友难,现前往连家,未能如期相见,如若比武不能延期,请赴钟山连家庄。望见谅。

郑尚宽字

秦千夜念完信便在那踱着步,坐着一旁喝茶的凌起风放下了杯子,“不就是比武延期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等连家庄事情了了,不就可以继续了吗!”

“或者,我们也上连家庄,到时候连家庄闹他们的,我们闹我们的不就行了麻!”

“你很想上连家庄吗?”秦千夜甩甩袖,眯着眼睛望向凌起风,静等他的回答。

“千夜,你不想上连家庄吗?你不想见见连太白吗?连家庄有难,你不愿帮他吗?还是,你在犹豫什么呢?你在害怕什么?”凌起风泰然道,“千夜,你是怕见到秦锦衣吗?连太白,他,不是秦锦衣啊!”

看出秦千夜的徘徊,凌起风也不再说什么了。

千夜眼色暗淡,她在想事情,她在想连太白不是秦锦衣这句话,她在心里重复着,也在思索着,回忆着过去7年的时光。

末了,她才展开笑颜,“好吧,上连家庄便是了。”

三年了,离开上善若水楼有三年了,三年没见过连太白了。不管怎么样,秦锦衣是秦锦衣,连太白是连太白阿。不能将这样的愤怒迁怒到连太白的身上阿。怎么说,过去的7年里,连太白教了自己很多很多,对自己也很好很好。纵使脱离了上善若水楼,曾经师徒之情是无法割舍的,她到底是欠他的,很多很多。

青山绿水,碧波荡漾。暖风吹面,花香漫溢。

四月初四,秦千夜和凌起风抵连家庄所在的钟山山脚下,钟山,因长年弥漫着一层紫气,故又被称为紫金山。山路逶迤,走至半山腰,凌起风已然气喘不已。

山上零零星星有些人走了下来,那些个老老少少,步履匆匆,一个跟着一个走着下山的路。千夜拦着个壮实的汉子,询问:“先生,请问山上出了什么事没?”

“哎,大事啊,大事!”那中年人边拍着胸边喘着粗气,“要知道,明日阎王门便要上山了,咱们本想上山帮帮连大夫,可是连大夫怕我们受到牵连,硬生生地赶我们下山。”

“庄内可有异样?”千夜问道。

“来了好多武林好手啊,各个舞刀弄枪的,都是大门派的高手,大伙儿都是受过连大夫的恩惠的,特地赶来帮忙。”